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女人大戲《鳳穿牡丹》、經典劇目《夜幕下的哈爾濱》在各大電視臺熱播,而兩部片中的女一號李小冉成為觀眾關注的焦點。事實上,在很多年前李小冉就憑著《像霧像雨又像風》、《別了,溫哥華》一舉成名,但是之后卻一直未能借此“冉冉生起”,別人稱她為“戲紅人不紅”,小冉也稱自己屬于那種可能好多人看著挺眼熟,但是叫不出名字的演員。在“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的時代,很多人以為李小冉就此慢慢淡出人們視線,不料她“回馬一槍”,花開二度,除了正在熱播的大劇,由李小冉主演的電視劇《陰丹士林》、《軍醫》、《故夢》,電影《過界》也即將播出,她無疑將成為這兩年熒幕上絕對搶占眼球的花魁之一。

也許這戲劇性的轉變有些“時來運轉”的感覺,但是熟悉李小冉的人知道這樣的成功絕非曇花一現的偶然。曾因演技不如人被笑話,也曾因“戲份”問題頻頻被指責,李小冉一直保持緘默并持之以恒地努力,這位“演藝圈勞模”果真愛戲成迷,把工作也當成了放松減壓的方式途徑。很難想象,在明星們以各種各樣的緋聞話題來博新聞版面的今天,李小冉,這個出道10年的花旦至今仍不適應普通的宣傳,接受記者采訪時,也是三緘其口,只愿談戲,不愿多談私人生活。也許這樣低調、不炒作的原則讓李小冉“花開”的時間等得太漫長,但也正是她這樣不在媒體前爭芳斗艷,演戲時埋頭苦干,對待出名隨遇而安的個性,成就了她今天在事業上的細水長流。終于,李小冉這位花旦再度花開,不靠炒作,只憑演技,所以她的“紅”格外純粹而艷麗。
“好戲連臺”
記者:最近《鳳穿牡丹》 在熱播,你演的蘇繡名家之女郁無暇,女身男命,經歷坎坷,而且全劇570場戲,你就有460場,戲份非常重,這樣的角色對你而言很有挑戰吧?
李小冉:《鳳穿牡丹》對我來說確實是很有挑戰的,因為我要從郁無暇18歲一直要演到35歲,中間要經歷很多世事變遷,其實演年紀大很好演,年紀小就不好演了,主要是那種眼神很難把握并且表現出來,而且無暇是自小生活在尼姑庵里,所以那種感覺就更難了。
記者:除了《鳳穿牡丹》,你主演的新版《夜幕下的哈爾濱》也有很高的收視率,接拍經典翻拍的電視劇,會有壓力嗎?
李小冉:不會,首先我們這部戲不能叫翻拍。舊版的《夜幕下的哈爾濱》只有13集,而新版的有33集,趙導在這部戲里加入了很多新的內容。我本人沒有看過舊版,也沒有什么壓力。
記者:近期你和陳坤在拍電視劇《故夢》,其中汪蓮君的角色與郁無暇有些類似,也是隱忍堅韌的傳統女性,你比較偏愛這類角色嗎?
李小冉:我演的角色都必須是能夠打動我的,汪蓮君是我比較欣賞的那種女性,堅強、獨立、包容。汪蓮君這個角色很愛陳坤扮演的陸天恩,但新婚不久后發現他納妾了,有種受欺騙的感覺。她從精神、心理到行為上都有潔癖,她本身是醫生,她會總洗手,出現了一些精神上的問題。陸天恩是她的初戀也是理想中的丈夫,在她看來很美好的事物幾天就破碎了。她想過離婚,但因為種種客觀原因,她沒有離成婚,可以說她后半生是在郁郁寡歡中度過的。
記者:演有這樣遭遇的角色是不是心里也會有些憋悶?
李小冉:我看劇本時就跟導演說:“(讓她)離婚!”可離婚了戲就沒法拍了。哈哈!
記者:在其他媒體上看到你說“演悲傷的戲比高興的角色更加舒服”,為什么這樣說呢?
李小冉:其實喜劇比悲劇難演多了,喜劇是要把情緒釋放出來感染別人,演悲傷的情節是把情緒收起來,注重的是內心的表現。
記者:近期即將上映你與郭濤、鄭則仕聯手主演的公路情愛電影《過界》。這部影片中的角色似乎與你平時溫婉的形象有差異,是否讓你釋放了另一面的個性?
李小冉:作為演員什么樣的角色都是愿意去嘗試的。你看到我溫婉的形象也是在戲里的感覺啊!
