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戰時期毛澤東在全黨普及馬克思主義的實踐研究

[摘 要] 本文探討了毛澤東在抗戰時期向全黨普及馬克思主義的努力和貢獻，初步梳理了抗戰時期毛澤東在全黨普及馬克思主義的實踐軌跡。抗戰時期毛澤東通過倡導全黨學習馬列，開展學習運動，解決了在全黨普及馬克思主義的方向問題；通過倡導和支持全黨創辦研究機構、理論刊物和學校，加強馬克思主義理論宣傳陣地建設，解決了在全黨普及馬克思主義的陣地問題；通過發揮知識分子的橋梁作用，解決了普及馬克思主義的載體問題；通過發揮文藝的宣傳教育作用，解決了普及馬克思主義的工具問題。可見，抗戰時期，毛澤東以極大的努力和有效的方法踐行了馬克思主義在全黨的普及。

[關鍵詞] 毛澤東 抗戰時期 普及馬克思主義 實踐

一、開展學習運動，對全黨的馬克思主義理論學習緊抓不放

通過理論的普及、宣傳教育工作，推動全黨掌握理論，理論指導全黨，實現理論和全黨的緊密結合，這是毛澤東在抗戰時期要實現的一個重要目標，為此，毛澤東做了大量卓有成效的工作。

在毛澤東的直接領導下，全黨內開展了一系列規模空前的馬克思主義理論學習和研究活動。在黨政軍機關中，展開了前所未有的有計劃、有系統的理論學習。抗戰時期毛澤東倡導的全黨馬列主義理論學習活動共有三次。

第一次，1938年10月，中共中央召開六屆六中全會，毛澤東作了《論新階段》的報告。在報告中，他向全黨發出了開展馬克思主義教育運動的號召。“普遍、地深入地研究馬克思列寧主義的任務，對于我們，是一個亟待解決并須著重致力才能解決的大問題。”他要求一切有相當研究能力的共產黨員，都要研究馬克思、恩格斯、列寧、斯大林的理論。在擔任主要領導責任的觀點上，他說“如果我們黨有一百個至二百個系統地而不是零碎地、實際地而不是空洞地學會了馬克思列寧主義的同志，就會大大地提高我們黨的戰斗力量，并加速我們戰勝日本帝國主義的工作。”[1] 在這里，毛澤東把學習理論看成是戰勝敵人的一個加速器。為此，毛澤東號召全黨來一個學習競賽，結合中國的歷史和現狀，普遍地深入研究馬克思列寧主義的理論。在毛澤東的倡導和黨中央的號召下，黨中央把每年的5月5日(馬克思誕辰)定為“學習節”，黨內各種研究會和各種類型的干部學校相繼成立，在根據地掀起了學習馬克思列寧主義的熱潮，一場前所未有的學習運動在全黨展開。

第二次，延安整風學習——一場在全黨范圍內深刻的、普遍的馬克思主義思想教育運動，使馬克思主義在全黨普及這一目標，無論在理論上還是實踐上都成為了全黨的共識。用整風的形式來開展馬克思主義的教育運動，通過批評和自我批評來學習馬克思主義，是中國共產黨的獨創。整風是馬克思主義教育的最好形式，是抗戰時期全黨學習馬克思主義的高潮。整風運動堅持和實行毛澤東提出的“懲前毖后”、“治病救人”的宗旨，堅持和貫徹從思想上建黨的原則，在全黨倡導批評和自我批評相結合的方法，系統地學習了馬克思列寧主義，克服了存在于黨內的主觀主義、宗派主義和黨八股的作風，極大地提高了全黨馬克思主義的理論水平。如此大規模、長時間，有組織、有步驟，聯系歷史、聯系實際的對全黨進行馬克思主義教育，在黨的歷史上是一個偉大的創舉，它使毛澤東提倡的把馬克思列寧主義的原理與中國革命的具體實踐相結合的正確路線在全黨深深扎下根來，使全黨對于馬克思主義理論的學習、研究和宣傳進入了一個新的階段。

第三次，作為整風運動的結束，中國共產黨在延安召開了第七次全國代表大會，毛澤東在會上提出全黨要加強馬列主義理論學習，指出不能因為反對教條主義就不重視理論。他指出，我們黨的理論水平是很低的，現在比較過去是高了一些，但是還不夠。因此毛澤東明確提出，“加強理論學習至少要讀五本書”。這五本書是《共產黨宣言》、《社會主義從空想到科學的發展》、《兩個策略》、《共產主義運動中的“左派”幼稚病》和《聯共(布)黨史簡明教程》。他說，這幾本書既是理論的，又是歷史的，而斯大林主持寫的《聯共(布)黨史簡教程》“是一個勝利的社會主義國家的歷史，是馬克主義在俄國成功的歷史”，每個共產黨人先讀了這五本書，就差不多了。“如果有五千人到一萬人讀過了，并且有大體的了解，那就很好，很有益處。”[2]

