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人質被綁架,并被勒索20萬元贖金,而且綁匪對女人質展開了凌厲的愛情攻勢。在驚魂的囚室里,女人質曖昧的眼神流露出怎樣的信息?這樁被警察捉奸在床的特殊“戀情”將如何定性?2008年8月25日,廣西欽州市欽南區法院“(2008)欽南刑初字第69號”刑事判決書給出了答案:女人生命的價值高于貞節牌坊,法律對特定背景下的意外失身給予人性關懷的特殊保護。
驚魂綁架:
被錯抓的女人質身價暴漲
汪燕做夢也沒想到,新婚蜜月會被自己的丈夫騙到外省,從事非法傳銷活動。更想不到,一個驚魂綁架案猝不及防地降臨到她的頭上。
現年26歲的汪燕是湖南長沙市人。大專畢業后,她加盟長沙市一家文化傳播公司,從事電腦平面設計工作。2008年3月初,汪燕挽著初戀情人劉鎬的胳膊,踏上了婚姻的紅地毯。
結婚不到10天,新郎神秘失蹤。就在汪燕焦急萬分地四處尋夫時,一周后接到了老公的電話。劉鎬激動地告訴汪燕:他和朋友在廣西欽州市找到了一個做外貿生意的發財項目,懇請嬌妻火速加盟。
汪燕通過報紙、電視和互聯網得知,沿海開放城市欽州屬于北部灣區域,已被納入國家發展戰略。當汪燕辭職后懷揣6萬元現金興致勃勃趕到欽州時,才發現自己掉進了傳銷陷阱。汪燕“啪啪”扇了老公兩記響亮耳光,痛斥新郎居然連新娘也欺騙。然而,通過一番“洗腦”之后,汪燕不僅對丈夫的怨恨消逝,而且還將長沙的一個女同事江珊騙到欽州。
按照傳銷組織“軍事化”訓練要求,每天早上天沒亮必須起床上街跑步。2008年5月6日凌晨5時許,汪燕像往常一樣,和丈夫劉鎬、女友江珊一起晨跑。當路過欽州市建設路161號附近時,突然從暗處躥出5個蒙面男人,持刀將汪燕劫持上一輛面包車,絕塵而去。

如同電影片花中的一幕將汪燕驚呆了!她還沒反應過來,已被歹徒用黑布條蒙住了雙眼。歹徒警告她:“放老實一點,否則后果自負!”汪燕屏氣凝神不敢講話,腦子飛快地旋轉著:自己的家族并不富有,也沒有仇家,歹徒為何要綁架她?更令汪燕害怕的是,歹徒放過她的丈夫和女友,唯獨將其一人劫持上車,難道是5名歹徒迷戀她的美色而企圖輪奸她?想到這兒,汪燕渾身直打哆嗦。
就在這時,汪燕聽到一名歹徒驚叫:“楊哥,不好啦,咱們綁錯人啦!”汪燕心中一陣竊喜:原來這伙歹徒綁架的對象并不是自己。正當汪燕期盼著歹徒將她推下車丟棄路邊時,被稱為“楊哥”的人稍愣片刻后,對司機下達指令:“咱們將錯就錯,車輛繼續前進。”脫身的希望瞬間破滅,汪燕頭腦“嗡”的一聲,差點暈倒在座位上。
一路上,歹徒們很少講話,車內氣氛緊張得讓汪燕幾近窒息。她擔心被歹徒殺害,更擔心被拉至荒山野嶺被歹徒蹂躪。然而奇怪的是,歹徒們在劫持中并沒有對她污言穢語和動手動腳,她甚至還可以和歹徒享受到同等待遇——在車上喝礦泉水和吃方便面。
