畸形師生戀引發(fā)了血案

這個故事發(fā)生在貴陽市的一所重點中學——貴陽六中的校園里。

事情的結局是被一個女教師奸玩的兩個男學生，一個被另一個殺死了，一個坐牢了。兩家的獨生兒子就這樣活生生地給毀了，學生家長也幾乎瘋了。

這女教師就是貴陽六中的王永麗，她的兩個“情人男生”都叫她“阿麗”。那么，我們還是叫她王阿麗吧，而不是網上所說的“張麗”。

這是個非常惡劣，影響極壞的案件，雖然它給人以太多的反省和警醒，而貴陽有關方面卻一直嚴禁報道，但這種愚蠢的封鎖怎能捂得住？案子自2008年2月22日公開開庭審理后，人們很快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月光下 小男生吻了他“干媽”

2007年9月28日下午，在緊靠貴陽六中后墻的一棟樓房里，年僅17歲的馮小李倒在客廳的血泊中。心臟、肝臟、脾胃，被人連捅三刀，刀刀致命。

警方很快破案，兇手就是死者的同班好友——貴陽六中高三（15）班的孟超。

孟超為何要將他的同班好友殺害？

當孟超走進深深的高墻電網下后，他才如夢初醒，殺人的后果使他不寒而栗。在回答警方問他的殺人動機時，他第一次說出了過去為之魂不守舍的“心上人”——他的班主任女老師王阿麗。

他說，是王阿麗暗示他殺死馮小李。

孟超原來在高二（14）班，2006年9月，他轉到了高二文科15班，班主任就是王阿麗。雖然王老師時年已43歲，但看起來依然青春靚麗，尤其是她的語文課上得好，很受學生歡迎，而孟超喜歡語文，他寫的作文大受王老師的贊賞。沒多久，孟超就成了王阿麗的得意門生。還有一點是，一米七三的孟超被稱為班上的三個小帥哥之一。王阿麗開朗，和氣，也樂于幫助有困難的學生，這使得3歲時就遭遇父母離異，一直跟著父親和爺爺，沒有享受到母愛的孟超仿佛第一次找到了人間的母愛。于是，兩人的情感很快升溫。有一次，孟超因違反課堂紀律，事后在電話上向他的班主任王老師道歉，在電話里竟不知不覺地聊了很長很長的時間，彼此都聊得非常投入。從此開始常常在電話里聊天。一個學期過去了，就在這年快放學時，孟超認了王阿麗做他的干媽。按照孟超的說法是，王老師是他精神上的依賴，是他最信任的知己。但結果卻是，在2007年3月學校組織學生外出“工訓”時，一天晚上，孟超大膽地發(fā)了一則短信給他的干媽說：“我想你！”正在孟超忐忑不安時，他收到了女班主任的回信：“130”。這是網絡語言，意即“也想你”。這意想不到的回復，使正處于青春神秘時期的孟超，腦子里一下子轟轟然。

第二天晚上，在“工訓”基地的一條小路上，孟超和他的班主任干媽一塊兒散步，月亮很美，很圓，周圍是一遍恬靜的夜色。孟超說，干媽，我想吻你，女班主任沒有反對，于是，孟超第一次將嘴唇貼到了一個女人的臉龐……

“工訓”結束回家的那天晚上，孟超接到他干媽的一個電話，問他到家沒有？電話里，他聽見她好像在哭，他立即打車到她家，見她正在哭泣，就走過去緊挨著她坐下，接著，他一下子抱住她，只聽干媽老師說：“孟超，我喜歡上你了！但是，我知道不行，不可以……”兩人久久地相擁著，熱血沸騰……

不該有的“最開放的”浪漫

王阿麗，一個堂堂重點中學的高中女老師，也算是天生麗質，怎么會委身于自己講臺下的一個小男孩呢？

在貴陽六中的貼吧里，有人列出了“最具性感的”、“最幽默的”、“最損人的”教師名單，王阿麗不是“最具性感的”，而是被冠之以“最開放的”。

王阿麗生于1963年，畢業(yè)于貴州師大中文系，已做了15年的班主任。在她的檔案里，她是校級先進個人、優(yōu)秀共產黨員、市級優(yōu)秀班主任。有同事評價她能力強，很差的差班在她手里要不了多久就變好了等等。這一點，應該說是事實。

王阿麗27歲結婚，有一個兒子，32歲離婚。為什么離婚？是不是也是因為她的“最開放的”這一點？雖然離婚后前夫又提出復婚，但王阿麗最后與她初中同學趙某結了婚。趙某在一家公司上班，長期出差在外，每個月只回來一次住個兩三天。趙某也是再婚，有一個女兒，也在貴陽六中上高中，長期住在她奶奶家。而王阿麗的兒子比孟超小2歲，除了周六和周日回家外，平時都寄宿在離貴陽十多公里遠的六中小河分校里。因此，王阿麗多數(shù)時間是一個人獨守空房。

