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世紀末至20世紀初,天津曾連續發生了幾次較大規模的金融風潮,加劇了清末民初天津金融市場的不穩定。在歷次風潮中,天津商會發揮了重要的中介作用,一定程度上減弱了金融危機對商民的侵害。
天津商會的緣起
近代天津是中國與國際市場的對接點。1866年,天津已有9家英國洋行,4家俄國洋行,棉布業、百貨業、五金業、西藥業等新式商鋪比比皆是,以洋行為中心的商業格局開始形成。19世紀90年代,洋布店約35家有余;新興的西藥店27家,五金商店7家,洋鏡業竟達30家。此時的天津已成為輻射北方各省的第一個商品貿易中心。
伴隨著外國資本的涌入,國內洋務運動的興起,以及先進的機器設備和生產技術的引進,中國近代的機器大工業,由官辦企業而產生,發展到民辦企業。如19世紀70年代創辦的貽來牟機器磨坊等,19世紀80年代創辦的德泰機器廠、萬順鐵廠、天津自來火公司、北洋織絨廠等企業。到1911年前,天津民辦工業已發展到107家,所涉及門類達16個。
近代天津工商業的迅速壯大,為商會的萌生奠定了基礎。1902年庚子事變后的天津,工商業同行之間的競爭進入白熱化,加之洋貨越來越多地進入天津,天津本土商人的日子更加難過。眾多商家愈發覺得,沒有一個互相通氣的渠道,遲早會受人蒙騙,不能只講競爭了,還要聯合。
這種情形得到清政府商部的重視。1903年2月,商部在《勸辦商會章程》中即指出,在洋貨傾銷的打擊下,華商所處困境,經營之苦,求利之難,大異昔時,致病之由即在商惰不聚、商力不厚、商智不開。在與洋商的競爭中,“只求一己之私而不顧大局”,因而屢遭慘敗。而要克服此三點,就必須創立商會。1903年12月23日,商部左參議王清穆又致函天津寧世福、王賢賓,告知滬埠商會業已成立,并要求天津“速聯合紳商,斟酌時宜,參照滬會章程,克日舉辦報部”。1904年1月11日,商部在《勸辦商會角勝洋商折》中強調:“近數十年間,開辟商埠三十余處,各國群起爭利”,而華商勢渙力微,縱觀各國商戰角勝馴至富強,“實得力于商會”,同時將《勸辦商會章程》二十六條,廣為散發。使“以通商情,保商利”為宗旨的商會,為眾多的商人所認識。至同年3月17日,載振、顧卓新、陳璧,又聯名致函袁世凱,扼要指出“商與商各自為計”、“商與官不相通”為華商久存固習,請在津速立商會以剔除之。所有這一切都加速了商會的面世。
當然商會的設立也與津埠眾商的力爭密不可分。1904年夏秋之交,全津30余行業的61家商號的行董聯名呈文,請求速建商會:“竊聞商會者,眾商之會也”。眾商還認為,“惟中國白海禁大開,商埠日辟,番舶互市,利權外溢,華商艱窘日甚一日,商務衰頹固不必諱。就津市而論,往年街面計存官行各款為數甚巨,藉資通融,尚可敷衍。庚子以后,銀根空虛,錢法大壞,商務凋敝,元氣未復,加以經商者揚厲鋪張,浮華太甚,以致官行各款無敢寄存者。是以市面愈加滯塞,通國類然,天津尤甚。非實力整頓,大施培養,不足以聯商情而挽頹風。”“如立商會,興利除弊,藉得補救,商務可大轉機也”。商人們的呼聲道出了他們更加迫切地期望建立商會這樣一個聯絡工商各業,維護自身利益的近代社團組織。
總之,近代天津商會的設立不僅與當時的經濟與社會的發展分不開,而且也是在官商共同需求聲中誕生的。天津商會的價值
