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6年12月12日,國民黨愛國將領張學良和楊虎城兵諫,率部發動西安事變。全國上下為之震動,日本人為此暗喜,汪精衛等日偽漢奸為此高興,而國民黨何應欽等人則力主出兵潼關“平叛”,欲置蔣介石于死地,宋美齡、宋子文等卻極力要求保蔣介石性命……對此山崩海立,形勢急轉的巨變,毛澤東卻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保安縣炮樓山一孔窯洞的油燈下,毛澤東瘦長的身軀被燈光投影到窯壁上,像頂梁柱一樣高大。他雖然穿著普普通通的紅軍制服,但兩方紅領章在燈光的映照下像朝霞一樣鮮艷奪目。已看過電報的毛澤東用敏銳、明澈的目光再次掃視了一遍電文,抬起頭點燃一支煙美美地吸上一口,左手在簡陋的木桌上重重地一拍:“好!干得好!”

毛澤東神情激動地轉過身,對正向這里莫名其妙地張望的警衛員說:“好啊!張學良、楊虎城在西安把蔣介石給抓起來啦!”
毛澤東像遇到了知己,一連重復了幾遍,見警衛員仍吃驚地半張著嘴,便催促道:“小鬼,趕快去請朱總司令、周副主席和其他政治局成員到我這兒來開會!”
見警衛員一溜煙消失在拂曉時的薄霧中,毛澤東再次美美地吸了一口煙,似有一種回腸蕩氣之感。站在窯窗前,凝望著朦朦朧朧被窗格切割成塊的遠山,他思緒萬千……
自1927年“四·一二”政變以來,視共產黨如眼中釘、肉中刺,欲置之死地而后快的蔣介石,一直舉著屠刀到處殺人,現在卻被張、楊給抓了起來,這真是罪有應得呀!
此時,毛澤東更想到了張、楊二位英雄。
楊虎城,這位黃土地的后生,幼時家境貧苦,只念了兩年私塾就去當童工。少壯時他常與同齡者結伙成幫劫富濟貧。辛亥革命時揭竿而起,與清軍拼殺。袁世凱稱帝后,他又率眾參加了陜西的護國軍討袁。軍閥混戰中,他高舉孫中山的旗幟,南征北戰,功績累累。特別在1926年為策應廣東革命政府的北伐中,他和國民軍第十師的李虎臣率部堅守西安“孤城”8個月,后在馮玉祥率領的國民聯軍的馳援下走出困境,被馮委以國民聯軍第十路總司令。1927年4月12日,當蔣介石舉起屠刀揮向共產黨時,楊虎城不但沒有執行蔣介石的“清黨”命令,反而提拔重用保護了一大批共產黨人。1929年4月,蔣介石與馮玉祥關系出現裂變時,楊虎城率部歸蔣后,被蔣介石委任為十七路軍司令兼陜西省政府主席,使楊虎城成為西北五省當時最有權威的統治者。但由于他與蔣介石不沾親帶故,蔣介石對他并不信任,在委以重任的同時,又想方設法限制他、削弱他。先是派顧祝同率嫡系部隊第二、三師進駐潼關、華陰等地,以扼制其東出中原的咽喉。接著,又派“天子門生”胡宗南率嫡系第一師駐扎天水,以控制西北全局。1935年5月,蔣介石又不打招呼,突然間讓邵力子頂替了楊虎城的陜西省政府主席的職務。紅軍進入西北后,蔣介石又令張學良率近20萬的東北軍進駐陜甘。而楊虎城的十七路軍,總共也就5萬多人,且裝備陳舊、補給不足,同時還要受張學良的限制。對此,楊虎城心存不滿,與蔣介石的矛盾也越積越深。
再說張學良及他的東北軍,看似威風八面,其實比楊虎城及十七路軍也好不了多少。自“九·一八”事變日軍的鐵蹄踏上中國領土后,張學良代蔣介石受過,背著個“不抵抗將軍”的罪名到處挨罵。他的東北軍雖然裝備精良,但眼看家鄉遭敵踐踏,親人被日寇蹂躪,自己卻有冤不能申、有仇不能報,許多人拖家帶口,背井離鄉,從東北到華北,從華北到華中,從華中再到西北,顛沛流離、受人驅使,身不由己。盡管張一直很受蔣介石的青睞,不斷委以讓人眼饞的要職,但他內心十分惱火,總有一種被人當槍使、當猴耍的恥辱感。
