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塔利班
大學畢業(yè)十年后,去金華開同學會,“塔利班”(老班,我給他新取的名字,夠酷吧)堅持要我開車去。
阿秀(男的,這名字容易誤會)從玉環(huán)過來。準備經過樂清把塔利班帶過來,再經過溫州把老納帶過來。誰知道出發(fā)前,我的駕駛證找不到了。足足找了半個多小時,還是沒找到。
于是到了樂清以后,塔利班就開始成了我的專職司機,這一趟,從去金華再到回樂清,總共我就只開了差不多半小時的車。
沒想到塔利班開車這么猛。塔利班一直是個非常穩(wěn)重的人,開車卻非常急。他說自己去杭州兩趟就收到了兩張罰單,其中一張時速達145碼。我說開我的車你可別給我超速,要不收到罰單都算你的。
一上高速,他就狠踩油門,一下子就過了120碼了。我、阿秀、老納三個人在旁邊不停地警告他,他才收斂些。稍一不留神,他又踩油門超速了。
知道了我車里有我自己唱的歌以后,塔利班就開始不停地放著我的歌。
從永康回來時,正是晚上。聽完所有我唱的歌后,他選擇了《告訴我,親愛的你》這首歌來重放。他說最喜歡這首歌。我說我也最喜歡這首歌啊。他又說這首歌最適合在夜里聽,我說真是知音,沒想到知音十幾年來一直在身旁啊。這首歌我還真在博客里說過適合在夜里聽。錄這首歌的時候正是12點多,也許歌聲真帶了夜的氣息。
他那樣不停地放著我的歌,我都聽得不好意思了。阿秀也問我,建勇你唱得累不累啊?
二、阿秀
阿秀一直是個很謹慎的人,現(xiàn)在更是。坐車,他說不要坐副駕駛位置,因為那是最危險的。
位置。他挑了最安全的位置,就是司機后面的位置。塔利班一加速,最緊張的不是我,而是他。他不停地叫塔利班減速,倒省了我不少事。他說最好是我開,要是塔利班開車他睡覺都不敢睡。
到金華后在逛校園的時候,我在女生宿舍門前拍照留念。阿匪也拍了。叫阿秀來拍,阿秀連忙說不要。說要是這樣的照片被老婆看到了,那還得了!
沒見過怕老婆怕成這樣的。
三、徐秀登老師
同學會的第二天上午,開座談會,會后還要大家一起逛校園。吃早餐時,老五說要塔利班主持。說到請老師講話時,老五提醒塔利班說徐秀登老師講起話來肯定會打不住,這樣的話大家逛校園就沒時間了。他要塔利班主持時先要打個預防針,說好座談會之后要逛校園,大家講話時注意時間。老五果真是當領導的,很有遠見和判斷力。
開會時,塔利班忘了說這一點,最后到徐老師時,他果然一開口就打不住了。他做了很長的非常慷慨激昂的講話。慷慨激昂,這個詞在這里,沒有半點的諷刺意味。徐老師,是一個非常簡單純真的人,他的一生,是為地震事業(yè)和教育事業(yè)完全地付出。這樣的人在現(xiàn)在的社會已經是彌足珍貴。阿匪說現(xiàn)在還有多少人能理直氣壯地說“為人民服務”呢?徐老師就是其中一個。
只是時間過得很快,就快到中午了。而且這么熱的天,會議室里居然沒有空調,只有一個電風扇。我們都熱得受不了。我拿了印有“報到處”的硬紙板當扇子,把“收費處”的硬紙板給身邊的阿匪。其他的同學也都撕了礦泉水的紙箱,拿紙板不停地扇。這樣的情況下,聽徐老師冗長的說話就變成了是一種煎熬了,況且,離午飯時間越來越近,再說下去怕是大家逛校園的時間都沒了。
最終還是老五忍不住,走到徐老師身邊,提醒他結束講話。那會兒,我感覺真是不忍心。
四、阿匪
忘了迪校是為何被叫做土匪的,“阿匪”這個稱呼是“土匪”的延伸,比起“土匪”來,保留了“匪”的實質,卻另外多了一份親切。
阿匪有時挺粗暴,但更多的時候也挺溫情的。
記得有一天我為情所傷,提了酒在宿舍里喝。阿匪就也去店里拿了酒,然后和塔利班一起陪我喝。喝完酒,阿匪還開起了迪斯科音樂,和我在宿舍里跳舞。
阿匪和我是我們班最早開始跳舞的兩個人。我們在大一參加了培訓班學習交誼舞,然后在大三時,開了培訓班給新生當了回交誼舞老師。最早總是我們倆個一起去跳舞。后來我有女朋友,他也有了女朋友,便常常各自為戰(zhàn)了。但大多數(shù)時候還是在一起的。
那時學校里跳舞除了交誼舞以外還有集體舞。在舞廳里常常會有一些新的集體舞出來,然后很多人跟著學。一大群一起跳著整齊的舞步,做著同樣的動作,也煞是好看。
有一年系里文藝演出,我、阿匪和小馬還一起編了一個集體舞舞蹈。為了追求眼球效應,我們把這個舞蹈的動作弄得非常非常的復雜,因為排練時間比較倉促,結果在表演時三個人都忘了動作的順序,整個舞蹈被我們仨跳得支離破碎,最后尷尬下場。
后來在舞廳里我們也跳這個自編的舞蹈,不少同學跟著學,還有其他很多不認識的人跟著學。因為動作太復雜了,基本都沒學會。所以這個我們自編的舞蹈終究也沒有流行開來。
不過那時在舞廳里跳著自編的這個舞蹈,很多人看著,學著,感覺特自豪,很有成就感。
徐老師結束講話后,一大班同學就開始逛校園。
走著走著,阿匪就說不跟大家一起走了。于是我、塔利班、阿秀、阿匪四個人往以前的舊宿舍那邊走。經過桃源樓、紅樓,一路拍照。舊宿舍早已經沒有了。阿匪突然又一個人往一個角落里尋去。我說阿匪你怎么啦,先是脫離了大群體,接著又脫離了小群體。一個人是尋夢去了?
后來在方巖又看到阿匪一個人站在路旁,很傷感憂郁的樣子。我走過去問他,他說想起了一些舊事。
阿匪也是個多愁善感的人。
五、小馬
阿匪、塔利班、小馬,是我在大學里最好的朋友。
大學畢業(yè)前,小馬和幾個同學在胡老師家喝酒。小馬說自己那天喝醉了,去衛(wèi)生間的時候,不小心把衛(wèi)生紙給掉到馬桶里了,他把濕漉漉的衛(wèi)生紙從馬桶里撈起來,還端端正正地放回到原處。
現(xiàn)在小馬在教育局,當領導了,酒量好得很。吃飯時總見他不停地敬酒,千杯不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