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思思
[摘要]音樂是人的心理體驗以及情感表現的最有效最直接的表現形式。電影音樂正是在對人物角色演繹的過程中,充分運用音樂所蘊涵的豐富的情感因素,對劇中人物在特定環境因素以及情緒和心理反應的過程加以描述。特別是現代電影音樂形武的科技化、人性化、未來與超現實化的展現與發揮,使得電影音樂成為視聽效果的綜合形式,為詮釋人的心靈的情感找到了最佳形式。
[關鍵詞]電影音樂;審美功能;音樂形式
奧地利表現主義音樂大師勛伯格曾經說過:“我們的心靈才是客觀世界的真實反映。”人的心靈的情感與審美的表達必須借助一定的載體才能得以實現,因此音樂便成為體現我們心靈與聽覺上的載體,而電影藝術形式的出現則成為我們視覺上的載體。隨之,科學技術的發展推動了電影藝術的發展,特別是現代電影形式中音樂形式的運用,得到了極高的科技化、人性化、未來與超現實化的展現與發揮。使得電影音樂成為視聽效果的綜合形式,為詮釋人的心靈的情感找到了最佳形式。
一、電影音樂情感美的表現
音樂是人的心理體驗以及情感表現的最有效、最直接的表現形式。電影音樂正是抓住了這一特點,在對人物角色演繹的過程中,充分運用音樂所蘊含的豐富的情感因素,對劇中人物特定環境因素以及情緒和心理反應的過程加以描述。電影音樂在影片中的功能,以及對人物情感美的表現、對影片的整體審美存在毋庸置疑的作用。同時,電影音樂作為劇中的一個重要環節,作為一種能影響整個劇情發展的因素,越來越受到重視,其功能也遠遠超出一般聲音的意義。在一些優秀的影片中我們可以看到,演員對人物心理和情感的描寫與塑造可謂惟妙惟肖,讓人嘆為觀止。如:影片《鄉情》音樂抓住了情感美與人物心理的變化,影片隨劇情與人物環境的變化,多次出現情感深沉的搖籃曲和具有濃厚鄉土風味的牧童歌聲,其獨特的音調與風格,恰恰細致而深刻地刻畫了人物的心緒,并創造了一種特定情景下的音畫效果與情感的審美效果。這也是電影音樂能夠體現情感美的原因之一。
音樂的情感美以其特有的精神內涵引導著人的情感體驗,并通過音樂豐富的表現功能,使情感表達得以實現,同時也成為情感表現的一種象征。如:影片《泰坦尼克號》舒緩悠揚的主題音樂(即主題歌《我心永恒》的主題音調),曾多次出現在影片中。每當聽到那凄美悠揚的音調,就像只幽靈在呼喚內心情感的宣泄,已經成為主人公特定的音樂形象,這一點已經深深地留在了人們的腦海里。特別是在影片的結尾處,主題音樂再次悠然響起,面對死亡卻表達了“愛”的永恒。人物、背景、音樂完美的再現,無不讓人為之動容。由此,我們看到了豐富的內涵與情感的美的展示,看到音樂能夠以自然、和諧的美,去體現人的追求以及抽象的情感世界。我們在創作音樂、聆聽音樂、感受音樂的過程中,可以直接感受到音樂所包含的情感內容,喜怒哀樂等情緒,體驗和實現音樂與人的心理反應的真實效果與情景。電影音樂運用了自身的優勢,結合可以承載人的內心世界與情感美來體現音樂表現形式,這是電影藝術的核心魅力所在。
電影音樂本身蘊含著豐富的情感因素,加之演員情感的真實體驗與表現,引導著人們的情感體驗。此外,音樂的性質與功能體現在音樂的元素中,如音高、節奏、節拍、旋律的起伏與變化,它們可以直接地反應人的內在情感變化與精神追求。從浪漫的花叢到戰火與硝煙,從甜言蜜語、柔情似水到惡語中傷、橫眉冷對,音樂自身的刻畫,蘊含了情緒化的起伏與變化,總是可以喚起人們的情緒與之相呼應,這就是音樂情感美的體現。
