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氧化碳的排放量目前正以每年3%的速度增長,到2030年將達到每年120億噸,到本世紀末將超過200億噸。按這個速度來發展,到2100年,空氣中的二氧化碳的聚集量將達到百萬分之1100,整個地球的氣候條件將逐步接近史前年代。
如何才能阻止這一進程繼續發展下去?
低碳經濟,一個我們不得不面對的新挑戰、新機遇。]

未來的經濟必定是“低碳經濟”,未來的競爭必定是低碳經濟之間的競爭。5月21日,在“低碳經濟與城市可持續發展”研修班上,全國環保各界眾多權威對于低碳經濟的發展進行了多場次多層面的探討,最終仍有一個近乎殘酷的現實擺在眼前:低碳經濟,在絕大部分時刻還只是一個概念,低碳生活也遠未達到離開紙面、深入人心的階段。
何為“低碳經濟”?
2003年2月,英國貿工部發布了題為《我們未來的能源——創建低碳經濟》的白皮書,時任首相布萊爾在序言中首次提出英國將轉向“低碳經濟”發展。在2005年達沃斯世界經濟論壇上,布萊爾進一步呼吁發達國家和發展中國家工頭轉向低碳經濟。2007年5月,英國政府進一步明確了通過提高能效、選擇低碳燃料來實現低碳經濟的能源總體戰略,建立了相應的原則和行動框架。目前,低碳經濟呈加速發展的態勢,已經成為新一輪的國際競爭。跨國企業已開始發掘低碳經濟的商業機遇。
冰川退縮,海平面上升,氣象災難頻繁等等,這一切都是溫室效應產生的,與碳排放巨大關聯極大。早在2005年2月16日正式生效的《京都議定書》中,人類歷史上首次以法規的形式限制溫室氣體排放。我國屬發展中國家,按照“共同但有區別的責任”原則。但面臨的挑戰已經來臨。2007年12月12日,巴厘島會議上,180多個國家和地區的環境部門負責人及有關代表開始就2012年后如何降低溫室氣體排放等問題展開磋商,并提出中國等發展中國家也要承擔碳減排任務。
目前我國的二氧化碳排放總量已經位居世界第二,甲烷、氧化亞氮等溫室氣體的排放量也居世界前列。預測表明,2025~2030年,我國的二氧化碳排放總量很可能超過美國。這種態勢已經向我們表明,碳排放不能也不可放任自流。
控制碳排放,我國已經在有效推進。2007年,制訂的《能源法》把減排溫室氣體作為重中之重。在140條法律條文中,有關節約能源、開發利用清潔能源與可再生能源的條文不下20條。 這些政策取向,傳遞了一個明確無誤的信號,低碳經濟已經悄然來到我們中間。
向發展中國家發難
《京都議定書》沒有對發展中國家規定減排任務。但近兩年來,中國和印度已經成為發達國家的眾矢之的。這兩個國家是未來幾年國際碳交易市場最大的賣家,將會有大批商人拿著錢排隊買碳。
美國總統布什說:“世界第二的溫室氣體排放國是中國,但是中國卻被排除在《京都議定書》的限制之外。這是一個需要全世界付出100%努力的問題。美國還要在對付氣候變化的問題中擔任領導地位,但不愿意被這一有缺陷條約所束縛。”此外,美國、日本、韓國開始抱怨,說它們國家的大氣污染都是從中國飄來的。
當然,作為發展中國家,我們也有申訴的理由:發達國家發展了幾百年,環境該破壞的,你們都破壞了,我們剛一發展,你就喊治理,要求減排。雖然中國溫室氣體排放總量較大,但人均排放量遠遠低于發達國家的奢侈型人均排放水平,還屬于基本需求型排放。2006年的相關數據顯示,我國目前的600多個城市中,還有200多個沒有污水處理廠,還有1/3的城市是直排。
對外,我們當然可以辯解。但回頭看國內,我們可以深切感受到,低碳經濟或是今后我們發展的重要挑戰和機遇。 我們不妨看一組數據:2005年SO2排放2549萬噸,COD排放1414萬噸,在當時都是全世界排名第一。溫室氣體排放在2001年的時候還是28億噸,2005年就達到53億噸。如果不加以控制,不搞節能減排,專家預測,煤炭產量到2010年將超過30億噸,那時,二氧化碳排放量將超過美國,成為世界第一。
