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業區位選擇的影響因素研究綜述

摘要：企業投資的區位選擇是一個復雜的動態決策過程，不僅要考慮生產成本方面的比較優勢，如運輸成本、勞動力成本、交易成本等，而且要考慮市場和產業等方面的因素，如市場規模、產業聚集程度等。另外，一些制度因素，如關稅、非關稅壁壘稅收優惠，以及文化差異等也會影響投資流向。通過對上世紀80年代至今的數百篇關于區位選擇研究文獻的歸納總結，可以看出生產成本、產業聚集、制度因素、文化聯系四個方面的因素得到了多數研究者的重視，理論和實證的研究也表明這些因素在企業區位選擇中起著關鍵性的作用。

關鍵詞：生產成本；產業聚集；制度因素；文化聯系

中圖分類號：F271文獻標識碼：Ａ文章編號：１００３－８５４Ｘ（２００8）08－００40－０3

企業投資現象的本質和直接表現是企業的擴張及生產經營地點的空間轉移和擴散。在這一本質的背后，是一個基本的、然而被主流經濟學所忽視的事實：所有的經濟行為都發生在一定的地點上，而與企業生產經營有關的各種生產要素在空間分布上并不重合于某一個地點。任何要素及產品的空間轉移、所有不在一個地點上進行的經濟聯系活動都需要付出“空間成本”，并且企業的區位選擇具有“空間沉淀特性”，一旦選定就不容易再改變。因此，企業無論在戰略設計上還是具體執行過程中，都需要系統設計區位選擇，進行正確的區位選擇決策。

一、生產成本

傳統的以杜能、韋伯、勒施和艾薩德等為代表的區位選擇理論主要研究運輸成本對于企業投資的影響，直到現在，成本最小化仍然是外商投資區位選擇的重要標準①。隨著交通和通訊技術的提高，運輸成本不再是制約企業投資區位選擇的唯一成本要素，勞動力成本、交易成本等也是生產成本的重要組成部分。

20世紀80年代，巴克萊和卡森將科斯的交易成本理論納入分析中，認為國際投資的區位選擇取決于交易成本的高低，恰當的區位可以減少或者避免這樣的成本，即以企業的內部組織部分取代外部市場功能，把這些成本內部化。隨著經濟全球化的迅速發展，企業的區位選擇不僅要考慮傳統的要素及其成本，交通成本、市場需求格局以及集聚經濟效益，同時要重視交易成本，動態外在經濟性，知識積累，技術創新等因素②。在尋找原材料和服務、搜尋商品市場、雇傭勞動力、談判合同等成本高時，外商直接投資將趨向于交易成本低的地區③。信息成本的高低對外商投資區位選擇也有著重要的影響④。

由于勞動力成本是企業成本的重要組成部分，因此在企業的區位選擇中，它也是需要考慮的因素。許多實證研究驗證了勞動力成本的重要性：據Kravis和Lipsey的研究，勞動力成本對美國跨國公司海外子公司的出口有著負的影響，因而也影響其空間布局⑤。Yamawaki對日本跨國公司在歐洲制造業投資區位的研究表明，日本直接投資一般傾向于選擇在勞動力成本較低，RD能力較強，市場規模較大的地區。由此他認為勞動力成本對日本跨國公司生產區位的選擇有著更加強烈的負的影響，即傾向于勞動力成本相對較低的區位⑥。Friedman、Gerlowski和Silberman研究了日本和歐洲公司對外制造業投資區位選擇的差異性和相似性，發現這種差異性主要體現在勞動力市場條件方面⑦。Yeon研究了新興工業化國家的資本輸出流向，其結論是：流向發達國家的投資大都為克服非關稅壁壘，流向發展中國家的投資大都為獲取廉價勞動力及其它比較成本利益。據Kravis等Swedenborg對瑞典外商直接投資的研究發現⑧，瑞典直接投資傾向于勞動力成本相對較高的國家。Dunning對美國跨國公司的研究也發現，受資國生產在海外市場的份額越高，工資率一般也相對較高⑨。Mason和Howell則發現日本公司一般選擇美國工資較高的地區去投資⑩。而格里克曼等的研究結果卻顯示勞動力成本的差異對外資企業的雇傭決策并無確定性的影響{11}。Chen的研究將中國細分為東、中、西三個地區，結果發現外資偏愛西部資源，遠離東、中部中國工業技術發源地，工資與外資分布無關，市場容量對中部地區影響較大，區際交通較重要等{12}。Broadman和Sun運用1992年底的資料分析了GNP、勞動力成本、基礎設施、識字率和沿海位置對外資在中國各省市自治區分布的影響，發現除勞動力成本外，其它因素在統計上顯著{13}。