紅軍長征到達陜北后,毛澤東從張、楊與蔣介石的關系上看出:張學良及東北軍雖人在黃土地上,心卻在黑土地上;楊虎城與蔣介石表面上一團和氣,實際上卻各有心思。我黨正好可利用這一點,通過推拉促使張、楊率部北上抗日,再利用全國上下的抗日熱潮,迫使蔣介石也抗日。這樣一來,既順應了張、楊的心意和全國民意,又可減輕蔣介石對黨和紅軍圍剿的壓力,從而使黨和紅軍在陜甘寧這片黃土地上扎下根基,求得壯大和發展。
鑒于此,毛澤東于1935年8月1日,發表了號召全國同胞團結起來、共同抗日救國的《八一宣言》。同時,致信楊虎城“派遣代表,前來蘇區商洽一切”。自看了《八一宣言》后,楊虎城的心情一直動蕩不寧,他為共產黨、毛澤東合乎國情,順乎民意之舉和顧大局、識大體的胸懷而欽佩,曾多次地冒出過按《八一宣言》所倡議的那樣與共產黨聯合抗日的念頭,但他怎么也沒想到事情竟然來得這樣快。毛澤東在給他的親筆信中,句句良言,道出了楊虎城及十七路軍全體將士的心愿。楊虎城將軍經過再三考慮,決定接受毛澤東的主張,并和共產黨、毛澤東達成了“建立抗日友好,互不侵犯,雙方互派代表,互通情報”等協議。
1935年12月,直羅鎮戰役之后,毛澤東派汪鋒攜帶自己給楊虎城的親筆信前往西安;1936年8月13日,毛澤東再次致書楊虎城,并派張文彬為中央紅軍駐十七路軍的聯絡代表;1936年9月3日,毛澤東致書孫蔚如由孫作賓親送楊虎城,并派張文彬與孫作賓先后到西安,開展抗日民族統一戰線工作,在十七路軍內部建立了共產黨與紅軍的通訊聯絡站。為了進一步加強與楊虎城和十七路軍的合作,時隔不久,毛澤東又從共產國際選派與楊虎城有家世淵源的王炳南回國,進駐西安專門做楊虎城的工作。
在與楊虎城秘密交往的同時,毛澤東又密令在榆林橋一役中俘虜的張學良六一九團團長高福源,利用其進步思想和被張賞識的才干,去做張學良的工作。高欣然允諾后,通過張學良駐守洛川的六十七軍軍長王以哲密電告張,說“有機密要事須向張副司令面陳”。此前,張學良在看了《八一宣言》后,也萌生了與共產黨聯合抗日的念頭,尤其在得知楊虎城與毛澤東交往的密報后,他為找不到與共產黨聯絡的時機而著急,曾多次密令與紅軍最近的王以哲設法聯系。但令他沒有想到的是,毛澤東竟然先行一步,主動派人與他聯絡。
當接到王以哲的電報后,張學良非常高興,遂于第二天親自駕機飛往洛川。在從高福源那里更多地了解到毛澤東、共產黨和紅軍的一些情況后,張學良覺得毛澤東是可以信賴的,紅軍的抗日主張是可以接受的。他鄭重地叮囑高福源:“事關重大,千萬要注意保密。你在這里休息兩天,然后再去趟陜北,請毛澤東派一位正式代表來具體商量雙方聯合的細則。”毛澤東接到報告后,高興地對高福源說:“我們決定派聯絡局長李克農作為紅軍代表,去洛川同張學良將軍談判,談判若能達成協議,共同抗日將指日可待。”

接著,毛澤東又致電張學良、王以哲兩位將軍:我方代表李克農4人于2月21日由瓦窯堡啟程,25日可達洛川,望妥為接待,并保證安全。
第二天,張學良回電毛澤東,并致電王以哲等,說他因事去南京,一下子回不來,談判暫由王以哲代為負責。
由于雙方都有誠意,談判很快便達成了“為一致抗日,紅軍與六十七軍確定互不侵犯,恢復紅白兩區通商”等五條協議。
