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小女

鄧素輝

望著女兒在廚房洗碗的小小身影，我驀地感覺到：女兒似乎真的長大了。

七年前，伴隨著一聲異常響亮的啼哭，我的寶貝女兒呱呱墜地。粉嫩嫩的小臉，白胖胖的身子，就像個張著翅膀的小天使翩翩飄落人間，一時間，那種幸福的眩暈感占據了我的全部。

女兒蹣跚學步了，女兒咿呀學語了，女兒會自己捧著小碗吃飯了，盡管飯粒弄得滿臉都是，我仍會覺得非常開心，那畢竟是我的女兒成長的點點滴滴。

轉眼小女三周歲了，起初上幼兒園還哭鬧著不去，可漸漸的就體會到了有小伙伴的樂趣，每天屁顛屁顛的背著小書包上學了。因為擺在她面前的是一個多姿多彩的世界，一切是那么新奇，那么有趣！她睜大好奇的眼睛打量這個未知的世界：溫柔慈祥和藹可親的阿姨，五顏六色各種形狀的好玩的玩具，還有那一跳老高的蹦蹦床，童話里城堡狀的旋轉滑梯……都是她歡樂童年的組成部分??！

如今，女兒已經是二年級的小學生了，不再是那張圓圓的可愛的娃娃臉，變成了尖下頦，梳起了高高的羊角辮，眉宇間少了些孩子般的稚氣，多了些小大人樣的成熟。隨著視野的逐漸開闊，她經常會思考并且會問我一些看起來匪夷所思的問題，比如人是怎么來的，有外星人么，舒克和貝塔就去了雙子星球，我也想克隆另外一個自己等等諸如此類的問題，我真搞不懂現在的孩子小小的腦瓜里究竟藏著多少奧秘！

女兒的學習成績很好，在班里一直名列前茅，這也讓我頗感寬慰。一天，我正在廚房里做飯，女兒興沖沖的像只小兔子似的跳過來，大聲喊：“媽……”尾音拖得老長，讓我平靜的心海似一陣微風吹過，泛起陣陣的漣漪。我微笑著迎上去，只見小家伙把手放在背后，神秘兮兮地，然后“唰”地“變”出一張試卷，揚起的小臉泛著紅光，抑制不住的興奮，仿佛得了什么稀奇寶貝。我趕忙俯身一看，試卷上方分明打了一個鮮紅的一百分！“很好啊，寶貝！不錯！”我高興地在她那胖胖的小臉上親了一口?！皨寢?，你準備獎勵我什么呀？”女兒睜大眼睛，充滿期待地看著我，那小樣，真讓人不忍拒絕?！澳俏揖徒o你買一本你最想看的鄭淵潔童話吧？”“耶！”女兒一跳老高。

女兒的一顰一笑，女兒的舉手投足，似一絲柔柔的春風，如一抹淡淡的暖陽，豐盈著我生命的天空，滋潤著我青春的歲月，讓我對生活始終充滿著無盡的激情。

我一次我生病了，渾身沒勁，懶懶地躺在床上，女兒嚇了一跳，小心翼翼地捧過水杯，然后跪在床邊，用溫暖柔軟的小手先摸摸我的額頭，然后皺著小小的眉頭，聲音輕輕地問我：“媽媽，你怎么啦？哪兒不舒服呀？”漆黑的小眼睛里閃爍著緊張和不安。接著又跳下床，翻箱倒柜地給我找藥。一會兒又爬上床攥起拳頭給我輕輕地捶捶后背，捏捏肩膀，她的小拳頭輕輕地落在身上，像夏日一股涼涼的微風，柔柔地吹過我的心海；又似冬日一抹暖暖的陽光，溫暖了我的身心。我閉上眼睛靜靜地享受，渾身的酸痛仿佛一下子跑到爪哇國！

時間就像從高高的山崖上飛流直下的瀑布，嘩嘩地響過，騰起了如煙的水霧；又像脖子上掛著鈴當的小馬駒，一路歡叫著跑過，留下串串清脆悅耳的鈴聲。

女兒的生日到了，七根彩色的生日蠟燭燃起來，閃閃爍爍，忽明忽暗。不知是因為激動還是燭火的映照，女兒的小臉變得緋紅，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鄭重地許完心愿之后，她拿起小刀把蛋糕分成幾份，然后依次端給每一個人，得意地說：“現在讓我們來分享吧！”

我欣喜地看到，我的女兒正在長大，懂得了分享，分擔，關愛他人。有這樣一個乖巧懂事的女兒，我可是一個幸福的媽媽呢！

如今，我把這些美好的絲絲縷縷的記憶重新撿拾，小心放進隨身的行囊，成為我人生路上最美麗的收藏。

[作者系本刊散文函授中心學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