二、產業聚集

大量的研究也表明，集聚經濟對企業區位選擇有著重要的影響。集聚經濟不僅體現在城市規模經濟效益方面，而且也體現在行業規模經濟效益方面。大量的相關企業在地域上相互集中在一起，將可以節約生產成本，擴大生產和消費需求，并有利于相互競爭和協作，提高管理和辦事效能。一個產業的空間集聚將會形成產業特定的溢出效應和自然優勢。產業特定的溢出效應對企業來說是外部經濟，而對區域產業集群來說則是內部經濟{14}。如果一個區域它擁有發達的基礎設施，可以得到特定的服務設施和熟練勞動力，具有好的區域形象以及大量產業的集中等優勢，將對外來的直接投資有很大的吸引力{15}。許多實證研究也說明了以上觀點。

據óhUallacháin和Reid)研究，加拿大公司在美國制造業就業的地區分布與美國制造業就業的地區分布是一致的，而德國、日本和英國公司在美國制造業的就業分布則高度集中在最大的幾個制造業州{16}。Braunerhjelm和Svensson利用1974-1990年瑞典單個跨國企業以及他們在18個國家制造業工廠的數據，同樣證實聚集經濟吸引了瑞典外商直接投資，特別是高技術產業的投資{17}。在外商投資企業的集聚研究方面，海德等分析了1980年以來751家日本制造企業在美國的區位分布，發現處于同行業的企業往往會選擇集中在一個地區或相近的地區內以取得外部效應，這種集聚效應的經濟性主要體現在企業間的技術溢出、專業化的人力資本共享和中間投入品供應的外部性{18}；富納爾等認為競爭力較差的外商投資企業往往會選擇聚集分布，而具有較好技術、人力資源、培訓計劃的企業為了防止競爭優勢的喪失，往往并不愿意采取聚集分布戰略{19}。

近年來，區位理論又有了新的發展，克魯格曼認為，一些經濟活動的出現是偶然事件促發的，區位存在著偶然性，例如底特律成為美國的汽車制造業中心是偶然的{20}。與區位的偶然性有關的另一重要研究熱點是所謂的集聚經濟、規模收益遞增問題，突出研究集聚經濟與規模收益遞增對企業區位選擇以及區域經濟發展的影響：收益遞增會使得偶然的區位被不斷強化而產生地理上的路徑依賴現象。Fujita等人稱其為油灰-陶土地理學：在特定的活動的地方存在著大量的先驗的不確定性和靈活性，但是一旦空間差異定型，他們就變得具有剛性{21}。克魯格曼建立的模型表明，制造業企業傾向于將選擇在市場需求大的地方，而大的市場需求又取決于制造業的分布，因此，中心——邊緣模式的出現依賴于運輸成本、規模經濟與國民收入中的制造份額{22}。Venables，Anthony J.研究表明，如果有兩個不完全競爭的、為上下游的產業，以及兩個區位，那么，無論是運輸成本很高（企業相應應該接近消費者）還是運輸成本很低（要素價格決定區位），生產都會在兩個區位上出現{23}。但不完全競爭和運輸成本在上下游企業之間會產生前向和后向聯系，當運輸成本居中時，由這些聯系決定企業的區位。當運輸成本由高下降到中等時，集聚經濟會產生，在存在集聚經濟時，企業傾向于布局在已經有相關企業布局的區位，即第二個企業很可能選擇與第一個企業相同的區位，經濟結構差距和收入差距會出現，如果運輸成本進一步下降則會破壞集聚，導致區域經濟的收斂{24}。Ting通過建立的兩個國家、兩個部門的壟斷競爭模型，從理論上說明了垂直型跨國公司的產生是集聚經濟效應和要素成本優勢折衷的產物{25}。在經濟一體化或經濟增長中，制造中心要素成本有劣勢，于是在需求和成本聯系中，集聚會產生崩潰，于是有一些企業會在地理上分散其生產，跨國企業于是出現。國內一些學者對該理論的實證研究驗證了上述觀點。在影響FDI在中國區位分布的因素中（市場需求和市場規模、集聚經濟、勞動力素質、勞動力成本、信息成本、科研水平、開放程度等），集聚經濟是最重要的影響因素。特定產業的集聚效應可以分為特定產業的前向和后向關聯聚集效應，有產業集聚引致的關聯效應是外商投資區域選擇的主要驅動力。因此，創造有利于外資集聚的區位條件，突出產業優勢，對我國引進外資有重大意義{26}。王傳英通過分析經濟全球化大背景下產業集聚區域的社會經濟網絡對集群的支持作用，指出基于產業集群的社會經濟網絡優勢是跨國公司區位選擇的決定因素。Linda和Tuan從微觀企業的角度研究結果同樣表明，為了獲得聚集經濟，跨國公司的投資活動表現出典型的核心——外圍地域分布特點，地理距離、運輸成本、相關制度限制（配額）、企業規模等對這一布局的形成和發展產生了重要作用。