3月3日,張學良由南京回到西安。第二天,他便親駕飛機直抵洛川與紅軍代表再行磋商。
3月5日凌晨,雙方除在“反蔣抗日”問題上意見不一致外,達成了三項口頭協議:一、為了進一步商談抗日救國大計,張學良提出中共派一位全權代表,最好是毛澤東和周恩來中的一個,與張再次商談,地點以膚施為宜,時間由中共決定;二、紅軍代表經新疆去蘇聯,由張學良負責和盛世才交涉通道問題;三、中共派一位聯絡代表常駐西安,由張學良給以適當名義作掩護。
接到李克農的談判報告,毛澤東很高興,遂與周恩來等認真反復研究,于4月6日密電張學良:一、敝方代表周恩來偕李克農于8日赴膚施,與張先生會商救國大計,定7日由瓦窯堡啟程,8日下午6時前到達膚施城東二十里之川口,以待張先生派人至川口引導入城;關于入城以后之安全請張先生妥為布置。二、雙方會商之問題,敝方擬為:1.停止一切內戰,全國軍隊不分紅白,一致抗日救國問題;2.全國紅軍集中河北抵御日軍邁進問題;3.組織國防政府、抗日聯軍的具體步驟及其政綱問題;4.聯合蘇聯及派代表赴莫斯科問題;5.貴我雙方訂立互不侵犯及經濟互通初步協定問題。三、張先生有何提議,祈預告為盼。
看完毛澤東的密電,張學良輕輕地噓了一口氣,并于4月9日駕機偕王以哲、高福源等由洛川飛抵延安。
談判在一種極為熱烈、愉快、友好的氣氛中進行,所有問題均順利達成協議。
延安會談后不過半年多時間,張楊兩位將軍竟聯手“兵諫”蔣介石,這的確是一個天大的驚奇!
毛澤東依稀又想起了西安事變前的11月28日……
這天,西安各界集會中山堂(今革命公園)內,隆重紀念楊虎城、李虎臣、衛定一3位將軍率軍民固守古城西安,擊敗軍閥劉鎮華圍城勝利十周年。張學良聞訊也率部分官兵蒞臨祝賀,對楊虎城來說這是喜上加喜。東北軍與十七路軍并肩站在了一起,這不能不說是一樁喜事。這天,楊虎城的情緒很亢奮、很昂揚。他在發表的《告民眾書》中表示:“帝國主義的崩潰是必然的,最后勝利終究是我們的。十年前守衛西安是我們最確實的印證。只要我們不怕死,能團結,肯犧牲,守城與守國沒有什么區別。虎城雖不敏,愿與我同胞堅持此志,御侮爭存!”
張學良對此深為感動,遂之也發表了熱情洋溢的演說。他熱情贊揚了楊虎城將軍堅守西安策應北伐的偉業盛績和深遠影響,并殷切希望十七路軍在楊虎城將軍統帥下,發揚當年艱苦卓絕、英勇果敢、不怕犧牲的精神,準備同東北軍并肩團結、一起奔赴抗日前線。
當時在保安的毛澤東,深為這種抗日怒潮和軍民協力聯合請纓抗日的精神所動,于12月5日致電楊虎城將軍:“虎城主任總指揮閣下:側聞先生發表《告民眾書》,重申十年前革命大義,快活如之,數月來乞尊處,對于敝方多所協助,定感激莫名。從此,雙方日臻密切,統一戰線之基礎,益固遠大之圖基此矣。”緊接著,毛澤東又致信楊虎城,就統一戰線等問題進行了詳盡商討,還向楊虎城分析了當時蔣介石的企圖,向他詳盡地闡述了建立抗日民族統一戰線的西北方略。
毛澤東在爭取楊虎城及其所部十七路軍加入抗日民族統一戰線中,采取了公開與秘密、上層與下層、整體與局部相結合等方法,使楊虎城及其十七路軍部屬,越來越了解共產黨的真正主張,他們先后與紅軍達成了聯合抗日的各項具體協議,特別是對毛澤東在信中提出的各項大計,楊虎城均表示逐一實現,對此毛澤東十分欣喜……
正當毛澤東神游于時空之間,周恩來、朱德等笑哈哈地走進了他的視野。

“張學良、楊虎城干得真不錯!”
