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游開發系統中的博弈均衡：一個分析框架

[摘要] 博弈論的出現不僅改造了整個經濟學，而且還將改造社會科學。本文從系統論出發，分析了旅游開發系統的構成及動力系統的形成機理。在此基礎上，通過對旅游開發系統中各個相關利益主體的博弈分析，為構建旅游博弈方法論提供了一個系統的分析框架。

[關鍵詞] 旅游開發系統 驅動力 利益主體 博弈均衡

近年來，我國旅游經濟學的研究方法在吸收、借用其他學科理論與工具方面取得了長足的發展。博弈論在經濟領域的研究及運用，已被學術界公認為是經濟研究方法的創新。盡管博弈論在我國傳播和應用已有近十幾年的事，但將博弈論引于旅游經濟領域的研究，僅是近幾年來的事。有關學者認為，博弈論“不僅改造了整個經濟學，而且還將改造社會科學” 。因此研究旅游博弈方法論的構建具有重大而深遠的理論和現實意義。

一、旅游開發系統的構成及核心動力系統

系統論認為，系統是由相互作用和相互依賴的若干組成部分結合成的具有特定功能的有機整體，系統各單元間、系統間都存在物質、能量、信息等的流動。旅游活動本身就是一個由不同子系統構成的系統。旅游系統主要由旅游主體、旅游客體、旅游媒體和旅游支持體四個部分構成，而城市居民、農民、旅游業、政府是構成我國鄉村旅游系統的四個子系統，即作為鄉村旅游主要客源的城市居民是鄉村旅游主體的代表；作為鄉村旅游吸引物主要擁有者的農民是鄉村旅游客體的代表；作為各種旅游要素整合者的旅游業是鄉村旅游媒體的代表；作為鄉村旅游規制者的各級政府組織是鄉村旅游支持體的代表。由此，我們可把鄉村旅游系統分為城市居民、農民、旅游企業、政府四個子系統。而各個子系統在鄉村旅游中的基本訴求，就形成了鄉村旅游的需求動力、供給動力、營銷動力和扶持動力，從而構成了鄉村旅游發展的核心動力系統。

二、旅游開發系統中利益主體的博弈均衡

旅游開發系統中各利益主體在旅游資源開發過程中通常會牽涉到很多問題：

1.政府對經濟與環境的取舍策略選擇

要開發旅游勢必要吸引眾多的游客前來參觀，有游客有會有收入，同時游客一多，就必須面對可能帶來的環境破壞，此時，當地政府應采用何種策略？根據博弈論的觀點，經濟與環境可能分別出現兩種情形，二者組合之后將有以下四種情形。（見表1）

根據以上情形，政府若從環境保護角度考慮，令美麗的景色維持原樣最好。因此情形一與情形三都為可取的情形。但是，情形三中發展了經濟，情形一中經濟卻維持原狀，從個人經濟利益及當地整體利益出發，情形三都是比情形一好的選擇。而且，在當地景色已經出名的情況下，很可能會有大量的游客前來游玩，環境將很難不受到影響，更需要政府給予得力的保護，而適當發展旅游業可以提供一定數量的財政收入給政府進行環境保護工作，因此，讓經濟維持原樣反倒是較差的決定了。

情形二是最糟糕的情況，經濟維持原樣、環境遭到破壞是人們最不希望見到的情形，無論如何政府都應該避免情形二的出現。而在環境必然破壞的前提下，情形四明顯比情形二好，因為經濟發展對當地政府和人民總歸是有利的。

經過上述分析，我們確定出較有利的情形是情形三與情形四，這兩種情形中，經濟都得到了發展。但是，情形三中避免了環境遭受破壞，使之保持原樣，這對當地人民及眾多游客來說，都是件好事。情形四中，短期內當地經濟可以得到發展，人民獲得利益，但從長期來看，環境受到破壞，景色將越來越差，導致游客越來越少，當地的經濟將難以持續長期發展。因此，最好的選擇是情形三，即當地政府應該出臺有利措施，恰當發展旅游業，帶動經濟發展，使人民的收入提高，生活水平提高；同時政府還應做好環境保護工作，使環境仍能維持原樣，讓美麗的景色長存。

2.游客與農戶的博弈：游客滿意與旅游農戶獲利

當地政府選擇了通過旅游業發展經濟，保護環境時，不同的策略會產生不同的結果。即游客會有滿意與不滿意兩種可能，旅游區，泛指當地整個地區，即農戶的利益會有獲利與不獲利兩種可能，組合之后會有四種可能情形出現。（見表2）

