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析幽默的產生及其語用功能

摘要： 幽默是一種語言的藝術，恰當地使用幽默可以產生意料不到的語用效果。本文以格雷斯的合作原則為理論框架分析了在違反合作原則時幽默的產生以及由此帶來的語用效果，從而對運用和欣賞幽默產生一定的幫助。

關鍵詞： 幽默 語用功能 合作原則

1.引言

幽默在人們的生活中無處不在。英文單詞“humor”來自拉丁語，本是一個心理學詞匯。目前為止仍然很難給“humor”一個確切的定義，因為這是一個很抽象的概念，涉及歷史學、人種學、語言學、哲學、美學等諸多學科。通常情況下，人們的交際活動通過會話實現，因而幽默也在會話中更為常見，而且幽默本身就是一種藝術性的語言。但對于幽默的研究不應該僅僅限于研究它的語義，幽默是一種語用現象，對于幽默的研究也應該置于一種語用環境中，即在一定的語境條件下是如何使用幽默的。本文以合作原則為指導來分析幽默引發笑意這一功能。通過分析我們會發現，幽默是通過違反合作原則得以產生的，而且對合作原則的違反可以產生幽默的效果。

2.合作原則

1975年，美國哲學家語言學家Paul Grice在他的Logic and Conversation一書中首先提出了合作原則。他認為，在所有的語言交際活動中為了達到特定的目標，說話人和聽話人之間存在著一種默契，一種雙方都應該遵守的原則，正是交談者的這種合作使得他們能夠持續地進行有意義的語言交際，他稱之為合作原則。具體些說，合作原則便是要求每一個參與者在整個交談過程中所說的話符合這一次交談的目標或方向。（Grice，1975：307-308）合作原則這條根本原則可以具體體現為四條準則：

數量準則

1）使自己所說的話達到交談目的所要求的詳盡程度；2）不能使自己所說的話比所要求的更詳盡。

質量準則

1）不要說自己認為是不真實的話；2）不要說自己缺乏足夠證據的話。

關聯準則

說話要貼切。

方式準則

1）避免晦澀的詞語；2）避免歧義；3）說話要簡要；4）說話要有條理。（Grice，1975：307-308）

格雷斯指出這四個準則各自有著不同程度的重要性，在不同的情境下，人們對于這四個準則有著不同的側重點。遵守所有這些準則，人們就能以最直接的方式、最高的效率進行交際。但在實際的語言交際中，這些準則并不總是被嚴格遵守的，有些時候會話者不愿意遵循合作原則，或者為了當時的情境需要，說話人為了維護一條準則，不得不違反另一條準則，這兩種情況下并不真正產生會話含義。真正通過違反合作原則產生會話含義的是下面的情況下：說話人知道自己違反了一條準則，同時他還想讓聽話人知道他違反了一條準則，Grice稱此為對準則的“蔑視”。這樣的情況下并非是意味著說話者不愿意合作，只是說話者通過某種特別的方式在進行著“合作”，而且很多情況下，正是因為“蔑視”了某個準則才導致了幽默的產生。

3.違反合作原則，產生幽默

3.1違反量的準則

有時候說話人故意違反質的準則，故意不提供足夠信息以達到交談的目的，從而導致應答本身就是幽默的。

Clergyman：ah！How are you，Mr.Jones？Is this your most charming wife？

Jones：This is my only wife.

牧師的話從語義學的角度看，意思是約翰可能有好幾位太太。但是如果我們換個角度看，這種表達也不是不合適的，因為我們知道，“most charming”可以用來表示一種強調，意思就是“very charming”，這也未嘗不可。但是約翰回答時候提供了比交談時候的現時要求更為詳盡的信息，從而創造了幽默的效果，同時他的回答也具有了某種語用效果，表達了他對自己的妻子的深情。

3.2違反質的準則

有的時候說話人會故意說一些自己知道是虛假的話，幽默在這個時候也能夠產生。

“John，”said his teacher，“if coal is selling at $60 a ton and you pay your dealer $240，how many tons will you get？”

“A little over three tons，ma’am，”said John promptly.

“Why John， that isn’t right，”said the teacher.

“No，ma’am， I know it ain’t，”said John，“but they all do it.”

湯姆明知道他給出的答案是錯誤的，但故意違反質的準則，并把回答與接下來給出的解釋結合起來。事實上湯姆知道問題的正確答案，但他通過給出一個錯誤答案的形式表達了一個言外之意，反映了社會中的一些不誠信現象。

3.3違反關聯準則

在會話交際中，有時說話人會說一些與當前問題毫不相干的話語，不僅違反了關聯準則，而且是在違反的過程中，有目的地創設一種幽默的氛圍，從而達到幽默的效果。

“Doctor”，said the sick man，“the other doctors seem to differ from you in their diagnosis of the case.”

“I know”，replied the physician cheerfully，“but the post-mortem will show that I am right.”

這位醫生的答復表面看來是安慰了病人，但細想一下卻是使得病人更加憂慮了，因為在看病的時候聽到了“尸檢”這樣的字眼，從而導致了黑色幽默的產生。

3.4違反方式準則

方式準則要求在會話過程中，避免晦澀的詞語及歧義，說話要簡要且有條理。關于方式準則的違反是指人們不用那種語言本身為我們提供的簡潔的方式去說話，而是拐彎抹角、咬文嚼字地去說話，使聽話人感到其中必有緣故。

The first mate was found to be drunk one day and that day it happened to be the captain’s turn to write in the ship’s log.So the captain wrote： The first mate was drunk today.

He begged the captain off and pleased to the captain to remove that entry but the captain argued that once an entry was made in the company’s log it couldn’t be deleted.The first mate decided to get even.

The next time when it was the first mate’s turn to write in the log，he wrote：The captain was sober today.

上例中，大副提供的信息是真實的也符合量的準則，但提供的信息很晦澀且有歧義，因此產生了幽默效果。“船長今天是清醒的”，那么別的日子呢？難道說在別的日子里船長都是“drunk”？

4.總結

合作原則以及它的四個準則都是以祈使語氣的形式定義的，但它們是描述性而不是規約性的，描述人們在會話交際中的所言所行，而不是告訴人們該如何去做。但格雷斯的確是想探究人們為何如此行事。在他看來，合作原則及其四個準則不僅是描述了大多數人所遵循的言行規律，而且也是我們應該遵守而不應違背的。合作原則只是用來概括了人類交際的總體規則，但并非是我們必須遵守的萬能法則，也無需讓這些準則規范著我們所有的日常交際。有時，為了交際的特殊需要，說話人還會故意違反某個或某幾個準則從而讓交際語言達到某種意想不到的幽默效果。幽默就是在一定情境中對合作原則的違背之中產生的，這也體現了語言使用及幽默的語用功能。希望這篇關于幽默語用功能的探究能激起大家對于通過違反合作原則產生幽默從而產生語用功能這一方面的意識。

參考文獻：

［1］Grice.H.P.Logic and Conversation.In Cole.P Morgan，G（eds.），1975.

［2］戴偉棟，何兆熊.新編簡明英語語言學教程.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2002.

［3］何兆熊.新編語用學概要.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2000.

［4］姜望琪.當代語用學.北京大學出版社，2003.

［5］索振羽.語用學教程.北京大學出版社，2000.

［6］楊劍.英語幽默精選.哈爾濱工業大學出版社，2003.

［7］游瑞云.笑話集錦.外文出版社，2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