也不知過了多久,面包車經過長途跋涉的顛簸,終于停了下來。當汪燕被解開蒙眼的黑布條時,愣了幾分鐘才看清周圍的環境:這里是一個偏僻荒涼的山村,灌木叢生。幾戶人家稀稀落落地分布在半山坡,且相距近百米。汪燕被押進土房后,留下“楊哥”和一個綽號叫“胡一刀”的男人看守,剩余的三名歹徒撤走了。
“汪小姐,讓你受驚啦。”“楊哥”終于開口了:“我們雖然抓錯了人,但既然把你大老遠地請到這里來,那么就請你協助我們辦件事。”
“楊哥”看上去很坦率,不僅講出了自己的真實身份,也道出了他們跨省綁架的動機:“楊哥”真名叫楊進松,家住湖南靖州縣江東鄉金溪村五組。綽號“胡一刀”的男子真名叫胡占義,家住湖南湘潭市岳塘區易家灣101號大院。半年前,楊、胡和另外三名男子來到廣西欽州從事非法傳銷,認為自己被傳銷經理劉楠騙了錢。因劉楠神出鬼沒,五人便密謀綁架劉楠的愛妻,逼迫劉楠退還傳銷錢款。于是,楊進松出面從湖南靖州時代汽車公司,租了一輛車牌號為“湘N82845”的五菱面包車,從湖南開到廣西欽州實施跨省綁架。不料他們認錯了人,誤把劉楠的弟媳汪燕抓上了車。后來,楊進松等人將錯就錯,決定利用汪燕為籌碼,逼迫傳銷經理劉楠現身。
聽了楊進松的講述,汪燕松了一口氣。她按照楊進松的指示,打電話給丈夫劉鎬:“趕緊讓你哥哥劉楠把錢退給人家。”然而,劉楠對弟媳被綁架之事漠不關心,既不接電話,也拒不退錢。
“混蛋,老子們絕不會善罷甘休!”楊進松一下子被激怒了,在電話中惡狠狠地對劉鎬咆哮道:“限你小子五天內拿出20萬贖金,否則老子們什么事都干得出來!”
風云陡變,汪燕驚恐萬分。她想不到綁匪會突然調轉矛頭,遷怒于她的新婚丈夫,而丈夫根本拿不出巨額贖金。更糟糕的是,汪燕此時才知道,楊進松由于陷進傳銷而債臺高筑,妻子剛跟他分道揚鑣。一個被傳銷弄得妻離子散的男人,情緒會隨時失控的。
被囚禁在山村的第一晚,汪燕徹夜難眠。就在她等待著綁匪虐待、輪奸甚至撕票時,一件粉紅色的內衣讓事情的發展出現了戲劇性的轉變。
囚室奇戀:
曖昧眼神驅逐恐怖夜晚
楊進松的三間土房狹小、陰暗、潮濕。室內非常悶熱,蚊蟲在頭上嗡嗡盤旋,甚至不時撞擊臉部。楊進松把家中唯一的一部破舊電扇搬到汪燕的房間,讓她夜晚解熱驅蚊,令汪燕頗感意外。
除了極度恐懼之外,汪燕還特別尷尬。因為土房的臥室沒有房門,只用一條破麻袋遮掩著。她睡在里屋不敢脫衣服,兩個綁匪光著膀子穿著短褲睡在外屋看守著她。汪燕半夜起床小解,因室內沒有衛生間,楊進松打著手電筒將她送到小山坡方便,在她不遠處守護著,不是擔心她在漆黑的夜晚逃走,而是為了防止野狗咬傷女人質。
第二天一大早,楊進松升火煮了一鍋粥。早餐之后,楊進松指示綁匪胡占義:“到集鎮上給汪小姐買支牙刷,再買套換洗的衣服吧。”未了,還悄聲問汪燕:“你平時喜歡什么顏色的乳罩?”汪燕一愣,臉刷地一下紅到脖根,低聲說:“我喜歡粉紅色的。”楊進松對胡占義說:“給汪小姐買38型號的乳罩。”
