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懲罰窮人的方式防止富人介入？

卞廣春

近日，自稱“替富人說話，為窮人辦事”的知名經濟學家茅于軾稱，“廉租房應該是沒有廁所的，只有公共廁所，這樣的房子有錢人才不喜歡。”難道防止富人介入廉租房的唯一途徑，就是剝奪窮人享受獨立廁所的權利？

廉租房，是政府為買不起房的市民制造的一種福利，這是暫時買不起房的市民的“福”，也是政府為買不起房的市民讓出的“利”。

有些人已經購買了住房，或者能夠買得起住房，卻又想獲得廉租房，是在既有利益不受損失的同時，非法占有本來不應該由自己占有和使用的福利。這可能有兩種情況使然：一是廉租房制度存在明顯缺陷或漏洞，讓一些想“吃到碗外面”的人有機可乘；二是這些人有額外的門路，占有廉租房比其他人更便利。毫無疑問，這兩種情況最終都歸結于廉租房制度的不完善或不完美，或者審查入住廉租房的機構執法不嚴，流于形式。

茅于軾建議廉租房不設廁所，以防止富人介入廉租房，聽上去似乎有些道理。但仔細分析，富人企望獲得窮人的廉租房，本身是一種吝嗇、斂財的畸形心理反應。即使廉租房不設廁所，他們也仍然可能樂此不疲，因為廉租房更省錢、也更能通過轉租等其它方式獲利，同時滿足占有“額外之財”的心理。

茅于軾的主意是為窮人好，但是我們更應該從廉租房制度及其操作的角度入手，堵住不具備獲得廉租房條件的人獲得廉租房的渠道。廉租房制度的漏洞和缺口越小，越能防止富人入廉租房。不然，本來應該享受廉租房的窮人不僅買不起房，連享受獨立廁所的權利也將一并喪失。受到懲罰的最終是窮人，這恐怕有違茅于軾建言的初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