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笑，我們是軍閥！

■■是，多不衛生

李福林是珠江三角洲的地方軍閥，一生以守住這塊三角洲為業。有人告發他的部下在他的防區搶劫，他集合官兵訓話，開口就罵：“契弟（土匪對同道晚輩的稱呼，也是粵語罵人的口語），在尼處（粵語，這里的意思）吃，又在尼處屙（ē，粵語解便之意），要屙就去遠一些啊。”

■■章太炎負責發牌嗎？

四川萬縣師范學校校長鐘正懋，為章太炎先生的弟子，元月朝賀，袁世凱賜宴，酒半語鐘曰：“你老師和我過不去，你去勸一勸。中國向來有兩塊萬歲牌，一塊是大成至圣先師的，一塊是當今皇帝的，太炎為何不讓一塊給我？”

■■至理名言

青海軍閥馬步芳一直對國民黨中央政府保持半獨立的姿態，所以蔣系勢力始終進入不了青海半步。1943年，何應欽電邀馬步芳赴重慶“共商國是”，意欲興師問罪。馬步芳接到電邀后，攜帶了大量黃金財寶到重慶，多方面結交權貴的眷屬。何應欽等人最初質難頗多，后來就變成“請馬主席參考”。馬步芳對他的隨員說：“明碰不如暗斗，哪個人能禁得起從老窩里挖！”

■■不信邪

張宗昌督魯，恰遇大旱，禾苗盡枯，因此他上任次日即率文武官員赴龍王廟祈雨，一連數日，未有靈驗。于是他下令炮團擺開大炮，對天猛轟，遂降暴雨。

■■他倒是說對了

袁世凱辦模范團，意欲培養嫡系親貴武力，陳光遠任團副（團長袁自兼）。第一期學員畢業，團副照例訓話。陳不學無術，然又好謅文，以避人譏其無學。陳訓話云：“你們已經畢業，由大元帥親手培養。大元帥對你們期望很大，你們要好好干，將來你們都不堪設想啊！”

其實，他本想說“不可限量”的。

■■阿貓阿狗也有“主義”

有一次，張宗昌說：“我也有主義。”友人問他是何主義，他沾沾自喜地回答說：“三多主義：錢多，兵多，姨太太多。”

■■此嘆古今為官者同有

陳光遠督贛，為自己慶壽，廣收賀禮，商會以赤金鑄八仙人一套為祝，陳連連稱好。后又曰：“只可惜小了一點。”

■■印成冊最佳

1924年，楊森任四川督理，銳意新政，把他所提倡的各項內容，以“楊森說……”的式樣書寫在木牌上，釘在成都的電線桿、街旁樹木和墻壁上。例如——

楊森說：“禁止婦女纏足！”

楊森說：“應該勤剪指甲。蓄指甲既不衛生，又是懶惰！”

楊森說：“打牌壯人會打死；打球、打獵弱人會打壯！”

楊森說：“穿短衣服，既可節省布匹，又有尚武精神！”

楊森說：“夏天在茶館、酒肆、大街及公共場所打赤膊是不文明行為！”

■■軍閥寫真

陜西軍閥陳樹藩認為要想在他手下做官，第一要有牛馬精神，第二要有土匪心腸，第三要有妓女態度。

■■盜亦有道

有一次山東督軍張懷芝傳見本省籍候補縣知事180余人到團訓話，他說：“你們各人有各人掌控的省份，同樣是地皮，何以不刮外省而在本省刮！我年輕當兵的時候拿穩宗旨，不升官便去做強盜，我絕不在本省做強盜，一因于心不忍，二則做強盜發了財，本鄉本土知道財的來源，我不能向人夸耀。你們這一批知事真是太不知事了！”

■■沒有姨太太的有福了

孫傳芳反對當“人民公仆”。他說：“現在做官的自稱是人民的公仆，凡是仆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不是賺主人的錢，就是勾搭主人的姨太太。”

