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8,四個普通的數(shù)字而已。但對于中國,1978年則是偉大的、關(guān)鍵性的一年。
那一年,愛情開始與階級感情稍稍分開,戀人們手拉著手逛公園,軋馬路,戀愛終于還給它本來的面目。而此前整整十年,年輕人公開的約會被視為是可恥和墮落。
那一年,喇叭褲動搖了數(shù)十年的整齊劃一和單調(diào)乏味的社會審美。
那一年,當美國家庭的電視普及率已經(jīng)超過70%的時候,在《人民日報》上,才第一次出現(xiàn)了與電視機有關(guān)的漫畫。巴掌大的9英寸的黑白電視機,對中國家庭來說還是一個稀罕物。

那一年,轎車是天價物品,那時的中國,大街上除了行人和騎自行車的人,只有公共汽車和“上海”、“紅旗”。汽車對于中國人來說只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
人的記憶不是萬能的,有些事在腦海里留下了痕跡,有些事卻成了過眼云煙。但是發(fā)生在30年前的兩件大事,我們一定是刻骨銘心的。一件是改變了13億中國人命運的改革開放。另一件就是獨生子女政策,它改變了中國人的傳統(tǒng)家庭結(jié)構(gòu)。
30年過去,中國第一代獨生子女如一片生命的綠野袒露在我們面前。他們的青春還未過去,他們的輝煌即將到來,他們已日益成為社會的中流砥柱。
每個人都有青春,每個青春都有故事,每個故事都有遺憾,每個遺憾都有回味不盡的美。第一代獨生子女的出生、成長、成熟伴隨著中國的崛起、騰飛,他們是急劇變遷的中國社會產(chǎn)生、影響和造就的新一代公民,在這讓國人激蕩振奮的三十年。
從第一代獨生子女到社會中堅力量
一直以來,整個社會對“獨生子女問題”都非常關(guān)注。上個世紀90年代初,就掀起過一陣熱潮。
1993年,中國青少年研究中心研究員、副主任孫云曉發(fā)表了他的報告文學作品《夏令營中的較量》,文章矛頭直指1980年前后出生的中國獨生子女。一些孩子在夏令營中表現(xiàn)出的嬌生慣養(yǎng)、生存能力差,與日本孩子的獨立、堅忍和富于生存智慧形成了反差。
文章很快引發(fā)了一場全國范圍內(nèi)的教育大討論。有人憂心忡忡:這代人以后怎么辦?
1997年,作家陳丹燕出版了《獨生子女宣言》。書中那些根據(jù)少年聽眾的來信整理出來的感人故事,第一次讓世人真切地觸碰到獨生子女們脆弱、敏感、困苦、驕傲的心靈一面。與《夏令營中的較量》不同,《獨生子女宣言》似乎給人帶來了希望,正如書中最后一個女孩子所說的:“沒有人知道我們將變得多么好。”
事隔11年后的今天,當那些當年的孩子已經(jīng)一個個成為了社會的白領(lǐng)精英、青年才俊,并開始擔負起照顧上一代孕育下一代的責任和義務(wù)時,一些人的擔心是否變成了現(xiàn)實呢?令人感興趣的是,這群特殊時期形成的年輕人是否會帶著他們特有的脾氣和習性參與到中國社會的發(fā)展中來呢?
長期研究獨生子女問題的南京大學社會學系風笑天教授認為,他在研究過程中的感覺就是,獨生子女在年齡小的時候,問題可能會多一些,但等他們慢慢長大成年了,就普遍會得到好轉(zhuǎn)。
“很多人對獨生子女的印象還都停留在10年前媒體熱炒的一些問題上。事實上,在很多社會事務(wù)中,成年獨生子女的綜合處理能力是相當不錯的。或者這么說,當他們必須自己面對問題的時候,他們雖然不如上一代來得純熟,但花些時間和工夫就能迎刃而解了。”
風教授曾在《中國第一代城市獨生子女的社會適應(yīng)》的報告中,依據(jù)對全國12個城市1786名在職青年的抽樣調(diào)查資料,從工作、戀愛婚姻、人際關(guān)系、獨立生活、自我認知等方面考察中國第一代獨生子女的社會適應(yīng)狀況,結(jié)果表明:除了獨生子女與非獨生子女在獨立生活方面存在一定差別外,兩類青年在社會適應(yīng)的各個方面都不存在明顯差別,認為“獨生子女不適應(yīng)社會”的看法沒有獲得實證。
但也有一些專家指出,近年來在社會上不斷出現(xiàn)的“月光族”(每月收入全部花光)、“啃老族”(高學歷不工作,仍然依靠上一代養(yǎng))、“寄生族”(成年后跟父母同住,衣食料理由父母照顧),以及“丁克族”(不生養(yǎng)下一代)、甚至“丁狗族”(夫妻以養(yǎng)狗代替養(yǎng)小孩)等等奇特族群,都是從第一代獨生子女那里衍生出來的。
“這些問題的確是相伴著獨生子女現(xiàn)象的出現(xiàn)而產(chǎn)生的,但就此認為這是獨生子女所特有的,就片面了。”孫云曉認為之所以會有這么多獨生子女問題,是因為中國社會已經(jīng)發(fā)生了巨大的變化,而教育制度卻沒有完全跟上。