二、加強馬克思主義理論宣傳陣地建設

要在全黨普及馬克思主義，必須加強馬克思主義的宣傳。抗戰時期，黨的宣傳陣地有馬克思主義的研究機構、理論刊物和學校等，毛澤東非常重視這些宣傳陣地的建設。

在毛澤東的倡導和支持下，盡管戰事頻繁，生活艱難，延安還是成立了眾多的理論研究機構：克勞塞維茨《戰爭論》研究會、延安新哲學會、《資本論》小組等等。延安還成立了社會科學院、自然科學院、歷史研究會等科研單位，中央機關負責教育工作的干部和教員還組織了政治經濟學研究會、馬列主義研究會、中國問題研究會等各種研究會，進行理論研究，使馬克思主義教育在學習和研究中不斷深入。為了加強馬克思主義著作的翻譯、出版和發行工作，使輿論宣傳在全黨廣泛、深入地傳播和普及馬克思主義過程中發揮最大的功效，毛澤東和黨中央及有關部門發出了許多重要的指示。在毛澤東的直接領導下，黨組建了“中共中央出版發行部”和馬列著作編譯部，出版了《解放日報》、《新華日報》、《解放》周刊、《群眾》雜志、《共產黨人》、《八路軍軍政雜志》等報刊，有計劃地刊登和介紹馬列主義著作。除此之外，延安還出版了“馬克思恩格斯叢書”、“抗日戰爭參考叢書”、“職運叢書”等系統宣傳馬列主義的書籍。抗戰時期延安翻譯出版的馬、恩著作就達32種，其內容除馬克思主義哲學、政治經濟學和科學社會主義之外，還有軍事、文藝、工運等等；除翻譯出版馬列原著外，還翻譯出版了馬、恩、列、斯的不少專題文集。[3]

延安先后創立了不少學校，它們也是馬列主義在全黨廣泛、深入地傳播和普及的重要陣地，如中央黨校、中國人民抗日軍政大學、陜北公學、安吳青訓班、魯迅藝術學院、馬列學院、中國女子大學、澤東青年干部學校、中央研究院、民族學院、行政學院、俄文學院、魯迅師范、魯迅藝術學院、延安大學等20余所學校，這些學校是培養干部的重要基地，培養和教育了一大批全心全意為民族、為社會的解放而英勇奮斗的抗日干部和共產主義戰士，僅抗大在整個抗日戰爭時期就培養了10余萬人。通過興學教育，從理論上武裝了廣大學員，從思想上鍛煉了廣大黨員。

三、發揮知識分子的橋梁作用

1938年黨的六屆六中全會上，毛澤東在號召全黨認真學習馬克思列寧主義理論的同時，強調要十分重視理論干部的培養和理論人才的選拔。毛澤東對知識分子在馬克思主義普及過程中的先鋒和橋梁的作用有充分的認識。因為知識分子往往能夠為先進階級提供思想家、理論家、宣傳家、教育家乃至革命領袖。因而毛澤東努力宣傳知識分子的重要性，對知識分子高度信賴并寄予厚望。

1939年12月1日，毛澤東又專門起草了一個關于大量吸收知識分子的中共中央決議，宣布“共產黨必須善于吸收知識分子，才能組織偉大的抗日力量，組織千百萬農民群眾，發展革命的文化運動……”，并指出“使工農干部的知識分子化和知識分子的工農群眾化，同時實現起來。” 可見，重視知識分子也是為馬克思主義在全黨的普及培養群眾基礎。

在毛澤東的倡導和重視下，投身到普及馬克思主義大潮之中的知識分子，既有原來在“山頂上”的“小知識分子”，又有在“亭子間”創造左翼文化的“大知識分子”，甚至有大量中間力量的文化人，不同階級和階層的知識分子及文化人，擁有了能夠重合的政治空間，他們都成為了馬克思主義的傳播者和普及者。