在外部不確定性的條件下，企業采取集中化的區位戰略，不僅可以獲取集聚經濟效益，而且可以降低投資風險。一般認為，與本地企業相比，外來的投資者在所處的投資環境中處于一種“外來身份”劣勢，在原材料購買、識別和發現市場機會、熟練勞動力來源、管理以及許多不可預見的不確定性等方面比本地企業有著更高的信息成本，這使得外來企業往往做出風險回避型的區位選擇。由于較高的信息成本和跨區域管理企業的困難，對一個風險回避的企業來說，它往往投資于那些基礎設施條件較好、市場大而穩定、具有各種集聚經濟效應，且為人們所熟悉的地區。在中國這樣一個實行梯度開放和漸進式改革戰略的發展中國家，跨國公司將面臨著更高的外部不確定性和商業風險。外商在華制造業投資也高度集中在中國長江三角洲和環渤海灣地區幾個制造業基礎較好的省市。這說明，外商制造業投資傾向于選擇在基礎設施和工業配套程度較好的地區，以便獲取集聚經濟效益。

三、制度因素

雖然對于企業投資區位的研究重點多為一些硬環境和經濟因素，如市場規模、勞動力成本、基礎設施等。不過，制度因素的作用仍得到了重視。區位理論代表人物廖什考察了許多制度因素，例如關稅、政治制度、煩瑣的行政手續和貿易障礙等。Agodo研究了政府在吸引外資中的作用，發現地方政府的發展規劃創造出來的有組織的經濟環境與國際直接投資呈正相關關系。Dunning提出母國和東道國的政府政策之所以重要，不僅因為它是使得FDI比貿易或許可證更可取的市場不完全的來源，而且是東道國具有相對吸引力的決定因素。關稅和非關稅壁壘可以使跨國公司在東道國免受進口產品的沖擊，會鼓勵國際直接投資的進入和跨國公司出現。Jun和Singh分析了1970—1993年31個發展中國家吸收外資的情況，認為政治風險和出口導向型經濟是決定外資流向的關鍵因素，另外高關稅壁壘也與外資呈正相關關系。魯明泓強調對外資的環境態度及為外資提供法律保護的國家和地區能夠吸引更多的國際直接投資，同時他的研究結果表明良好的運營體系、高效廉潔的政府、完善的法律制度將會為國際直接投資提供了優越的制度環境。魏尚進用不透明指數分析了制度因素對國際直接投資的影響，發現透明公開的政策有助于外資的流入，而政策的不確定性將會使吸引外資的稅收優惠趨于無效。Belderbos研究了東道國反傾銷政策對跨國公司直接投資的影響，認為通過反傾銷可以吸引更多的FDI，但一旦東道國取消了反傾銷措施，直接投資中的成本因素又將上升。Oxelheim等強調了金融制度對跨國公司直接投資的影響，認為股票、債券的發行上市制度將影響到在國外進行直接投資的公司的相關成本、資本收益等。Globerman和Shapiro則認為各國法律、法規等對美國外商直接投資流出的有重要影響。Leonard和Kumar的研究表明FDI不愿流向環境保護標準高、污染管制嚴的國家。

但是，另外一些學者持相反的觀點。Torrisi分析了地區整合和哥倫比亞吸引外資的關系，結果發現該變量與外資流入呈不顯著的負相關關系。Thomas L.Brewer分析了多種類型的政府政策對市場不完全和FDI的復合影響，他指出單獨的一國政府政策不會孤立地影響市場不完全和FDI；更確切地說，一國政府政策的影響取決于他們相對于其他政府政策的反映。Guisinger認為東道國對外資的補貼和限制這兩種政策盡管都造成了市場不完全，但是卻很有可能產生負面的影響。Lall和Siddharthan發現外資企業在美國的經營活動與有效保護率呈顯著的正相關關系，但Kumar的研究表明有效保護率僅在10%的顯著性水平上與國際直接投資呈正相關關系。

