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多邊貿易體制下的博弈策略與效益

摘要：經濟全球化進程加深了國家之間的相互依存，各國進行著多邊、區域、雙邊、單邊各個層次的全方位政治經濟博弈，國際和國內各種因素相互影響，參與各方最終均獲得博弈收益。從結果來看，WTO成功地推進了全球貿易自由化的進程，雖然總體而言成員國都獲取了收益，但利益分配并不均衡。從各成員貿易自由化的經驗來看，不同的國家在不同的時期和不同的背景之下，其績效大相徑庭。為此，在對美國、歐盟、日本、印度等國在全球多邊貿易體制下的博弈策略和效果進行比較的基礎上，綜述發展中經濟體面臨的挑戰及“反邊緣化”努力，提出了中國如何確保從多邊博弈中獲益。

關鍵詞：多邊貿易體制；博弈；策略與效益；反邊緣化

中圖分類號：F224.32

文獻標識碼：A

經濟全球化拉近了國與國之間的距離，也增強了各國(地區)貿易政策之間的關系。一國貿易政策的制定必須考慮其對其他國家(地區)的影響，以及后者的反應和可能的應對措施。這種相互之間的博弈發生在多邊、區域、雙邊、單邊各個層次，而且各個層次之間也在進行著相互的博弈，構成了一國(地區)動態的貿易政策體系。國際經濟貿易也在多次博弈中吸取了經驗教訓，拋棄了“以鄰為壑”的政策，擺脫了基于“叢林法則”的非合作惡性競爭。有效治理國際貿易博弈困境的多邊貿易體制作為當今世界經濟的主流經濟體制，其在本質上是一種合作的、以規則為主導的共贏性博弈。國際貿易共贏性博弈是指各成員為了實現“共贏”的目標，在多邊、區域、雙邊、單邊各個層次進行著全方位的政治經濟較量，國際和國內各種因素相互影響，參與各方最終均獲得博弈收益。多邊貿易體制在半個世紀內積累起來了一整套規則體制、約束保障機制、利益促進與擴大機制，為WTO實現共贏性博弈提供了必備的內生性制度條件。

一、多邊博弈：不同的策略、不同的獲益

從各成員貿易自由化的經驗來看，不同的國家在不同的時期和不同的背景之下，其績效大相徑庭。發達國家由于在出口方面擁有明顯的競爭優勢，往往能夠從多邊貿易自由化中獲益。如美國無論作為一個國家整體還是具體到每個個人和家庭，都能夠從貿易和投資自由化中獲得利益。布雷福德等估計2003年以前每年的收益概數為1萬億美元，之后的未來收益則介于4 500億至1.3萬億美元之間。而對發展中國家而言，自20世紀80年代早期以來，他們進行了貿易自由化和結構改革，旨在擴大制造業部門的出口和產品多樣化。然而，其結果卻大相徑庭。東亞國家制成品出口迅速擴張，同時也伴隨著產量的快速擴張和產業的升級，而非洲和拉美國家的結果則不盡如人意。總之，貿易自由化的影響在不同的地區和不同的貿易政策體制下各不相同。因此，盡管多邊貿易自由化未能使所有的WTO成員都能獲取利益，但還是有一些發展中國家由于貿易自由化而實現了發展。對于那些并沒有獲得多大利益的發展中國家，可能國內體制而非貿易政策才是根本的制約性因素。對于他們而言，被“邊緣化”的危險可能更大。