二、電影音樂的審美內涵
1影片主題特征
一部影片的主題特征在于表現時代特征、民族特征和人物形象特征。再現時代特征是電影音樂風格和突出影片鮮明的時代特征的目的;運用不同民族音樂與風格,渲染民族特色,再現影片民族特征是其本質。很多電影音樂直接點明影片的時代特征,如:反映抗日戰爭時期的《地道戰》、反映第二次國內革命戰爭時期的《紅湖水浪打浪》解放戰爭時期的《解放區的天是明朗的天》、反映抗美援朝時期的《志愿軍歌》《英雄贊歌》等等。再如:聶耳為影片《風云兒女》創作的《義勇軍進行曲》,突出了整部影片的主題特征。
2增強影片的思想性和藝術性
電影音樂總是與畫面相結合,好的音樂總是給人聯想的空間,能夠給人以鮮明的人物形象和音樂特點。音樂自身的特點或者說是民族特色,最能夠代表影片背景和藝術性。因為音樂與情節和畫面相互制約,反過來音樂、情節、人物、畫面也明確了影片的含義,音樂則是增強其思想性與藝術性,使觀眾從聽覺的感受中對畫面進行更深度的分析與理解。如:聶耳為影片《風云兒女》創作的《義勇軍進行曲》,在突出了整部影片的主題特征的同時,增強了其藝術性價值與內涵。再如:謝晉導演的影片《牧馬人》主題歌《敕勒川》引用《敕勒歌》這首古老的民謠,將蒙古特有的長調音樂的特色運用在其中,并且音調被反復吟唱,出現在影片中,深化了影片的思想內涵與影片的主題特征,增強了影片的感召力。
3揭示人物的內心活動與情感色彩
電影音樂的目的之一就是營造一種氣氛,使視覺與聽覺得到同樣的滿足,因此在音樂的寫作和效果的處理上。必須做一些特殊要求。例如:選曲與畫面人物情節的貼切。音樂創作的題材結構曲式,甚至每一個動機、每一個和弦,樂器的編排、樂器的使用等。如:現代電影作品《滿城盡帶黃金甲》(2006年歲末)中的歌曲《菊花臺》,這首歌意境深遠,內涵深奧豐富,歌詞的描寫自然,情深而不做作。并非華麗的詞句堆砌而成,所以更加讓人感到親切,耐人尋味。曲調聽著十分舒服,獨特的中國曲調和韻味讓人如醉如癡,歌曲刻畫人物內心活動,其中有多層次的畫面展現開來,讓人深陷其中而不能自拔。歌曲中淡淡的憂傷和離愁,更讓人感到一種憂郁的美,特別是在一個人獨處的夜晚,聽著《菊花臺》感受那種憂郁和淡淡哀愁讓人感慨萬千!在大提琴、古箏、吉他、小提琴幾種弦樂器的悠揚聲中,出現了葫蘆絲的音調,把一種深沉的憂傷色彩留在了全曲的結尾處。
三、電影音樂的審美意義
電影音樂的存在使得音樂自身的價值得以升華,其存在的價值需要通過音樂的動態化效果才能得以實現。無論是從發聲學的角度還是從傳播學的角度去認識音樂,我們都會發現音樂的存在與其“美”的形態表現關系密切。也正是音樂所具有的“美”的特性,才會使音樂產生更廣泛的價值,電影音樂就是這樣,它是音樂美的傳播形式,并使得音樂不斷流傳,使得有些電影音樂成為世界名曲。
音樂存在方式離不開行為、形態、意識三個要素,音樂行為的存在大體上可以分為操作行為與參與行為兩類。所謂操作行為指的是音樂技術上的操作行為,音樂參與行為指的是所有與音樂活動相關的行為。無論是音樂操作行為還是音樂參與行為,都離不開動作因素,如體態語言的表現,并因為這些動態因素而形成相應的節奏感,直接
影響人的音樂觀念,使人產生對音樂行為動態表現的美的感受。電影音樂是人的行為動態的直接參與行為,從某種意義來講電影音樂的表演更是能讓人從中體會到一種現實藝術的美好的快感。
