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鹿毒奶粉事件余音未了,對受害人的賠償還在進行,企業破產程序剛剛啟動,學術界又傳來了類似的“三鹿”論文。由于其涉及到院士,程度嚴重,所以在學術界一時鬧得紛紛揚揚、家喻戶曉。
從相關人士的解釋、辯解和譴責中,我們不難發現以下幾種摻假造假類型。
下意識或不意識型。例如因沒有檢驗出來或疏于檢驗使用了假的原材料,寫論文時引用的數據不實或掌握的資料有假等。這類涉假一般不是有意而為,最多算是不嚴謹而已。現在從網絡獲取資料和借鑒別人研究成果非常容易,這類涉假也非常容易發生。
隨波逐流型。知道所作所為不夠嚴謹,有不實之處,但想到很多人都這樣,風險也不大,于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而為之。比如,收集資料時對數據處理不嚴格,甚至一些研究為了結果而放棄異常數據或調整數據,甚至添加不實數據、制造樣本,等等。
明知故犯型。為了利益明知有假而為之或有意識造假和摻假,特別是在中國制度、規矩彈性大,模糊區多,執法和管理不嚴格的現狀下,很多人更是心存僥幸,力圖得過且過。中國學術圈子中論文審查不嚴格,各類鑒定會基本上都是贊美會。這種浮躁和不嚴謹環境下,一些學生也學會了投機取巧,將文章搞得很復雜但研究邏輯和結論卻并不一定嚴謹。學生知道現在教授都很忙,許多評審人無暇詳細審閱,特別是搞得別人很難看得懂時,評審人無精力深入琢磨,但又不好意思說沒看懂,因而會草草給出模棱兩可的肯定意見。
猖獗型。為了巨額利益,不顧摻假造假的嚴重后果,鋌而走險,有意造假,而且因豐厚利益有能力肆意包裝,往往以“光輝”的面孔展現。事發后,利用各種非法手動掩蓋事實真相,甚至不擇手段,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人人都知道造假的卑鄙和不光彩,為什么會屢禁不止?我們先看一下網民的討論:
問:“中國人為什么能這么恬不知恥地造假?”
答:因為中國人沒有信仰和價值觀,唯利是圖。
答:中國人更喜歡造假,不僅因為違法成本低,還因為大部分地方的官員極其不負責任,甚至默許和鼓勵或參與這些造假。因為這樣不僅可以給地方帶來利益,還可以提高自己的“政績”。大規模的造假活動是1958年大躍進,因要“超英趕美”,所以出現了“畝產萬斤”的稻田,比牛還大的紅薯,一米長的玉米,等等,到后來就慢慢發展到全民造假、全國造假、各行各業都造假的現狀。
問:假文憑、毒奶粉……為什么中國的造假事件屢禁不止?到底什么原因?
答:中國人造假是因為:①沒有真正的信仰,只看重金錢;②熱衷不勞而獲,哪怕要用歪門邪道;③國人法律意識淡漠,法不責眾的思想影響廣泛;④法制不健全,在造假初期沒有嚴厲打擊和遏制,到了實在太過猖獗才開始打擊,為時已晚;⑤國人經濟收入不高,造出比真貨便宜得多的假貨有市場;⑥國家對正牌商品保護不力,而造假販假的能力倒高出許多,結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⑦還有無數條理由,可是,就算統統寫出來,手都酸了,也對我國的造假現象無所打擊,所以不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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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人的本性,靠信仰、自律無法杜絕造假。打假關鍵在于機制,缺乏機制,假冒偽劣難除。而成功的機制需要完善和嚴格執行。例如假冒偽劣在韓國之所以難以生存,是因為政府會對之嚴厲處罰,且懲罰所得會獎勵給舉報人,這樣在南韓就有一支全民皆兵的打假隊伍。當年中國的王海因得不到保護沒有生存下來,試想一下,如果中國大地上到處都是王海,還有誰敢造價呢!如果我們對方舟子給予充分的支持,使方舟子無處不在,哪里還有“三鹿”論文的生存空間?新加坡之所以能實現廉政,是其完善的“不想、不敢、不能”機制的功勞,即足夠高的薪水讓人不想,嚴格的監督使那些還想的人不敢,嚴密的管理體系使那些敢想敢做的人不能。實際上,只要政府下決心打假,現代無處不在的網絡監督,會使所有人的行為自律,包括摻假造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