也許正如孟超對警方所說的那樣：“王阿麗并不喜歡趙某，每次回來都吵架，睡覺時中間還隔著被子。”

趙某為什么每次回來都吵架？

男人也是敏感的。每每趙某回來，他都會發(fā)現(xiàn)一些異常，如王阿麗頻頻接到深夜電話。趙某問是誰，王阿麗說是馮小李，一個學生而已。雖然，王阿麗向趙某解釋，馮小李發(fā)生感情錯位，愛上自己了，可他是個孩子，作為老師和班主任，不能傷害自己的學生，但這需要一定的時間來處理和解決。但趙某能容忍自己的妻子在深更半夜和一個男生親親熱熱地在電話里聊天？那種親熱勁，是在解決問題？

這兩個男生為什么這么不知趣，明明趙某回來了，還要深更半夜打電話去干擾人家？原因是，一方面，那時孟超正和王阿麗熱戀中，曾經創(chuàng)造了一天給王阿麗發(fā)36條短信的紀錄，也曾夜里通話至凌晨3點。這樣的激情怎能因趙某的回來而剎車呢？另一方面，王阿麗對孟超和馮小李說，趙某只是她的男朋友，不是丈夫。那么，作為都是王阿麗情人的孟超和馮小李，又怎容得自己的心上人和另一個男人在一起？

這就惹得大家都不快樂，就免不了每次都吵，而越是這樣就越是加劇了王阿麗對孟超和馮小李的喜好。而且，她最喜歡的是和孟超、馮小李雙雙裸浴在浴池里，而作為剛進入青春期的小男生，那正是他們所需要的刺激……

親愛的豬兒 我愛你比永遠多一天

其實，孟超在和王阿麗還未進入那種關系時，他就發(fā)現(xiàn)班上另一個男生，也就是被同學們稱為三個小帥哥之一的團支部書記馮小李，也和王阿麗好得不尋常。孟超發(fā)現(xiàn)馮小李不僅經常去王阿麗的辦公室，還常常下課后一起從學校后門出去到外面吃飯。他還知道，馮小李每天早上六點就出門，但他不是去學校，而是去了王阿麗的家，在王阿麗屋里呆上好長一段時間。馮小李不喜歡上有些課時，就上王阿麗家去。而作為班主任的王阿麗就給馮小李打病假而不是曠課。要是馮小李某次成績考差了，王阿麗會主動給他把成績改好。讓人嫉妒的是，馮小李還有王阿麗家的鑰匙，可孟超沒有。

馮小李比孟超略小半歲，比孟超早一年進入王阿麗的文科班。他的父親為了他上學方便，特地在六中后門不遠處給他租了房子。

馮小李怎么會撲進王阿麗的懷里的？馮小李已經離開這個世界了，現(xiàn)在只有王阿麗一人這樣說，剛開始時我們在一起吃飯、鍛煉身體，相處兩個月后，馮小李會曠一些他不喜歡的課來到我家，在床上親熱。

馮小李雖然人走了，但他的手機上至今還保存著一條王阿麗發(fā)給他的短信——“阿李，我這里滿床都是你的體香氣息，好想好想你噢……好想抱著你，疼著你，再看著你入眠的樣子……想你想你真想你……”還有，馮小李手機的備忘錄上還保留著一條王阿麗發(fā)給他的短信：“戀愛一周年紀念日。”

這些說明了什么呢？應該說，王阿麗對馮小李之愛勝于孟超。這一點，似乎印證了王阿麗的一段話：“孟超喜歡我，我不是很喜歡他。我其實更喜歡馮小李。”可是，孟超卻說，是王阿麗討厭馮小李的糾纏，多次向孟超哭訴馮小李的無賴，而暗示孟超去殺了馮小李。誰是誰真？

不管是怎樣的真相，王阿麗同時玩上了兩個她的學生是實。而且，玩得兩個小帥哥如癡如醉。

在孟超的日記里，他把班主任老師王阿麗稱作“心兒”。為了他的“心兒”，孟超和他已耍了7個多月的同班女友分了手，一心只要他的“心兒”。為了他的“心兒”，孟超把他父親給的零花錢全買了發(fā)卡、手鏈等送給王阿麗；而王阿麗也送給孟超情侶戒指和情侶鑰匙串，還在家中衣柜里放著一張孟超的大照片。他和她去“豪客來”吃飯喝咖啡，在歌廳里唱情歌聽音樂，一起在浴缸里裸體嬉戲。她摟著孟超說：“超兒，我長這么大，和你在一起才嘗到了愛情的滋味，其他男人都很假，只有在你身上才體驗到真正的愛情。超兒，謝謝你，我好愛你，為什么蒼天要把我早生幾十年？”

