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正確的眼光打量西方新聞及媒體

改革開放以來，國門打開，中國已開始融入世界大家庭的生活，而且在國際舞臺上越來越活躍。同時，越來越多的人有在國外生活、游覽的經歷，更多的人有機會從西方媒體報道和評價中反觀自己。我們既不能始終對西方媒體抱有敵意，也不能不加分析地對西方新聞觀念和媒體運行產生迷信。這不單是個心態問題，同時是一個新聞實踐的道理問題。

——新聞的本質屬性到底是什么？關于新聞，新聞學上的定義真不少。不過大體認同的定義是：新聞是新近發生事實的報道。這里包含的含義，真實性或者說客觀性是新聞的一個本質屬性；遵守新聞的客觀性規律，是新聞工作的通則。但是僅僅認識到新聞的真實性原則是不夠的。一方面，新聞產生于人們溝通和了解情況的需要；另一方面，新聞媒體從其產生之日起就逐步成為各種政治理論、各種利益集團的輿論工具，這就是新聞的意識形態屬性。

長期以來，西方輿論界、學術界不愿意公開承認新聞的意識形態屬性，而且用所謂的“客觀公正”標榜自己。這不過是為自己取得最大的新聞效應和利益而進行的包裝。這個包裝很有些欺騙性。例如，有人認為，西方媒體禁區少，敢這敢那，其實，這是某一個國家特定的民主運行方式和表現方式而已，但對整體的國家利益和國家核心價值觀念，新聞媒體又是極力維護的。又比如，有人認為，有西方媒體并不居于某個集團，是超越政黨和階級的，因而是客觀公正的。這種認識也是片面的。媒體不能脫離社會而存在，媒體本身就會形成政治理念和價值觀，以及獨有的利益。從新聞實踐看，西方媒體在國際報道中的偏倚比比皆是。所以，真實性客觀性是新聞的本質屬性，但真實性、客觀性并不是新聞屬性的全部，新聞作為上層建筑，其意識形態屬性不能放在新聞屬性之外，恰恰包含其中。

——誰占據了“話語霸權”的地位？全球傳媒現狀的一個突出特點是失衡。綜合實力強大的國家就掌握著更多的話語權，唯一的超級大國美國因有強大的軟、硬實力，在許多方面已占據了“話語霸權”地位，廣播影視、新聞出版包括其衍生品還是美國最強。我們的中央電視臺在國外很多地方落不了地，我們的新華社發稿量和采用率在國外是很低的，我們的圖書報刊“走出去”寥寥無幾。這也就是說，全球信息的傳播幾乎是單向的，是從強者流向弱者。許多重大事件，包括發生在發展中國家的重大事件，在世界范圍內的解釋權基本上掌握在以美國為首的發達國家的媒體手中。他們怎么報道、怎么分析幾乎是任由人家說了算。你可以對它們的傳播渠道做一定的限制，但是，一是渠道多樣，包括中文網站在內，不可能完全限制；二是擋不住別的國家不限制；三是你想澄清事實說明真相沒有渠道，沒有終端，甚至沒有通用的語言使用。所以西方媒體不僅以傳播的優勢（包括語言優勢如英語）主導著世界范圍內人們的交流，而且以主導的姿態擠壓人們的心靈。這不僅是一種思想文化現象，而且是一種國際政治現象。

——所謂媒體是“第四種權力”，當今運行又有哪些特點？今日西方絕大多數新聞機構都歸私人資本家所有，既不從屬于政黨，也不隸屬于政府，但這并不意味著新聞媒體不為政黨和政府服務。而相反，在資本主義制度下純粹的商業化運作，傳媒巨頭為了獲取巨大的經濟利益和政策上的支持，往往與政府保持著千絲萬縷的聯系，客觀公正其實做不到。比如幾年前美國攻打伊拉克，能登上小鷹號航空母艦的媒體記者也是精心挑選的，與政府立場不一致的媒體就難在其列。再比如，德國某些政要與達賴集團關系甚密，《德國之聲》近日就推出“西藏起義50周年系列報道”專欄，發表了《從國際法角度透視西藏歸屬問題》等支持“藏獨”的文章，并煽動“肢解中國”，與某些政黨政要遙相呼應。從2008年拉薩“3·14”事件，到北京奧運會火炬傳遞和舉辦，以及汶川地震、載人航天還有中國應對金融危機，這一系列重大事件，西方媒體給予中國民族主義問題高度關注。就連中國進行南極科考和海軍艦艇出師索馬里執行護航任務，西方媒體也是片面報道和分析，將“中國威脅論”的西方論調添枝加葉。英國《經濟學家》《金融時報》《衛報》，美國《時代周刊》《新聞周刊》《紐約時報》、美聯社等西方主流媒體紛紛以上述事件為題進行報道、分析和評論，大部分報道都不同程度地存在偏見。美國憲法就有明文規定，在非常時期，新聞媒體必須絕對服從政府。不是非常時期，政府干預、“制造”新聞報道的情況也已常態化。

——西方媒介的本質是什么？西方媒介最初被界定為一種工具，即信息傳播的載體。其實，它絕不是一種純機械化、毫無聲息的物質體，而是有生命的極具積極性的主體。媒介活動是人的活動，同時又與人是種屬關系。現在越來越清楚地表明，西方媒介的本質是利益追逐，既不論政黨的報紙媒介，還是市場的媒介，最終的結果是物質利益。隨著傳播手段的多樣化和受眾的多樣化，西方媒體把市場劃分得很細致，同時把各種基調定得很周密。利益驅使，受眾分層，媒體很難在商業化模式下保持純粹中立。比如，福克斯電視臺提出的報道口號就是“公正和平衡”，而不是客觀。所謂平衡，無外乎是對政府褒貶有度，對利益離合適中，同時要有不同的、獨特的觀點。西方媒體已經由從速度的競爭走向觀點與導向的競爭，這種競爭，常把奇異性和爆炸性新聞作重點，再就是把觀點引向它認為適合它的受眾。

新聞是新近發生事情的報道，這中間有兩個隱義，一是事情千千萬萬、林林總總，只能擇其有興味的，這是指新聞價值；二是“報道”而不是還原已發生事情的全過程全畫面，在尊重事實的前提下，報道什么、報道多少，以什么角度報道，以什么觀點講述，是有差異的。真實客觀是新聞的生命；真實客觀又有媒體的角度和傾向。而當今時代，由于中國崛起引起的擔憂、意識形態影響判斷、文化障礙難以逾越、受眾成見影響傾向等各種原因，西方媒體在報道中國時不時夾雜著偏見和誤解。西方媒體對華報道不僅反映其國家利益、媒體自身利益追求和價值導向，也主導著受眾對中國的認知。這一點短期難以改變，對此要有清醒的認識。

（作者單位：陜西日報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