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吹疼了
晚總是疼,秋天的白樺
在晚風中戰栗——
秋雨初渡,林梢上若隱若現的
打魚人,早已千瘡百孔
還有我的愛人,流著白樺的眼淚
她在秋天遠去——
但我知道她一定會回來
因為我聽見了,暮晚的秋風這樣說
聽見
溪水在山谷深處,只是我們看不見
她一定是鮮亮的……
溪水聽見了我們的疼——
那刀子般的清脆。照見了彼岸
和再也回不去的家園
如果我們擁有愛人,那么她的呼喚
一定來自大地的深處
只是,我們還沒有學會傾聽
就丟失了冰冷的耳朵
一棵草
一棵草,在秋目的屋檐上
獨自醒著。那搖曳的——
不是風。而是村莊一萬年的憂傷
一棵草的前世
在瓦藍的天空顯現
那南飛的雁陣,鋪陳的秋霜
早已沙啞了呼喊的喉嚨
一棵草抬頭,就舉起了
下墜的秋天。一棵草低下頭去
就裹緊了我們單薄的一生
經年
這是我第一次,從一棵樹
深深藏起的背面——
抱住這粗暴的世界
曾經單薄的雨夜
如今已長滿老繭
那過去的時光,
煙云般的人和事
已經隨著滿地的落葉
——地,涅槃
初秋
那飛起來的,不是蝴蝶
因擔心歲月的流逝而消泯。
在兀自深下去的空山里
黃鸝已經彎下腰去
從不因落寞,而嘆息
輕和重,卡在喉嚨里的游魚
在這稀薄的雨幕中
化為了無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