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一夢已百年

一個故事讓希區柯克征服了好萊塢，讓瓊#8226;芳登成為了最年輕的奧斯卡提名影后，讓那些帶著“R”字母的物件即使身價不菲也仍然世界暢銷#65377;這個故事便是大名鼎鼎的《蝴蝶夢》，它的作者#65380;這個故事的主人公則是達芙妮#8226;杜穆里埃#65377;百年來，女同性戀#65380;亂倫這些字眼讓她的人生一直保持著比故事本身更神秘的色彩#65377;

捉摸不定的女主人

達芙妮#8226;杜穆里埃于1907年5月l3日出生在一個書香門第的藝術世家，在家中三個孩子里排行老二#65377;爺爺喬治#8226;杜穆里埃是一位藝術家和暢銷書作者，母親穆里爾曾是一位迷人的女演員，在出演《頑皮的奎奇頓》時跟當時最著名的劇院經理之一#65380;達芙妮的父親杰拉德#8226;杜穆里埃爵士配戲，并由此墜入愛河#65377;

杜穆里埃家族在美國康沃爾的渡口邊上有一幢度假別墅，這座名叫曼納比利的房子讓達芙妮一見傾心，她一生中的絕大部分時間都在這里度過，她的不少作品也以此地的風俗人情為主題或背景，有“康沃爾小說”之稱#65377;《蝴蝶夢》中，曼德利莊園的原型就是這幢度假別墅#65377;至今這所房子的墻上還掛著達芙妮年輕時的畫像，她抬頭挺胸，注視著遠方，姿態傲慢#65377;但她自己卻說這是掩蓋膽怯的假面具#65377;

正因為如此，無數《蝴蝶夢》迷們都認為，小說中美麗純潔#65380;溫順怯懦的女主人公德溫特太太的原型就是達芙妮本人#65377;但是按達芙妮兒子布朗寧的說法，她的母親更像那位任性#65380;有趣的麗貝卡#65377;達芙妮曾在1957年寫給朋友莫琳#8226;貝克蒙頓的信中透露，小說里的人物#65380;事件和情節的確都來源于她的真實生活#65377;然而，對于有人認為她就是麗貝卡原型的說法她又不置可否，只是微妙地調侃道:“沙灘上的木屋可能是我的小屋#65377;麗貝卡的情人可能是我的書……至于莫佩爾(她對丈夫的愛稱)，他怒火中燒時可能會朝我開槍，就像馬克西姆朝麗貝卡開槍一樣#65377;”

她是父親的情人?

《麗貝卡》是達芙妮的成名作，中文譯名是我們更加熟悉的《蝴蝶夢》#65377;不知是何種機緣，這個中文譯名卻和女作家的人生構成了一種曖昧卻驚人的相似#65377;

和一般的昆蟲不同，蝴蝶可以雌雄同體#65377;而達芙妮的人生中似乎也藏著這樣的隱秘#65377;父親給她的寵愛不僅是甜蜜，還有疑云和陰影#65377;達芙妮的傳記作者瑪格麗特#8226;福斯特曾指出:“達芙妮的父親曾向她表達了很多復雜的信息，父親常常扮演她哥哥的角色，而不像是個父親#65377;”

14歲的時候，達芙妮愛上了時年36歲#65380;已娶了第二任妻子的放蕩表哥杰弗里，父親就已經開始不滿;后來達芙妮跟年輕導演卡羅爾#8226;里德交往時，她父親的憤怒和嫉妒已經使他幾乎要不恰當地占有自己的女兒了;而在她25歲這年閃電般地宣布要跟湯米#8226;布朗寧上校結婚時，據說她父親更是痛哭流涕地喊道:“這不公平!”

因此有人猜測，《蝴蝶夢》中反復出現的亂倫情節也許是受她父親的影響#65377;達芙妮在結婚之前一直有寫日記的習慣，但她對這些日記非常保密#65377;作為母親遺產執行人的布朗寧讀過這些日記，但也對日記的內容諱莫如深#65377;他只是承認:“日記里有關于她跟她父親關系的內容#65377;”

同樣著名的還有她的性取向問題#65377;

據說還在學校讀書時，達芙妮就跟一名女教師有非常密切的情感關系#65377;她死后發現的信件表明，她和她的美國出版人之妻愛蓮#8226;道布爾戴也曾有過情感糾葛，跟女演員格特魯德#8226;勞倫斯則長期保持著曖昧關系#65377;

瑪格麗特#8226;福斯特說:“達芙妮對女性暗生情愫，這種性取向折磨了她一輩子#65377;”但她的兒子布朗寧卻認為，說“折磨”有點太夸張了，他認為母親只是“喜歡扮演各種不同的角色”#65377;他相信:“母親跟格蒂(格特魯德的昵稱)一起的放蕩主要是為了取樂，而且為時不長，你要知道我媽媽總是在演戲，在假裝#65377;她很會逗趣#65377;”現在對于這段關系的實質我們已經很難下定論了，但是不可否認的是道布爾戴太太和勞倫斯小姐的確對她的文學創作影響深遠#65377;她常常將自己和丈夫的深情喻為“開羅”，而稱她跟這兩位女性之間的情感為“威尼斯”，似與此兩城的陽剛和陰柔相配#65377;

百年蝴蝶一場夢

正如《蝴蝶夢》一樣，達芙妮#8226;杜穆里埃的生平也是迷霧重重#65380;真假莫辨#65377;這個喜歡制造秘密的女作家好似捉迷藏般給我們留下了太多的線索，千頭萬緒，無從下手#65377;

就如達芙妮一次接受采訪時說的那樣:“我降生到了一個假裝和想像的世界#65377;我的一生都是裝出來的#65377;”也許，我們看到的她都只是她希望我們看到的那個她，我們每一次自以為抓住了她的某一個側面，或許這也正是她精心安排好要讓我們“抓住”的#65377;這甚至可以說是一場智慧的較量，而聰明的女作家始終是牽著木偶線的那一方#65377;

或許有時候，已入仙境的達芙妮在看到我們為了她的暗示而追逐#65380;懊惱時也會會心一笑，忍不住輕輕地說:“噢，放輕松，寶貝兒!這只是個夢!”

(香港 晶晶 選自網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