汪燕沒想到,被傳銷組織騙得家徒四壁的楊進松,居然指示同伙幫她買一套換洗衣服,甚至還細心地問她所喜歡的內衣顏色。那一刻,汪燕有一種說不出的感動。更令她寬慰的是,原來恐懼的是只要兩個綁匪伸出魔掌,她就難逃劫色的噩運,但在她被囚禁的兩天兩夜里,楊進松沒有捆綁她的手腳,允許她在室內活動,雙方相安無事。
汪燕估計丈夫已報警,她默默祈禱,希望老公按綁匪的要求,多少往銀行里存點錢,盡量拖延時間,千萬別激怒綁匪。然而,不幸的事還是很快發生了。
被囚禁的第三天,楊進松發現銀行卡里仍沒有存進一分錢,頓時大怒。他一邊在電話中對劉鎬歇斯底里地怒吼,一邊揮舞著柴刀:“你他媽的別把老子逼急了,老子已經忍無可忍了!”楊進松咬牙切齒,眼里充滿了血絲。
汪燕嚇得退到墻角,當她與楊進松兇狠的目光交織的一剎那,她感到每一根毛細血管都在抽動。在楊進松逼近汪燕時,汪燕反而鎮定起來:“楊哥,你知道嗎,其實我和你是同一類人,也是一個受害者。”楊進松停下了腳步,只聽汪燕繼續說:“如果不是誤入傳銷組織,此時此刻我正在和老公度蜜月;如果你不是被騙,此時你也許正和老婆孩子在一起享受天倫之樂。”說著說著,汪燕不知不覺地流下了淚水。
楊進松丟下柴刀,順手遞給汪燕一張餐巾紙。汪燕一邊擦淚,一邊繼續哭訴痛斥自己的丈夫:“我當初怎么瞎了眼,會嫁給這種無情無義的男人。當得知我被綁架后,他居然袖手旁觀,置我的安危于不顧,嗚嗚嗚……”
楊進松傻傻地站在那兒,不知所措。就在這時,汪燕身子一傾,伏在他的肩頭,哭得更加厲害。楊進松不住地勸她別哭,但汪燕仍伏在楊進松的肩頭抽泣,兩人的身體幾乎貼在一起。
一股按捺不住的騷動讓楊進松熱血噴涌,他一把將女人質抱放到里屋的床上,剝光了她的衣服,整個過程汪燕沒有任何掙扎反抗。但就在赤身裸體的楊進松壓向她的那一刻,汪燕“噓”了一聲,用手輕輕地捂著楊進松的嘴唇:“今天我身體有點不太舒服,讓我給你做個全身按摩吧!”楊進松心領神會,沒有霸王硬上弓,而是像只聽話的小貓一樣,享受著美女的服務……
“一夜情”之后,綁匪與女人質的關系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逆轉。第二天一大早,汪燕從容自如地梳妝打扮一番后,俏皮地對兩位綁匪說:“我雖然是你們的人質,但也不能在這兒白吃白喝,就讓我給你倆煮飯炒菜、做做家務活吧。”汪燕言出必行,不僅一日三餐烹飪可口的飯菜,而且連兩個綁匪的衣服也洗得干干凈凈,儼然成了這個家的女主人。
面對女人質的溫柔體貼,楊進松心潮澎湃。他從汪燕曖昧的眼神里,似乎感受到了什么。被囚禁的第六天,“性”趣昂然的楊進松又對女人質發出了親昵的暗示。汪燕嬌羞地對他附耳說了一段悄悄話:“我現在還年輕,還沒有做好當媽媽的準備。如果你真心喜歡我、愛護我,就一定要用安全套,好嗎?”