(一)美國：規則的制定者注定是最大獲益者

之所以存在對WTO主導權的爭奪，原因在于，規則的制定者注定是獲益者。規則的制定者注定是獲益者。首任WTO總干事魯杰羅在紀念全球貿易體系50周年時，熱情地贊揚“美國是八輪世界貿易談判背后的驅動力”，“(全球)貿易體系在過去50年中始終如一的就是美國的領導地位”。盡管這看起來是有些溢美的客套言辭，但卻很客觀地評價了美國在多邊貿易體制中的霸主地位和作用。毫不夸張地說，美國借其政治與經濟實力的雙重影響，成為多邊貿易體系最大的受益者，更是其實現國家經濟安全的重要途徑：一是通過多邊貿易自由化，打開別國市場，從而獲取出口利益。二是通過多邊談判節省成本。例如在知識產權保護方面，通過推動在多邊協議的達成，在成員內實施較高水平的知識產權保護，可以大大節省雙邊談判成本。三是將多邊貿易體系作為實現國家經濟安全戰略的重要一環，同時還積極謀取各種政治目標。四是既是規則的制定者，也是規則的違背者，一切均以國家利益為重。從歷史和現實都可以看到，只要違背了美國的利益或者不符合美國國內政治的需要，美國從來都不惜損害多邊貿易體制的權威。例如，美國在農業、紡織品與服裝、貿易救濟措施、“301條款”等單邊措施等領域對WTO規則的背離。

(二)歐盟：多邊主義的積極倡導者

然而，一體化逐步使歐洲可以像一個“大國”一樣更統一地參與到國際經濟體系中，正如Bergsten(2000)指出的，美國領導了以前各輪貿易談判，但現在WTO已經形成了G－2的管理架構，即美國和歐盟。隨著歐盟的擴大的歐元的啟動，歐盟在貿易問題上已經成為和美國完全平等的伙伴，并有能力否決任何全球貿易協議。1999年12月的西雅圖會議上，美國沒能夠啟動新一輪的多邊貿易談判。WTO領導權的暫時真空使得歐盟有機會發起啟動新回合談判的動議。2001年11月，歐盟在啟動“多哈發展議程”中發揮了關鍵性的作用。西雅圖會議之后，歐盟為自己贏得了多邊主義領導者的聲譽。歐盟還動員其他的WTO成員一道反對美國在鋼鐵、稅收、反傾銷方面的單邊主義。然而，對于歐盟是否有作為領導的政治意愿，或者是否愿意接受啟動新一輪談判所必須接受的條件，這一點還不確定。總之，由于WTO是一個成員驅動的組織，歐共體與美國、日本、加拿大一起，被稱之為“WTO四巨頭”。

對于歐盟而言，它同樣是WTO規則的獲益者。第一，歐盟是世界上最大的貿易體，在貨物和服務的出口上都擁有很明顯的競爭優勢，多邊貿易自由化的推進同樣使歐盟獲益頗豐。第二，盡管歐共體在總體上還是遵守WTO規則的，但是對于某些WTO規則，歐盟也不愿遵守。例如，歐盟希望維持那些明顯違背《補貼與反補貼措施協議》的補貼計劃。這些補貼要是給予了不經濟的產業部門如意大利的鋼鐵部門，要么是給予了已經是市場領導者而不需要國家援助的企業。在標準、轉基因產品等問題上，歐盟都置WTO規則于不顧而采取單方面的行動，在香蕉和荷爾蒙牛肉兩個案件中，歐盟甚至拒絕或變相執行WTO的裁決和建議。除此之外，根據爭端解決機構的報告，在一些案例中歐共體也違背了WTO項下的義務，如在亞麻床上用品案、鐵管案中，印度和巴西認為歐共體的立法政策沒有遵守爭端解決機構的建議；在沙丁魚案、家禽產品案中，歐共體都通過新的條例以使申訴方滿意或遵守爭端解決機構的建議。第三，歐盟是WTO爭端解決機制最積極的應用者之一，并贏得了其中的大部分案件。第四，盡管農業在GATT中的豁免最初是美國開創的先例，但最大的受益者卻是歐共體。共同農業政策刺激了歐洲農民的生產熱情，并使得他們對政府保護越來越高的期待，導致共同農業政策的保護水平不斷提高，形成了一種對貿易保護和政府補貼的慣性和路徑依賴。隨著美國農業比較優勢的不斷體現，美國開始后悔把農業排除在GATT之外，從肯尼迪回合開始，美國提出大幅度削減農產品進口關稅、取消數量限制的要求，但共同農業政策正處于形成過程中的歐共體堅決予以拒絕。東京回合時，美國再次試圖討論農產品貿易問題，但剛剛從共同農業政策中嘗到“甜頭”的歐共體對此根本不予以考慮。直到烏拉圭回合談判，歐共體出于自身的多種原因，如歐共體內部各國之間為農業保護經費的分配不公而產生矛盾，農產品的嚴重過剩，財政補貼的不斷提高，不得不開始考慮共同農業政策的改革，當然美國的壓力以及歐共體對GATT多邊自由化的期望也是促使其改革的原因。