陳丹燕也認為,當年在提出獨生子女問題時,對他們不太公平。因為當時中國社會正在發(fā)生非常激烈的變化,由農(nóng)業(yè)社會轉(zhuǎn)向工業(yè)社會,由計劃經(jīng)濟轉(zhuǎn)向市場經(jīng)濟,在這么一個過程中,很多成年人身上都會出現(xiàn)巨大的落差。而把孩子身上發(fā)生的變化簡單地歸結(jié)為獨生造成的,這種觀點是片面的。“是在新的情況下,我們社會自身還沒有充分準備好。”
另一篇名為《不同背景條件下的獨生子女社會化》的調(diào)查報告也得出了結(jié)論:“獨生子女和非獨生子女兩類青少年在社會化發(fā)展上不存在顯著差別”。它揭示出這樣一種現(xiàn)實:被目前一些研究所描繪的眾多“屬于獨生子女的”特征、現(xiàn)象和問題,實際上是改革開放以來與中國社會巨大變革一起成長著的新一代城市青少年的整體特征、普遍現(xiàn)象和共同問題。
“所以,正是自上世紀80年代以來急劇變遷的中國社會產(chǎn)生、影響和造就了這一代新的中國公民。”風笑天教授說。
1977—1980,匆匆那年
“獨生子女光榮”
文 → 四海
“我是1978年10月30日出生的,是改革開放后的第一批獨生子女!”快滿30歲的李科是改革開放的“同齡人”,如今在金茂大廈工作。他說,今年是他的而立之年,也是他的大喜之年,再有兩個月他就結(jié)婚了。
李科上小學時,全班40多個同學基本上都是在1978年和1979年這兩年時間出生的,絕大部分同學都是獨生子女。當時全班只有幾個同學有哥哥、姐姐。李科家里現(xiàn)在還珍藏著紅色塑料外殼的《獨生子女光榮證》。當時辦獨生子女證時,李科只有幾個月大,長得白白胖胖,十分招人喜歡。從獨生子女證辦理后,單位也開始發(fā)獨生子女費。在李科10歲左右的時候,單位還給獨生子女夫婦獎勵了一個大鋁盆,而且每年過“六一”兒童節(jié),單位還要發(fā)一些裝著餅干、糖果的漂亮鐵盒子,上面印有“獨生子女光榮”的大紅字。
而上個世紀80年代中后期全國群眾掀起計劃生育的高潮,計劃生育政策的宣傳標語寫滿了城鄉(xiāng)的房屋、路邊,甚至電桿、山崖。比如“一對夫婦只生一個孩子”、“一對夫婦生一個孩子光榮”、“優(yōu)生優(yōu)育致富快、多生超生負擔重”都是當時典型的宣傳標語。
張珊珊出生在1985年,據(jù)珊珊的母親介紹,她原是上海市某針織廠的文員,結(jié)婚領(lǐng)到生育指標后,才生了珊珊。珊珊母親說,當時很多單位都有專門的計生干部管女職工生育、避孕、安節(jié)育環(huán)等事,每個女職工都建了檔案。
在城市,單位給予只生一個孩子的夫婦獨生子女費等獎勵;在農(nóng)村,公社的獎勵就是給農(nóng)民補貼工分。據(jù)原新龍華大隊的農(nóng)民江章鳳介紹,她的獨生女兒出生于1979年初,年終時,生產(chǎn)隊獎勵了10天的工分,折算下來有10元左右的“獨生子女費”,享受到了和城里人一樣的待遇。再等一二年,她和老伴就可領(lǐng)到國家每年發(fā)放的計生補貼金了。
生于1977
文 → 杜瓦
1977年,是個好年頭,出生在這樣的年頭里,人也應(yīng)該是幸福的。其實1977年應(yīng)該是幸福的開始,而后來的年頭,應(yīng)該是越來越好,可是我還是為自己生在1977年而開心。
1977年,是中國粉碎四人幫之后的一年,也是三位偉人過世后的一年,就從這一年開始,人們不斷地開始追求新的思想,而另一位偉人也在謀劃時代的變革。因為從小聽父母說起1977年的喜悅:沒有了四人幫、沒有了定右派、沒有了上山下鄉(xiāng)、沒有了恐怖的階級敵人,但是多了一個我。從此我成了我們家唯一的孩子,因為在我出生后的一年,就開始了計劃生育政策。我自己認定1977是個開心的年份,對于國家,對于父母,是一個新歷程的開始。
我是1977年生的人,那段黑白不分的歲月,雖然我沒有經(jīng)歷過,可是我一直在反思自己的行為和國家的行為。自己生在幸福開始的一年,就應(yīng)該知道如何去創(chuàng)造更大的幸福同時去抵制非人的悲哀。所以,我們對民主和自由有著更深刻的理解,既不是全盤西化自由,也不是那些不想對社會負責的個人自由,而是建立在讓一個民族逐漸接受的過程里的開放,剛開始會緩慢些,可民主和自由會隨著我們的長大而滾雪球般地加大步伐,最終一直向前,不可阻擋。
我生在1977年,我記得童年和父母去領(lǐng)肉的事情,因此知道了父母和國家的艱辛。我很開心我生長在一個知識分子家庭,因為我成長的日子里親身經(jīng)歷了中國從一個歧視知識的年代過渡到了一個尊重知識的年代,而我最終也乘上知識的快車,理直氣壯地開始享受精神的自由,這點最讓我的父母羨慕不已。生于1977的人,其實最幸福的是當我們開始崇拜偶像的時候,社會已經(jīng)開始接受了以前所謂的靡靡之音,我們可以毫無顧忌地學唱“青蘋果樂園”和“路邊的野花你不要采”。