“蔣介石恐怕連做夢也沒想到他會有今日。”
“現在還有什么話好講,先把那些家伙殺了再說。”
朱德、周恩來等一邊爭先看著張學良發來的密電,一邊議論著。
“蔣介石,殺不得!”就在大家熱火朝天的議論中,毛澤東突然嚴肅地插了一句。
“殺不得?!”聽了這句話,就像聽到蔣介石被抓的消息一樣令大家吃驚。
“現在國民黨派系各霸一方,相互勾心斗角;親日派蠢蠢欲動,覬覦大權;南京群龍無首,紛亂無緒的苗頭競相顯露。”毛澤東將手中的煙蒂往地上一扔,抬起手輕輕往下一按,示意大家冷靜下來后,一臉憂慮地分析說:“面對這種情況,殺蔣、審蔣、押蔣,都可能迅速導致更大規模的內戰。我們必須明白,這次蔣介石被捉,既不同于俄國十月革命被捉的沙皇尼古拉二世,也不同于滑鐵盧倒臺的拿破侖。前者是由于革命的勝利,后者是因為軍事的失利。而蔣介石這次被捉,完全是出其不意、乘其不備。他的軍事實力還原封未動地保留著,如果我們不殺他,通過談判,逼他改變態度,把軍事力量用到抗戰上去,豈不更好么?”
毛澤東說到這里,見在座的各位一臉的凝重,為了調節氣氛,他打了個比方說:“陜北多毛驢,毛驢馱了東西是不愿上山的,陜北的老鄉趕毛驢上山有種很妙的辦法,就是一拉二推三打。蔣介石不愿抗日,對他也應采取對付毛驢的辦法,先拉他抗日,如果他不肯,我們就推他一把,如果推他還不動,我們就打他。當然嘍,要拉的得勁,推的有力,打的得當噢。”
毛澤東的這番話引得大家開懷大笑,大家都認為他說的很有道理。
經過認真研究,毛澤東決定派中共代表團前往西安,協助張、楊處理西安事變。但由于事態緊急、形勢嚴峻,如何處置事關重大。事變發生后,中共中央幾乎是一天幾封電報給莫斯科,說明事變的經過和意義,急于求得共產國際的明確意見和指示。對此,共產國際和蘇區中央似乎也頗傷腦筋,共產國際執行委員會總書記季米特洛夫的電報指示直到12月16日,也就是事變發生后的第四天才發出來。電報的第一句話就是:“張學良的發動,無論其意圖如何,客觀上只會有害于中國人民的各種力量結成抗日統一戰線,只會助長日本對中國的侵略。”(《共產國際執委會書記處致中共中央書記處電》,1936年12月16日)這個評價與毛澤東當時的評論確有很大不同。毛澤東接到電報后,與其他中共中央領導分析說:“目前,我們應從國際、國內形勢這個實際出發,日本侵略者和國民黨親日派惟恐我們不殺蔣介石。而國民黨的親日派正打著‘討伐叛逆’的旗號,糾集大批軍隊開赴潼關,進逼西安,揚言要炸平西安,陰謀用這種手段置蔣介石于死地,以便取而代之。各軍閥之間爭權奪利,只要內戰的槍聲一響,‘金牌’的得主,將不是共產黨,也不會是國民黨,而是玩弄‘以華制華’伎倆的日本侵略者。如果我們只從我黨和個人的恩恩怨怨出發,不顧民族危亡這個實際,那是不行的,我們不能給日本侵略者創造任何侵占我國的條件。”
當時有人提出:“如果蔣介石不談判,不接受我們的抗日主張,或者真談判、假抗日呢?”
