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感覺丈夫最近比較忙,以往除了工作應酬外,一般都很準時回來;可這一段不是說要寫文章,就是說單位加班、上級來檢查工作要陪領導們吃飯。最初女人還相信,隨后半信半疑,可現在根本不信了,她要找證據了。
丈夫和她婚姻基礎并不牢靠,有一段時間還曾經協議離婚,但孩子們都大了,特別是兩人都在單位工作:一個在衛生單位,一個在文化單位。如果離了婚,傳出去不但影響不好,而且孩子面子上也過不去,特別是大兒子,已在省府工作了。唉,世上有多少煩心事呀!女人自嘆著,心里怨怨的說不出口,再看看自己,四十多了,臉上的皺紋、頭上的白發,特別是身上的肉一天天多了起來,自己都感覺在丈夫眼中失去了魅力。這不,星期天,一大早說是單位有事,起來飯都沒吃就走了。女人呆在床上,呆呆的想了一上午,快十一點時,女人往男人辦公室打了個電話,往日非常悅耳的彩鈴響了一遍,就因為沒人接而令女人心煩了,她啪的掛斷了電話,恨恨的氣了阿起來。猛地,她抓起電話又撥打了男人的手機,“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用其他方式聯系”。女人的心越法沒底了,眼淚緩緩的淌了下來,男人不是城府很深的人,心直口快,但越是這樣,她越是放心不下,萬一等到哪一天他突然向自己攤牌了,怎么辦?都謠傳男人同單位的一個女人關系不正常,說最近這個女人的愛人又因病死了,女人想著想著愈發束手無策了,怎么辦呢?
快七點了,女人終于聽到男人鑰匙開門的聲音了,她的心一動,裝著熟睡的樣子,眼睛瞇著打量著男人。男人脫掉外衣,一副疲憊的樣子,懶懶的躺在沙發里,一會兒竟然睡著了,女人的心跳得忽快忽慢,又憐又恨。
星期一,不到下班時間,女人給單位請了假,找了一件過時的衣服,又借了門口鄰居的一輛舊自行車,悄悄的守在丈夫下班的一個復印店旁,男人單位的人并不多,六個人出來了五個,自己的男人還沒出來。噢!出來了,女人看見男人推著自己的自行車出來了,果然不是回家的,而是進了菜市場,女人恨了起來。自從結婚,除了有兒子的時候買過幾回菜,男人從來不買菜,更沒有做過飯。現在竟然親自買菜了,不要臉的老東西,她開始憤怒了,“二十多年了,都是我伺候你,可如今,為了個賤貨,你居然親自來買菜了”。男人買好菜放進自行車前簍里,然后騎上車子徑自走了,女人氣橫橫的跟在后面,“今天要擠住你們這對狗男女,看我不撕了你”。男人騎車過了兩個路口,拐進了當鋪胡同,非常熟悉的把車子停在了第三個門口,然后取下菜推開了門。女人停下車子,躲在一處路燈照不著的地方,掏出手機給男人打電話,還好沒關機,“老公,回來吃飯不?”女人甜甜的說,“單位有客人,不回去了”男人不慍不怒的答道。女人的心沉了,呸!單位的客人能到這個地方來嗎?她為難了,是直接進去揭穿男人呢,還是……女人心里沒了主意,思忖了一會兒,女人把自行車停好,把衣領立了起來,走進胡同。猛地,她看見男人正在炒菜,而且嗅到了飯香。難怪他每天都在加班、應酬,女人無法控制自己的心情,她轉過身去,“哐”!非常惱怒的撞開了門,男人正在盛飯,門咣的一響,手中的碗“啪”的掉在了地上,雞蛋面湯撒了一地……
男人怔住了,女人也愕然了,因為她看見了男人的母親,自己的婆婆正坐在小方桌前準備吃飯呢;婆婆比以前見到時更蒼老了;瞬間,女人什么都明白了,公公去年因病去世后,男人給自己商議了幾次,想把母親從老家接回來住,都被女人拒絕了。此時此地,女人疚心自艾、百感交集、眼一紅,被淚水模糊了;她趕緊抓起屋后的掃帚,把碗碎片掃好倒進垃圾桶,洗了手找到碗又盛了飯,當她把碗端到婆婆面前,淚又忍不住掉了下來,“吃吧,吃完了咱們一起回家,甭住這兒啦。”女人哽咽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