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和“曾經”的語義及語用特征

曲殿宇　徐秀芝

[摘要]在從“已經”和“曾經”不同的語義和語用特征，來說明它們在句子表達中的語法意義。從而使時間概念更加明確，意義闡釋更加清晰，并利于對外漢語教學。

[關鍵詞]已經曾經語義語用

中圖分類號：G42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671－7597(2009)0210172－01

在現代漢語的教學中，總能遇到同類詞在意義表達上的不同用法，而且這些差異往往表現在極為細微的意義趨向上。作為實詞中的一類副詞，在語法意義和語用意義上的作用是非常重要的。而“已經”和“曾經”又是兩個使用頻率較高的時間副詞，所以搞清楚兩者之間的差異，對理解表達上的意義趨向也就有了重要的意義。

一、“曾經”的語義特征

關于副詞“曾經”，《現代漢語詞典》修訂本和呂淑湘先生主編的《現代漢語八百詞》對它所表示的意義趨向說法有所不同。《現代漢語詞典》修訂本中說，“曾經”表示從前有過某種行為或情況；而《現代漢語八百詞》則認為，“曾經”表示所指時間離說話時有相當距離，相關的事件也已經結束了。兩者說法在語義的表達上有些細微的差異。我們試舉幾個例子：

(1)他曾經說過這件事。(2)這里曾經鬧過水災。(3)這本書我曾經買過好幾回，都沒買到。(4)我曾經在這里住過三年。

上面所舉的例子都能看出“曾經”表示相關事件已經結束了。這在《現代漢語詞典》修訂本和《現代漢語八百詞》中都已經表述的很明確。但就時間離說話有相當的距離這一點并沒有明顯的表現出來。如例(1)“他曾經說過這件事”中的“事”，可以理解為他說話時較遠或較近，對于時間的長短并沒有闡釋清晰。其它幾個例句的理解也是一樣。

這就可以看出，“曾經”在表達時間距離的意義時，應該有一個時間的界定。也就是說，我們可以在句子中添加一個時間名詞用以表示事件發生的時間。例如在例(1)前加入時間名詞，變成：(5)昨天他曾經說過這件事、(6)兩年前他曾經說過這件事。很明顯，通過時間的界定，可以準確地表述“曾經”在時間距離上的語義特征。

二、“已經”的語義特征

關于副詞“已經”所表示的意義在《現代漢語詞典》修訂本和《現代漢語八百詞》中的說法有較大差異。《現代漢語詞典》修訂本中說，“已經”表示事情完成或事件過去；《現代漢語八百詞》則認為，“已經”表示動作、變化完成或達到某種程度。兩者的說法有明顯的差異。試看下面的幾個例子：

(7)教學任務已經完成。(8)電影已經結束。(9)書已經買到了。(10)我已經去過了。

從上面的例子里可以看出，“已經”表示時間過去的意思。而在例(7)(8)中，事情完成或動作、變化完成也可以看出來。但在例(9)(10)中，即使不使用“已經”，句子仍能表示事情完成或動作、變化完成。

那么“已經”在表達上的意義到底起什么作用?馬真先生在《“已經”和“曾經”的語法意義》中說：“比較一下帶‘已經的句子和不帶‘已經的句子，并認真考慮在什么場合下用到‘已經，為什么要用‘已經，我們就不難體會到，‘已經的實際作用不是表示完成，而是強調句子所說的事情，情況在說話之前，或在某個行為動作之前，或在某個特定的時間之前就成為事實了。”從他對“已經”所表示的意義趨向的闡釋中，可以看出“已經”的基本語法意義。下面我們舉幾個例子：

(11)我們已經做完作業了。(12)我們已經去過哈爾濱了。這兩個例子都表示所說的事情、情況在說話之前成為事實了。

(13)他去年已經搬走了。(14)我昨天已經去看過他了。(15)他現在已經清醒了。(16)后天他已經不在這里了。這四個例子都表示所說的事情、情況在某個特定時間之前或行為動作之前就成為事實了。而且由于在“已經”前使用的時間名詞不同，又分別表示過去、現在、將來不同的語義特征。例(13)(14)所說的事情、情況在說話前的某個特定時間之前就成為事實了。例(15)表示所說的事情、情況在現在說話之前就成為事了。例(16)表示所說的事情、情況在將來的某個特定的時間之前就成為事實。“已經”實際所表示的語法意義可以是過去，現在、將來的某一時間。這樣人們就可以準確地了解和掌握這個副詞了。

三、“已經”和“曾經”的語用特征

通過對“已經”和“曾經”在語義特征上的闡釋可以知道，“曾經”在表達時間的概念時，只能表示過去發生的事。而“已經”可以用來表示不同時間里發生的事，例如：

(17)現在我曾經有點累了。(18)現在我已經有點累了。(19)明天他曾經走了。(20)明天他已經走了。通過例子能夠看出，“曾經”只能用來說過去的事。“已經”無論說過去、現在、將來的事都可以。這就是它們在語用上的差異。

“曾經”和“已經”都可以用于表示過去時的意義，但它們之間又有一些不同。在前面已經提到，在表示從前某種動作、行為或情況時，可以根據其前面的時間名詞加以辨明，而并不存在時間遠近的差別。而且關于此類問題一些學者也已有所闡述，簡單舉幾個例子來看：

(21)十年前他曾經得過一場大病。(22)十年前他已經得過一場大病。(23)幾個月前他曾經來過。(24)幾個月前他已經來過。(25)昨天他曾經同我說了這件事。(26)昨天他已經同我說了這件事。

例(21)(22)說得是從前的事，例(23)(24)說得是過去的事，例(25)(26)說得是最近的事。很明顯，“曾經”和“已經”的區別不在時間的長短上。

從以上我們所舉例句可以看出，“曾經”和“已經”基本上都同“過”、“了”相對應著使用來表達語法意義。那么我們就它們之間的相互結合再來說說它們的區別。例如：(27)我曾經在哈爾濱上過兩年學。(28)我已經在哈爾濱上了兩年學。(29)我曾經在哈爾濱上了兩年學。(30)我已經在哈爾濱上過兩年學。

就所表達的客觀事理來說，例(27)(28)(29)三句是完全相同的，都是指已經結束的事。盡管這樣，例(27)和例(30)的主觀語用色彩大都不同。例(27)基本上是個純粹關于過去事件的陳述，而例(30)則強調了這個過去事件同目前或今后事件的聯系，也就是說使用“已經”與使用“曾經”的句子所依據的“語境”和“預設”是不同的，當我們討論“我”個人時可以說“我曾經去過哈爾濱”。當我們討論什么人去哈爾濱的具體話題時，才可說“我已經去過哈爾濱”。總之，“曾經”旬的話題是靜態的，往往簡單：而“已經”句的話題是動態的，相對復雜一些。

基金項目：齊齊哈爾大學青年教師科研啟動支持計劃項目“同義副詞功能性比較研究”

作者簡介：

曲殿宇，男，黑龍江克山人，齊齊哈爾大學人文學院講師，碩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