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 德
45年前,我在本縣人武部當通訊班長。一次,我奉命去城郊公社組織民兵搞報務訓練。講課訓練、收報發報、排除故障等,都需要準確地計算時間。但那時家里窮,買不起表,只好戴姑姑的一塊“老掉牙”的蘇聯的基洛夫牌表。這表一點也不準,還隔三差五鬧“罷工”。
沒了表無法掐時間,就靠幾個戴表的學員給我報時。其中有位小學女教師還慷慨地把一塊新上海表借給了我。
在學員們的支持下,近月余的訓練圓滿結束了。但當我去找女教師還表時,她不僅強烈要求我繼續“借”下去,還讓我把壞表留給她,等她找人修好后再換回來。我挺感動,就傻乎乎地同意了。
有表“牽”著,我倆就經常“走動”,一來二去關系就越來越近乎。但每當我想換回手表時,她總推說那塊表還沒修好。這樣,大半年都過去了,有一天,我闖進她所在的學校,透過教室的玻璃窗,我驚奇地發現她的講臺上放著一只小馬蹄表。哎,我簡直傻到家了,其實那塊壞表根本就無法修了,她這分明是在“借”表傳情啊!我也得趕緊給人家表心意呀!
回到部隊,我就張羅著買表。恰好人武部分到了兩個購表票,同事們知道了我正搞對象,就把那塊最好的瑞士產歐爾瑪牌表讓給了我。
那天我去送表,她見是名牌表就不接,還要她的上海表。我意味深長地說:“這塊表是咱倆的共同財產,誰戴還不一樣!”于是,她紅著臉戴上了—她是把它當做定情物接受的。
至今我還保存著這三塊不同牌子的手表,因為它們是名副其實的“情侶表”—我與妻初戀的見證。
打賭
□ 姬貴
整天賦閑在家,生活過得很平淡。一日,我對老伴說:我要寫稿。老伴聽了先是撇嘴,繼而藐視地說:“就你那點墨水,還想寫稿呀,笑話。”我不服氣地回答:“稿子見報怎么辦?”老伴說:“打賭呀,你寫的稿真的見報了,我給你做‘四喜丸子吃。”
“好,咱們一言為定!”
打這兒,我再也沒時間跟老伴“抬扛”了,而是專心致志地去尋找寫作素材。一天,我去市場買菜。隔大老遠就聽有人喊:“誰買蜆肉,買一斤給去一兩秤啦!”聽罷,我好奇地走上前問賣主:“為啥買一斤給去一兩秤?”答曰:“蜆肉沒洗干凈,里面有沙子,所以……”
當時我就琢磨,別人賣貨都是“王婆賣瓜,自賣自夸”,可這位賣主卻實打實鑿,覺得這事挺新鮮。于是,我回到家里寫了一篇“有一說一好”的小稿,寄給了一家報社,不出半個月就見報了。老伴言而有信,給我做了“四喜丸子”,外加一瓶啤酒,這感覺真是美滋滋地一言難盡!老伴見我得意的樣兒,又將了我一軍:“有能耐你再寫一篇見報,我給你買大對蝦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