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女士對筆者說:“一個猜疑,一個抵賴,這就是我目前的婚姻狀況。面對他的猜疑,我想方設法證明給他看我是清白的,可他為什么不想同樣證明給我看呢?也許我們的結合原本就是一個錯誤,因為我們現在除了相互折磨,好像沒什么感情可言了。”說到這里,她哽咽起來……
傾訴人:姚婕
年齡:35歲
職業:業務員
采寫:子衿
他信誓旦旦,瓦解了我的初婚
四年前,我在一家保險公司做業務員,認識了蔣益軍。我是經朋友介紹認識他的,他當時是一家公司的辦公室主任,后來他給我拉了一筆大業務,就是給他們公司的女職工買團體防癌保險。為了感謝他,我請他吃飯。可就是這頓飯,讓我們原本普通的朋友關系節外生枝。那年我31歲,他38歲,我們都有家庭有孩子。
起初,我們并沒有想要破壞兩個家庭,盡管情愛是排他性的,但我們卻并不認為對方有家庭就阻礙了我們關系的進展,我們甚至還相互暗示要維護各自家庭的穩定。我對他是認真的,和他在一起,我只想給他輕松,不給他找任何麻煩,不給他絲毫壓力,因為我知道他需要什么,他需要的也正是我需要的。他對我這種狀態很滿意,還高興地說:“如果別的情侶都能像我們一樣既可以維持家庭的和睦,又能找到這么和諧的婚外情侶,那么,說明婚外戀也可以是安定團結的。”可是,這樣的話很快就像他的下酒菜一樣穿腸過肚,然后成了糞便。因為我們并沒有安定下去的那一種能力。
其實那所謂的安定,都是以謊言來維持的。常常為了兩個人能在一起多呆一會兒,我們總是對家人、對朋友撒謊,開始還為一個謊言獲得成功而大笑不止。記得有一次,我們在白鹿寺玩,他的妻子打電話來問他在哪兒,他說在向上司匯報情況;等一會兒,他的哥們兒打電話來問他在哪兒,他說陪妻子在打點滴;再后來,又不斷有電話進來,他就重復這兩個謊言來搪塞對方。在一旁的我,忍俊不禁,他也跟著我笑。等我有電話時,也學著他的話稍做改動,以此搪塞過去。
但是,謊言說多了是會穿幫的。我的前夫很快就發覺我背叛了他,他忍受不了我給他戴綠帽子,要我立刻在他與蔣益軍之間做出選擇。我讓蔣益軍拿主意,他說要與我前夫當面談談。
他們是避開我談的,談了些什么我不知道,但結果是談崩了,不知蔣益軍說了什么話惹火了我前夫,他把我們的不正當男女關系告訴了蔣益軍的前妻,說讓她來收拾。結果,那個女人和她兒子找機會將我打了一頓,我被打成腦震蕩。在醫院住院時,蔣益軍說他一定要離婚,為我出這口氣。而我前夫知道是他把事情鬧大了,忙向我賠禮道歉,并懇求我回心轉意,說他不會計較我的過去……說得情真意切。而蔣益軍這邊信誓旦旦,說要對我負責,給我幸福的生活,要我和他一起離婚,說我前夫這種告陰狀的男人根本不值得我留戀。在兩個男人的請求下,我顧慮重重,猶豫不決。這時,蔣益軍的手機是24小時為我開著,他還明目張膽地陪我逛街……于是,我感情的天平明顯向他傾斜,我很快與前夫協議離婚了。同時,蔣益軍通過起訴也離了。我們都沒要孩子、房子等一切過去的東西。
二度“霉”開,幸福感轉瞬即逝
兩個凈身出戶的人馬上租一套房子并登記結婚了,這一舉動,的確讓我揚眉吐氣了一把。因為當時,不少人都在看我們的熱鬧,我只想證明給大家看,我們是有感情的,他也是真心愛我的。其實我們當時都有一種與前夫、前妻賭氣的成分在內,我們只想比他們任何一位先結婚,而且我們要讓他們看到我們生活得很好,這樣才能證明我們的結合是正確的。
開始,再婚的生活也的確不錯,他很體貼我,家里大大小小的事都干,也很戀家,一下班就往回趕,讓我感覺他是個無可挑剔的男人。我也處處關心他,因為在我心里,他幾乎成了我的全部,我為了他,放棄了對孩子的撫養權。他說怕孩子跟我,我前夫會因孩子夾在中間而來與我糾纏不休。只要不影響到我們婚后的生活,我什么都聽從他的,畢竟他年長我那么多,比我考慮問題周到。我們的新婚好像是初次體驗蜜月生活,兩人每天一早,同時出門上班,晚飯后,手牽手外出散步。再在返回的路上,買些零食回家,然后偎依在一起,邊吃邊收看同一個電視節目。我們自稱為神仙眷侶,連連感慨道:“難怪說再婚是‘二度梅開呢,原來竟可以這么美啊!”
然而,從他提拔的事未果起,這種“神仙眷侶”的感覺就轉瞬即逝了。我想,大抵這種幸福總隱藏著不安,兩個人只有在彼此的視線里,才會心安,可一旦對方不在身邊,心里就有一種說不出的不踏實感,就會胡思亂想:他(她)在干什么?有沒有和別的異性在一起?會不會干出背叛我的事來?
