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憶往事

溫克信

人們在老朋友、老同事、老同學見面或空閑休息閑聊時經常會談論過去和回憶往事，特別是上了年歲的從工作崗位上退下來的老同志，回憶已成了他們生活中一個經常的內容。

回憶往事，并非壞事，在回憶中可以汲取經驗，也可以總結教訓，借以指導今后的人生，但以怎樣的心態回顧過去，卻大有講究。年長者大都經歷豐富，特別是經歷過一些“非常年代”，諸如“反右”、“文革”者，坎坷與磨難給他們打下的烙印是難以消失的，回憶自然就成了經常。我有兩個朋友，年齡相仿，經歷也大致相同，但在回憶當年時，情緒和心態卻絕對兩樣。幾十年后的今天，其中一位每每說起在蹲“牛棚”挨批挨斗時，仍然是咬牙切齒，怨聲不絕。舊恨難消。多少年來，心理狀態一直是郁悶不樂，該翁身體狀況亦如其精神狀態一樣，總是給人無精打采、萎靡不振的感覺，結果，不到60歲便走完了他的一生，實在令人惋惜。

而另一位朋友卻截然相反，他在“文革”中也有難以言狀的遭遇，經過3次“平反”才得以返還其清白之身，可謂“大難不死”。但該君在回憶這段經歷時，卻談笑風生、輕松無比，甚至是當作一次寶貴難得的機遇：他通過“杜撰”無數次的“交待材料”而大大提高了自己的寫作水平(利用文字游戲與專案組周旋)和練就了一手書寫美術字的硬功夫(寫“交待材料”引用“語錄”時都用美術字，趁機研究美術字的結構和筆劃處理)。又如：通過各種各樣的“勞動改造”任務，又學會了許多原本不會的農業耕作技術和知識。用他的話說，正是在蹲“牛棚”挨批斗的過程中磨煉了自己的意志，堅定了對人生的態度，為自己本應是平凡的一生添上了多彩的一筆。對那段難以忘懷的經歷他做了十分風趣的概括：“我是用心寫‘交待，像牛一樣地勞動干活，像豬一樣的吃飯和睡覺，從‘牛棚放出來時的體重記錄至今尚未打破!”該君雖已是被稱之為“古來稀”的70高齡，但與其接觸始終給人以心境開朗、朝氣仍存的印象。

人生無坦途，極少會是一帆風順的，都會遇到一些這樣或那樣的挫折和不快，也許是事業和工作的，也許是愛情或婚姻的，或者是人際關系和工資福利方面的，但這些都會成為過去，也將成為回憶。面對往事，筆者舉雙手贊同后一位朋友所持的心態，經常回憶愉快的經歷，使之延續下去，把苦難的經歷看作是學習和磨煉的課堂，使之轉化為愉快，變廢為寶，對健康、對人生或對正在為之努力的事業都會有利而無弊。

笑憶往事，身心愉快，健康長壽。

(編輯祝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