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蘭芽為什么不愿意被包裝
18年前,導演黃蜀芹翻到一本雜志,封面少女有杏仁一樣的黑眼睛。黃蜀芹說:“這個女孩子蠻像唐曉芙。”史蘭芽從此被人記住。青春好像溜冰鞋,一滑而過,聰明賢良的女子以各自的方式輕輕嘲弄杜拉斯式的回憶。對浪漫愛情不再信任,不等后果發生才恍然大悟;與眾不同的欲望,去往他鄉的愿望,化作明察秋毫,以及和善——處理與這個世界關系的一種美學。記者對史蘭芽作了一次專訪。
怎么看待現在的演藝圈報道——太八卦了。不過,也許現在人們需要這樣的東西了。我覺得,如果有演員需要這種炒作,媒體不妨迎上去;有人真不需要,就按別人舒服的方式來。對那些記者工作其實我也理解。你如果正大光明拍,我還擺幾個Pose。但是過分了就受不了,我會拿了相機反拍狗仔隊。
說到當年的《圍城》就會說到當年的薪酬——差別太大了。拍《天皇巨星》,整整半年,薪酬就是900多塊(因為丟了張本該報銷的機票,史蘭芽沒能領到這筆錢)。《圍城》算是比較寬裕的組了,一集300元,6集也就一千多。那會兒還發糧票。
你是說不善于經營自己——不會設計自己這么一人。好比遇到了就結婚吧,沒說今年我要達成什么目標,或者我還要奮斗幾年,從來沒有。我們這些人可能活得更隨性一點兒吧。你要包裝我,我還不愿意呢。在還有好些人拜佛什么的。我覺得一個人掙錢多少可以爭取,但要說生活的狀態、幸福不幸福,那真是命運在里頭起作用,跟性格有部分關系,但關鍵還是命在那兒擺著。
什么是一個女人的幸福?怎么看現在男女關系那么易碎、單身女人越來越多——跟相愛的人住在一個小房子里,平靜地干自己喜歡的事。以前女人努力維系一段婚姻,可能目的不那么純粹,她要考慮經濟因素。現在單身女人多,恐怕跟經濟上獨立有關。她過得不舒服,感覺那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她就有勇氣走出那一步。
你心目中的好女人什么樣?好男人呢——好女人像我奶奶那樣吧。心里頭有家,有丈夫,有孩子,事業永遠是第二位的。奶奶常說,你們打回來一個電話,我們一個星期都在談論這個電話。子子孫孫,誰家有難處,就到誰家幫忙。自己住院了,永遠說,你們忙,別來看我。好男人像我爺爺吧。正統,特別認真。每晚看《新聞聯播》,端坐,直視屏幕,沖我們“噓,不要說話”。他那種愛國、關心國家大事是發自內心的。上世紀70年代他帶團出國演出,帶回來一盒外國餅干,不讓吃,說是要交公的。我跟小叔叔特饞,把透明膠撕開,每一撂偷吃一塊,就少了一層,過一陣又配合一次,又少一層,最后就剩下一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