我生在1977年,我們這一年的人在每一個階段都遇上了新技術(shù)的飛躍。從我小時候的玩具:有木頭槍、竹蜻蜓、玻璃球這些綠色玩具,同時也有電動車和組裝玩具,這讓我的童年不僅有自然的賜予也擁有了科技的進步;而我中學的時候開始感興趣的是那個小小的BP機,為什么它一響,人們就知道對方的電話,于是我很發(fā)奮地去學校閱覽室里借閱各種電子資料,想明白它的原理,最終卻一無所獲;到了大學的時候,我們經(jīng)歷了計算機和網(wǎng)絡(luò)在中國的飛躍發(fā)展,大三的時候我開始沉迷于網(wǎng)絡(luò)論壇和聊天室。
我生于1977年,香港的回歸在我們最熱血沖動的年齡里完成,而我們也在畢業(yè)后迎來了世紀更換,成為了新世紀的主角。終于,我們長大了,也許是老了。我們開始不再追求每個新技術(shù)的發(fā)展,也不再留意那些新興音樂。我們知道16位的單片機也許比64位的電腦芯片更來錢,也知道懷舊歌曲也許更有益喉嚨健康,于是我們回到家里,放著老歌開始研究那些386級別的芯片,想著我的孩子要出生了,我該準備多些MONEY了。那么我們現(xiàn)在追求什么?對了,是汽車。也許我們是汽車時代的受益者,不過可憐的是,我們戀愛時只能夠騎一輛全身顫抖的爛單車,而開汽車泡妞的時代注定屬于我們的下一代了。可是我從來也沒有后悔過當年載著孩子他媽穿越校園的戀愛時光,相反那是我們一生中最留戀的日子。
生于1977年的人,是上天憐惜中國浩劫后賜予中國的禮物,我們承受了很多的希望和幸福。因為那一年開始,我們的父母和我們弟弟妹妹的父母,終于可以精神放松地照看我們,呵護我們健康成長,并在我們成長中讓我們知道什么是艱辛、什么是發(fā)展、什么是責任。1977年的黃金年齡已經(jīng)到來,希望所有1977年生的人努力向上,將幸福進行到底。
生于1978年
文 → 小梅
生于1978年末的我歷來覺得自己還算年輕,那一年正是改革開放第一年。崔健走紅的時候我多多少少也記事了,滿街瘋打魂斗羅的時候我兜里也有零花錢了。
我一直覺得生在1978年真好。盡管從小學到大學都趕上做教材改革的實驗品,可是我沒挨著餓,沒趕上什么運動,沒被老師綁在教室里啃書,也沒像小皇帝一樣被慣得沒邊。
我快三十了,但就是覺得自己一直年輕著,不管怎樣都有七十年代初的哥哥姐姐們墊著背,就算天天被后生晚輩們威脅說立馬要奔“三張兒”了,我還是不著急。直到忽然有一天我發(fā)現(xiàn)劉翔和郎朗都是比我小的小嫩蔥;發(fā)現(xiàn)同事中80后的小姑娘都已為人妻、為人母,我才感覺到自己真的是過了風口浪尖,眼看著后浪一浪浪地推過來了。
某天,同事問我:“你今年到底多大了?”我想了半天才說:“周歲29了。”后來每次別人問我年齡,我都要先算自己是1978年生人,完后再推算過去。我非但不能第一時間說出自己的年紀,有時連今年是幾幾年也要慢慢想著才能說清楚,時間過得太快了。但我能準確地記得重要的年份片段,比如我回到上海的那一年是1994年,我第一次看世界杯也是1994年,我上大學是1997年,我第一次和同學一起去北京是1999年,我參加工作是在2001年……
媽媽說我出生的時候地方糧食還憑票供應(yīng)的,我是靠老爸的同事寄來的上海富強粉、北京肉松喂大的。
我記得小學時作為優(yōu)秀少先隊員代表到丹東的時候,坐游船貼著朝鮮的岸邊走,對面的小朋友很熱情地揮著紅領(lǐng)巾沖我笑。我還記得在上海的第一個冬天,我邊走邊流淚,看路燈把自己的影子拉長又變短,打電話告訴爸爸我要回家。
去年回家的時候,我在家里收拾舊物,翻出很多老去的記憶,小時候的涂鴉本、被評了優(yōu)的作文、畫畫得的小獎狀、期末的教師評語、考了19分的數(shù)學卷子……
我數(shù)不清這將近30年的人生里究竟留下了多少記憶,只是看它漸行漸遠地過去了,才愈發(fā)覺得它們格外的珍貴。
生于1979
文 → 蜘蛛
有一天,我突然發(fā)覺自己竟然出生在一個非常尷尬的年份。1979,七十年代的終點,八十年代的序幕,作為時代交匯點的自己竟然失去了歸類。
七十年代出生的人是最后一代文青,不過這個界線止于1978年。八十年代出生的一代稱自己e時代,可惜里面也不包括1979。
趕上了文青的尾巴,看到了漫青的曙光。這就是1978—1979。八十年代那個風花雪月激昂文字的時代我們還是懵懂的小學生,九十年代飛揚跳脫的e時代,我們又是面臨高考的莘莘學子,好像都經(jīng)歷了,其實兩頭沒趕上。
記得曾經(jīng)看過一篇帖子,描寫生于七十年代的人都有過何種經(jīng)歷。里面羅列的各種已經(jīng)進入博物館的玩意兒,幾乎樣樣我都耳熟能詳。而八十年代的小不點們當作兒童讀物的各種日本漫畫,也是我們青春期時的必備精神食糧。八十年代的小姑娘向蘇有朋尖叫著“五阿哥!”,而我們則對“乖乖虎”更加情有獨鐘。我們清楚記得十年前,一支由三個男孩組成的偶像團體曾經(jīng)讓我們尖叫和失眠。