王阿麗創(chuàng)作了最能體現(xiàn)他們之間愛的一句話——“愛你比永遠多一天。”

這句話，王阿麗也同樣把它作為對馮小李的承諾。夜深人靜了，他們還在互相發(fā)著短信，王阿麗這樣寫道：“無論你需不需要，愿不愿意，相不相信，在不在乎，我不會放棄我的承諾，我愛你一輩子比永遠多一天。”馮小李立即回復：“晚安王阿麗，睡個好覺。我愛你一輩子比永遠多一天！親愛的，等待明天的到來吧，明天我會比今天更愛你。”

王阿麗叫孟超為“超兒”，而喊馮小李是“豬兒”，王阿麗在給馮小李的短信中說：“豬兒，真愛無敵啊！我就不信心心相印的一份真情會讓世俗的雜念吞噬，相信我們自己，永遠不會放棄！親愛的豬兒，我能做到的，你也會的。是嗎？”馮小李回道：“阿麗，請等我六年，到那時我會同你共度美好與幸福，我知道你不相信，我會用行動證明我的誓言……”

但不管王阿麗有怎樣高超的玩技——在馮小李面前，說孟超只是她的干兒子，沒別的關系；在孟超面前，這樣解釋，馮小李是愛她，但她并不喜歡馮小李。可是，紙又怎能包住火？

女教師的一張床上怎容得兩個男生

時間一長，孟超與王阿麗的那種親密，被馮小李看見了；同樣，馮小李與王阿麗的熱乎也被孟超看見。于是，兩人就分別要王阿麗做出解釋。王阿麗只能是背了孟超說孟超糾纏她；背了馮小李講馮小李如何讓她痛苦。

甚至，他們還發(fā)生過“撞車”。一天早上，馮小李去王阿麗家，當他打開門時，卻發(fā)現(xiàn)穿著睡衣的王阿麗正和孟超在一起。這使馮小李非常惱火。憤憤地說一聲：“對不起，我來錯了，打擾你們了！”轉身而去。

又一個星期天，孟超和王阿麗在街上相挽而行，被馮小李遠遠地看見了，馮小李就打電話給王阿麗，問她在哪兒，王阿麗回話說，正在一個朋友家里。這使得馮小李有了被騙的傷心感。

馮小李容不得王阿麗這樣和孟超好下去，多次找到王阿麗大吵大鬧，有一次竟在王阿麗家里拿起菜刀一陣亂砍，說要自殺。他發(fā)短信嚴厲譴責王阿麗說：“每當我看見你和他在一起親密又無法解釋時，我是多么的心碎，那是撕心裂肺的疼啊！”“我有一個缺點，那就是別人向我撒謊時我會非常惱火，也包括善意的謊言。”于是每當馮小李看見或感覺被騙的時候，他就要找到王阿麗瘋狂地發(fā)泄。如那次“撞車”后，他第二天就要把鑰匙還給王阿麗，說再也不去她家了，而且奚落王阿麗說：“找你的男朋友孟超去吧！我不如你男朋友孟超。”

王阿麗為了不失去這兩份親密，而時間有時又不能完全自己掌握，她有時就不得不讓另一個人等一等。正如孟超向警方交代所說：“很多次，在電話里王阿麗叫我不要去她家，因為馮小李在她那里，要等馮小李走后再打電話給我。我不放心，就站在王阿麗家附近的隱蔽處，看著馮小李進去再出來。然后，我就會接到王阿麗的電話，叫我上去，似乎知道我就在附近。”

于是孟超走進王阿麗的屋里，這時，孟超聽到王阿麗在傷心地哭訴，說馮小李如何糾纏她、逼她，強令她遠離包括孟超在內的任何男人。也許王阿麗真是那樣說的，但這樣說是為了什么？是為了掩飾自己而討得孟超的信任，還是如孟超說的，是在暗示孟超把馮小李除掉？

但孟超相信了王阿麗的話，認為王阿麗是真心喜歡他的，之所以有這些不愉快，是因為馮小李在中間作梗。于是，孟超忍無可忍了，提出要和馮小李當面談話，但不知為什么卻被王阿麗堅決制止了。后來，孟超還是背著王阿麗和馮小李單獨談了一次，結果是兩人不歡而散。