記者:《過界》中逃亡的過程,也可以說是“心靈越獄”的過程,經歷過比較艱苦的拍攝過程后,對自我、對自由、對放棄和追求有怎樣新的認識嗎?
李小冉:我覺得每個人都需要有一段“心靈越獄”的時間,人們在社會中時刻面臨著工作、婚姻、家庭等各方面的壓力,內心深處都是迷茫而且焦慮的。一旦像顧濤那樣,因為一個意外不得不拋開一切所謂的功名利祿和都市文明后,他們內心的創傷反而逐漸痊愈,感情開始變得豐富、干凈,活得越來越自信也越來越自然了。
記者:在演戲方面,你對自己設定了限制嗎?你曾在呂克·貝松投資并擔任制片人的電影《植物學家的女兒》中沐浴出鏡,一舉打破你的清純形象成為話題人物,這次在《過界》中也有激情戲,對此,你有過猶豫嗎?
李小冉:所謂的激情啊、裸露啊更多時候是一種宣傳的手段,在片中所有的這些都是很自然而然發生的,就像《過界》里小安和顧濤兩人發生了很激烈的爭吵,忽然刮起大風暴,兩人互相都看不見對方,又是在荒無人煙的戈壁里,那種無助在兩人終于找到對方后就瞬間激發出來,因為兩人平時在城里有點同床異夢的感覺,所以如果這時就這么生生掐斷,我覺得挺不自然的。
女一號的誓言與磨練
記者:你曾是北京舞蹈學院學生,后又進入東方歌舞團做演員,你有跳舞的天賦為何不繼續下去?是看不到跳舞的前途?還是在舞蹈中找不到樂趣?
李小冉:從小學舞蹈其實是我媽媽對我的期望,但是我不是很喜歡跳舞,所以經歷了一些事情之后就下定決心離開了。
記者:放棄跳舞時已經打算做演員了嗎?還是有其他的計劃?
李小冉:沒有,那時想法很多的,想過當律師、當空姐,有一天一個認識的大姐打電話問我要不要去演一個小角色,一個月4000元,那時我離開東方歌舞團已經半年了,已經沒錢交房租了,然后我就去了。
記者:其實在演你的成名作《像霧像雨又像風》時,你還沒有確定是否演戲,那么什么時候、什么機緣讓你決定從事表演這個行業呢?
李小冉:就是《像霧像雨又像風》后,我自己在家看,越看越覺得自己演得太差了,我就給導演打電話,那時候我就忽然覺得自己開竅了,知道了自己的努力方向。
記者:你是一個很好強的人嗎?據說,十年前剛出道的你曾做過“特約演員”,就是比群眾演員稍微高級點兒的龍套,你曾說“當時我下決心一定要成長起來,一定要當女主角,一定要有最好的化妝師,穿最好的服裝,有最好的發型師給我梳頭,演最好的角色!當時,只有女主角才能享受這么好的待遇。現在我沒讓自己失望。”是這樣的嗎?
李小冉:其實每個人都有自己暗暗發誓的時候啊,當時很苦,而且在臺灣班底的劇組里國內的演員是很受欺負的,所以在每天往返懷柔的車上就這樣想的。我不是個欲望特別多的人,我挺滿意現在的狀態。
記者:現在你成為了當之無愧的女一號,有怎樣的感受?覺得終于揚眉吐氣了,還是覺得等待的過程太漫長?
李小冉:呵呵,我既沒覺得揚眉吐氣也沒覺得等的時間太長,只是很慶幸我能受到大家的青睞,讓我來挑戰這些角色。
記者:早些年《像霧像雨又像風》、《別了,溫哥華》讓你得到了很大的關注,似乎實現了你女一號的目標,但是之后并沒有想象中那么順利,老實說,總會有一些心理落差吧?
李小冉:沒有,我覺得紅不紅對我沒有那么大的吸引力,因為我喜歡的是演員這個職業,而不是想通過當演員來獲取什么。
記者:那一段時間,你不斷地接戲,但是作品沒有太大的影響力,拍戲很累,整天奔波,但是卻似乎沒有太多的認可,是否對自己的演技有所懷疑?沒有想過放棄嗎?