1979和1980會有多大區(qū)別?我想最大的不同就是對貞操的態(tài)度。我認識的1980年之前的非處女都是已婚的,未婚的則死也不承認自己是否跨越了這道貞操防線。而所有1980年之后出生,我記不得還有處女存在。這就是1978和1979年出生的女生的尷尬,我們沒趕上那之前的姐姐們號召的女權(quán)和性解放,也沒有那之后出生的美眉們意識和觀念的成熟與開放。
保守而尷尬的1978和1979生人,我們在兩個閃亮時代的中間地帶搖擺不定,找不到自己的定位和方向,沒有自己的準則和偶像。外表時尚光鮮,內(nèi)心保守麻木,我們是一群迷失的搖擺澀女郎。
生于1980
文 → 承杰
生于1980年的我們曾經(jīng)被認為是“柔弱的一代”、“垮掉的一代”,然而我們已經(jīng)用實際行動告訴世人:我們已經(jīng)成熟。
我覺得我們可能是挺特殊的一代。
這種特殊不是說多值得炫耀,而是某種介于年代、歷史、命運之間的特色。
我們在貧與富的邊界上走過,在自由與約束的邊界上走過,在純良與邪惡的邊界上走過,在閉塞與開放的邊界上走過,在金錢與財富的邊界上走過,在道德與道義的邊界上走過,在世紀與時代的邊界上走過。
甚至在我們出生之前,長輩們可能就先決定了我們?nèi)松泻苤匾囊徊糠郑谑歉映删土诉@種特色。
小學時我們一邊在老師面前唱“太陽當空照,花兒對我笑,小鳥說早早早,你為什么背上小書包”一邊在伙伴面前唱“我去炸學校,從來不遲到,一拉線我就跑,學校轟的一聲炸沒了”。
初中時我們一邊學人體生理衛(wèi)生,一邊看《古惑仔》,研究《滿清十大酷刑》。
高中時我們一邊傳著紙條看著漫畫,一邊練習黃崗試題。
大學時我們一邊狂熱世界杯、讀《哈利·波特》、同居、翹課,一邊學鄧論馬哲毛概三個代表重要思想。
我們吃過小豆冰棍喝過北冰洋汽水用過糧票,也吃過哈根達斯喝過JOHNNIE WALKER用過信用卡。
我們穿過棉衣棉褲白球鞋,也穿過耐克阿迪。
我們讀過《雷鋒的故事》、《鋼鐵是怎樣煉成的》、《紅巖》,也讀過《神雕俠侶》、《月朦朧鳥朦朧》、《幻城》。

我們學過唐詩宋詞,也自學過三毛席慕容。
我們看過《渴望》、《我愛我家》、《新白娘子傳奇》,也看過《將愛情進行到底》、《欲望都市》、《越獄》。
我們玩過魂斗羅超級瑪麗,也玩過任天堂PSP。
我們喜歡過四大天王小虎隊林志穎,也喜歡過周杰倫謝霆鋒超級女生。
我們一邊被人注目著,一邊被人鄙視著。
我們一邊任人寵溺著,一邊任人聲討著。
我們——1980年生人,幾乎都是獨生子女。
我們度過了沒有電腦和綜藝的童年,正經(jīng)歷著沒有戰(zhàn)爭和饑餓的成年。
就這樣不知不覺的,當新時代偶像比我們年紀還小,當我們開始掙錢養(yǎng)家還房貸車貸,當周圍同齡人已經(jīng)有人結(jié)婚生子有人不婚有人結(jié)了又離時,我才發(fā)現(xiàn)原來我們已然長大,也有了所謂的曾經(jīng),也有了故事可講。
當我們發(fā)現(xiàn)自己不再盲目地喜歡跟風似的和一群人混在一起,開始尊重自己的意愿做自己需要做的事情,開始安排自己的種種計劃,規(guī)劃自己的方向,自己的獨處也變得充滿意義時,我們成熟了。
當我們面對很多選擇時,不再猶豫不定,腦中會很快地閃過三個以上選擇某種選項的必要原因。有了自己獨立的思想,開始學著鎮(zhèn)定理性地思考問題時,我們成熟了。
當我們開始覺得時間明顯的不夠用,漸漸地覺得睡懶覺、逛街等是相當浪費時間金錢的事情,思想與行動上的時間概念達成了一致,合理地安排時間時,我們成熟了。
當我們在上網(wǎng)或閱讀時,會把側(cè)重點從一味地關(guān)注娛樂雜談轉(zhuǎn)移到新聞國事,經(jīng)濟發(fā)展趨勢的版圖,娛樂雜談永遠是用來開懷大笑的,而新聞國事則是提高個人認知程度關(guān)心國家發(fā)展以及愛國的表現(xiàn);開放的心靈開放的國度,互通有無,共同進步,閉關(guān)鎖國萬萬不得已,經(jīng)濟發(fā)展趨勢往往會影響人們囊中銀子的分量。當我們習慣于這樣思維時,我們成熟了。
當我們在飲食習慣上越來越重視食物的質(zhì)量,養(yǎng)生之道的念頭闖入腦海,學著堅持吃早餐,每天堅持鍛煉身體時,我們成熟了。
當我們再次被人問到愛情,友情,親情三者的分量時,首先想到的家中的媽媽,血濃于水是千古不變的真理。當我們再遇到不順心的事情時不再是用哭鬧來解決問題時,我們成熟了。
當我們在任何時候都不與老人不與孩子計較時,我們成熟了。生命的開始是無知的,生命的完結(jié)應(yīng)該是快樂的。
當我們學著尊重每個人每個生物時,我們成熟了。
第一代獨生子女的集體記憶
校園民謠
曾經(jīng)的校園民謠是一段流淌在光陰里的故事。
還記得張明敏的《鄉(xiāng)間小路》嗎?云彩、夕陽、晚霞、黃牛、還有牧童的短笛隱約在歌唱。從藍天的云彩到田野的小路、從視覺到聽覺,一支鄉(xiāng)間暮歸曲正在響徹耳畔,真像是在品味一槲醇香的酒。
