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輯:楊楊
欄目: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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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標題:埃里森:企業版成吉思汗
如果說蓋茨像白開水,埃里森就是烈酒。他說:“生命是唯一的奇跡。”從草根到富豪,從棄兒到寵兒,是一個奇跡;讀了三個大學,沒得到一個學位文憑,從來沒有上過一堂計算機課,但學會了編程,這算半個奇跡;30年的CEO,還沒有半點退休的跡象,也是奇跡。
傲慢和偏見
埃里森奉行成吉思汗的準則:“只有其他人都失敗了,才是真正的成功”。個人成功還不算真正成功,所有的人都失敗只有我一個人贏,才算成功。有人批評他是徹頭徹尾的自戀狂。在公司,他大權在握,要居于中心地位,別人要崇拜他。高管威脅到他的地位,他就毫不猶豫地清洗。誰靠近他,誰先倒臺。對外,他侵略成性。甲骨文在過去4年多的時間里,并購了50多家公司,耗資超過335億美元,他不是鯰魚,是鱷魚。
他是私生子,在養父母家長大,成年后迫切需要認可。別人不給,他就勒索。他常常讓來賓去他家,但他故意讓來賓在門口等上40分鐘才出來,牌很大。
埃里森不惜花費2億美元建一幢日式庭院,其中甚至復制了一座日本17世紀的京都茶館。小時候他想做建筑設計師,長大后他把自己看成一名日本武士,他的辦公室里擺放著一套武士盔甲,他最喜愛的英雄是16世紀的武士宮本武藏。武藏性格暴烈,13歲殺死了一個年紀比他大的武士。武藏主張,一名武士應該既精通劍又精通筆,既好斗又有禮貌,埃里森把這種哲學引入甲骨文,追求文和武之間美妙的平衡。
理智和情感
埃里森是性情中人,他在學校有些孤僻,喜歡獨來獨往。創立甲骨文的主要目的,竟是找朋友。他想和他喜歡或者佩服的人一起工作,想建立一個自己喜愛的工作環境。甲骨文招聘有一個原則:如果這個人你不喜歡一周有三次和他一起午餐,就不要讓他加入。這樣的招聘原則比較江湖,但意氣相投的人在一起共事,有凝聚力,效率高,溝通成本比較低。
甲骨文這種稚嫩之中見世故的講究,讓外邊的人很難品味。埃里森來中國訪問,一天上午安排他上長城去玩,下午見某位中央領導,誰知他登上長城后感覺不錯,打電話給公關說取消下午的會見。公關一聽,急了,連忙告訴埃里森的隨從,如果取消下午的會見,他們回北京就再也找不到他了。為什么?公關說,如果取消會見,就成了欺騙中央,公安局要來抓人的。這自然是不可能的,但埃里森確實太不了解中國國情,他本來也不是中國國情下的產物。
喧嘩與騷動
一次,在達沃斯論壇上,正好埃里森和蓋茨在不同的小組。埃里森代表小組發言:“不能讓蓋茨一個人獨占互聯網,獨占所有信息。”蓋茨立即站起來反駁:“我們需要廉價的數據庫,我們需要價格下降90%。”埃里森不顧發言順序跳起來:“你他媽的為什么不讓它免費,就像你對法網景那樣,讓我們大家都沒有生意做?”
枯燥的甲骨文,熱鬧的埃里森。他曾把紅色法拉利開得飛快,后面的潤滑油和汽油都燒了起來。后面警察追到甲骨文總部,他下車還朝員工瀟灑地揮揮手,而讓法律顧問去應付警察,自己一走了之。
也有慘不忍睹的時候。1991年在夏威夷大島玩人體沖浪時,一個巨浪把他沖到礁石群中,摔斷了頸骨、鎖骨、幾根肋骨,一個肺也被刺穿。事后他很惋惜,那個浪太適合沖浪了。
他喜歡航海,閑暇之余他就駕駛長達78英尺的“莎揚娜那”號出海兜風,1995年曾經奪得悉尼帆船比賽的冠軍;他個人花了8500萬美元制造帆船,帶領員工參加馬克西帆船賽,半途失敗,他立即給第一名下戰書。
他曾駕駛著自己的私人飛機,不顧晚上11點不準私人飛機起降的規定,擾得四鄰不得安寧;他隨心所欲地讓他的灣流V型飛機進出圣何塞國際機場,違反宵禁的規定引起官司;他曾駕駛戰斗機在太平洋上空和別人進行模擬空戰,還說:“我不介意坐著自己的噴氣式戰斗機在微軟總部扔下一枚導彈。”
光榮與夢想
埃里森用自己的行為注解了作為一個美國人的榮幸。他總是一身剪裁考究、手工縫制的意大利西服,欣欣然招搖著。被《花花公子》評選為最佳著裝男士,就經常炫耀這個頭銜,記住了光榮,西服再也不分離。
他花錢毫不含糊。當年很窮的時候,就不手軟,不僅給鼻子做了整形,還買了一艘游艇,那位糟糠之妻忍無可忍,和他離了婚,他也不恨。
后來發達了,每年花在“豐富多彩”的生活上的零花錢高達2千多萬。沒現錢的時候,竟然把所持公司股票抵押給銀行進行貸款,款項用來購置日式風格別墅、私人游艇、私人飛機以及阿瑪尼的高級服裝。2000年7月13日的債務表顯示,埃里森欠款高達10.22億美元,他的會計師屢次發出警告,他都不予理會。
負債生活之前,埃里森就擅于負債經營。早期甲骨文的數據庫版本毛病太多,但埃里森明白市場份額比完善產品更重要:“你知道百事可樂要花多少錢才能奪得可口可樂1%的市場?”所以直到1986年推出ORICLE5.0版本,運行才基本可靠。一窮二白的時候,埃里森動情地描述了產品的美好明天,客戶們就乖乖交費,其中包括中央情報局。
(《時代先鋒》2009.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