四、發揮文藝宣傳的教育作用

中國是一個半殖民地半封建的農業大國，農民占人口的百分之八十以上，黨員干部絕大多數出身于農民。抗戰爆發后，黨吸收了大批黨員，據統計，中共黨員在1944年末約有120萬，其中有93%是1937年以后入黨的，而新黨員之中，9/10是農民。可見，抗戰時期農民是黨員的主體成分。因此，抗戰時期要實現馬克思主義在全黨的普及，僅僅發揮黨員干部的帶頭作用和知識分子的橋梁作用是不夠的，必須實現對農民黨員的普及。但是他們的文化水平普遍不高，不考慮馬克思主義受眾的文化層次與接受水平及文化習慣，不用其喜聞樂見的內容和形式向這些農民黨員普及翻譯來的艱澀的馬列主義理論是不能實現的。而文藝就是最生動、最形象的普及馬克思主義的工具。朱德說過，文藝“因其自身的性質、特點，能發揮強大的宣傳鼓動作用。”

為此，毛澤東大力倡導文藝的普及。毛澤東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中指出，工農兵由于長時期受封建階級和資產階級的統治，不識字，無文化，所以他們迫切要求一個普遍的啟蒙運動，迫切要求得到他們所急需的和容易接受的文化知識和文藝作品。那么，要普及什么樣的文藝呢？毛澤東說，“當然不能用地主階級的文藝，也不能用資產階級和小資產階級所需要、所便于接受的東西。只能用工農兵自己所需要、所便于接受的東西。這包括形式和內容兩個方面。在藝術形式方面，應該是生動活潑、多種多樣和為中國老百姓所喜聞樂見的‘中國作風’和‘中國氣派’；在內容上則必須是進步的，革命的，無產階級的，也就是馬克思主義的，不能因為弘揚民族文化傳統的文藝形式，而偏離了馬克思主義的方向。”可見，毛澤東所倡導的文藝的普及實質上就是馬克思主義的普及。

在毛澤東的倡導和重視下， 根據地出現了空前的文藝大繁榮。從街頭劇、墻頭詩、街頭畫、舊劇、雙簧、快板到詩歌、小說、報告文學、戲劇、電影、救亡歌曲等等，數量繁多、形式多樣。這些文藝作品都熱情洋溢地歌頌了中國人民堅決反抗侵略、反抗暴政的英勇斗爭，特別是中國農民的覺醒。在這些作品里，中國農民已不是愚昧麻木的阿Q，而是奮起主宰自己命運，積極參加抗戰的大春；農村婦女已不再是被人宰割欺騙的祥林嫂，而是顧大局，識大體，為支持抗戰含辛茹苦，對抗戰勝利充滿信心的水生嫂。[4]同時，這些作品也鞭撻揭露了賣國賊、變節分子、暴政者的卑污和可恥。無須贅言，這些文藝作品所反映的題材正是馬克思主義原理的精髓所在——階級斗爭、民族獨立、群眾路線。這些文藝作品不僅為敵后根據地的廣大軍民喜聞樂見，而且迅速走向全國，對農民黨員的覺悟自省，對其自身行為意義的自覺意識，起到其他形式無法達到的教育功效，這實際上就是馬克思主義精神境界的提升。可見，文藝的廣泛普及，充分有效地調動、利用和發揮舊有的文化資源，能夠為傳播和普及馬克思主義服務。在缺少知識文化的農民面前，在根深蒂固的傳統陋習面前，借助于通俗而潛移默化的載體形式，利用群眾喜聞樂見的文化形態，能夠使為農民們所難以理解的馬克思主義的基本原理扎根到農民的知識土壤之中，從而推動了馬克思主義在全黨的普及。

綜上所述，抗戰時期毛澤東對黨的高級干部、一般黨員、工農黨員、知識分子黨員等的馬克思主義教育都分別提出了不同的要求，并根據不同的環境，靈活運用各種方式實施馬克思主義在全黨的普及。首先從高級干部抓起，通過高級干部帶頭學習、宣傳、闡發馬克思主義，推動一般黨員和工農黨員的馬克思主義理論水平的提高；通過對理論宣傳陣地的建設，發揮知識分子黨員的橋梁作用；通過文藝宣傳來教育廣大工農黨員，最終達到馬克思主義在全黨的普及。

[參考文獻]

[1] 毛澤東選集（第2卷）[M].人民出版社， 1991，533.

[2] 建國以來毛澤東文稿第7冊[M]. 中央文獻出版社， 1990，270.

[3] 轉引自鄒振環， 抗戰時期的翻譯與戰時文化[M].復旦學報社科版. 1994(3).

[4] 轉引自張德旺，抗日戰爭和新民主主義文化[M].世紀橋， 1995(21).

（責任編輯/劉惠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