讓我們再次聆聽羅大佑吧!“池塘邊的榕樹上知了在聲聲叫著夏天”這是我們?nèi)松鷼v程中的美好回憶。這首歌就是我們童年時的精致書簽。
讓我們再次感受老狼吧!“我也是偶然翻相片,才想起同桌的你。”聽著這支歌看著一張張發(fā)黃的照片,情不自禁又憶起了那段難忘的時光,那個非要在課桌中間畫條“三八線”的年代。
讓我們再次回憶小虎隊吧!《青蘋果樂園》、《愛》、《秋蟬》還有《放心去飛》……小虎隊為我們留下了許多值得我們永遠吟唱的校園歌謠,雖然歲月已流逝,蝴蝶也已翩翩飛去。但每次傾聽小虎隊的《蝴蝶飛呀》的時候總是激動得要跟著唱片一起唱。聽完了,唱完了還要翻開歌詞慢慢地咀嚼,細細地感受。
現(xiàn)在也有許多好聽的校園民謠,但聽起來總沒有曾經(jīng)的校園民謠有味道。也沒有以前的校園民謠讓人感動。不管是時代的變遷還是歲月的輪回,那一支支流淌在歲月河流中的校園民謠永遠值得我們用心銘記和靜靜聆聽。
跳皮筋
馬蘭花開一十一,
一五六,一五七,
一八一九二十一……
還記得這熟悉的節(jié)奏嗎?對于女孩子來說,沒有跳皮筋的童年是不可想象的。下課或是放學時,校園里或是居民區(qū)的空地上,跳皮筋的景象實在壯觀。兩三個人原地站立,將長長的皮筋繃直,另一隊的人在皮筋的圈內(nèi)轉(zhuǎn)身、跳躍、勾腿……隨著游戲的深入,皮筋一節(jié)一節(jié)地升高,難度也一點一點地加大。后來,皮筋移至脖頸,甚而用手舉過頭頂……
當時我們用的橡皮筋多是從舊衣服上拆下來的,花花綠綠,新舊不一,一節(jié)一節(jié)接起來。要是誰能夠擁有一條全新的橡皮筋,那可是甭提多牛了。這種擁有一根又長又新的橡皮筋的夢,我們這一代許多人都做過,那種得到后的欣喜若狂的感覺,在今天回想起來都還能清楚地記得……
鄭智化
昨天晚上,打開收音機,不知道是哪個調(diào)頻的神經(jīng)主持人,播放了一首歌曲,歌曲的名字叫做《用我一輩子去忘記》。“突然忘了揮別的手,含著笑的兩行淚,像一個絕望的孩子,獨自站在懸崖邊。曾經(jīng)一雙無怨的眼,風雨后依然沒變,匆匆一生遺忘多少容顏,唯一沒忘你的臉……”突然想起了鄭智化,在這樣一個寂靜的夜。
他不應(yīng)該再播鄭智化的歌曲。鄭智化是屬于90年代的,十年間完全可以物是人非,更何況他不是一個歌手。他是不帥的,他還是用雙拐支撐著自己的人生。在今天,能讓任何一個時尚的少年男女喜歡鄭智化,可能是件很艱難的事情。
1993年秋天的某個晚上,我和朋友像往常一樣到田野里散步。那時我還是少年,16歲的年紀,正是眼中茫然、心中苦澀的時刻。田野里有一條河,清清的河水和稀疏的蘆葦蕩。河的對面是一所職業(yè)學校。已經(jīng)是9點多了,不知道是怎么開始的,我和朋友開始唱鄭智化的歌,一首接著一首,到那首《水手》的時候,剛剛熄了燈的學校宿舍,燈又一盞盞亮了起來,許多人打開了窗戶,和著旋律,和我們一起唱,有男生,也有女生,聲音在夜空中飄蕩著,直到有人笑著大聲喊:“神經(jīng)病!都不要再唱了!”那晚的快樂到現(xiàn)在仍然在我心里記憶猶新。
和一個朋友在網(wǎng)上聊天,問她知道鄭智化嗎?她問,鄭智化是誰啊?對啊,他是誰啊,我一時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每一個喜歡鄭智化的人都有他喜歡的理由。我的理由是,他影響了我整個的青春,在不知不覺間。喜歡他的浪漫、頹廢、張狂、自由……他最后的一張專輯《夜未眠》明顯帶上了商業(yè)的色彩,但仍然不影響我喜歡他的歌。世界在變,每個人都在變,不變的,或許只有那片自己才熟悉的,心靈的天空。
小學時代作文必殺句
1、“同學們看著清潔的教室,擦著額頭上的汗水笑了……”(用于描寫大掃除之后)
2、問:“小朋友,謝謝你,你叫什么名字?”(用于扶老人過馬路等好人好事之后)
答:“我叫紅領(lǐng)巾。”(黃金必殺句)
3、“今天天氣晴朗,萬里無云,我們來到了XX公園春游。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假山。”
4、“望著緩緩升起的紅旗,我的崇敬之情油然而生。”
5、“買東西的時候阿姨多找了2角錢。低頭看到胸前飄揚的紅領(lǐng)巾,就退回去了。”
再然后就是:“我低下頭,發(fā)覺胸前的紅領(lǐng)巾更加鮮艷了。”
6、“無數(shù)革命先輩拋頭顱灑熱血,才換來了我們今天的幸福生活,和他們比起來,我的心里慚愧極了……”,“五星紅旗,是用烈士的鮮血染紅的。”
7、“在夕陽的余暉下,我們依依不舍地離開了XX,我會永遠記得這快樂而有意義的一天!”(春游回來都要寫)
8、“每當遇到困難想退縮時,腦海中忽然閃過XX(張海迪大姐姐等)的身影,比起她我的這點困難算什么。”
9、“紅的像火,粉的似霞,白的勝雪!”