現在,他自嘲我們是“二度‘霉開”。
相互猜疑,升為婚姻的“主餐”
說到那次人事變動,我是有些內疚,本來上面有提拔他的意向,要把他調往主管部門的,可因為他與我那一場鬧得沸沸揚揚的婚外戀,卻沒動靜了。他心里肯定怪我影響了他的前程。在一些男人的眼里,諸如換個妻子這樣的家庭變故并沒讓他感覺什么不妥,相反,好像能體現他的魅力和本事似的會自我感覺良好。但如果因此在事業上受挫,他的內心就會波濤洶涌,蔣益軍就是這樣的男人。
他后來表現出許多怪異的舉動來,比如我每拉到一筆業務,他都要過問我的客戶是男是女,以及對方婚否、婚姻狀況怎樣等一系列的問題,甚至大有要查清人家祖宗十八代的架勢。開始,我倒認為他是太在乎我了,怕我們的婚姻再有變故。為了讓他放心,我都如實向他匯報情況。
可是,我很快就感覺到他不是單純的醋意了,而是根本就不信任我。有一次,我臨時請一個客戶吃飯,在我等客戶的時候蔣益軍打電話來問我在哪兒,我怕他多心,要他過來陪我的客戶吃頓飯,我還讓客戶帶妻子一同來。誰知蔣益軍來的時候一身酒氣,而不巧的是,那客戶竟然是一個人來的,他說他妻子喝同事的喜酒去了。當我介紹兩個男人認識時,那客戶很紳士地把手伸過來要和蔣益軍相握,蔣益軍卻故意搗蛋似的,把一雙筷子塞到人家伸來的手里,還嘻嘻哈哈地要人家吃好喝好。后來,諸如敬酒將酒灑到人家身上這樣撒野的舉動,都被蔣益軍發揮得淋漓盡致,讓那客戶尷尬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終于,飯局進行到一半,客戶就借故走了。
我問他為什么要這樣搗亂?他說從前我和他就是吃飯喝酒時發生婚外情的,想必我和別人也會有同樣的事發生。我氣極了,和他吵了起來,他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罵我“不要臉”。我羞愧得無地自容,沒想到他會這么粗野。但我努力讓自己鎮靜,說服自己別跟他計較,想他是喝醉了才這樣的。最后,我耐著性子好言勸他回家。
做了過激的事之后,他也意識到不對,便向我道歉,解釋他當時是心情不好,身不由己而無力自控才那樣做的。我也就原諒他了。
可是,他的這種心態也同樣纏繞著我,讓敏感的我越來越發覺我們的婚姻沒有安全感,只要他有一點風吹草動,我就會陷于無端的猜疑之中。
一天中午,我打電話給他,那邊傳來他睡得迷迷糊糊的聲音,我問他在哪兒午睡,他說在辦公室。他們辦公室我去過,就一張硬沙發,平時很挑剔床鋪的他怎么可能睡在硬沙發上呢?為了證實他到底在不在辦公室,我打他辦公室的座機,結果電話里傳來一個女聲,這下我傻了,孤男寡女的竟在一個辦公室里?!腦袋里立刻閃現出我們婚前偷情的鏡頭來。我忙掛掉電話,又打蔣益軍的手機,要他回答我他們在干什么,他明白我的意思,罵我神經病。我不依不饒,要他把手機給那個女的接聽,讓她來回答我,不然,我會去他們單位,鬧出什么事來我就說不準了。蔣益軍終于解釋說,他是伏案睡了一會兒,而人家女同事是在加班趕一份材料,這在辦公室是很正常的事,要我別大驚小怪、疑神疑鬼的。
晚上他一回來,不能釋懷的我,問他午睡了多長時間,他問我是什么意思,說如果我是關心他的身體,他就回答,如果是懷疑他的作風,他拒絕回答。我說當然是關心他的身體啰,他說怎么就聽不出有關心的味道來。然后,讓我不要在這種無聊的事上糾纏不休。
我火了,說他為什么“只許州官放火,就不許百姓點燈”?他把我的客戶氣走,讓我業務泡湯還不算過分嗎?這下擊中了他的要害,他就閉嘴了,干脆不理睬我。后來,這幾乎成了他的對策,我一懷疑他,他就以不解釋抵賴,由我怎么去想。而他猜疑我,我總是主動澄清事實,證明自己是清白的。
冷靜下來后,我們也談到夫妻間要相互信任,也意識到無休止的猜疑會毀了我們的婚姻。可這些道理盡管我們都懂,但對我們已不管用了,我們無法控制自己不去猜疑對方、跟蹤對方。現在,許多事都攪得一塌糊涂,彼此都感覺這樁婚姻已是風雨飄搖……
本刊觀點:
由充滿謊言的婚外情締結的婚姻,怎么可能會有安全感呢?這種所謂的情,不過是成就了兩個謊言高手而已!當彼此耳聞目睹一個個謊言曾從對方的嘴里溜出來時,你還能相信他(她)婚后的話都是真的嗎?盡管他們都沒有抓到對方出軌的證據,但過去“瞞天過海”的經歷衍生出來的猜疑,已成了主人公婚后不可避免的癥結。這種癥結叫“出軌恐懼癥”。編者建議他們在溝通無效的情況下,還應去看看心理醫生。
然而,這個故事,未必不是對婚外偷情的一種嘲諷。
責編/趙 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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