事實上，制度因素對于企業投資的影響往往是和其它因素一起起作用的。Dunning的國際生產折衷理論對區位因素進行了概括，認為產品和勞務貿易的人為障礙(如進口控制)、跨國間的意識形態、商業慣例、經濟體制和政府戰略等會對外商直接投資的流入產生影響。他認為不同地區區位優勢的大小決定了國際直接投資的流向，其中與制度因素有關的變量包括：產品和勞務貿易的人為障礙（如進口控制）、跨國間的意識形態、語言、文化、商業慣例以及政治差異、經濟體制和政府戰略、對外資的態度、政治穩定性、對股權的限制、外匯管制、稅收結構和對他國的熟悉等。聯合國貿易和發展會議則將上述因素具體化，包括建立國際直接投資和貿易運行框架（如進入和運行條件、待遇標準、規則的穩定性和透明性等），企業運行的便利性(如鼓勵和優惠政策、仲裁成本、腐敗等)。庫林等以州為單位，研究了1981—1983年間外國資本在美國50個州的分布狀況，發現人均收入、制造業的密集度、失業率、工會率、廣告支出、交通設施與外資呈正相關關系，高工資、高稅收則呈負相關關系。在稅收對外資的影響分析方面，庫林等認為高稅收降低了相應地區吸引國際直接投資的能力，Wei發現稅率和腐敗與外資流入呈顯著的負相關關系。而紐曼等的研究卻發現稅負水平對地區間的國際直接投資分布并沒有顯著的影響。魯明泓則以114個國家和地區為樣本，探討了影響FDI的四大類制度因素，即國際經濟安排、經濟制度、法律制度和政府廉潔程度，認為經濟的開放度及對外資的歡迎態度最為重要。

四、文化聯系

除了經濟因素外，一些軟環境因素，如經濟文化聯系對于企業的投資區位選擇也有重要影響。以克拉維斯、弗里德曼、凱夫斯及部分北歐學者為代表，十分強調市場的接近性、市場規模及增長潛力以及所謂的心理距離對跨國公司投資區位的影響，認為接近市場意味著可以降低運輸成本以及相關的市場搜尋成本，招聘到合適的熟練工人和經營管理人員，聽取和反饋消費者的意見。較大的市場規模和快速增長的市場潛力，對外商直接投資也具有較大吸引力。另外，與實體距離對應的為心理距離，心理距離的遠近意味著企業克服障礙成本的高低，跨國公司對外投資的區位選擇一般遵循心理距離由近到遠的原則。弗里德曼等發現，接近市場對外商在美國的投資區位決策有著重要的正的影響。同樣，一些具有較好市場鄰接性的歐洲國家，同樣從美國吸引了較多的外商直接投資。在中國，接近市場的程度也部分解釋了外商在華直接投資的城際差異。Veuglers采用語言變量代表文化相關性，并發現該變量是影響國際直接投資在經濟合作發展組織國家內部分布的最重要的因素之一。

有些研究還發現，外資的分布與我國不同地區的文化開放程度相關。由于各國的市場規則和經濟成熟程度不同，在一個地區的投資意味著學習效果和知識的不斷積累，這種經驗的積累對外商直接投資的區位選擇顯得極為重要。事實上，中國較早開放的地區能夠理解跨國公司的戰略意圖和商務慣例，已經學會了同外國人從事商務合作的方法。通過學習和經驗的積累，改善了投資環境，對外商直接投資更具吸引力。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些地區在同外商交往的過程中將更加符合國際慣例，和世界經濟更加融合，風險和不確定性逐步減小，由此減少了外國投資者“在國外從事商務的成本”，這樣就增加了跨國公司進一步追加投資的可能性。由于外國投資者對一個地區經驗的積累主要源于他們的先前的投資，或通過其他投資者的途徑。因此，對一個地區來說，外商直接投資同樣能夠產生一種累積因果效應，即先期進入的投資對新投資的區位選擇有著重要的影響。最近的研究表明，跨國公司在中國的活動是在自身不斷學習、積累經驗和受資地區投資環境的相互作用下進行的。

在當今社會，經濟活動的全球化正席卷全球，對各國的經濟社會產生日益重要的影響。隨著全球經濟一體化趨勢進一步發展、市場需求不斷加快的個性化和現代產品技術和管理技術的發展等企業競爭環境的快速變化，導致企業的活動領域和范圍進一步拓展。企業為提高效率和競爭能力，往往也需要進行區域性甚至全球性的結構調整和重組，如投資重點和產業區位的轉移、撤資和工廠關閉、分支機構的出售及其合并等。在這種情況下，作為一個具有全球戰略眼光的企業家，就必須做出一系列的投資區位決策，如在哪里進行投資，在何處建立新的分支機構，或者購并其他的企業。雖然區位決策并不經常發生，但投資區位一旦選定，將會對企業的生產經營產生長期的影響。有時，如果區位決策出現重大的失誤，將最終可能會導致企業的搬遷甚至停產關閉。因此，企業無論在戰略設計上還是具體執行過程中，都需要系統設計區位選擇，充分考察生產成本、產業聚集、制度因素、文化聯系等因素對企業的影響，進行正確的區位選擇決策。

注釋：

① Glickman N.J. and Woodward D.P. (1988)， The Location of Foreign Direct Investment in the United States: Patterns and Determinants， International Regional Science Review， 11.