1904年11月16日,商部批準“天津商務公所”(1903年,天津仿照上海商業會議公所創設天津商務公所,以便聯絡商情,整頓和挽救天津市面)改為“天津商務總會”。天津著名鹽商、長蘆綱總王賢賓首任天津商務總會總理。
近代中國商會是一個工商界的民辦法人社團。商會的章程和宗旨表明,商會是具有民間性質的社團組織。
如《天津總商會章程》規定:“本會以增進工商事業,聯絡工商感情,調處爭議,以謀鞏固為宗旨”。商會注重維護和發展工商業者的共同利益,其日常工作內容主要有三一是為維護市場正常交易而從事的溝通、協調、公證、評價、監督等服務;二是解決商會成員之間或成員與社會之間交往中出現的問題;三是為商會成員代言,將其意見上書政府,在政府和工商業者之間充當中介體。
由于天津商會具有管理市場、維持市面,平抑物價、制止不法行為的權利,較好地起到維護市場競爭秩序和改善市場環境的作用,而且商會還經常組織開展商業調查,以便各行各業工商戶及時明了何地產銷何物以及行情漲落趨勢等各方面的情況。近代商會主持多達幾百種的調查結果,為政府制定各種經濟政策、應對市場變化提供了堅實的依據。
天津商會在向會員提供經濟服務時,常常超出其經濟職能的范圍,將其功能伸展到政治、教育、地方自治、調解商人糾紛、贊助社會公益等十分廣闊的社會領域。商會在城市社會的公共活動中的參與和管理達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其中有創辦報刊、興辦商學、平糶糧食、實施賑濟、整頓交通等公共活動,進一步構建了商會在社會公益事業中與政府的協調合作關系。
危機隱患的堆積
在天津近代商埠工商業的繁榮興盛背后,一直埋藏著一連串的危機隱患。
隱患之一是金融業發展滯后。天津開埠后,進出口貿易發展迅猛,一躍而為北方頭等貿易大港,但始終存在巨額逆差,金銀長期大量外流,市場流通貨幣日益減少,導致抵抗風險能力大大降低。
隱患之二是幣制混亂。清末,在大宗的交易中,人們更多地使用較為方便的銀元,銀兩的使用范圍逐漸縮小。此時的中國已開始鑄造銀元,清代的最后幾十年間又鑄造精巧的銅元。此外,傳統的典當和銀錢業所發行的銀錢票,隨貿易規模的擴大發行量增加,外資銀行、華資銀行及各省官銀錢局都發行紙幣,市面流通的紙幣規模擴大。銀兩、銀元、銅元、紙幣等各類貨幣之間相互關系異常復雜,而又缺少行之有效的協調機制,貨幣制度十分混亂。此后在天津發生的六七次金融風潮中,有三次直接源自于此。
隱患之三是落后的信用制度。長期以來,賒欠已成為商業交易的一種慣例,在天津,“交易可以長久拖欠,勿庸現銀”,“外客來津辦貨,賒欠最占多數,商家意在銷貨,不得不通例辦理,及至收銀,外客率多勒捎”。這種扭曲的信用制度往往形成大量難以收回的債務。但因由來已久,不僅中國的工商業沒有因貿易規模擴大對其加以改變,就連洋行以及外資銀行也“入鄉隨俗”,遵從中國已有的商業信用慣例,或者借助于官府來確認華商的信用,而沒有以他們原有的信用制度為準則來建立華洋之間的信用關系。
隱患漸積,終于金融風潮的打擊如霹靂一般迎面而來。
挺身而出救市
1900年,八國聯軍入侵北京,本不充裕的天津市面銀根驟緊,周轉愈發困難。不僅殷實銀號開寫銀帖,甚至小錢鋪也開錢票,市面銀帖、錢帖膨脹,“商旅聞之而裹足,百物聞之而騰涌”,貼水之風由此而起。
