美麗的北歐（十一）

挪威的雕塑公園

9月20日 星期三

一夜秋雨過后，早晨更為涼爽，吃過早飯，按照預定的行程，于上午九時出發，又一個沒有太陽的日子。離開酒店時，我們在門口看到放著十多個裝著白色被單的箱子，正在裝到停著的一輛卡車上，這是要運到專門的洗衣店里去清洗的。專業化分工如此明確。而我們在國內看到的，各酒店一般都有自己的洗滌設施。這是一個美麗的小城市，一條大河從市中心流過，森林、綠地覆蓋了三分之二的地面，市區公路三個車道分別有不同的顏色。今天上午的目的地是挪威首都奧斯陸，挪威總面積38萬平方公里，人口450萬。路途中，看到一個有著高大煙囪但不冒煙的造紙廠，旁邊緊挨著一片森林，還有一個不小的湖，這是來北歐后第一次看到工廠。前面不遠，又看到一組冒著白煙的煙囟，這是一家工廠，所在地是一個小鎮。剛走了半個小時，云散了，太陽出來了，沿途的大地在陽光的照耀下又煥發出瑰麗的姿容。路邊的加油站，豎立著繪有熊圖標的黃色旗幟，表示過去這里曾有熊，據說當地所有的加油站都設有熊標志，對其原因說法不一，但無疑已成為一種習俗。在高速公路上，行車道和超車道、停車道的顏色也是不同的，這是為了便于識別。在高速公路上，每隔不遠就可以看到一個湖泊。許多路段，路兩邊是巖石，路是辟開巖石穿過的。快要到達瑞典與挪威國界的50多公里，沒有高速公路，只是普通的二級公路。這是在北歐看到的交通設施最為落后的一個角落。進入挪威之前，停車加油，司機在加油時仍抽煙，我們示意他，加油時不能抽煙，導游說這里是可以抽煙不可以點火。我說：“難道這里的汽油是防火的？”今天我們走的公路，是在真正的大森林中，路兩邊不是狹窄的林帶，而是一望無際的大森林，樹種以松樹為主，夾有樺樹等樹種。

上午11時，我們來到瑞典與挪威邊界。作為國界標志的只是一塊界碑和迎風飄揚的兩國國旗，在瑞典一邊還有歐盟盟旗，但沒有站崗的士兵。如果不是停車休息，汽車不用停車就可以通過。汽車和行人出入境都不需要履行任何手續。這里的公路服務區的洗手間很有特色，設有每個單間可容納一人的五個包間，放水按鈕是電控的。這種電控自來水開關，我是第一次見到。休息半小時后，我們的汽車進入挪威，公路上的標志明顯不同，路面兩邊各有一條白線。中間以一條黃線將路面分為兩部分，限速為80公里，效率更低。挪威有2萬公里海岸線，有豐富的漁業資源，挪威人被北歐人稱為漁民。國界兩邊的森林是連在一起的。在北歐其他國家，還沒見過公路收費，而在挪威是有收費的。走了不到五分鐘，一個銀色的湖出現了，像是進入客廳看到了一面鏡子。造船業也是挪威的支柱產業之一。挪威三分之二的土地是丘陵和山地。峽灣是挪威一個著名的風景名勝區。與瑞典、芬蘭一樣，島嶼、森林、湖泊都很多，芬蘭叫千湖之國，瑞典叫世界鋸木廠，挪威叫萬島之國。挪威有漫長而寒冷的冬季，挪威人在冰雪運動技術上擁有獨特優勢。進入挪威后，路邊大片的農田較瑞典境內明顯增多。有的地里在收割之后又種了第二茬的草，已長出地面兩三寸高，有的地里露出收割后的茬子，還有的地里收割后已翻過，露出新鮮的土層。郊區的租車場里，停著數百輛轎車。在一片空曠的草地上，一群各色的牛吃飽了之后躺在草地上享受著溫暖的陽光。中午12時30分，到達奧斯陸近郊。這個美麗的島城依山傍水，左側是挪威海灣，右側是山。1915年，一位畫家來奧斯陸作畫。在他的畫中，幽暗的山谷中走著高鼻梁小眼睛的大胖子，這是對挪威地理和風土人情特征惟妙惟肖的刻畫。位于郊區的碼頭，像一位美麗的禮儀小姐亭亭玉立在奧斯陸的大門口，約有50多層的兩幢大樓屹立在市中心，這可真是奧斯陸的一道景觀，在芬蘭、瑞典沒見過這樣高的大樓。挪威人每周工作時間為五天、30個小時，每天6小時，為世界最短。奧斯陸城內面積不大，但地下隧道很多，他們既善于利用地面，也善于開發地下。樓房高、街道寬、風大是進入奧斯陸后我的第一印象。在樓群中仰望藍天，有點“一線天”的感覺，天空雖藍，卻變得狹窄。挪威人不種蔬菜，白菜等蔬菜主要從西班牙進口。12時40分，我們進入市內，到達一家中餐館。

下午1時30分，驅車前往霍爾蒙科倫山參觀。在奧斯陸大街上，也有縱橫交錯的電車軌道，公共交通同樣發達。挪威實行君主立憲制，在位的國王是奧拉維五世。網狀的地下隧道、發達的地下交通是奧斯陸城市交通的重要特征。停泊在海灣里的游艇，如星羅棋布，這里大多數的家庭不但有汽車，還有游艇，有時可住到游艇上度假。奧斯陸的歷史從900年前開始，由一個漁村發展起來，作為首都已有350年的歷史，房子大多建在山坡上，靠山臨海，顯示出得天獨厚的地理優勢。全市人口45萬人，市區海拔200米，山區最高海拔400多米，造船、石油、漁業是挪威的主要產業。酒類有啤酒、白酒，白酒是以土豆為原料的。挪威至今不愿意加入WTO，也不愿意加入歐盟，主要是不愿讓窮國占了便宜。