② Dunning， John H， Kundu， Sumit K.， The internationalization of the hotel industry -Some findings from a field study Management International Review. Wiesbaden:1995，35( 2): 101， 133.

③ R.E.Caves. International Corporations: The Industrial Econoimics of Foreign Investment. Economics，1971，vol 38，(141):1-27.

④ Mariotti ， S. and L. Piscitello (1995) ， Information Costs and Location of Foreign Direct Investments within the Host Country : Empirical Evidence from Italy ，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Business Studies 4 ， 815 - 836.

⑤ Kravis， Irving B. and Robert E. Lipsey. 1982.The location of overseas production and production for exports by US multinational firms.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Economics 12: 1-23.

⑥ Yamawaki， Hideki. 1993.Location decisions of Japanese multinational firms in European manufacturing industries.in Kirsty S. Hughes， ed.， European Competitiveness，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⑦ Friedman J.， Gerlowski D. and Silberman J. (1992)， What attracts foreign multinational corporations? Evidence from branch plant location in the United States， Journal of Regional Science， 32， 4， 403-18.

⑧ Swedenborg， Brigitta. 1979. The Multinational Operations of Swedish Firms: An Analysis of Determinants and Effects， Stockholm: The Industrial Institute for Economic and Social research.

⑨ Dunning， John H.， 1980. Toward an electric theory of international production: some empirical tests. 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Business Studies 11:9-31.

⑩ Mason， T. David and Frank M. Howell. 1992.Japanese investment in the United States: a study of trend and site selection behavior.Paper presented at the Annual Meeting of the International Studies Association， Atlanta， March 30-April 4.

{11} Glickman N.J. and Woodward D.P. (1988)， The Location of Foreign Direct Investment in the United States: Patterns and Determinants， International Regional Science Review， 11.

{12} Chen ， C. H. (1996)， Regional Determinants of Foreign Direct Investment in Mainland China， Journal of Economic Studies 23(2)， 18-30.

{13} Broadman， H.G.and Sun， X.1997: The Distribution of Foreign Direct Investment in China，World Bank，Policy Research Working Paper:17-20.

{14} Ellison， Glenn and Edward L. Glaeser(1997)， Geographic Concentration in U. S. Manufacturing Industries: A Dartboard Approach， Journal of Political Economy ， 105 ， 889- 926.

{15}M. Porter， The Competitive Advantage of Nations， Macmillan， New York， (1990).

{16} óhUallacháin ， Breandán(1996)， Sectoral Difference in the Determinants of the Location of Foreign Direct Investment in American Manufacturing ，The Journal of the Regional Science Association International ， 75(2)， 201-235.

{17} Braunerhjelm ， P. and R. Svenson(1996)， Host Country Characteristics and Agglomeration in Foreign Direct Investment，Applied Economics 28， 833-840.

{18} Head， K.， and J. Ries (1996)， Inter-city Competition for Foreign Investment: Static and Dynamic Effects of China’s Incentives Areas ，Journal of Urban Economics 40(1)， 38-60.

{19} Flyer， Fredrick and Shaver， J. Myles，Agglomeration Economics， Firm Heterogeneity， and Foreign Direct Investment in the United States，Strategic Management Journal， 2000.

{20} Paul Krugman. Increasing Returns and Economic Geography. Journal of Political Economy， 1991.

{21} Fujita， M.， Hu， D. (2001)， Regional disparity in China 1985-1994: the effects of globalization and economic liberalization， Annals of Regional Science， (accessed June 08， 2006)， Vol. 35 No.1.

{22} Paul Krugman. Increasing Returns and Economic Geography. Journal of Political Economy， 1991.

{23} Venables， Anthony J. Equilibrium Location of Vertically Linked Industries， International Economic Review， Vol37， 1996.

{24} L. Martin. Sequential Location Contests in the Presence of Agglomeration Economics. Working Paper， University of Washington， 1999.

{25} Gao， Ting(1999)， Economic Geography and the Development of Vertical Multinational. Production， 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Economics 48， 301-320.

{26} 王劍、徐康寧：《FDI區位選擇、產業聚集與產業異質——以江蘇為例的研究》，《經濟科學》2005年第4期。

（責任編輯 陳孝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