２１美元剃了個光頭

在舊金山公干時，我想把留了半個月的頭發理一下。因為沒有國內那種旋轉的條紋燈箱標記，我轉了幾條街，才終于找到幾家理發店。第一家打著廣告：我要你們的腦袋。我拔腿就跑。第二家的隔壁寫著：本店兼售帽子和假發。我立刻掉頭又走。

總算找到一家，門口打著“你丟了頭發，卻贏得了面子”的廣告。理發師是阿拉伯人，一臉嚴肅地接待了我。他頭上緊緊包著頭巾，寬大的口罩外面露著長長的胡須，宛如一個外科醫生。

“外科醫生”問我想剪什么發型？我說，剪到5厘米左右就行了。理發師拿出一個超大推子。我只感到頭發被強力的風吸起，有個冰涼的金屬物沿著頭皮上下左右滑動，卻不見頭發落下來。理發師解釋說這是一種理發吸塵器，吸塵口使頭發豎直，然后靠兩根伸出的金屬桿保證頭發剪得長短一致，而且剪下來的碎發隨時被吸入。不到2分鐘就收工了，我朝鏡子里一打量：絕對的長短一致！絕對的難看！

我用手比劃著告訴理發師，要有點型。理發師聳了聳肩，拿出一把普通的理發推子，從后腦勺開始推起來。這次看見頭發紛紛落下，我多少找到些理發的感覺。5分鐘后，我睜開眼睛，整個一鍋蓋頭！

沒辦法，我只能懇求他再次出手，干脆清除全部頭發。理發師居然興奮地哈哈大笑，硬把我從椅子上拉起來，和我緊緊擁抱！就這樣，我被迫把我頭上的全部隱私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結賬時，因為返工3次，付了21美元，折合人民幣130元，創造了我平生理發最昂貴的紀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