李小冉:我不是很在意別人的眼光,一部戲得不得的到大家的認可也不是我一個人能左右的。
記者:那段時間也有媒體說你被趙寶剛導演“雪藏”了。
李小冉:趙寶剛導演是我的良師益友。拍過一段時間戲后人是需要沉淀一下,戲演多了有時覺得自己會被掏空。其實演技的進步是潛移默化的,要求演員一下子有質的飛躍不太可能。所以那段時間泡在影視基地,對我來說是很珍貴的一段磨練和經歷。
工作是一種放松的方式
記者:對于演戲而言,哪段經驗是最重要的積累?
李小冉:從《別了,溫哥華》開始吧,我就開始真正用心演戲,那段時間應該是我進步最大的時候。
記者:哪幾個角色是你最喜歡的,或者對于你而言有突破意義的?
李小冉:我自己比較喜歡《為愛結婚》、《鳳穿牡丹》和明年要播的一部戲叫《陰丹士林》,都是我個人喜歡的角色。

記者:你有“勞模”的稱號,但是你是否會問自己:“這樣忙碌的生活有意義”嗎?你認為那么辛苦地演戲對于你的意義在哪里?
李小冉:工作對我來說也是一種放松的方式,如果不工作的話我就會特別懷疑自己,很慶幸我能做一份自己喜愛的工作。
記者:工作久了,勢必會有疲憊感,不可能永遠保持良好的狀態,作為一個演員,你如何保持不斷的激情,保持對這份工作的新鮮感?
李小冉:每個角色都是不同的,所以都是新鮮的。
記者:有沒有一種類型的電影,你想演卻沒有演過的?
李小冉:國內的電影類型,其實挺少的。
記者:其實“壞女人”的角色也很難演,很顯功力,你是否想有這方面的嘗試呢?
李小冉:我明年要播的一個戲《陰丹士林》里,我演的是一個有些自私、充滿欲望、為了達到目的會付出很多的一個女孩,但她不是壞人,對我來說也是個很好的嘗試。
記者:現在不少明星多方面發展,不僅唱歌,而且開自己的工作室,或者做制片,辦影視學校,你會有這方面的打算嗎?
李小冉:暫時沒有。
記者:演戲帶給你最大的改變是什么?比如性格上、生活上……
李小冉:其實沒有太大改變。
記者:演戲對你而言是一份職業還是事業?
李小冉:我很鐘愛的事業,永遠不會放棄。
上海情懷
記者:你關于上海最初的記憶是怎樣的?什么時候你開始比較頻繁地接觸上海?與最初的記憶相比有著怎樣不同的感受?
李小冉:當演員以后就經常往返上海和北京,上海的精致和格調都是很好的。
記者:在上海拍攝的《陰丹士林》中,你飾演的角色是一位心高氣傲懷揣當演員夢想到上海打拼的富家女孩。這部以三十年代上海灘為背景的片子是否讓你對上海有更深刻的體會?
李小冉:從小看張愛玲小說的女孩都有舊上海情懷吧。
記者:你如何評價上海女人、上海男人?你覺得與你一起合作過的上海籍演員在演戲上會有類似的地域特色嗎?
李小冉:這個沒有吧,我認識的最熟悉的就是陸毅了,很細心,很可愛。
我直率,但不OPEN
記者:之前采訪過的生于北京的女藝人,比如陶虹、宋佳,都非常直率,感覺很OPEN,你也是北京女孩,但是好像多了些南方女孩子的內斂、文靜,為何有這樣的差異呢?
李小冉:呵呵,你認識的我就是戲里的感覺了。我本人覺得自己挺北方的,我很直率,不過不OPEN。
記者:其實你私底下也挺活潑的吧,但是為何公眾場合比較安靜,發布會上一群演員中,也不是話很多的那一個,是因為害羞嗎?還是很完美主義,覺得言多必失?
李小冉:覺得沒什么可說的啊。
記者:《士兵突擊》制片吳毅在媒體上評價你時說到:封閉是李小冉最大的缺陷,你是否也這樣認為,在嘗試著改變,還是覺得沒關系,就做真實的自己?
李小冉:是嗎?沒想過。
記者:在媒體上看到,你認為之前“戲紅人不紅”的原因在于宣傳不夠,是你不太適應宣傳、應酬。其實以你的演技,你完全可以做到“八面玲瓏”,你為何不愿意去做呢?
李小冉:這是性格問題。
記者:你覺得自己的性格與演員的身份有沖突?
