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俊紅
摘要:教育發展與經濟增長具有很強的內生互動性,但二者間并不總是呈良性和協調性互動。重慶市教育發展與經濟增長整體上呈良性的同時,也呈現非協調性互動的一面。把重慶市建設成為長江上游經濟中心,要以培植教育與經濟可持續互動的潛力為中心,通過加大教育投資結構,提升增長經濟的人力資源保障能力,發揮人才聚集的規模效應,提高科研成果的轉化率為途徑,促進教育與經濟的良性和協調性互動。
關鍵詞:教育發展;經濟增長;良性互動;非協調互動
中圖分類號:F293文獻標志碼:A文章編號:1673-291X(2009)30-0124-02
教育既是一種消費活動,又是一種生產性投資。從教育對經濟增長的作用來看,一方面,教育投資拉動內需,帶動相關產業的社會總產出效應,從而拉動經濟增長。另一方面,通過教育能夠改變勞動力的形態,促進人力資本的優化,從而用于生產提高勞動生產率,促進經濟增長。從經濟對教育的反哺作用來看,教育發展依賴于經濟的發展為基礎,經濟增長是教育發展的物質基礎和先決條件,經濟發展水平和生產力發展速度與規模決定了人才的規模與速度。教育發展與經濟增長有著很強的內生互動性,但二者之間并不總是呈良性和協調性互動,由于教育發展對經濟增長的拉動作用受各種因素的影響,也可能存在非協調性互動。
2003年以來重慶市地區生產總值由2003年的2 250.56億元增長至2005年的3 070.49億元,年均增長速度達到11.8%;重慶市經濟增長取得了巨大成就的同時,教育事業也獲得了快速的發展,根據2004—2006年重慶市統計年鑒分析,高中教育階段增加了9.1萬人,增長了14.25%,高等教育階段增加了10.26萬人,增長了40.19%。重慶市教育發展對經濟增長的拉動表現在,一方面,在校學生規模擴大帶動了教育消費結構和消費總量的提升,僅學生教育消費產生的國內生產總值就占全市GDP總額的14.21%[1];另一方面,為未來幾年重慶市經濟的可持續發展提供了人力資源保障能力,重慶市教育發展與經濟增長總體上呈良性互動。
但重慶是一個大城市、大農村、大庫區并存的直轄市,大城市帶大農村的新型直轄市格局形成了重慶獨特的經濟特征。雖然近年來隨著重慶市教育取得較快發展,都市經濟外圈人口受教育覆蓋率和平均受教育年限大幅度提升,但勞動力對地區生產總值的貢獻率低。根據黃薇對不同教育程度勞動力對經濟增長計量模型,重慶市不同教育程度勞動力對地區生產總值的貢獻度僅為7.3%左右,不僅遠低于中部地區41.5%的水平,而且也低于西部地區11.9%的水平[2]。重慶市教育轉化為勞動生率的程度不高,教育發展對經濟增長的拉動作用主要是通過財政性教育投資和城鄉家庭及學生教育消費所產生,經濟增長的軟實力不足,是典型的投資驅動型經濟增長方式。重慶市教育發展與經濟增長呈現出良性互動關系的同時,也呈現非協調性互動。
人力資本奠基人西奧多·W.舒爾茨在《人力資本投資中》中認為,教育是人力資本投資的主要內容,是促進國民經濟增長的主要因素。重慶市教育轉化為勞動生產率的水平不高的主要原因在于:
1.教育投資結構需求空間較大,人力資本教育投資總量不足。從教育投資的城鄉結構和體系結構分析來看,教育投資總量仍需較大的增長空間。2005年,財政性教育投入82.68億元(含中央與地方),占當年重慶市國民生產總值的2.69%,至2002年來,財政性教育投資每年以10%以上的速度增長,但在中國的四個直轄市中,北京市財政性教育經費298.35億元,上海228.59億元,重慶82.68億元,天津78.16億元(以上含中央與地方財政)[3],重慶位居第三。從人口總量來看,重慶市人口總數是北京的1.8倍,是上海的1.5倍, 是天津的2.7倍。重慶市人均教育經費遠遠低于北京、上海,而且也只接近于天津的1/3的水平。
2.人口受教育程度偏低且“圈層梯度明顯”,整體教育水平提高緩慢。近年來,雖然重慶市人力資本存量有較大幅度的提升,小學及以前文化程度人口比例減少,高中和大專以上文化程度比例增加,但在現有受教育水平中,接受較高文化程度人口大部分集中于重慶發達的經濟內圈,渝西經濟走廊和三峽庫區生態經濟圈中受高等教育的比重十分小,而且比重較大的是僅受過小學教育的人群,具有高等和中等文化程度人口比例低于西部地區平均水平。人口受教育年限低,整體文化素質不高,教育水平提高的速度十分緩慢,與重慶經濟增長進程明顯不適應。