■■還是女人好

1913年9月，袁世凱將自己的家庭女教師周砥介紹給馮國璋做續弦夫人。周嫁馮后，將馮的一舉一動通過婢女密報袁世凱。袁死前曾感慨道：“予豢養左右數十年，高官厚祿，一手提拔，事到如今，無一人不負予！不意一婦人，對我始終報恩，北方文武舊人，當愧死矣！”

■■只便宜了肚子

法國領事聞廣西軍閥陸榮廷好狗，特地從巴黎弄來一條上好的獵狗相送。過了幾天，該領事再到他家，問狗好不好，陸答：“好是好，可惜皮厚了一點。”法領事不解。過后有人告訴他，他的獵狗已經讓陸給吃了。

■■不許笑人老母

一次張宗昌在徐州，其母隨其赴宴。席上有鮮荔枝，張母不知如何吃法，即將荔枝連殼吞下，致當眾出丑，被傳為笑談。張宗昌見狀，第二日也大開宴席，將前次宴會的主客統統招來，特囑廚師專制荔枝狀糖果奉上，幾可亂真。進食時，張母從容自若，仍囫圇吞食。席間客人因不知就里，反而欲剝殼而后食——張遂一雪前恥。

■■草包偏有撐腰的

直皖戰前，張作霖問曹錕：“三哥，邊防軍比你軍力大，器械比你精，你有什么把握？”曹錕說：“我沒有把握，子玉（吳佩孚）說有把握，他的把握就是我的把握。”

■■匪門不打誑語

清末，張作霖以“馬賊”身份接受招安。清吏問他為何如此，他答曰：“我想升官發財。”

■■厚臉皮才能當大官

張宗昌投奔張作霖之后，由收編土匪起家，建成一旅，但由于他的隊伍匪氣太重，又種鴉片，故而聲譽極差，張作霖有心加以遣散，于是派郭松齡為校閱委員，視察張部的演習情況，伺機解決這個問題。

演習過程比較苛刻，張部士兵爬冰臥雪被折磨得夠嗆。張宗昌看到后，躲到一邊發牢騷，罵道：“他媽的，這是哪個龜孫子的計劃，弄得我們這樣。”

正在罵時，郭松齡突然推門進來，聽到罵聲就質問張說：“你在罵誰？”

張說：“這是我的口頭語，并沒有罵任何人。”

郭大發雷霆，指著張的鼻梁罵道：“我×你媽！這是我的口頭語！”

只見張宗昌臉色由紅變黑，從炕上一翻身跳了下來，“郭二大爺，你×俺媽，你就是俺的親爸爸，還有什么說的。”

一場風波化為烏有。郭反而對張有了好印象。認為他能容人，自然在校閱完畢后，回奉天講了不少張的好話，裁撤之議遂息。

過后張宗昌對親信說：“我叫他爸爸，反正他不是我爸爸。”

■■搶東西也不容易

陸榮廷與張作霖均為草莽出身的軍閥，人稱“北張南陸”。一次張陸相會于北京太和殿，談得投機，忽有一鳥掠殿飛過，陸拔槍便射，飛鳥應聲落地。張當時無槍且天上亦無飛鳥，比試不成，于是想出一招，他大呼“比賽！比賽！”，然后立即脫衣扯褲說：“看誰疤痕最多！”比試結果，張總計有50余處傷痕，而陸則有80余處，

張自愧弗如，連呼陸為大哥。

■■急了

1925年4月，楊森為統一四川，首先攻打賴心輝。楊軍壓力甚大，賴部支持不住，各軍閥又作壁上觀。賴日夜盼援不至，憤極，發出一電致劉湘等，其文曰：“袞袞諸公，槃槃大才。使我上吊，你們不來。時機一到，一起下臺。”

■■爹親娘親不如驢親

張宗昌在早年軍旅生涯中，曾率一混成旅入湘作戰，被南軍包圍，無計可施。部下褚玉璞急中生智，將運輸用的百頭小毛驢趕作前驅，向西北方向突圍，張宗昌率大隊隨后，突圍后，百頭毛驢無一生還。■

歸雁生薦自《武夫當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