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應對金融危機,德法英政府都在挖空心思想招,使出渾身解數。一方面,各國開展“自救”。另一方面,“三駕馬車”都把眼光轉向中國,希望中歐聯手應對危機。目前,中歐雙邊互為第一大貿易伙伴,與中國“合作”乃明智之舉,既可發揮中歐的“合力”,又可在合作中取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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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發端于美國的金融危機迅速蔓延,第一波就橫掃歐洲大陸,西歐國家首當其沖,對德法莢三國而育,更是雪上加霜。
最近兩年,它們的經濟剛見起色,卻受到內外因素的影響。
從內部發展環境來看,2007年德國經濟的增長率為2.5%。出口增幅高達8.5%,是近年來少見的“豐收年”。然而,德國鐵路工人的大罷工卻使剛見好轉的國民經濟蒙受損失。法國經濟則處于低速增長,增長率同比僅為1.8%,而外貿逆差卻高達390億歐元,創下歷史最高紀錄。在此背景下,政府欲削減福利包袱的改革受到社會各方的阻攔。英國在布萊爾當政時期經濟增長迅速,政府的爪力不及德法政府。然而布朗續任首相后,英國的經濟形勢正在變壞,通貨膨脹爪力增加,工業生產下滑,就業形勢嚴峻。英國民眾的罷工浪潮迭起,布朗政府的日子同樣不好過。
從外部環境看,美國的金融風暴已波及西歐三強,導致英國平均每個家庭“蒸發”8.6萬美元資產,存款和資本價值縮水18%,家庭負債總值超過2萬億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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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歐洲三強在冷戰后就面臨大堆的難題。我們形象地將其稱之為歐洲的“后冷戰綜介癥”,主要特征就是大國的經濟增長乏力,政府的債臺高筑,財政赤字嚴重,由此帶來居高不下的失業率、社會福利的沉重包袱秈此伙彼起的罷工浪潮。
究其深層次原因,主要是德法英三國菌未能像美國那樣構筑起一個有效的新經濟發展平臺,研發經費投入嚴重不足,人口老齡化現象嚴重,高端人力資源流向美國,導致綜合國力競爭不足。
更為要緊的是,歐洲國家的社會福利制度弊端百出,不但要讓納稅人負擔起高額的稅務,而且使更多的勞動者養成動輒就罷工、“維權”的習慣,這種貪圖享樂的傳統社會文化必然會阻礙生產力的發展。政府或企業要想創新,就要投入更多的資金,而歐洲既有的社會生產和生活模式又決定了資金的匱乏,創新談何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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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法德三國是拉動歐洲一體化事業的“三駕馬車”,在近現代世界文明史上,這三個老牌資本主義國家曾創造了工業革命的奇跡,曾大力開拓海外殖民地,奠定了全球資本主義的市場體系,也曾因為相互爭奪世界霸權而成為兩次世界大戰的肇始者。戰后,這三個西歐老牌列強不但淪為二流角色,而且還需仰仗美國的“馬歇爾援助計劃”來恢復創傷。
在近現代歐洲,產業革命促進了生產力的巨大發展和社會的文明進步,使得英法德三個列強交替引領世界風騷達200余年。產業革命使英國在18世紀至19世紀上半葉,成為實力超群的“世界工廠”:1820年至1850年,英國在世界貿易總額中的比重由18%上升為21%。1840年英國,的工業生產占世界的比重高達45%。1870年英國國力達到鼎盛,約占世界工業生產的1/3,全球鐵和煤產量的1/2,世界貿易總額的1/4,倫敦成為當時世界惟一的國際金融中心。同一時期,法國則成為僅次于英國的世界第二工業強國,也是歐洲大陸名副其實的霸主。德國則屬于后來居上,在19世紀末期,德國的工業增長速度已超過英法。英法德三強構成了歐洲近現代文明的核心,也因為資本主義發展的不平衡性和資本的擴張陸,決定了它們之間霸權的興衰和爭奪,必然會通過滲烈的世界大戰形式來實現,從而也注定了其國力不斷遭到削弱的命運。
痛定思痛,它們下定決心通過歐洲一體化來驅逐戰神,聯合圖強來振興國力。于是,便在半個世紀以后誕生了歐元,有了歐洲統一的大市場,在對外關系中開始“用一個聲音說話”,歐洲獨立防務的建設方興未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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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英法德昔日的風光不再,但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二戰后通過推動歐洲一體化進程,英法德三國仍保持住當今歐洲的“掌門人”地位。其中,法國和德國這一對百年宿敵或“冤家”,通過20世紀50年代搞的“煤鋼聯營”,真正做到了相逢一笑泯恩仇,成為歐洲一體化偉大事業的奠基者和“發動機”。在推動歐洲一體化實施共同農業政策,建立歐洲單一大市場,對歐共體成員國各種資源進行有效的優化配置方面,法德兩國可謂殫精竭力、用心良苦,今天歐洲一體化取得的顯著成就,都凝聚了法德幾代領導人的心血。
