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假期,我和小雪去佛山參加一個聚會。下車后,我們橫過馬路去對面坐公共汽車,但見候車亭里擠滿了人。人生地不熟,我們伸長脖子看著站牌和過往的公交車。
“哇,去祖廟有這么多車,不知坐哪一輛好呢?”心直口快的我朗聲說。
“哪輛先到就坐哪輛啰。”我們身后不知何時站著一個個子不高、提著提包、左眼殘疾的男子,他熱心地說,“我也是在祖廟下車,你們可以和我一起去。”
見他衣著潔凈,面容和藹,小雪向他點了點頭,感激地對他笑了笑。
“車子應該快來了,準備好1.5元零錢吧。假日人多,要快點擠上車。”他提醒我們。我們又對他感激地一笑,并馬上從包里掏出了零錢。
那名男子右手提著包,左手從褲袋里掏出錢包,翻找了許久,說:“唉,怎么忘帶零錢了呢?”小雪見狀,掏出1.5元零錢遞給他,他堅決說不要。
“去祖廟是那輛車吧?我們要準備上車了!”望著遠處奔馳而來的128路公交車,性急的我硬將小雪的1.5元塞給那名男子,說:“你就不用客氣了,要不,誤了這趟車,又要等很久了。”
片刻,他從上衣口袋里順利地拿出1.5元,有點難為情地說:“我剛才忘記在這里放了零錢。”他馬上將錢還給小雪,小雪說不用了,他卻不依,最后硬將錢塞進了小雪的包里。
坐車的人實在太多,我和小雪都沒有擠上128路車。那名男子明明已經沖上了車,卻與司機交談幾句后也下來了,并告訴我們方向錯了,應該是馬路對面那個公交車站。
“你快打我的手機!快!”小雪突然對我驚叫。
“為什么?”我沒有反應過來,但還是拿起吊在脖子上的手機。
“我的手機不見了!”她說。
我一撥她的手機號碼,卻已經關機。我馬上想到,剛才那個男子動過小雪的包,但舉目望去,他已向前面走出10余米遠。
我們憤怒地奔跑過去追,卻見他的提包不見了。
“快把我的手機交出來!”小雪厲聲喝道。
“我沒有拿你的手機,不信你可以搜我的身。”那人一副很無辜的樣子。
“只有你和我們接觸過,而且,你的手還伸進過我的包里。”小雪說。
“我真的沒有拿你的手機,你們搞錯了!”那人哭喪著臉說,“剛才因為擠,再加上我急著向司機問清楚坐車方向,我的提包也弄丟了啊,現在只能返回去。你的手機也肯定是那趟車的小偷給掏了。”
“你不要狡辯了,你肯定是偷了我的手機放進你的提包里交給了你的同伙,要不怎么那么巧?”小雪說,“你不能走!”
我馬上報警。
幾分鐘后,一輛警車來了,下來兩名警察,問是不是我們報警。我們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他們叫那男子蹲下,并對他搜身,確實沒有手機。
我問警察:“去祖廟是哪個方向?”
他用手一指,正是剛才那輛車的前進方向。顯然,這名男子剛才騙了我們。
“我沒有偷手機,你們搞錯了!”那男子委屈地說。
這時,很多人圍觀,有人還指證說他經常在這附近活動。
“請你們跟我們走一趟!”到派出所錄了口供后,警察安慰我們幾句,便叫我們回去等消息,卻讓那名男子留下來。
3個小時后,我接到了派出所叫小雪去認領手機的電話。他們的辦案速度之快,讓我們很驚奇。
原來,派出所之前已接到過類似偷竊案件,那名男子有非常大的嫌疑,但苦于沒有證據,只好在我們出來后不久也將他放了,暗中卻派了便衣跟蹤。狡猾的他在街上轉悠了一個多小時,才小心翼翼地走向一個城中村的出租屋,緊跟著,兩個提著包的男子也進了那個出租屋,然后三人一起走向一家二手手機市場,從包里拿出10多部手機。正當他們與老板交易時,警察把他們團團圍住。小雪的手機也在他們手中。經過審訊,他們終于交待了以各種手段盜竊手機的事實。這個犯罪團伙終于被搗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