面對陷入混亂的市場,直隸總督袁世凱采取了強硬手段,于1903年1月下令,錢帖、銀帖與現錢、現銀等值使用,嚴禁貼水。一貫靠貼水獲利的錢商,因此受到遏制,難以維持,故相繼倒閉。1903年初至1904年4月,“歇業荒閉者,一百數十家”,一年后各行業受此牽連而倒閉者高達2000余家。
市井蕭條,商賈疲困。面對此種危難,籌款接濟、維持市面成為社會各界的共識,而身負督導疏通任務的商會更感責任重大。1903年5月,剛剛成立的天津商務公所向袁世凱提出挽救市面的四項措施,第一項便是推緩新舊欠。
每遇風潮緊急時,銀錢業為減少損失,對各行商家所欠款項,不論是否到期,往往一律催收,這無異于火上澆油。因此,商會特地要求錢業,對各外行所欠內行票款,如未到期,不得迫追,以免牽動。如內行一時需款,可持房地各產契據及殷實外行票據或貨物,呈文商會轉向各官銀號借款。1903年,天津官銀號為救濟市面,借與各錢行銀70余萬兩,僅取五厘薄息,冀以周轉流通,訂明分期本利歸還,這種當時為解決各錢行負欠的應急辦法,后來逐漸形成慣例。
盡管清理積欠、推緩舊欠緩解了燃眉之急,但現銀短缺的狀況仍未得到根本解決,商業往來無法恢復如常。因此,新成立的天津商務總會面對此種危急局勢,當務之急是要補充資金,改變市場上資金短缺狀況。其采取措施有二:一是仿照上海設立“眾商公估局”,整頓銀色。1909年天津商務總會督辦眾商成立公估局,決定開辦經費由眾錢商先行墊付。天津眾商公估局剛開辦三天,即估銀337000兩,使危機日趨緩和。二是為了防止流弊。1908年10月中旬,天津紳商恢復成立了天津錢商公會,并附屬商會,頒訂章程細則18條,使錢業走上正軌。隨后于10月21日發布通告,命令各錢商不得有加貼水買賣番紙(即外商銀行華賬房所開支票),如有違者,按所得貼費加百倍懲罰。1909年5月19日起,開辦了京、申電匯各項匯票行市,逐漸使天津的貼水風潮得以緩解,成為天津銀錢市場趨于平穩正常的標志。
此外,天津商會四處拓展資金來源,但票號、外國銀行每遇風潮,為保全自身,意在收縮,無意扶助錢莊商家,因此商會與駐津的華比銀行、東方匯理銀行、橫濱正金銀行、華俄道勝銀行借款協商終未成功。至此,籌款接濟市面,設法維持各行業的運轉,就主要依賴于官府以及官辦銀行。根據各錢商反復申請,天津總督袁世凱陸續發給市面的現銀不下一百萬兩,但是對于“積困之后,空虛已甚”的天津市面來說,無異于杯水車薪。
挽救銅元危機
銅元危機是清末天津城持續時間最長、影響范圍更廣的一次金融危機。1902年12月,周學熙奉命籌建的銀元局正式投產,開始鑄造銀元、銅元。1903年8月,大量銅元投放天津市場。讓人始料不及的是,銅元發行不久,由于濫鑄、私鑄增多,市面銅元壅塞,流通不暢,信用大減,銅元開始急劇貶值。其原因在于官府漫無節制地濫鑄銅元,以解決財政拮據,致使銅元數量與日猛增,由此帶來市場的紊亂以及對商人利益和百姓日常生活的損害。
1904年1月,天氣極寒,天津一些貧苦人家想用僅有的銅元,將曾經當出的衣服贖回過冬,卻遭到當鋪掌柜嚴詞拒絕,因此,凍死凍傷者無數。此時市面上一塊銀洋可換得銅元1800余文,換得制錢(清政府所鑄的銅錢)1400文,銅元與制錢之間400文的差距,足以說明銅元的貶值程度。到1911年初,銅元貶值達到極點,天津甚至出現了一天之內一袋面漲價40多枚銅元的情景。