(三)日本：美國貿易霸權的妥協者

在WTO中美歐是絕對的主導者，但這并不意味著其他國家不會從中獲益。日本所采取的對策就是通過“搭便車”而獲益。日本在多邊貿易體制的歷史中可以說是一個默默無聞的角色，在GATT/WTO發展過程中幾乎看不到日本的身影，在GATT/WTO中，日本基本上是長期作為對美國領導權的妥協者和最后的遷就者，甚至有人評價日本是“超然物外的”。在GATT的各個回合談判中，日本追隨著美國，按照美國的要求，履行著自己的關稅減讓和市場開放義務。從總體上看，由于日本產業競爭力的不斷提高和國際收支地位的日益改善，日本對貿易自由化的態度也在發生轉變。事實上，目前日本是開放程度最高的發達國家之一，日本的工業品關稅是最低的爵家之一，而且日本幾乎從未使用過反傾銷這一美歐等發達國家最常使用的貿易限制措施。相應地和美、歐、加相比，針對日本以及日本提出的爭端解決訴訟的數量也與其貿易地位極不相稱。與“默默無聞”和“忍辱負重”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日本的經濟成功是戰后最大的奇跡，成為僅次于美國的第二大經濟和貿易大國，它是多邊貿易自由化實實在在的獲益者。

(四)印度：顯赫地位并未帶來實際效應

對比之下，作為發展中大國的印度，則是個反面的例證。在GATY/WTO的發展過程中，印度一直是一個具有相當獨特而顯赫地位的國家。不過這種顯赫地位所帶來的實際效應并不是積極的，印度在世界貨物貿易中的份額在1948年為2.2％，而到1983年則降至0.5％，到2000年則微升至0.7％，遠遠落后于中國的4.0％。印度作為GATT的23個創始締約方之一，但似乎并未從中獲得應有的利益，而這種結果與印度在GATT/WTO中的定位、作用和策略有著顯著的關聯。印度的獨立自主的進口替代型發展戰略可以說與GATT的精神是格格不入的，但印度仍然是GAT123個創始締約方之一。一個突出的體現是，印度以維持國際收支平衡為理由，長期違反GATT基本原則而實行數量限制措施。印度根本不需要其他國家為其開放市場，自然更不會主動開放自己的市場。在一個談判場中，不愿意付出的談判者自然也很難獲得什么。但值得注意的是，印度盡管經濟發展速度緩慢，但其龐大的規模仍然使其足以成為在國際體系中有影響力的角色。特別是在1961年，正在大力實施進口替代工業化的印度率先提出了關稅減讓談判的非互惠思想，要求GATT允許發展中國家根據自身情況可以不必對發達國家的關稅減讓作出互惠的減讓。在印度等21個發展中國家的強烈要求下，GATT第四部分即所謂的“貿易與發展”部分在1964年的部長會議上被加入，這被認為是發展中國家在GATT中爭取權利的重大勝利。