當天下午,楊進松急令同伙胡占義翻山越嶺到集鎮上購買避孕套。那一夜,楊進松占有了女人質。在大白天,楊進松當著同伙的面也敢跟汪燕摟摟抱抱,甚至嫌胡占義充當“電燈泡”。
囚室奇戀改變了綁架的性質。在與女人質纏綿時,匪首楊進松不再急著勒索贖金,這引起了同伙的強烈不滿。胡占義將楊進松拉到一邊,嚴肅地提醒道:“楊哥,我不是嫉妒你的艷福,但你別忘了,我們是在綁架勒索,不是在談情說愛。”楊進松哈哈大笑,還幫女人質家屬講好話:“你小子八成吃醋啦。20萬元可不是個小數目,咱們要有耐心,給人家一點籌錢的時間嘛。你還是乖乖地給我在洞房門口站崗放哨吧!”
胡占義的預感不幸被應驗了。就在囚室上演風花雪月的故事時,一張法網正悄然撒向風流綁匪。
捉奸在床:
囚室身體糾纏與愛無關
2008年5月15日,是楊進松等人綁架汪燕的第十天,也是他第三次跟女人質同床共枕的夜晚。這天晚上,楊進松緊緊地摟著汪燕說:“我真慶幸自己當時抓錯了人。要不,我這個初中畢業的無業游民,怎么可能跟一個美麗的女大學生睡在一起呢?這也許就叫緣分吧。”
依偎在綁匪懷里的汪燕好奇地問道:“你怎么知道我穿38號的內衣呢?”楊進松說:“我前妻穿的是36的,你的胸部比她豐滿,所以應該大一號。”汪燕輕輕擂了楊進松一粉拳,罵他是“壞蛋”!
那晚,汪燕還問楊進松:“如果你最終得到20萬元的贖金,你怎么花這筆錢呢?”楊進松想了一下,故作神秘狀:“我將會分一半給幾個兄弟,另一半留給自己,但不會亂花錢。你猜我會用在哪兒?”
汪燕說:“你可能會首先還清為搞傳銷而向親友所借的債務,然后做點小本生意,最后與前妻破鏡重圓。”
“不,”楊進松說:“我這10萬元錢全部給你買粉紅色乳罩。只要你喜歡,我每天送你一個,好嗎?”汪燕笑而不答。
就在楊進松與汪燕喃喃私語時,警察從天而降,將正在床上的這兩人捉奸在床。
楊進松和胡占義被押回廣西欽州,被解救的女人質也毫發無損地回到了丈夫身邊。回想起被綁架囚禁的10個日日夜夜,汪燕恍若夢里。
汪燕沒想到,剛剛走出噩夢的她,又陷入新的漩渦之中。汪燕被綁架期間發生的“緋聞”,不知怎的就傳開了。同學、同事和閨房密友都對她嗤之以鼻,嘲笑汪燕貪生怕死出賣肉體,是中國第一位“風騷女人質”。劉鎬不堪忍受嬌妻在囚室里給他戴上綠帽子,憤然提出離婚。
原來,被捕后的楊進松堅決否認自己犯下了強奸罪,辯稱自己和女人質是自愿發生性關系。2008年7月29日,廣西欽州市欽南區法院在開庭審理此案時,楊進松振振有詞地為自己辯護:“我沒有打她、罵她、威脅她,是汪燕主動投懷送抱的,是她提出給我做全身按摩,是她主動要求我戴上避孕套,也是她主動給我洗內褲。我倆在一起嘻嘻哈哈,打情罵俏,怎么能說是強奸呢?最多算條桃色新聞。”
為了證明自己和女人質在囚室里纏綿是屬于談情說愛范疇,楊進松還當庭曝光了諸多“曖昧”細節:在第二次翻云播雨時,汪燕稱贊他“農村漢子比城里男人肌肉結實”;有次兩人在廚房接吻時,汪燕撩起自己的衣服問他:“我腹部的這塊胎記像不像一朵梅花?”綁匪同伙胡占義也想玩玩女人質,汪燕把臉一沉:“我不要,別碰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楊進松用上述細節為自己辯護說:“如果汪燕不喜歡我,她為啥不許胡占義上床?天底下哪有如此浪漫的強奸?”
