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3年生于西安,歷任濟源文工團團長、新鄉電視臺文藝部主任、政協新鄉市委常委、央視臺特約記者、新華社海南新聞文化總公司藝術總監、《美術觀察》、《中華收藏》、《東方藝術》雜志社社長兼總編輯,現為北京中國名家琴棋書畫研究院院長,中國《收藏界》雜志社名譽社長。曾參與創辦河南《婦女生活》、北京《青年科學家》、香港《智力世界》《科學與未來》、黑龍江《退休生活》等雜志。主編《中國當代書法大觀》、《中國歷代書法大觀》、《中國書畫大辭典》、《臺灣千印選》、《黃河石譜》、《金石百家耕耘錄》。出版《中國山水畫縱橫譚》、《影視縱橫譚》、《敦煌守護神》、《石魯傳》。執導拍攝電視劇《主角》、《濺血的戀情》、《法網》、《秋天不單有落葉》、《中國民族婚俗大觀》等,并為《情寄八荒之表》、《跨世紀的星光燦爛》、《劉伯
承用兵》、《葉劍英誕辰一百周年展覽》、《香江燈火》等電視專題片及書刊撰寫解說詞和作序。
書畫滿紙皆情趣——閻正的中國畫藝術
董 凡
當今中國畫壇充滿浮躁和喧囂,自謂大家或名家者不乏其人,觀其作品名不符實者甚眾,但看到閻正先生的畫卻別是一番景象。閻正先生堪稱多面手,他筆下的花鳥神采各異,百態千姿;動物則形神兼備,充滿生機。
多年來,閻先生在使用筆墨、色彩、點、線、面等繪畫語言過程中,不斷揣度,不斷升華,使所畫作品在具象之外凝煉出一種有獨立審美價值的“書畫之道”。此道將畫家對自然萬物之理解泄于筆下,溶于畫中,昂昂然有括天納地之襟懷,正所謂,詩言志、歌抒情、書畫載道也。
在閻先生的眾多作品中,筆者最喜愛其筆下的梅花,閻先生是一位寫梅高手,他在畫梅花時用筆大膽,穿插有序,明暗質感一氣呵成。干有玄龍游海之姿,花顯風蝶追香之勢,呈現出健康向上、生機勃勃之美。
閻正筆下的梅花,有清絕之正氣,鐵鑄之傲骨,俏不爭春之品質,給人以圓融、正直、高潔、俊穆的厚重之感。新枝筆筆寫來,蜿蜒云外;花朵點點朱砂,跳玉飄霓。或盛放,或羞開,枝健花俏;或裂蕾,或含苞,艷麗脫塵。那特有的中國紅,既雍容華貴,又生動鮮活,觀之使人賞心悅目、壯心清神。
“醉人何須酒,妙思可通神”。閻正先生是位敏學善思的書畫藝術探索人,守成與超越,構成其繪畫創作的一大主題。他將“勢”與“韻”有機地結合在一起,承古不乖時,師今不同弊。這一點可以從其新近創作的《藏獒》系列作品體現出來。
與許多畫家不同的是,閻先生不想單純地把藏獒當作簡單的狗去畫,他要賦予藏獒一種靈性,賦予藏獒一種人格,賦予藏獒一種精神,賦予藏獒人一樣的感情。他耐心地捕捉藏獒身上那種獨有的藏獒文化,并通過主觀感受和理解,探索出一條屬于自己的繪畫語言。
應該說一個好的藝術家,熟練地掌握造型能力,是他完成一幅優秀作品的基礎,畫家如果對藏獒沒有深厚的感情,不可能產生激動人心的作品。他筆下的藏獒,不僅在視覺上給人以美的享受,同時也將藏獒的忠誠和勇敢特性表達了出來,用作品喚起人們對藏獒的熱愛。
閻正筆下的藏獒是勇敢的,無論風霜雪雨,它都不作躲在精致狗屋中的寵物,而是站立在那永無遮攔的廣袤原野;閻正筆下的藏獒也是自由的,它絲毫不受鎖鏈的羈絆,無拘無束地屹立在雪域高原……
閻先生深諳中國傳統繪畫藝術之妙,其作品無論是意境、筆墨之法,或者構圖布局,都顯示出中國畫獨具的形式美和藝術特色,同時又寄寓著自己對所繪物像的獨特理解和“妙悟”。從而使作品產生動人心魄的意境,呈現出一種別樣的情趣,這或許正是閻先生作品能令人過目難忘的藝術魅力之所在吧!
大匠閻正
王 蔚
十六年前,閻正與林風眠畫展同時在香港文化藝術中心舉行。林在四樓,閻在五樓,時間是1992年春節前后,看畫的人特別多。閻先生上百幅山水、人物、花卉,密密匝匝布滿了包兆龍畫廊的三個大廳,招來了絡繹不絕的港澳臺及各國參觀者,給包括我在內的許多人都留下了至今難忘的深刻印象。
那次畫展是我先生翟建莊籌劃的,翟建莊原在閻先生麾下,后任香港中樂團首席,兩人一直交誼很好。早先只知道閻先生是一位頗具影響的電視導演、文學家,沒想到他的國畫也畫得這樣好,且筆法獨到,融合中西,令人耳目一新,這大概與他書法功底、廣納博學分不開吧!
