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舒玉家里有事沒有來上學,盡管我早已知道了這個消息,可是還是招架不住突如其來的空位。通常那個扎著小馬尾戴眼鏡的小女孩,沒有坐在我身旁的位子上捧著書在看,只剩下一張橙色條紋的椅子朝我翻著白眼。
我必須承認,平時她是一個大刀闊斧的“小烈女”,常常是說話不經過腦子的大直人兒,總是對我的一些小錯誤就指手畫腳地在那里振振有詞地數落,聲音還出奇地尖,仿佛是理直氣壯地教育我。可在我看來簡直就是胡鬧!“強詞奪理!我就這樣,你能燙死我啊?”我賭氣地嘀咕。每次我都以這句“以不變應萬變”的話來反駁她。
可奇怪的是,我們總是以驚人的速度吵架,正所謂“刀光劍影,唇槍舌劍”,三言兩語總是殺機重重,簡直就是一場“間諜戰”。但是,我們又總是吵滿3分鐘以后便“握手言和”了。這一點,不但旁人感到奇怪,說實話,可能我們自己都是稀里糊涂的。我想,可能是因為我們都互相接受了對方,我接受了她的嘮叨,她接受了我的蠻橫。
這應該不是一種壞習慣吧?
可是,今天舒玉不在了,耳根一下子清靜了下來,卻突然覺得很寂寞。至少,她在一邊喃喃的時候,我雖然聽不到她說什么,可是聽著這種聲音,就會覺得有人和你在一起,心里會有一種平靜的感覺。以前雖然總被她“橫挑鼻子豎挑眼”地糾正,可是少了她的提醒,我的筆記本上又錯了好幾個字。少了她的身影,我能做的,只有呆呆地同椅子對視。
直到現在,我才發現:吵架固然令人厭煩,但是當那些吵架成了習慣,卻成為了一種生活的方式,它不是隔閡,而是籠絡生活的情感。
舒玉不在,桌椅空蕩,原本上課時“刷刷”合唱的兩支筆只剩下一支在獨唱,下課時陣陣細語亦剩下一語在輕嘆著:一個人的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