10、懷念我們的老師。“今天是教師節(jié),老師們是蠟燭,燃燒自己,照亮別人。他們是‘靈魂的工程師’。古詩云:春蠶到死絲方盡……”
偶像沒有黃昏

2003年4月1日,不像個死人的日子。
香港。最高溫度27℃,最低溫度23℃,細雨蒙蒙——天空像傳說中那么眼波如絲;風繼續(xù)吹——像情人的指甲由九龍向港島緩緩劃過;然而在這么慵懶這么藍調(diào)這么王家衛(wèi)的日子,張國榮竟死了。
張國榮飛下來的時候,看起來像一只蝴蝶,從文華酒店二十四層到一層的水泥路面,一只白色的蝴蝶用46年一晃而過,然后是鮮紅,像那曲《紅》那么鮮紅……
青春斷了!斷得就像文華酒店外那根被張國榮腰身撞斷的欄桿,“哥哥”死后,再讓一代人到哪里去尋找似水流年尋找情如朝露尋找倩女幽魂尋找少年阿飛之煩惱?
在“前齊秦時代”,在“后鄧麗君時代”,在和譚詠麟“二王爭霸”的時代,在悶熱的夏夜里,在“雙卡”錄音機的反復(fù)播放里,在倒帶鍵最后瘋狂地崩飛出去,一個妖嬈嫵媚、一個美目盼兮、一個傾國傾城、一個被男人崇拜被女人喜愛的天生尤物現(xiàn)身了——那時候,一個廣州師傅的發(fā)廊做個“國榮式偏分”要50塊錢,一盤水貨現(xiàn)場錄音帶要賣30塊錢,一張酷似張國榮的臉龐則可以在一晚泡上一打癡情小妞,哪怕你并不會說一句正宗粵語。
我要說的是真正的偶像故事,不是那種靠漂亮臉蛋掙軟飯的商業(yè)速食品,真正的偶像沒有黃昏,F(xiàn)4不見得捱得過明天清晨——大眾文化觀察家姬宇陽揭發(fā),在上海,熱捧F4演唱會的盡是又肥又丑的小丫,傾聽張國榮個唱的卻絕對是生動美麗衣著有品位的紅粉佳人。
F4們是狗糧,用商業(yè)科技包裝得像模像樣的狗糧,它再漂亮也是狗糧,專喂那些有胸無腦甚至無胸無腦的蠢笨鄉(xiāng)下姑娘。
張國榮不是狗糧,他是第一代獨生子女的精神食糧,在少有包裝的那個時代,他用特立獨行的中性演出、用細如毛發(fā)的眼神、用千回百轉(zhuǎn)的嗓音,勾引了從大家閨秀到鄰家小女、從莘莘學子到學徒工的青春情懷——用頹廢中的優(yōu)雅、從容中的銷魂,不動聲色地完成絕對“金粉”式的精神勾引。
偶像沒有黃昏,張國榮俯沖到地面后也沒有黃昏,他就是瑪麗蓮·夢露,他就是鄧麗君,他就是“虞姬虞姬奈若何”,即使香銷玉殞撒手塵寰也會讓世人如仰望長空長久注目。
青春的鏈條在2003年4月1日傍晚18時11分崩斷,真正的偶像卻沒有黃昏。
與改革開放30年同齡
任何一段歷史都有它不可替代的獨特性,1978—2008,是最不可能重復(fù)的時代。
看《激蕩三十年》這本書很容易讓人感動、激動、沸騰。這本書講述的是過去的三十年中國企業(yè)的成長歷程。在回憶總結(jié)這抽絲剝繭的三十年中,吳曉波以他絢爛的文字、蕩漾的激情來評論歷史、分析現(xiàn)在、展望未來。這個年代是如此輝煌,它承載了太多人的光榮與夢想,它是幾乎一代人共同成長的全部記憶。
上面是從大局觀來看待這澎湃人心的時代。而落實到南瓜身上,遙想當初舉國歡慶建國30周年的那天,呱呱墜地的南瓜作為這激蕩的三十年的親身體驗者,無論從個人的衣、食、住、行、文化娛樂的哪方面,都能夠說出這前后近三十年中令人欣喜的變化。
衣——
南瓜小時候,市面上根本沒有賣小孩穿的衣服,小褂、小褲、毛背心都是南瓜媽媽親手裁剪、編織。記得當時家里有成卷的廢報紙,是媽媽為我設(shè)計衣服的裁樣。以報紙裁樣,把布料剪裁、鎖邊,踩縫紉機做成一件件小褂、小褲、連衣裙,還加上荷葉花邊、泡泡袖等服裝雜志上看來的樣式,讓小胖南瓜當年很出風頭。
不僅如此,媽媽還承擔給全家織毛衣、毛褲的重任。以南瓜每年5—8厘米的瘋長速度,毛衣毛褲經(jīng)常要接邊,拆線、洗燙、纏線、結(jié)球后的一個個毛線球被重新編成新的花樣。老媽太能干了,導(dǎo)致南瓜如今不識女紅。
而現(xiàn)在,沒聽說過誰家還踩縫紉機做衣服的,頂多偶爾會看到中年阿姨編結(jié)絨線、消磨時間。
食——
南瓜小時候,記得經(jīng)常能吃到肉。跟老媽說起,才知道那時爸媽領(lǐng)我去飯店,只買一碗羊肉湯或一碗小餛飩或一籠小籠包,兩人坐在一邊,看著我呼嚕呼嚕喝下去。
“那你們單看啊?不饞么?”