展覽期限是一個禮拜,有的人來過三四次之多。有一位步履艱難的老者在展會上流連忘返,那情景很是令人感動。另一位先生開幕的第一天就定了幾件作品,當時我搞接待就答應了。不料閻先生知道后滿臉不高興,看來他的思想還困在舊的傳統里,根本沒考慮賣。展覽結束人家來取畫時,礙于情面他答應了,但其中一幅《月色溶溶夜》無論如何不肯出手。那位先生大失所望,當得知那人是華盛頓大學顏至臻教授,閻正先生猶豫片刻,決定割愛,一頭白發的老教授頃刻間竟露出童稚般的笑容。后在翟建莊的勸說下,他終于改變了在內地巡展從不賣畫的慣例,點頭默許了。大美印花廠董事長張建康一口氣買了五幅,有一幅《藍色的原野》數人爭要,他不惜重金,勢在必得,終于如愿以償。還有一位臺灣王先生,讓隨同前來的夫人、女兒挑選了一幅《雁南飛》,立即買下鄭重交給女兒,算是送給她做出嫁的禮物。
沖著閻正這個名字,不少相識不相識的朋友義務趕來幫忙。如香港中樂團的李清芳、章虹、趙國良幾位先生照料展廳,拍攝錄像,世界保險事務所的林驥生先生主動前來為作品拍照。連拍了三次,使素昧平生的閻正先生大為感動。
這一切的因果關系,應該說是閻先生的名聲影響和作品魅力,才能夠吸引每一位前來參觀的人和幫忙的人。香港萬國藝術家協會徐應瀚先生即席寫賀的一首藏頭詩,可以概括大家的心情,詩云:
閻候善繪事 應時來賞覽
正氣出毫端 瀚墨作聯歡
畫萃多方技 獻此雄雞扇
展陳震畫壇 賀君展羽研
每行頭一個字連起來,即是:閻正畫展,應瀚獻賀。
這一把寫畫雄雞當場題詩的扇子,想閻正先生還會有一點雪泥鴻爪的記憶吧!
不久,翟建莊因病英年早逝,閻先生異常悲痛,我曾打電話給他,問他存放在香港我家的作品怎么辦?他說:“人都沒有了,畫也不用再提了!”除一幅《霜葉紅于二月花》我母親喜愛,留下以外,其他作品既然別人喜歡我就陸續出手,也濟了不小的急,我由衷地感激閻正先生。
十六年匆匆過去了,內地報刊看得不多,但我發現近兩年香港的不少雜志經常刊登閻先生的蹤跡和介紹。我得知他不拍電視了,但還孜孜不倦地寫文章,畫新作,他也不斷進人拍賣領域,前年在網上看到他的一幅青綠山水《雄風萬里》在深圳拍了十萬五千。今年一幅《藏獒雙雄》在上海拍了二十八萬。可能我孤陋寡聞,還有更多的拍賣沒有看到,盡管作品的經濟價值不完全代表它的藝術價值,但可以想見閻正先生的藝術很深入人心了。
從一個外行人的眼光看,我更喜愛閻正先生后來的作品,早期的作品雖然精致,但還擺脫不了傳統的束縛,而新作品《雄風萬里》,我第一次在一家雜志的封底上看到,就眼前一亮,雖沒有動用金粉,但畫面金光閃閃,無比燦爛,一片繁花似錦,生機勃勃,從未見過的嶄新景象不同于以往任何時候的老面孔,這大約就是符合時代氣息的新山新水新作品了吧!
我也喜愛他的藏獒,不管是站立還是臥的跪的,都給人一種精神,一種信念,那畫面的磁場粘吸著每一位看到他作品的人。心頭的神圣,心底的敬仰,讓人凈化自己的心靈,讓人們從畫中吸取世間的無畏和忠誠。
許久沒有見到閻正先生了,看到他近年的一張照片,雖然顯老了許多,但那精氣神依然不亞于當年,他眼睛里透著豁達,透著自信,透著從容,透著一種“除卻巫山不是云”的真正藝術家才會擁有的滄桑內涵!
很多人推崇他,不僅僅因為他的畫好人也好,更重要的是他的美術批評美術評論所產生的巨大影響,有目共睹,功不可沒。他所寫的《末路英雄》、《七尺男兒》、《遺愛三秦》等我能看到的少量文章,已足以讓他巍巍屹立在中國畫壇。我特別欽佩他的《末路英雄》,看到這篇文章的人沒有不熱淚盈眶,肅然起敬的,既是對李青萍,也是對閻正。我再也看不到一篇像他這樣慷慨陳詞,大義凜然,入木三分,喜笑怒罵的真正文章。眾多畫家以求得他一篇評論文字而滿足,以得到他的贊賞青睞而自豪。凡經他手打磨過評價過的書家畫家,都會大不相同。他慧眼獨具,識人準確,很少有誤差。三十年來他所舉薦的卓越人物,幾乎都成了一路諸侯。這些年他離北京久了,但蔭澤于南方數省,其實無論在哪里,他都依然是中國美術界的一位前列人物。
以前聽建莊講,如今我自己看,我已進入了這一行業,越靠近他的事業,越覺得高山仰止,心悅誠服。
讓世界充滿愛,讓和閻正先生一樣的優秀人物青春常在,永不衰老,讓他和他們能有更多更好的藝術精華,奉獻給社會、人民和我們的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