在這些爭取發展中國家權利的談判中，印度一直是作為發展中國家的代言人出現的，當然這與印度在政治上更加貼近蘇聯而與西方不睦有關，但更重要的是，當時印度的內向型發展戰略需要印度在國際體制中找到貿易保護的合法性。但是，這種權利并沒有能夠轉化為利益，盡管印度在GATT中成功地得到了它所希望得到的，但印度的經濟發展卻始終差強人意。和采取更開放的發展戰略的日本、韓國、東南亞的一些發展中國家相比，印度的發展業績顯然相形見絀，而這些國家在GATT中卻一直默默地跟隨美國。這使得情形在烏拉圭回合中發生了變化。印度和巴西領導的10國集團(G—10)一貫地在烏拉圭回合的準備階段就批評發達國家的政策，并拒絕美國提出的納入新議題的建議。但這次它們沒能吸引更多的發展中國家的支持，因為它們實際上已經落后于其他國家參與國際經濟體系的步伐。失去了其他發展中國家支持的印度也沒有能夠再次在烏拉圭回合扮演重要角色，而1991年開始的改革也使印度的轉變了對GATT的態度。盡管印度的開放仍然是謹慎的，但最終印度還是作出對它來說相當大的開放承諾，并全部接受了烏拉圭回合的一攬子協議。這標志著印度在多邊貿易體制中的定位和策略發生了巨大的轉變。從WTO成立之后，印度積極地參與了WTO的各項事務，并較好地履行了自己在烏拉圭回合談判中所做的承諾。在2002年對印度的貿易政策審議中，WTO秘書處肯定了印度在貿易政策和投資政策上的自由化努力。不過總體上看，印度對WTO的立場并不完全是積極的，反映在新回合的談判中，印度對談判的發動仍然持保留態度。印度的經驗突出地表明，一個國家的經濟發展業績首先地取決于自身制定的發展戰略，而非在國際體制中的成功外交。為了一個錯誤的目標而努力，越努力失敗就越大。只要真正明確自己的利益，為此付出的努力才是有價值的。對中國來說，印度的經驗和教訓更加值得吸取。

二、發展中經濟體應對寡頭政治及反邊緣化的努力

協商一致是WTO正式的決策機制。然而，如何達成協商一致并不是WTO所決定的，而是通過各成員之間的各種非正式過程來實現的。非正式磋商存在于GATT/WTO的各個環節中，在促成協商一致的達成中發揮著至關重要的作用，但它從未出現在正式的組織結構中。它也可以是由全體成員參加的，如HOD(代表團團長會議)，但從烏拉圭回合以來，非正式過程最主要的組織形式是被形容為“最聲名狼藉的”綠屋會議。綠屋會議的參加者因議題而變化，但在不斷增加。綠屋會議的參加者沒有客觀的標準，但通常只有最活躍的國家才會參加。通常包括四巨頭(美、歐、加、日)、澳大利亞、新西蘭、瑞士、挪威、可能有一兩個轉型經濟國家，以及一些發展中國家(主要有阿根廷、巴西、智利、哥倫比亞、埃及、中國香港、中國、印度、韓國、墨西哥、巴基斯坦、南非、東盟中的至少一個國家)，大多數小國都因缺乏資源而沒有參與。綠屋會議最為人詬病的缺點是它的不透明性。秘書處經常把被邀請成員的名單視為機密，以免被排除在外的成員紛紛要求參加。非正式過程的另一個重要問題是嚴重依賴于主席作為談判的中間人、調停人和推動人。主席在談判日程的范圍、會議的頻率和邀請的名單方面有很大的權力。而發展中國家認為，主席人選的任命過程缺乏透明度，更有利于強國而排除弱國，發展中國家和發達國家在總干事人選上的爭奪體現了這一點。綠屋會議往往討論一些存在少數的重要大國之間存在巨大分歧的議題，如在烏拉圭談判的最后階段，在最難解決的政治糾紛上(如農業問題)，只有在美國和歐盟之間達到某種和解時，才會取得一致性的突破，GATT所作的決定都是由這兩個最大的貿易實體作出的。而這些大國在就該議題達成妥協之后，才進入到正式的決策過程，但對討論的過程及討論結果的影響，其他未參加綠屋會議的成員則無從知道，而它們的決定往往依據來自大國的解釋和宣傳，而無疑已經獲得期望利益的大國會千方百計促使協商一致的達成。為了促使其他國家在正式決策過程中至少不會阻撓協商一致的達成，大國經常會通過雙邊壓力迫使不情愿的國家同意或者至少不反對它們的提議，有時以取消有關的貿易優惠待遇相威脅。