3.高層次人才培養能力較弱,人才聚集的能力不強規模效應不足。人才聚集與產業聚集現象是相互催生、相互驅動的經濟關系,沒有一定的人才聚集規模也就沒有產業聚集效應。重慶市優秀教育資源及人才資源主要集中于都市經濟圈的九個區內,但經濟內圈的人力資本投資在中國也僅處于中等水平。一方面,經濟發展急需的高層次、高技能、創新型人才短缺。另一方面,高層次人才的培養能力還比較薄弱,而科研院所、高等院校、大型骨干企業相對較少,高新技術產業園區、學生創業園區規模不大,吸納人才的能力又有限。以初等教育水平為主的人力資源結構難以支撐經濟增長需求,制約了經濟的進一步擴張。
4.科技成果與經濟發展結合度不強,科技成果轉化能力不高。根據有關資料,發達國家的經濟增長中75%以上都靠科技進步來實現,其高校科技成果轉化率已達80%。重慶市科技成果數量呈逐年遞增趨勢,但科技成果與經濟發展的結合度不夠緊密,產業化難。另外,企業吸收能力不強,相當多的科技成果找不到轉化和實施單位,轉化率偏低,本地產業化率尚不足10%。在教育部科技發展中心產業處2007年2月發布的數據中,除港澳臺之外的32個各省、自治區、直轄市(包括新疆生產建設兵團)高校科技企業收入總額排名中,重慶市以30 579.10萬元僅位列第十九位。
重慶市教育發展與經濟增長的協調互動,一方面既要摒棄“有增長無發展”的經濟增長模式,另一方面又要避免純粹的消費驅動增長模式,把教育消費驅動模式和人力資本優化模式結合起來,提高經濟增長的科技含量和知識含量,促進經濟增長方式轉變,通過經濟的平穩高速增長拉動教育發展,實現教育與經濟的可持續發展。
1.拓寬投融資渠道,平衡經濟增長與教育投資協調增長。教育投資結構中,地方政府發揮著重要的作用。重慶作為中國最年輕的直轄市,雖然經濟取得長足的發展,但基礎力量仍然十分薄弱。要實現對中國東、中、西部地區教育的追趕和超越,在以提高財政性教育經費總量作為平衡增長的基礎和保障的同時,仍需大力拓寬投融資渠道,把促進投資主體多元化作為財政性教育經濟的重要補充。2005年重慶市社會捐資和集資辦學經費5.04億元,教育投資結構仍有很大的增長空間,通過鼓勵金融機構介入,建立人力資源投資回報基金等多種方式,吸引更多的社會資金投入教育,實現經濟增長與教育投入平衡增長。以教育投入增長拉動人力資本提升,以人力資本提升促進經濟增長,以經濟增長促進教育發展,從而穩固實現重慶市經濟的可持續協調發展。
2.統籌城鄉教育發展,提升經濟增長的人力資源保障能力。重慶是一個大城市與大農村并存的直轄市,農村人口占城市人口的2/3,經濟社會運行具有鮮明的二元結構特征,農業主要以手工工具和家庭經營為主的傳統農業,生產規模小而成本高,嚴重制約農村經濟增長。目前重慶農村地區經濟發展最為缺乏的幾大資源中,最重點的就是人力資源的匱乏。統籌城鄉發展過程中堅持統籌教育發展,提升重慶市人力資本含量,既是重慶市實現整體發展的一大目標,又是促進重慶市經濟增長重要動力。而統籌城鄉教育發展,最首要的是要協調城鄉資源配置,建立與農村經濟結構相適應的農村教育結構,使農村各級各類教育數量及比例能夠適應農村經濟增長對農村勞動力素質的要求,這既是重慶教育發展實現突破的關鍵,又是重慶市經濟增長的重要人力資源保障。
3.構筑人才聚集的載體,發揮人才聚集的規模效應。產業集群的發展離不開人才聚集的支持。人才聚集規模效應產生的前提是構筑人才聚集載體。促進重慶市經濟增長,必須發揮產業規劃的導向作用,除以兩個大學科技園區建設為重點外,還要建設一批以高新技術工程技術為主的工業園區。通過構筑良好的人才聚集環境,形成“專業人才特區”,利用人才聚集產生更大的知識外溢,發揮人才聚集的規模效應,促進產業集群化發展,從而達到帶動和輻射的作用。
4.促進高校與企業界的雙向互動,提高科技成果轉化能力。提高科技成果的轉化率,最重要的是按市場機制來組織科研活動,最根本的途徑是促進高校與企業界的雙向互動。一方面,高校利用人力和科技優勢,直接介入企業的“研發”中心建設,在實踐中掌握市場運轉模式,為高校科技成果轉化尋找基地。另一方面,通過高校與企業界的雙向互動形成資源共享和優勢互補,從而帶動高校與企業界知識、信息、技術的交流,共同以市場提供的信息為基礎,推動知識產業創新,達到產、學、研的市場化模式,摧生研發型科研成果逐步成為新的經濟增長點,使教育、科技、經濟充滿活力,持續健康和協調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