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的家境貧寒,可是他學習成績一直很優異。他的父親在一家煤廠里做裝卸工,那是一種又臟又累的工作。
記得剛上小學的時候,同學們經常因為他的跛足而嘲笑他。然而。父親卻很疼愛他。很多時候,父親在煤廠下班之后,連臉都顧不上洗,直接騎著那輛生滿鐵銹的自行車,來到學校門口等他放學。
天氣冷的時候,父親就讓坐在后面的健將冰涼的小手伸入他的衣服里面取暖。_他能夠感覺到父親暖烘烘的體溫,還有里面那件早已被汗水浸透的絨衣。
漸漸的,他就養成了一種習慣,每當父親用自行車馱他的時候。他就會不由自主地將雙手探入父親后背的衣服里面,甚至在家里的時候,他故意將剛剛玩過雪的小手,探到父親的懷里取暖。而父親總是笑呵呵的,寵慣著他,任憑那兩只小手在其胸脯上翻來覆去。
很多年后,在他升入大學后的第二年冬天,一向身板結實的父親突然病倒了。醫生確診,他的父親已是絕癥晚期。接到父親病危的消息,他匆忙跟老師請了假返回老家。
邁進家門的時候,屋里擠滿了人,父親躺在炕上已經陷入昏迷。他“撲通”一下跪倒在父親的身邊,大聲呼喊著父親。奇跡出現了,父親竟然再一次從昏迷中蘇醒過來。
父親的眼睛一直盯著兒子的雙手,嘴角在努力地翕動著,可是旁邊的人,沒有誰能夠理解他要表達的意思。
只有健從父親黯淡的眼神里看到了答案,他顫抖著
把冰涼的雙手探在父親的胸前。他的手掌從父親的胸口上,重新感覺到了那種久違的溫暖。只是眼前的溫暖,正在他的掌心里慢慢地消失。幾乎是瞬間,有一抹微笑永遠定格在父親那蒼白的臉上。
責編 宿 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