銅元貶值的根源是濫鑄、私鑄,因此解決的根本在于集中鑄造,根除濫鑄、私鑄。天津市面所流通的銅元,本應全部由北洋銀元局及戶部造幣總廠所鑄造。早在1904年初,天津市面銅元還未形成壅積之勢時,大量銅元由外路運來,其分量成色與北洋銀元局所鑄不同,經常引起市面爭論。對此,天津商務總會提出,以后除北洋銀元局所鑄銅元應遵守政府以一當十通流行使,如有別樣銅元運入,其銅元一枚不作為制錢十文使用。此外,商會請求直隸總督令巡警局嚴禁沿海各關口私運銅元,一經拿獲,照例究辦,并令海關道、各領事,凡在各國租界私運銅元者,無論中外人等一律懲處。會昌盛、德厚興商號等因私運外省銅元入境,被罰銀40萬兩購買本省銅元。商會進而提出造幣廠應與商會協商確定鑄造銅元數量,直到滿足市面需要為止。
加快市面銅元流通是從流通環節尋求的一種對策。人們認識到,銅元擁擠,是因私鑄私販銅元之結果,但若不使之周轉流通,人易視銅元為不足信用,價值愈賤,則補救愈難。1908年8月,商會為此向官府提出三個對策;一是堅持商民一體通用銅元;二是“關卡不可留難”;三是創設總匯所,使銅元一項有出有入。
1908年天津市面上的銅元較1903年貶值達千余文,使各階層民眾和商人都不堪其累。為此,天津商務總會總理王賢賓根據當地的實際情況草擬了《挽救銅元危機辦法三條》,其中一條是籌設官錢局,行使銀元、銅元紙幣,“準由各商民用銅元向錢局兌換兩等紙幣,以資津埠流通”。這些措施都得到了地方官府的支持,因而得以順利推行。此后兩年間,天津銀錢市場的相對平靜,不能說與上述措施沒有關系。
辛亥革命前夕,銅元危機在天津又趨嚴重。與以前所不同的是,此次危機系因銅元停鑄和大量外運,致使天津市面上銅元價格大幅反彈,1911年9月,銀元與銅元的兌換比例,由先前的銀1元兌換銅元130枚(1907年天津商務總會所定)后變為兌換110枚,市場上再次出現“人心惶惶,浮言搖動,市面益形恐慌”的局面,如在天津楊柳青鎮市面上竟數日不見銅元,“人民持銀兌換者,遍街市無覓處”。面對此景,天津城董事會要求天津商會約集錢業“探其受病之源”,“研究維持善法。”于是,天津商務總會針對津市錢幣繁雜,私賭私販成風,銅元行市漲落不測,百物昂貴,人心不定的情況,除繼續履行調查職責以外,決定:
一是先發通告,規定每銀1元仍兌換銅元130枚,由商務總會負責主持,以5元為度,接濟人民日用之需,不準多換,倘有影射多換漁利,一經查出,“定行從嚴罰辦。”
二是天津商務總會又請由直督“迅予檄飭造幣廠,按日鑄發銅元60萬枚,以1月為限。
三是改變以往準予并鼓勵銅元外運的做法,嚴禁大批銅元出境,以保市面。對違反規定者予以嚴究。
天津商務總會上述措施得到了直隸總督和造幣廠的支持,在當時產生了重要影響。
緩解停兌風潮
民國初始,北洋政府一手策劃的中交兩行停兌風潮危及市面,這對商會組織來講又是一次嚴峻的考驗。辛亥革命后,袁世凱掌權,將中國、交通兩大銀行視為己有。每當政府財政陷入窘境,袁世凱即令兩行為其墊款并濫發紙幣。1916年,中國銀行向北洋政府貸款2200余萬元,發行紙幣4600余萬元;交通銀行為其墊款3800余萬元,發行紙幣3680余萬元。銀行現銀以“墊款”、“貸款”的形式提供給北洋政府,導致現銀儲備量急劇下降。1916年4月初,天津、北京、上海等城市的中國銀行均出現擠兌情況。為保留并控制中國、交通兩銀行的庫存現銀,袁世凱密令兩行各地分行立即將庫存現銀集中北京。消息傳出后,各地人心浮動,擠兌之風愈演愈烈。5月12日,北洋政府向中國、交通兩行下達“停兌止付”命令,除中國銀行上海分行抗命“照常兌現”外,兩行各地分支行大都遵令停兌。兩行天津分行宣布停兌后,一時間,天津地面“人心恐慌,市面金融滯塞,大有停市之勢”。