李小冉:有啊,比如說我自己就特別不喜歡做宣傳,覺得做宣傳很累,要說那么多的話,而且同樣的話要說很多遍,可是作為演員又是不得不這樣的。而且以前不知道怎么去表達我心中的話,記者的采訪我一般都會拒絕的,我覺得大家聽我說不如去看我的戲。
記者:那么現在你已經適應了嗎?是勉強自己去適應,還是認可宣傳、包裝也是演員提高知名度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李小冉:依舊不適應,不過會跟公司有協調。
記者:現在《鳳穿牡丹》、《夜幕下的哈爾濱》又讓你成為觀眾關注的焦點,戲紅人也紅了,你覺得這是因為你遇到了好的片子、好的導演,還是因為你開始適應宣傳?
李小冉:你覺得是優秀作品中的人物打動你,還是經常在電視上博眼球的人吸引你?
記者:媒體的關注是否讓你缺乏安全感?
李小冉:會有一些,我不喜歡私生活的曝光,被媒體的擴大。
記者:你最在意誰對你的看法?
李小冉:我只在意我的父母會不會因為公眾的說法而受到傷害。
歲月讓女人更有魅力
記者:你覺得現在活得自由嗎?是否會感到作為演員的被動?會感到無奈嗎?
李小冉:還好。
記者:你現在面臨最大的壓力是什么?
李小冉:現在好像沒有什么壓力,每天過得都挺好的。
記者:有壓力的時候你如何放松自己?
李小冉:工作啊,工作的時候挺減壓的。
記者:你演的角色很多是悲情的,忍辱負重型的,會影響到現實中的你嗎?
李小冉:沒有啊,我演的角色最悲情的就是梅表姐了,不知道為什么會給大家這樣的印象。但這不會影響到我,我們一起演《家》的時候,陸毅和黃磊就說我是反差最大的人了。
記者:演藝圈像名利場,深陷其中容易虛榮,也容易喪失自我,但是你讓人感覺很自然,很淡定,你如何保持自我呢?
李小冉:這個得看自己,想得到的越多那么失去的越多。
記者:你出道以來就遠離了各種緋聞,你是如何做到的?
李小冉:關于緋聞,我沒有刻意回避。我是個對感情比較認真的人,如果有了意中人,也不會刻意炒作或隱瞞。
記者:對于另一半你有什么選擇條件?
李小冉:吸引我的重要條件是和我有共同的談話基礎,同時必須喜歡小動物,而且一定要找和自己年齡差不多的。當然肯定要疼我,要善良,演員太辛苦了。
記者:條件還蠻多的,碰到這樣的人了嗎?
李小冉:現在還沒碰到。
記者:在《夜幕下的哈爾濱》中,你和周杰扮演的玉旨一郎有一段異國戀情,現實生活中你會接受異國戀嗎?
李小冉:電視劇中,玉旨一郎對盧秋影的愛是無私的,他一往情深、義無反顧,讓我很感動。如果我遇到了這樣的人,也會忍不住愛上他。我覺得是哪國人不重要,主要是兩人要合得來,有共同的愛好。不過我喜歡吃中餐,如果去國外的話有可能不太適應,如果愛上老外,我希望他能因為我而留在中國。
記者:聽你的很多好朋友說“小冉愛吃是出了名的”,而且尤其喜歡中餐,還寧愿為能吃到中餐而放棄海外發展的機會?
李小冉:對,我非常喜歡中餐,尤其一到國外就更想念中餐了,像土豆絲啊、面條啊等等,雖然都是一些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家常菜,可都是我的最愛。三天吃不到中餐我就瘋了,看什么都不順眼。有一次在法國拍戲,我突然特別想吃炒土豆絲,害得經紀人跑到街上到處打聽哪兒有中餐館。性格決定命運,所以我這人注定沒法向國外發展。
記者:網上不少人在探究你的年齡,你對年齡有恐懼感嗎?是否會害怕被淘汰?
李小冉:隨著年齡的增長,人的閱歷也在增加,歲月的痕跡也會讓女人更加有魅力,優秀的演員我覺得是不會被淘汰的。
記者:怎樣的生活狀態是你最想過的?
李小冉:我特別想過的生活就是可以演自己喜歡的角色,剩下的時間在家看書、看碟。
記者:據說明年你有休息的計劃?有怎樣休息的安排呢?
李小冉:不會像前面接戲這么密集,會休息2個月,可能會出去旅游。
記者:對以后的演藝事業有什么計劃、目標嗎?
李小冉:這么多年來,每次拍完一部戲都會感覺自己向前邁進了一步,這是我特別高興的事。我也不會為今后做什么打算,很多朋友都知道,我是一個隨性的人,可能有一天突然不拍戲了,開一個小咖啡館或到國外進修,這些事情都有可能,只要認真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