相比而論,英國在戰后相當一段時期,對歐洲一體化事業持懷疑態度,加之英國領導人素來有“隔岸觀火”、等待良機的政治投機心態,故長期游離于歐洲共同體之外。不過,當歐洲一體化事業取得成效時,英國有時也會主動靠攏歐洲大陸。比如,在20世紀90年代英國更加看重英美傳統的聯盟關系,并不熱衷于實施歐盟的共同安全與防務政策。然而最近幾年,英國領導人深感推動歐洲獨立防務建設的必要,主動與法德接近。
無論這“三駕馬車”是貌合神離還是勁兒往一處使,它們在戰后能夠撫平戰爭的創傷,使經濟走向繁榮,社會遠離戰爭,百姓安居樂業,最主要的還是得益于它們參與歐洲一體化事業,在聯合圖強中來發展本國的經濟,維系歐洲大國的政治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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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當今歐洲,英國和法國仍屬兩個政治大國,它們占據聯合國安理會5個常任理事國的2席,對歐洲事務擁有絕對的話語權。相比之下,過去德國因屬戰敗國,在歐洲的政治地位和話語權都有限。而90年代初德國實現了統一,冷戰的界限不再清晰時,地處歐洲心臟部位的德國開始擁有地緣政治的影響力,其政治地位明顯提高,已再三提出成為聯合國安理會常任理事國的要求,力圖擺脫“經濟巨人、政治侏儒”的尷尬地位。通過與法國結盟,德國對歐洲一體化事務擁有相當大的影響力。在對外關系中,法德領導人經常協調立場,試圖一致對外;而英國有時則想唱出對臺戲,與法德保持一定的政治距離,以免被法德牽著鼻子走,這才有了伊拉克戰爭中所謂的“新歐洲”與“老歐洲”之說。
無論是“新”還是“老”,這“三駕馬車”的首腦們都深知“和合”則利的道理,因為脫離歐洲一體化的軌道,誰都在歐洲事務中玩不轉,發揮不了大國的影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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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經濟實力來看,歐洲三雄中德國當仁不讓地是老大,英法兩國則堪稱半斤八兩、各有千秋。
以2005年三國主要社會經濟指標為例:德國的人口總數為8250萬,法國和英國分別為6002萬和5955萬。德國國內生產總值(GDP)為19551億美元,法國和英國分別為14423億美元和16381億美元,從數值來看德國排名歐洲第一,英法位列二三名。從商品和服務貿易收支來看,德國為1408億美元,法國為-180億美元,英國則為-802億美元,只有德國的收支盈余。從進出口貿易額來看,德國當年的月平均進口額為646.9億美元,法國為419.7億美元,英國為413.3億美元;月平均出口額德國為161.4億美元,法國為-33.9億美元,英國為-91.9億美元,德國的進出口額指標均優于法國和英國。從經常項目收支來看,德國為1450億美元,法國和英國分別為-199億和-558億美元,德國的情況樂觀,英國的情況最糟。從財政赤字占GDP的-比重來看,德法英三國分別為-3.4%、-3.0%和-3.5%。從政府債務總額占GDP比重來看,德國為71.0%,法國為75.7%,英國為46.8%,德法的日子不好過。再從失業率來看,德國高達10.6%,法國為9.3%,英國為4.8%,只有英國的日子好過些。
總的來講,歐洲三巨頭近年來的各項經濟指標都不太樂觀,都面臨經濟增長乏力、社會問題成堆。這種困境的背后究竟隱藏著什么?反映了什么?值得我們來思考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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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應對金融危機,德法英政府都在挖空心思想招,使出渾身解數。
一方面,各國開展“自救”:如德國默克爾政府出臺救市法案,允許政府將銀行強制國有化,以防止大銀行破產危及德國金融系統。英國政府對深陷危機的諾森羅克銀行實行國有化,并向蘇格蘭皇家銀行注資225億英鎊,還考慮啟動印鈔機,多印數十億英鎊以緩解國內資金短缺。
另一方面,“三駕馬車”都把眼光轉向中國,希望中歐聯手應對危機。目前,中歐雙邊互為第一大貿易伙伴,與中國“合作”乃明智之舉,既可發揮中歐的“合力”,又可在合作中取利。今年春天,中國政府總理溫家寶和副總理王岐山訪歐,向歐洲大國伸出友誼和合作之手,同時也向世界表達了中歐聯手、共克時艱的決心和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