為了推緩這次停兌風潮的到來,天津商會于5月12日召集各行業商董籌劃維持辦法,并發起成立“直隸紳商金融維持會”,擬具《簡章十四條》及《辦事規則十條》。直隸紳商金融維持會決定先由直隸省銀行籌集款50萬元、長蘆紳商和各行商湊集100萬元、中交兩銀行50萬元,共200萬元現款備作基金,以兌換直隸中、交兩行發行蓋有直隸和天津字樣的鈔票504萬元的紙幣,外省及北京中交兩銀行鈔票不包括在范圍之內。天津商會還推選了21名紳商代表到巡按使公署進行交涉,強烈要求以直隸省上繳中央田賦和稅收700萬元截留和以灤礦股票15萬股作為擔保。紳商代表們提出,直隸紳商金融維持會奉令將灤礦股票存入直隸省銀行,就應擁有灤礦股票權。直隸財政廳不太愿意將股票權移交維持會,以備軍餉不足時動用。直隸金融維持會會長、津商會會長卞月庭堅持認為,因為當時說好灤礦股票權是要交維持會的。如果沒有維持會就不可能發現此項股票,也不會把它存放在直省銀行。此灤礦股票應由直隸省銀行開出存條,再由維持會開具收條。直隸省銀行代表認為,已經發給財政廳收條,不能再發。卞月庭態度十分,強硬,你們如果不辦,本會將全體辭職。直隸省銀行被迫讓步。不僅如此,直隸金融維持會的紳商們又利用他們與天津籍的軍政要員的關系,通過寫信,與徐世昌、馮國璋、曹銳、王士珍及李純等人聯系,求得他們對商會行動的支持。
直隸紳商金融維持會成立后,立即向社會公布了《兌換紙幣辦法》。他們還勸說各商購買由直隸省銀行發行300萬元的公債票,換回中交兩行鈔票以及該行外債抵欠,借公債票的流通救活市面。經過天津商會紳士們的種種努力,中、交兩行停兌風潮終于得以緩解。
商會維護商權
1928年6月,國民軍占領天津。受國民黨政府命令兌換鈔票之影響,如天津華威、絲茶、邊業、勸業、農工、蒙藏、中國實業銀行、中華匯業銀1行所發之銀元、鈔票及角票,持票人紛紛向各該行兌現,一方面錢攤復乘機折扣,從中漁利;另一方面多家銀行因準備金不足發生停兌,以致平津兩地同起擠兌風潮。商會為了防止險象發生,派出人員到各銀行檢查現金準備情況,而且受命政府到各銀行查復鈔票停兌情況。
上世紀30年代后,在世界經濟危機的沖擊下,天津和華北商業市場不斷發生恐慌,尤其是銀行倒閉案時有發生。由于天津商會增強了注意市場危機的預測和緩解功能,一面與銀行同業公會積極融通資金,并協助組織公庫,增強了對危機的抗御力;另一方面則不斷組織監督檢查各銀行準備金的情況,終于制止了因銀行倒閉導致市面混亂的結局。
清末民初的20多年間,天津金融市場一直是波瀾起伏,危機四起。除了上述金融風潮,如1908年的銀色風潮和布商債務風潮,1910年的橡皮股票風潮,1911年的長蘆鹽商洋債風潮,1920年的日金棉紗棉業風潮,1921年的中交擠兌風潮等迭次爆發,導致市面生意停止,人心恐慌已極。
在一系列的各種危機中,天津商會領導者們表現超凡脫俗,他們采取了既與政府相互配合又與政府斗爭的周旋策略,及時化解或緩息了頻頻爆發的金融危機,不僅維護了國家主權,也維護了商權,使商人的損失盡量減少到最小化,維持了金融業的平穩發展,為近代天津工商業的順利發展鋪就道路。毋庸置疑,近代天津多次金融危機的爆發,如果沒有天津商會竭力的上下溝通,護衛商界利益的實際行動,其后果將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