音樂的形態可以分為音響形態和物化形態。前者是一種物理聲學意義上的物化形態,它是作為一種音樂心理情感意象的外化形態而存在的;后者是靜態的物化形態,最為典型的就是樂器。美的音樂首先表達了一定的內容,它來源于外界各種有規律的客觀音響,而這種受外部音響刺激而引起的情感,是音樂美學所表現的。可見,音樂美的形態與人的情感密不可分,人們可以從音樂的形態中去推斷音樂所要表達的情感。電影音樂就是在運用音樂的形態表現和傳達音樂的內在情感,從而使兩種音樂形態獲得有機的結合:即音樂自然產生的美感與電影藝術“形態”本身所具有的美的結合。音樂意識包括了對各類音樂的文化觀念、美學思想、情緒狀態、人們對音樂的直覺體驗等表象思維的內容。因此,音樂的意識存在與審美有著密切的關聯。
四、如何認識電影音樂的審美意義
音樂理論發展史對音樂的審美功能的存在形式作出了四種解釋:音樂模仿說、情感說、愉悅說、形式說。音樂模仿說探討了音樂起源問題,但更多地指出了音樂審美的哲學基礎,其中也結合了人的天性、本能及自然的因素,也是對音樂所具有的審美價值的一個重要的分析理論。音樂情感說在承認人類情感是自然的一部分的同時,更強調人類的情感是受外界自然音響刺激和模仿的產物。劇中人物的情感變化與音樂所表現的情感是內在的自我意識的表現,人的意識深處本能的對美的追求,此時人物的表演是促成音樂形態效果的非常重要的因素。音樂愉悅說突出了音樂在傳達過程中的愉悅、娛樂作用,電影藝術形式在社會中所具有的普遍性、廣泛性、大眾性和通俗化程度具有相當高的水平,因此電影音樂能夠促進對人類對音樂藝術形式的欣賞水平的提高。電影音樂符合了音樂愉悅說的特點,即在于它將音樂與人的感觀反應聯系起來,從而對人們從審美視角考察音樂產生了深遠的影響。同時,電影藝術也正因為音樂愉悅說對人的感覺的強調,從而更突出了人性化的表演在音樂中的體現。電影音樂的美是一種特殊的不只為電影或音樂所特有的美,這里音樂的美存在于音畫之中。
我們對音樂自身的審美功能不可擴大化;也不可對音樂形式體現音樂美的本質絕對化;更不可否定音樂同現實的聯系,以及人與音樂審美之間的聯系。雖然電影音樂形式對于推動新世紀音樂風格流派和豐富電影藝術的多樣化發展有著巨大的推動作用,但是電影音樂形式的結合與運用存在自身的局限性和可塑性,其人性化因素是其根本的缺陷。在一定程度上電影音樂強調了人的作用,而歸根結底,音樂在終極意義上追求的審美理念必然具有著人性化的內容。這是因為人作為全部音樂活動的主體,隨著電影音樂活動的進程,必然伴隨著人性因素于此全過程的參與,由創作到聆聽到感受再到評價電影音樂,人的情感認知,情緒反應處處可見。因此,考察電影音樂的審美功能,人的視角是一個不可回避的客觀因素。
總之,分析中西電影音樂審美功能的特性差異,就人類學而言,恰好應當從分析人的存在形式人手,我們發現電影音樂審美功能的表現形式,在中國表現為與民族特性緊密結合的感性審美。國內與國外在電影藝術發展路徑與審美方面存在很大的差異,主要是在藝術的主體模式上的不同,即社會的基礎形式、邏輯思維方式的不同,并不取決于主體模式上的是否兼容。
[作者簡介]劉恩思(1981—),女,唐山人,唐山師范學院音樂系教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