從此后，人們發(fā)現(xiàn)，原先在班上有說有笑，活潑開朗的兩個小帥哥徹底變了。

孟超的一位女友事后形容孟超那段時間的樣子是：“很瘦，眼睛里布滿血絲，憔悴，眼神也變了，情緒失控。他告訴我他常常泡吧，喝酒，抽煙。”班上的同學說他變得脾氣暴躁，常常莫名地發(fā)火，砸桌子，眼神兇兇的，好像隨時要和人打架；有時一個人靜靜地坐著發(fā)呆。

班上的同學也這樣講述變化了的馮小李：“他常常在接到一個電話或短信后，就突然暴躁起來，砸桌子，踢凳子，冷笑，撕書，撕卷子，很恐怖的。”

這是怎樣的情景？學生、求學、上進、知識、信仰等等在這里蕩然無存了。

就在孟超18歲生日的這天，也就是2007年9月26日，中午，一群同學為孟超慶祝生日。幾杯酒下肚后，孟超向眾人“辟謠”說：“有人說我喜歡王老師，那怎么可能？她比我媽還要大。”

看來，王阿麗與兩個男生的三角戀，并非秘密，幾乎是路人皆知了。但是，學校領導為什么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孟超曾對一個他特好的同學悄悄說：“馮小李在外面到處謠傳我和班主任有關系，我都一直忍著。他不要太逼我了，再逼我，哪天我會搞他的。”

如果這是私下的悄悄話，作為班主任的王阿麗可能不知道，接下來的事她是應該知道的了。當天下午，孟超回到教室，馮小李也走進教室，孟超突然沖上去掐住馮小李的脖子，幾個同學費了好大的勁才將兩人拉開，孟超又沖上去要打馮小李而再次被同學們拉開。

看來，孟超真的要殺人了，但班主任王阿麗還在想著她最開放的浪漫。那天，她挽著馮小李一道共進晚餐。是不是這又被孟超看到了而加速了他罪惡的念頭？但孟超卻說他是因為他又接到了王阿麗的一個電話而再也忍不下去了，孟超說，第二天下午，他接到王阿麗的電話，“她說馮小李逼她把鑰匙給他，想看我們偷情的樣子，還罵王老師和我是奸夫淫婦，說要砍我，我半年多來的怨恨被這個電話一下子點燃了。”

于是，就在孟超剛滿18歲的第二天，孟超出手了……

道德、良心將永遠拷問王阿麗

在法庭上，孟超把問題的根源直指王阿麗，他認為，是王阿麗恨死了馮小李，才暗示自己殺死馮小李，因此要求以共同犯罪追究王阿麗的刑事責任。他說：“王阿麗曾不止一次把馮小李比作燙手山芋，結果，借我把他除掉了。她是有計劃有步驟有條理地一步一步完成她的殺人計劃的。我和馮小李都是受害者。我成了一把刀子，借刀殺人的刀子！”

孟超的辯護律師認為，王阿麗對孟超有暗示，是她的教唆才導致孟超犯罪，她完全應當被追究刑事責任。而且還讀了一段美國的判例，來證明王阿麗這樣的情形應該追究刑事責任。

社會上，人們一片呼聲，說王阿麗這樣的女人有辱師德，敗壞社會倫理，應該立即槍斃。但也有人說，這三個都是成年人（馮小李也快滿18歲了，是準成年人），那是他們的隱私，一個女人有追求她的性生活的自由。還有人說，老師找學生做做愛人有什么錯，當年魯迅就找了自己的學生，你們?yōu)槭裁床涣R魯迅而罵王阿麗？還有人說報道這樣的案件猶如偷看別人的隱私，是不道德行為。

那么，法律怎樣評判王阿麗之過？

法庭上，公訴人說，暗示構不構成犯罪？顯然，我國刑法還沒有這樣的條款。什么是暗示？孟超認為是暗示，那么王阿麗自己認為是暗示么？暗示的證據(jù)在哪里？

這似乎是在為王阿麗開脫。是不是公訴人同情王阿麗呢？

公訴人并不是同情王阿麗，而是按照我國刑法條款來闡述應該怎樣判定王阿麗是否有罪，律師雖讀了一條外國的判例，但是我國是成文法，不是西方的判例法，既然我國法律無明文規(guī)定“暗示”可定罪，又怎能定王阿麗的罪？

公訴人在法庭上發(fā)表了激昂的公訴詞，公訴人認為，法律不是萬能，但這并不等于王阿麗就可以心安理得地認為她對馮小李之死不負任何責任，在法律之外，良心和道德將永遠拷打著王阿麗。王阿麗是永遠不可饒恕的！■

編輯：盛漢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