“也饞啊。可那會兒錢少、糧票少,要省著用,所以你后來可以長那么高啊。”
現(xiàn)在,爸媽每年來N趟上海,請他們吃海鮮自助或港式點心、還有各地特色菜,在淮海路、正大廣場等地有很多選擇,老爸對喜多屋的帝王蟹和龍蝦色拉很是欣賞,老媽喜歡采蝶軒的一碟碟小點心精致、耐看、好吃,爺爺鐘意蘇浙匯的紅燒肉(傳統(tǒng)項目噢),奶奶愛吃小南國的鰣魚。
因為弄了個大眾點評網(wǎng)的寶典和會員卡,每次都翻花樣,看家人吃得很開心,我也高興。
住——
南瓜小時候一直住在家屬院。一開始是住由70平米的三間小屋、并帶一個小院、共16戶人家組成的胡同,都是單位造的房子,室內(nèi)的屋頂是用葦席編制、呈格子狀的頂篷來掩蓋裸露的房梁,因此一直很向往能住上干休所爺爺家那樣有雪白房頂?shù)某廖葑印:髞砻娣e擴大了,房型和胡同格局不變,好歹屋頂變成雪白的了。
現(xiàn)在爸媽住進帶地下室、車庫、送地暖的160平米大房子,大概是為了彌補十幾年前的陰暗,老媽設(shè)計了白色混水的風格,連客廳地磚、走廊移門、儲藏室柜門、陽臺廚房移門的主色調(diào)都是白色,還天天擦得樂此不疲。
行——
南瓜小時候,出趟遠門不容易。上小學前一年跟老媽出差到青島,是先乘了綠皮火車到濟南,后轉(zhuǎn)乘膠濟鐵路上的“齊魯號”到的青島。至今記得綠皮火車很擠,人很多,小胖南瓜縮在高背椅靠窗的一角,被老媽抱住、兩眼無助地盼著快到目的地。
濟南站當時很破很小,上了“齊魯號”就不一樣了,車廂立時整潔起來,列車長還到每個車廂自我介紹。以后到青島就再也沒坐過“齊魯號”,不知上面的列車長還是那么和藹可親么?
南瓜大一時回家的火車要開16個小時才到,大四時的火車就變成10個小時了。如今的動車組更是只要5個多小時就到家,清潔、快捷、接近日本的新干線。不過郁悶的是春節(jié)永遠買不到票,只能飛到濟南,再勞煩爸媽開車到濟南把我接回家。為啥火車票不是實名制呢?
文化娛樂——
南瓜小時候,電視頻道在很長一段時間內(nèi)只有8個臺。除去家里80—90年間的《大眾電影》、《人民文學》、《當代》、《十月》、《少年文藝》等書以外,找不到與外界同步的書籍。
初中時看了上海人民出版社的《少女》,對當時倪正陽、錢亦蕉等人的作品念念不忘,對她們描述的上海很是向往。萬萬沒想到后來讀書時一直聽的“陽陽點歌臺”的主持人居然就是倪正陽,而錢亦蕉現(xiàn)在是《新民周刊》的名記。看著小時候的偶像在我成人之后繼續(xù)她們的閃光青春,南瓜也在上海一呆十年,真的有點感慨。
還記得成方圓、李秀明在我小時候曾來菏澤演出,現(xiàn)在想來那應(yīng)該是“走穴”吧。成方圓來的時候是在紅旗影院,我跟爸媽坐在第一排,至今清楚記得她穿了一雙很紅的高跟鞋,仰脖、往上看,是一條鮮紅的裙子,雪白的綢襯衣,還有兩顆大紅的耳環(huán),整個人穿得像個紅包一樣,但在當時應(yīng)該是很時髦的裝束了吧。
少年時喜歡搬個小板凳坐在家中長滿爬墻虎的墻下聽磁帶,張雨生、林志炫、劉歡、宋祖英、那英、孫楠,后來家里有了CD開始聽莫文蔚。
在來上海以后,除了張雨生以外的明星都見到了。林志炫的高音真的是炫音,劉歡、孫楠其實沒電視上那么胖,聲音還是如CD里的一樣好聽。小宋真的很嫵媚,老那果然很豪放。最喜歡的小莫看了兩次,一次是虹口體育館的專場,另一次是萬體館跟老那一起聯(lián)袂的“愛那莫深”,真是張揚熱烈,收斂有度,妖嬈迷離,放肆坦蕩。
同樣是萬體館的“西城男孩”,我發(fā)著高燒還去看他們;饒舌明星“黑眼豆豆”,他們的功底讓周董還得再磨練些時日;寶刀已老的Bee Gees,讓我至今遺憾沒有現(xiàn)場聽過Barry Gibb的高音。音樂廳上演的佩佩·羅梅羅的佛拉門戈吉他,在看了音樂頻道介紹之后的第一時間聆聽,倍感西班牙式的風情萬種,帶著新鮮的熱度;大劇院的郎朗和李云迪,讓代表著PRADA和GUCCI的雙子星座照亮樂迷的星空(不過個人當然還是更喜歡郎朗)。
還有前腳給張靚穎用手機投了無數(shù)的票,后腳就能坐在國際體操中心的前排跟無數(shù)“涼粉”看靚穎唱鄧麗君了。去大劇院看《暗戀桃花源》,想去見識賴聲川的臺灣話劇是否有傳說中的那樣有名,結(jié)果真的沒讓我失望。

以往于丹、余秋雨只能在電視上看到,但是通過雙休日講座,在同濟能聆聽他們的講演,也是一大幸事。
最不靠譜的是跑去大劇院看濮存昕、潘虹演的《雷雨》,對濮存昕的印象居然是玉樹臨風。他不是師奶殺手么?莫非,南瓜也向這個行列邁進?