聯合國開發計劃署署長凱末爾#8226;德爾維什評論說:“亞洲面臨的氣候變化的巨大挑戰在于如何將普及現代化能源和向低碳經濟轉型結合起來。國際合作對于實現能源安全和氣候安全的雙贏至關重要,對于經濟增長和反貧困也有著深遠的影響。”
他建議成立一個氣候變化減排基金,以便發達國家通過清潔能源技術轉讓的方式幫助發展中國家向低碳經濟轉變。沃特金斯先生指出:“技術轉讓和資金支持是發達國家必須向發展中國家支付的入門價格。”創建“減緩氣候變化基金”(CCMF)來支持發展中國家在低碳能源技術上投資。一方面為減排提供了技術上的支持,同時也為發展中國家減排提供了激勵機制。為此,到2015年,北方各國政府需每年至少提供860億美元資助(約占預計國內生產總值的0.2%)。
碳交易莫短視
碳排放交易在中國落地生根,風聲水起。
美國國際集團(AIG)近日宣布,將注資400萬美元于中國和美國溫室氣體減排項目,用于補償該公司2006年所排放的62萬噸溫室氣體總量。其中200萬美元,將投資在新疆的農村。這雖然不是第一起碳排放交易,但從美國兩家環保NGO、美環保協會和生態發展基金以及新疆環保部門相關負責人悉數到場的來看,無疑具有昭示意義。作為發展中國家,中國的碳排放交易當立意高遠,以指標換取節能和新能源高新技術。
科技部全球環境辦公室副主任呂學都博士表示,目前國內CDM項目引進的是資金而非技術,即把我國二氧化碳的指標以低廉的價格賣給國外公司。推進CDM(清潔發展機制)項目不能短視,應從長遠利益考慮,引進發達國家的技術,從根本上解決污染問題。
自簽訂《京都議定書》后,我國政府積極參與到全球氣候變化工作當中,并成立了國家氣候變化綠色領導小組辦公室。目前已批準1000多個CDM項目,在聯合國成功注冊24個項目,占總數的16.66%,我國已經成為僅次印度的第二大碳交易國。
盡管數量與日俱增,但引進的卻僅是資金。有觀點認為,國家所有的CDM項目,沒有一個項目是引進的技術,全是資金,即把我國的二氧化碳的指標賣給了國外的公司,而且是以低廉價格賣出。“歐洲發達國家的大量公司都在中國購買二氧化碳,然后將買到的二氧化碳拿到歐洲市場交易。我們賣給他們是15歐元,他們拿到歐洲市場的交易價格可以賣到30~40歐元。”
低碳經濟正式啟程
CDM項目對于中國而言,最核心的是技術引進而非資金,雖然我國也有一些研發技術,但是并不成熟。科技部相關人士認為,我國推進CDM項目,實際上是想利用這個平臺,來引進發達國家的技術。
當下全球碳排放交易大約有600億美元左右市場規模,中國占其約1/4份額,因此中國成為最大的賣方市場以及歐美公司青睞的對象。雖然把廢氣排放當作商品進行交易,曾被人批評為可能導致道德問題。但從地球村的公共利益考量,這種交易亦是“兩害相衡取其輕”,是遏制全球性天氣污染的一種更趨理性的抉擇。只是對于發展中國家來說,如何趨利避害,更多的發展自己,必須作一些立意高遠,著眼于可持續發展的對策和方略。
一方面,我們固然可以通過碳價格控制,在交易中實現利益的最大化。比如,國際上的價格約15.90美元每噸。按美國國際集團的交易估算,400萬美元買62萬噸的碳排放指標,每噸約合6.5美元。不僅遠遠低于國際通行價格,甚至與國家發改委不得低于9.5美元/噸的相關規定,也有很大差距。當然,政府與企業需要尋求長遠的碳交易模式,建設公開的平臺,參與碳交易規則的制定,成為游戲的主角,以提高價格。另一方面,我國更當著眼于從CDM機制中獲取國外先進的技術。
總之,未來中國能源發展的主流趨勢是從高碳到低碳,并希望走向無碳,低碳能源是低碳經濟的基本保證,清潔生產是關鍵環節,循環經濟是持續發展低碳經濟的根本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