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中的“六一”總是和運動會、看電影分不開的,那時候的我們沒有像現在孩子繁重的學習壓力,有的只是沒心沒肺的“瘋玩”。不知現在的小孩子怎樣過“六一”,可能有父母的禮物、親朋的祝福,或者去飯店撮一頓。那時,我們也盼“六一”,不是為了別的,只為了“六一”可以放假,放假我們可以三三倆倆的去后山尋找“洞府”,可以去農村的小溪邊逮蝌蚪,可以去田里逮螞蚱…··擱現在說,一群野孩子“不務正業”。
那年,我九、十歲的光景吧。學校沒放假,組織我們去離學校稍遠的電影院看電影。記得,那時候我們都非常愿意去看電影,倒不是電影有多吸引人,那時候對小學生只放愛國主義教育影片,可以睡覺的那種,而是為了在去的路上我們可以放肆的說笑,放肆的唱歌了。但現在的小學生就沒有這樣的“禮遇”了,都改為到學校放映,他們怎能體會到我們那時的快樂。言歸正傳,那天是晴天,也可能是陰天,反正沒下雨——下雨就不去了。我們選擇了步行。也只能步行,400多名小學生,步行走個隊伍還像點規矩,要是騎車那可是亂糟糟了。老師騎車,負責看管。
隊伍在路上走著。在高處看肯定壯觀,黑頭發組成陣形,方方矩矩。老師也威風,說一不二,誰不聽話以取消看電影的資格要挾。隊伍里當然有小聲音,小聲音老師不大管,看你一眼,隨你。我們心花怒放,腳步匆匆,偶爾彎腰拈花惹草,偶爾跳起撲打飛蟲。“行軍”的過程是快樂的。那個年代,那個年齡,天真得像一汪泉水,一場“電影”足以讓我們心甘情愿地跑上半個多小時。這一點,你可以詢問現如今的“80后”們。
那年的電影很特別,居然沒有再放“潘冬子”和“地道戰”了,影片是一部武打片,但也已經看過了。影片一開始學生們還能坐住,后來,誰從后邊往前丟香蕉皮,便掀起了一陣波瀾。都坐不住了,于是乎就在當時的“黑社會”里玩起個人的把戲:有聚一塊小聲聊天的,有大聲說笑的,有打鬧的,有來回跑著玩的,印象中那是我所經歷的最無秩序的一場電影,到今天為止都沒有再碰到過。真佩服電影院里的師傅,這么大的肚量,整個場子雞飛狗跳,他居然無動于衷。我想,即使那時候他大吼一聲,是沒人敢反抗的。
電影結束后,我們這群學生又排著方陣回家了。回家的過程,異常模糊。人好像有這么個特點,當一個目標兌現以后,腦袋就會蒙段時間;電影看上了,思維也有些丟三落四了。
其實,看電影這件事情并不重要,也不苛求自己絞盡腦汁地羅列清楚。欣慰的是,我曾經記得有這樣一個“六一”節。在節日這一情結上,也算是我的童年沒有虛度。說到這里,想起了四川災區的小朋友,若干年后他們是不是也會惦記“那年‘六一’”?我想,這是肯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