撫今追昔,慨嘆不已。雖然這三十年來還有一些波動的浪花,但是惜福、感恩的心態(tài)最重要。看看南瓜的生活,從衣食住行、文化娛樂等各方面都有了很大改觀,真的要心懷感謝了。以后的日子只能是越過越好,就一起共同期待吧。
第一代獨生子女:最幸福的孩子,最辛苦的成人
前兩天我寫了篇文章,是回顧兒時記憶的,多么希望那樣無憂無慮的日子能夠再回到我們的身邊。但是時光不可倒流,中國的社會格局正在潛移默化地進行著一場巨大的變革,而作為第一代獨生子女的我們有沒有做好面對這種變革的準備,這是擺放在我們面前的一個最嚴肅的命題。
從小享受著6位長輩關(guān)愛的獨生子女們也遲早有一天會成為父母,也遲早會成為一個7口之家(爺爺、奶奶、外公、外婆、爸爸、媽媽、孩子)中的核心力量。這就需要這對夫妻有承擔起整個家庭責任的能力。這種能力包括經(jīng)濟能力和身體能力。
我是生長在一個比較特殊的家庭,我父母生我的時候年紀已經(jīng)比較大了。我更是提前被歷史推上了家庭責任的前臺。2005年的夏天,我父親回國探親。可能是習慣了溫哥華溫和的氣候,我父親的青光眼在炎熱的上海突然復(fù)發(fā)。那時我在“新東方”教書,如果一天有三節(jié)課,我會上完第一二節(jié),然后立刻打車回家?guī)Ц赣H去看病,然后把老頭送回家安頓好以后再打車到第四節(jié)課的教學點上課。僅僅用了10天的時間我就瘦了15斤。那時我是多么希望我有個兄弟姐妹能幫我一下,替我盡一下子女的孝道。可是我沒有兄弟姐妹,這樣的事只能是我自己的責任。而當年的我也僅僅只有27歲。
這次事件算是給我敲響了警鐘,因為這可能就是我未來的縮影。當時我就問自己有沒有做好承擔這種責任和義務(wù)的準備?結(jié)果答案是“沒有”。所以這幾年我非常努力地工作,希望給自己的未來多做一些儲備。
也許很多人會說:Roger,你不是還會有老婆嘛,兩個人承擔總比一個人要好吧?這也是我想說的一個社會現(xiàn)實——同樣的環(huán)境下,男人面臨的情況比女人要更嚴峻。
現(xiàn)在社會上流傳著一種言論是“學得好、做得好,不如嫁得好”。這一社會大環(huán)境造成了男生將面對更大的壓力,因為我們比女孩們少了一種選擇。的確我也認為男人天生就應(yīng)該承擔比女人更多的責任,但是如果仔細來看一下所謂的4-2-1家庭的結(jié)構(gòu)圖的話,你會發(fā)現(xiàn)如果妻子把承擔家庭責任的重量全部放到丈夫身上的話將是一個非常危險的行為。如果真這樣做的話,那么丈夫就成了一個7口之家的唯一勞力,這是在中國古代農(nóng)耕年代都難以想象的。萬一巨大的壓力把丈夫壓垮了,而妻子又因為常年處在由丈夫搭建的所謂避風港下而漸漸失去支撐家庭的能力的時候,你會發(fā)現(xiàn)巨大的痛苦將等待著這個家庭。因此,真正健康的家庭結(jié)構(gòu)是夫妻雙方都具有獨當一面支撐起家庭的能力。
前幾天我們同學聚會,幾個女孩子聊到“安全感”的問題,大家都嘰嘰喳喳地說什么房子啊,車子啊,老公工資多少啊等等。而我那位在IBM工作的女同學則說出了讓許多人都很震撼的話:“我從來都覺得靠男人是得不到真正安全感的,只有自己有實力讓自己過上滿意的生活,這才是真正的安全感。如果將來的老公實力比我強,那將是一件錦上添花的事,兩個人可以一起建設(shè)小家庭。”她的話讓在場的同學們都陷入沉思。我打心底里佩服這位女同學的勇氣,同時也覺得這應(yīng)是所有獨生女們該有的對未來的態(tài)度。
因此,如何提高自己的能力,如何加強自己的實力是第一代獨生子女現(xiàn)在必須認真思考的一件事。其實每一條河流都有自己不同的生命曲線,長江劈山開路,黃河迂回曲折,軌跡雖不一樣,但都有一種水的精神。不管你現(xiàn)在的生命是怎么樣的,但一定要像水一樣不斷地積蓄自己的力量,不斷地沖破障礙。當你發(fā)現(xiàn)時機不到的時候,把自己的厚度積累起來。到有一天時機來臨的時候,你就能夠奔騰入海,成就自己輝煌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