毛澤東深刻地分析說:“蔣介石最怕死了,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刻,他會認識到他抗日則生,不抗日則死,再加上宋氏姐妹的勸說,蔣介石肯定會接受我們的抗日主張。但是驢子會踢人的,我們要提防它,對蔣介石既要聯合又要斗爭。”
16日,由周恩來、秦邦憲、葉劍英、李克農、鄧發、李濤、羅瑞卿、童小鵬等20多人組成的中共中央代表團,肩負著全國人民的期望,冒著鵝毛大雪,在一支騎兵部隊的護送下前往西安。
毛澤東和中央政治局領導及部分紅軍將士,一直把代表團送到大路口。分別時,毛澤東緊緊地握著周恩來的手,深情地凝望著他說:“恩來同志,全世界、全中國此時都在看著西安。西安很復雜,你們這次去,擔子可不輕噢!”周恩來堅毅地說:“停止內戰,一致抗日是大勢所趨、人心所向,我想,他們會擁護我黨主張的。”代表團上馬走后,毛澤東望著周恩來漸漸遠去的背影,意味深長地對朱德說:“恩來此行,任重道遠啊!”
為了促進和談的順利進行,毛澤東在代表團走后的18、19日,接連致電國民黨政府,提出了保證蔣介石安全,在蔣介石同意聯合對外等條件下恢復蔣介石的自由等和平解決事變的基本方針。
在周恩來為首的中共代表團的努力和強大社會輿論的迫使下,蔣介石不得不放棄了“攘外必先安內”的反動策略,接受了停止內戰,一致抗日的主張。
12月26日,蔣介石獲釋離開西安,一抵洛陽即發表了《對張、楊的訓詞》:此次西安之事,實為中國五千年來歷史絕續之所關,亦為中華民族人格高下之分野,不僅有關中國之存亡而已。今日爾等既以國家大局為重,決定送余回京,并不再勉強余有任何簽字與下令之非分舉動,且并無任何特殊之要求,此不僅我中華民國轉危為安之良機,實為中華民族人格與文化高尚之表現。……余平生做事,惟以國家之存亡與革命之成敗為前提,絕不計及個人之恩怨,更無任何生死利害得失之心。且余親受總理寬大仁恕之教訓,全以親愛精誠為處世之道,絕不為過分之追求……

從字面看,蔣介石的《訓詞》是為了維護自己的面子、尊容,而字里行間卻隱藏著陰險的殺機。不光國民黨軍政要員張治中和在西安的楊虎城這么看,住在陜北窯洞里的毛澤東也這么看。為此,毛澤東于12月28日發表了《關于蔣介石聲明的聲明》,對《訓詞》進行了剖析:“蔣氏果欲從這次事變獲得深刻的教訓,而為建立國民黨的新生命有所努力,結果其傳統的對外妥協、對內用兵、對民壓迫的錯誤政策,將國民黨引導到和人民愿望不相違背的地位,那么,他就應該有一篇在政治上痛悔以往,開辟將來的更好些的文章,以表現其誠意。12月26日的聲明,是不能滿足中國人民大眾的要求的。”“全國人民將不容許蔣氏再有任何游移和打折扣的余地。蔣氏如欲在抗日問題上徘徊,推遲諾言的實踐,則全國人民的革命浪潮將席卷蔣氏而去……”
張學良沒有料到蔣介石會在背后下黑手。但蔣介石畢竟是蔣介石,他沒有把君子的形象一樹到底,最終殺了楊虎城、關了張學良。
西安事變的和平解決,是中國現代史上一個偉大的轉折,它標志著以軍事戰略轉移——紅軍長征為主要斗爭形式的革命的勝利,由此也拉開了中國人民抗日戰爭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