從以上情形可見，情形一與情形三兩種情況中，農戶都有獲利，但情形一中游客感到滿意，滿意的游客將有可能再度前來旅游，或者告訴他人此旅游區的優點以促使他們前來旅游，這有利于旅游區的經濟發展和農戶的收入。情形三則相反，因此情形一好于情形三。

情形二與情形四兩種情況中，農戶都不獲利，但情形二中游客感到滿意，從游客角度考慮，情形二好于情形四。

經過上述分析，我們確定出較有利的情形是情形一與情形二，這兩種情形中，游客都感到滿意。但是，情形二中農戶不獲利，不獲利的旅游區是不可能長久發展下去的，因為當地政府與人民將會缺少動力去發展旅游業，從而當地的經濟將無法得到發展。情形一則是最理想的結果，所以。旅游區所采取的策略應是有利于情形一出現的。所以，最終要解決的問題就回到如何使游客滿意，旅游區的農戶獲利，而且又不破壞旅游區的環境。

3.旅游企業與游客的行為博弈

(1)模型假設

一是假設局中博弈雙方都是以個自利益最大化為目標，具有準確的判斷選擇能力，即理性經濟人”假設。二是投訴偏好存在以下三種可能：“投訴趨向”型。即以自己增加的利益加上懲罰對方后心理愉悅的效用為自己的得益；“投訴中性”型：以自己增加的利益為自己的得益；“投訴趨避”型己增加的利益加上自己懲罰對方過程中付出的心力的負效用為自己的得益。明顯易見，“投訴趨向”型的游客更愿意投訴。

(2)博弈過程分析

如果旅游企業進行非法經營時，游客選擇“不投訴”，旅游企業將取得不正當利益，記效用為2，游客因利益受損，記負效用為-1；如果消費者選擇“投訴”，旅游企業會受到旅游行業有關政府管理部門的懲罰，此得負效用為-1，游客則因為得到的補償和付出投訴成本的負效用相抵，總效0。如果旅游企業進行合法經營而游客不投訴，那么，旅游企業的正常既沒有超額得益也沒有損失，效用為1，游客則因為不用支付投訴成本，效用為2；如果投訴，游客付出預算中的投訴成本，效用為-1，旅游企業也不會被誤懲，效用為0。博弈局中，旅游企業用M表示，游客用N來表示。

根據上述假設，局中雙方博弈結果如下樹型圖所示：

在上面的得益樹型博弈圖中，得益數組的第一個數字是旅游企業的效用得益，第二個數字是游客的效用得益。從圖中可以看出，這個博弈不存在純策略納什均衡，但仍然存在相對優勢納什均衡。從概率分布在策略空間中隨機選擇圖上分析，他們的總體得益仍然大于零，即期望得益值為正。同時，旅游企業選擇的策略也是符合一定概率分布的。最后，局中博弈雙方都會按一定的概率分布來決定采取的策略，即采用混合均衡策略。

4.旅游企業與政府管理部門的決策博弈

(1)模型假設

鄉村旅游開發的過程，涉及諸多的利益主體，為助于簡化分析，揭示主要問題。本模型中假設只存在兩類利益博弈主體，一類是政府監管機構，另一類是經營單位，即旅游企業。

(2)模型建立

鄉村旅游開發中政府監管機構與與經營單位的博弈過程將對應于如下不同戰略組合的支付矩陣。（見表3）

表中MR表示當旅游企業選擇有序開發時，政府監管機構獲得的收益;MR′表示當旅游企業選擇無序開發時，政府監管機構獲得的收益;ER表示當旅游企業選擇有序開發時，所獲得的收益；UR表示當旅游企業選擇無序開發時，所獲得的收益；C為政府監管機構實施強監督時支付的監督成本；F為旅游企業選擇無序開發時所交付的罰款。

(3)模型的分析

上述旅游開發博弈模型存在多種情況的純戰略納什均衡和混合戰略納什均衡。對模型可分以下五種情形加以討論：

當F＜C，且UR-ER＜0，純戰略納什均衡就是（有序開發，弱監督）；當F＜C，且UR-ER＞0，純戰略納什均衡就是（無序開發，弱監督）；當F＞C，且UR-ER＜0，純戰略納什均衡就是（有序開發，弱監督）；當F＞C，且UR-ER＞F時，純戰略納什均衡就是（無序開發，強監督）；當F＞C，且0＜UR-ER＜F時，存在混合戰略納什均衡。在此前提下，假定旅游企業選擇有序開發的概率是θ，政府監督機構選擇強監督的概率是i。

①給定i，旅游企業選擇有序開發（θ=1）和無序開發（θ=0）的期望收益分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