下午2時，我們來到霍爾蒙科倫山，這里主要的一個景點，是三面森林環抱、一面臨海的滑雪滑冰跳臺，跳臺最高處高57米，最遠落點距離127米。跳臺附近有一尊鐵鑄的雕像，是國王奧拉維五世拄著拐杖，牽著一條狗在散步。跳臺的下方，有分別以水泥和金屬制作的看臺，跳臺的底部是一個圓形的湖，在微風吹拂下，湖面上泛起陣陣的清波。現在看起來是這樣輕松的場景，但在冬季有賽事時，冰雪健兒們要經受的可是冰與雪、生與死的嚴峻考驗。滑冰滑雪運動的風險是比較大的，它需要勇氣，也鍛煉人的勇氣。湖邊還有一個跳水跳臺，三位少年分別以矯健的姿勢魚貫跳入水中。跳臺四周，儼然一個公園，來此游覽的人絡繹不絕，停在山腰的轎車有上百輛。

離開山頭，已近下午3時，前往參觀雕塑公園。公園設計師叫古斯塔夫維格蘭，以畢生精力設計了這個公園。公園占地1.4公頃，是當地唯一不收門票的一座公園，由政府管理。進入公園，首先看到的是一個圓形人體群雕，前方的一個雕塑是“人生柱”，是以大理石做材料雕刻的人體群雕，高19米，圓柱的周圍雕刻了許多各種形態的裸體人像。人生柱的下方是老年人，象征老年人甘做人梯，置于最頂端的是小孩，象征小孩是希望，是未來。石柱的四周是兩人為一組的裸體雕像，形態各異。我首先看到的是一位母親正在為女兒梳頭。共12個輪回，有孩子出生，父親教育，哥倆玩耍，青少年的交往，母親對女兒的輔導，新一代建立家庭，又生兒育女，進入老年，尸骨成堆，又一個輪回的生命誕生，開始新的一個生命過程。人生柱的群雕的主題是教育人們應當尊老愛幼，珍惜生命。每一尊雕塑都顯示出雕塑家獨到的功力，每個人物的形象栩栩如生，從人體的肌肉、骨骼到頭發、胡須都有逼真的刻畫。對人生每個階段的刻畫，使人生的過程、意義、各種關系得到深刻再現。

這是藝術家以其獨具的匠心對人類進行關于生活、人生和生命教育的極好形式，它以無聲的形象，向人們訴說著生命的過程、生活的內容、人生的意義和各種倫理道德關系。無須更多的文字和語言，人們只要認真看看這些雕塑，便會從中悟出許多足以用畢生時間去體驗的哲理。與雕塑交相輝映的是公園里的鮮花、綠茵、樹木、瀑布，令人目不暇接。跨過一個大的臺階，就有一個小園，就有一道新的風景。但以人體雕像為主是這個公園里雕塑的基本特點。挪威以其并不算大的國土，孕育了如此偉大的文化。這里是一個雕塑的海洋，花的海洋，自然界的鮮花會隨著季節的更替而興衰，而人類藝術和文明之花卻常開不敗。在公園里的游人中，有拄著雙拐的老人，也有襁褓中的嬰兒。有一個當地的老太太，92歲，獨自拄了兩根棍來到一個小公園里坐了下來，享受這里的鮮花、空氣和陽光。在公園的中心地帶，是一個湖，湖的兩邊是鐵鑄的人體雕像，與前面的石雕內容大體相同，反映了人的出生、成長過程，從青年男女相戀、生活的各種狀態，人類的愛情、親情、友情，個性的張揚，在這里以藝術的形式得到惟妙惟肖的反映。它對于詮釋人的生命的各個階段，人類生活的各種狀態，揭示人生和生命的真諦，喚醒人們對生命的珍視，對生活的熱愛，對愛情、友情、親情的尊重與維護，無疑具有其他藝術形式難以代替的獨到的作用。

卡約翰大道，以20世紀挪威經濟學家卡約翰的名字命名，又被稱為奧斯陸“華爾街”。在市政大廳門前的十字街頭，電車軌道犬牙交錯，同時有五六條軌道穿過，形成一個又一個連環的圓圈。在卡約翰大街的旁邊，是一個小湖，湖邊設有一排排的長椅，供游人休息，在大大小小的花池簇擁下，湖水露出燦爛的笑臉。附近還有一個以紀念著名作家易卜生為內容的廣場。挪威是一個到處滲透著文化氣息的國家。街頭巷尾、屋角，到處是大大小小的雕塑，這是一個雕塑的世界。而且雕像內容多以人體藝術為主，人本主義的哲學思想在這里深入人心。在市政大廳的附近，是戒備森嚴的美國大使館，大使館外圍的街道上，放了一圈堅固的水泥墩，把使館的大門圍了起來，這是為了預防汽車炸彈而設。院子里站著全副武裝的巡邏士兵。我們看到，在街上站著一個當地的空姐，右小腿刻著一個核桃大小的中國字“祥”。據說，在身上刻象征吉祥的中國字，已成為北歐人的一種正在興起的風尚。中國文化正在引起世界上越來越多的人們濃厚的興趣。漢語教學、中華飲食文化、中醫等等，都是中國文化傳播的重要載體。中國文化在世界更大范圍的廣泛傳播，是促進世界和平和人類社會進步的重要保證。（未完待續）

（作者單位：山西省審計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