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掌門人更換頻率的角度來考察,制藥業無疑是最富變化的領域。過去兩年,全球前10位的制藥公司中超過半數換了CEO。以往,這個職位的“有效期”長達十幾年,但如今,這個傳統行業不得不面對低迷的股價進行自我變革。葛蘭素史克新任CEO安偉杰(Andrew Witty)正是肩負重任的少壯派之一。
這位43歲的繼任者所擁有的在新興地區擔任高級管理職務的國際化經驗,恰是制藥企業面對市場壓力普遍尋求的領導者資質。當然,上任之初就敢于開出一張涉及到研發,市場和組織管理變革的處方,一定程度上也是因為安偉杰幾乎所有的職業生涯都在葛蘭素史克度過,對這家制藥巨頭的診斷具有內在威懾力。
目前你對葛蘭素史克的改革基于什么考慮?如此大規模的變革會怎樣落實?變革包括三個方面:第一是提高增長速度,第二是要給客戶提供更多有價值的產品和研發的角度,第三是要簡化我們的運營流程,提高效率。之所以要積極變革,是因為行業的外部環境的改變,包括政府、保險公司等藥物費用的支付方的興趣和意向發生變化,他們希望更實際的證據說明我們提供的藥物物有所值。另外,整個行業面臨更大的市場壓力,要提高研發效率,仿制藥對市場帶來沖擊,特別是美國市場。
我上任五個月以來,改變研發戰略的大部分工作已經完成。我要求我們所有的員工都要不斷挑戰自己,尋找新的多元化的發展方向,他們對于我的倡議非常支持。
面對成果匱乏和市場風險,你是否認為以明星藥來獲得利益的商業模式及研發模式需要做出調整?明星級的藥物開發確實越來越難。我們希望自己有能力來研發明星級的藥物,但同時也要確保不依賴它。這是經營理念的一個重要轉變。
一般藥物的研發通常規模很大,像機器一樣,比較機械化。我個人的觀點認為,新藥的發明是一門科學也是藝術,需要更人性化的方法。我們現在的研發團隊分為三十到四十人的小組,同時它的整合度非常之高。我們在上海浦東的研發中心也會引入兩個這樣專業小規模的新藥發明團隊,簡稱DPU,針對具體的項目來進行開發。
目前傳統的制藥企業都看好生物科技的運用潛力,但風險也同時存在,GSK在這方面有什么具體規劃?2006年,葛蘭素史克收購了一家名為Domantis的公司,這家公司一直在研發一項生物制藥領域的獨特新技術。該項技術能夠縮小生物醫藥制劑分子的大小,以使其更便于使用。我們相信該技術目前在行業內居于領先地位。
同時,我們和很多生物制藥性的研究企業建立了合作伙伴關系,共同開發藥物,以加強研發的多樣化,獲得更多靈感。到2015年的目標是確保50%的新藥都是從第三方進行外購。對于公司內部的研發風險,我們會請一些專門做風投的專家來評估研發戰略,確保對這些新藥開發項目的判斷是客觀、公正和獨立的。
在經濟衰退的情況下,你打算如何制定包括中國在內的新興市場的戰略?我們不是把美國的戰略進行本地化調整,而是要制定一個完全適應中國的戰略。專門的新興市場部門可以挑戰我們對于定價、哪些市場推出哪些產品的假設。葛蘭素史克中國公司增長非常快,得益于恰當的業務組合:包括消費保健品、處方藥,特別是肝炎方面的兩種藥物和流感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