因此，對于弱國來說，它沒有能力作出令其他成員可信的威脅，即它不敢在協商一致的決策中反對，即使它反對也沒有用，因為其他成員可以通過投票的方式來決定，并迫使其接受。在反抗毫無意義的情況下，默認現實才是體面的選擇。美國在烏拉圭回合發起前，曾進行了一次罕有的郵遞投票，結果顯示三分之二的締約方同意召開有關服務業問題的特別會議。這一結果被作為壓力手段迫使那些仍沒有接受的發展中國家接受這一現實。

不能參與核心的決策集團自然不能在談判中獲得使自己滿意的結果。然而，和過去發達國家支配整個多邊貿易談判不同的是，在此次多哈回合中，發展中國家開始積極參與談判，為了使得大會通過對發展中國家，也就是對他們自己有利的協議，發展中國家開始聯合起來，變得更加有組織，他們達成了過去無法達成的一致立場。在確定新一輪談判議題的過程中，發展中成員對GATT/WTO長期以來存在的由少數發達成員壟斷決策程序和決策結果的現象開始表現出強烈的不滿，尤其是WTO的“綠屋會議”。在本輪談判中，21個發展中國家組成了一個聯盟，另外非洲70多個國家也組成了一個聯盟。這使發展中國家在WTO談判中力量驟升。面對發展中國家力量的上升，發達國家的力量相對下降了。自坎昆會議起，發展中國家的空前團結和強有力的聲音給世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霍克曼認為，“坎昆會議一個值得注意的方面是，發展中國家已經準備在特定議題上努力了”，“發展中國家正在扮演更加積極的角色”。2006年7月24日，多哈回合談判宣告暫停。其中一個重要的原因就在于美國、歐盟和G20三角關系復雜難解，互不相讓。美歐要求G20集團降低工業品關稅，G20與美國要求歐盟削減農業關稅，歐盟與G20則要求美國進一步削減農業補貼。由20個發展中國家成員組成的非正式談判聯盟G20被看作是WTO中第一個發展中國家利益集團。G20的成立該集團的建立使發展中國家成員彼此問縮小了立場分歧，從而使新一輪多邊貿易談判呈現新的格局。盡管對G20是否真的代表發展中國家的利益還有疑問，但G20的成員均是發展中國家卻是不爭的事實。事實上，發展中國家由于人數眾多，利益也較為分散，能由一些國家組成談判集團與發達國家討價還價已經是莫大的成就了。

三、結論與啟示

事實證明，多邊主義仍然具有生命力，WTO遠不是一個完善的機構，對WTO的批評很多完全是合理的，但是，對于發展中成員來說，要想與歐美進行雙邊談判，WTO是一個發展中成員在其中擁有較大權力的論壇。如果聯合起來，他們就能獲得平等待遇，如果單獨行事，他們就有可能被當作“乞討者”。

作為新興的貿易大國，中國的貿易政策體系還有諸多不夠完善的地方，需要向先行者多加借鑒和吸收。在多邊談判中，中國作為最大的發展中國家自然需要以發展中國家為支撐，以發展中國家集團作為談判的籌碼，同時也在不同的議題中最大化地爭取國家利益。同時，還需要加強與大國之間的溝通與合作，建立與美歐之間的互動機制以及與新興大國巴西、印度和即將加入WTO的俄羅斯之間的合作機制。在區域和雙邊層面，中國應積極加入區域經濟一體化競爭，扭轉已然滯后的局面；積極與重要貿易伙伴以及周邊國家(地區)協商自由貿易協議；以利益最大化為核心的政策目標，低調、妥善地解決雙邊貿易摩擦和爭端；在處理雙邊貿易摩擦時可以借鑒日本而非印度的做法。在單邊層面，繼續完善自身的貿易摩擦申訴與調查制度，同時，對于其他國家(地區)針對中國的貿易壁壘調查報告建立對應的反饋機制，給予解釋或反駁，最大程度地維護我國企業的出口利益。另外，借鑒發達國家的“普惠制”制度，完善自身的針對發展中國家(地區)的優惠性貿易政策體系。

(責任編輯：石樹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