坐在旁聽席上的劉鎬無地自容。犯罪嫌疑人的每一句辯護詞,都如同一記響亮的耳光,劉鎬臉上火辣辣的。
劉鎬回到家中唾罵汪燕是“賤貨”。汪燕流著委屈的淚水,一遍又一遍地訴說著當時的苦處。劉鎬譏笑道:“還苦呢,恐怕比洞房花燭夜還甜蜜吧?連我還沒見過你那勾魂攝魄的媚眼呢。你真不愧為是天下最快活的女人質!”
面對周圍人們的譏諷和丈夫的奚落,眾叛親離的汪燕精神幾近崩潰,在留下一封“內心告白”的遺書后,吞下大量安眠藥自殺,所幸及時被好友發現,才撿回一條命。
汪燕在《內心告白》中寫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咋就稀里糊涂地跟綁匪上床呢?但是我知道,我不想死,我還這么年輕,我怎么舍得自己的爸媽呀?”也許怕自己的遺書表達不清楚,汪燕繼續寫道:“看到綁匪的裸體我就想惡心,我要求他關掉電燈……我閉著眼睛,想著跟老公做愛的鏡頭情景,才沒有嘔吐……”
然而,包括丈夫劉鎬在內的所有人都不相信“內心告白”。汪燕不甘心,把“內心告白”留給自己的親人鑒定。當她疲憊不堪地回到老家后,前腳剛踏進娘家門,父母和兄妹異口同聲地說:“你的事我們早就知道了,你咋還有臉回來呢?求求你,走得越遠越好,別讓娘家人在鄉親們面前抬不起頭來!”
汪燕再次用水果刀割腕自殺,家人怕丟人現眼,懶得送她去醫院,就用廢墟墻土往她傷口上抹了幾抹,汪燕竟奇跡般地又活了下來。
兩次死而復生后,汪燕似乎明白了什么。她返回廣西對丈夫說:“我不想再為自己做什么辯白,如果法官判決楊進松那個色狼的強奸罪名不成立,就說明我是通奸,我馬上跟你離婚。”
女人質把“囚室戀情”最后寄望于法律為她洗脫清白,引起了當地許多人的關注。2008年8月25日,欽州市欽南區法院作出一審判決。法院認為,在人身受到限制和精神受到脅迫的特定情形下,女人質與綁匪發生性關系是違心的,并不妨礙對綁匪強奸罪名的認定,法院采納了汪燕的《內心告白》。據此,法院以綁架罪判處楊進松有期徒刑十二年,以強奸罪判處其有期徒刑五年,合計總刑期十七年,決定執行有期徒刑十五年,剝奪政治權利二年,并處罰金人民幣5000元。(同案犯胡占義犯綁架罪被判處有期徒刑十一年)。
“我是清白的!我是清白的!”手捧《判決書》,受害人汪燕幾度哽咽,淚水無聲地滴落在法院鮮紅的大印上。■
(未經作者許可,謝絕轉載。除犯罪嫌疑人楊進松和胡占義是真名外,文中其他人物全部化名。)
編輯:韓鐵馬
編后語
在一些報刊、電視和互聯網上,經常能看到這樣悲壯的“貞潔烈女”:她們被歹徒和色狼劫持后,為了保住“清白”縱身跳樓,輕則終身殘廢,重則香銷玉殞。奇怪的是,一些媒體和讀者也都起哄頌揚“烈女”為保“貞潔”的英勇氣概。殊不知,這種對“捍衛貞潔”歌功頌德的價值觀背后,是花季少女青春生命的付出和無數家庭永恒的悲痛。
此文無意贊揚女人質委曲求全為歹徒獻身。但是在特定的危情下,汪燕違心的曖昧眼神不僅挽救了自己寶貴的生命,也為公安機關偵破此案贏得了時間,最終讓犯罪分子受到應有的懲罰。這樁看似普通的綁架、強奸案判決的結果,遠遠超出了案件本身——法院的判決彰顯出女人的生命價值高于“貞節牌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