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析《蠅王》中的象征主義

寶新麗

【摘 要】英國小說家威廉·戈爾丁在小說《蠅王》中運用了大量的象征主義來探究人性本惡，從而闡明了人類戰爭的根源。本文從標題、故事發生地和人物三方面分析了象征主義在小說中的應用，從而揭示了其在小說中所發揮的不可替代的作用。

【關鍵詞】象征主義 蠅王 海島 人物

當代英國小說家威廉·戈爾丁因其小說《蠅王》于1983年榮獲諾貝爾文學獎。經歷過兩次世界大戰的他在該小說中剖析了戰爭的根源，即人性本惡。象征主義是小說中主要的寫作技巧之一，成功地幫助作者闡明了這一主題。本文試圖從小說的標題、故事發生地和人物三個方面來展現其象征主義。

首先，小說運用了人見人煩的蠅王作為標題，具有其深遠的象征意義。不論是在中文還是在英文中，蒼蠅一詞總是與腐朽、骯臟聯系在一起。蠅王來源于希伯來語。在英語中，“蠅王”則是糞便與丑惡之王（或污物之王），在《圣經》中，“Baal”被當作“萬惡之首”。在小說里，蠅王不只是象征著丑惡的懸掛著的豬頭，更代表的是人性最深層的黑暗面，是無法避免的劣根性。在小說《蠅王》中，大部分描寫都和打獵相關，起初是為了獲得食物，而后是為了游戲，最后導致了殺人。從這一變化來看，表面上是孩子們想要征服野獸，而事實上卻是獸性占據了人的心靈。在第八章中，當杰克等人殺死了一頭野豬，把豬頭掛在樹枝上作為給怪物的祭品。這只豬頭上叮滿了蒼蠅，所以成了“蠅王”。而這個祭品恰恰是杰克等人的野蠻行為的成果，暗示著人類的劣根性——人性本惡。而這一暗示在后來西蒙和蠅王的對話中得到強化。“蠅王”對西蒙說：“我就是怪物……我是你的一部分。”這一對話充分顯示即使是受過良好教育的人在其靈魂深處也存在著罪惡，深化了小說主題。因此蠅王象征著人類靈魂的淪落，人性的丑惡。把蠅王作為標題更加強調了小說的主題，引人深思其象征含義。

其次，小說整個情節都是發生在海上的一個荒島上的。在這里，沒有了大人的管教，也沒有了文明制度的約束和束縛，只有一群本是天真爛漫的孩童，他們遠離了千里之外核戰爭的威脅，這個荒島本應該是他們的天堂，然而，人類的劣根性在接下來的日子里充分地暴露出來。海島周圍是一片大海，遠離文明社會，就像是戰火燃燒中的唯一一塊凈土。周圍人類文明社會也由于人性邪惡處于戰火之中，人類社會的民主、理性全部折服在野蠻、非理性的腳下。小說開始時，海島就像是諾亞方舟，幫助孩子們逃離了戰爭的威脅。然而，孩子們對未知世界的恐懼使他們相信海島上一定有野獸。隨著小說情節的展開，孩子們的恐懼心理愈演愈烈，最后相信只有武力、屠殺才可以解除，保證安全。就這樣，人類文明和民主逐漸被野蠻和專制所取代。在小說結尾，海島沉沒在熊熊大火之中，這就預示著獸性、非理性戰勝了人性和理性，人類的發展又重回到原始狀態，即人性的邪惡和野蠻。

另外，人物的象征性更加深化了小說主題。書中四個主要人物言行舉止和外貌都有深刻的寓意。海島上的孩子們大體上可分為兩大派。一派是由杰克為首代表著野蠻和非理性，另一派是由拉爾夫為首代表著民主和理性。在拉爾夫這一派中還包括西蒙和皮基這兩個主要人物。

作為野人首領的杰克在小說開始時是唱詩班的領隊，也是受過良好教育的。但他渴望控制一切，雖在選舉中輸給了拉爾夫，成了打獵隊長，但一直野心勃勃，想要改變作為追隨者的現狀。起初杰克還保留著文明社會灌輸給他的道德與行為準繩，聽從拉爾夫的領導。但隨著周圍環境的惡化，能吃上一頓肉對孩子們來說具有很大的誘惑力；并且孩子們對野獸恐懼的增加，這些都使杰克找到了奪取政權的契機。只有他的野蠻武力可以讓孩子們吃上肉，可以緩解孩子們的害怕心理，因而在孩群中樹立了威信，使很多孩童加入了他的打獵隊伍。可見在面臨饑餓和危險的時候，人的本性邪惡暴露無疑，獸性終歸是要戰勝人性和理性的。而杰克的打獵裝束舉更是具有深遠的象征含義。作為打獵者，杰克等人臉上都要涂得五顏六色，這就成了他們的假面具。有了這一面具，杰克就可以拋棄文明、民主帶給他的束縛，肆無忌憚地宣泄內心深處的獸性，由最初為了生存演變成殺人游戲，完全成為了一個獨裁的統治者。就像是世界大戰一樣，只要有了一副面具——任何借口，人類就可以拋棄文明、民主和和平，釋放人類邪惡的本性，發動戰爭。因此，我們可以說杰克是野蠻、邪惡的象征。

而拉爾夫、皮基和西蒙都是相信理性、捍衛民主的好孩子，理性始終主導著他們。拉爾夫作為孩子們的首領，仍不忘文明社會所教授的，模仿成人思維，想盡辦法爭取獲救。他實行了勞動分工、召開民主會議，有組織、有步驟地為獲得營救創造機會。但隨著時間的流逝，孩子們品嘗到了沒有大人的快樂，逐漸淡忘了回歸，開始自由自在地玩耍。拉爾夫也曾有過短暫的迷失自我，可是，他一直沒有向杰克屈服。在小說的結尾處，他為自己失去理智，為人性的邪惡而流下了痛心的眼淚，說明他的良知還沒有泯滅。借助這一正面人物表明文明、民主和理性的脆弱性。因而，拉爾夫象征著人類的文明、民主和理性。而皮基則是知識分子的象征。他所戴的眼鏡雖用來聚光生火，但由于其身體上的缺陷卻受到了其他孩子的嘲諷，甚至包括拉爾夫在內。最后皮基也是因杰克和拉爾夫兩派爭奪其眼鏡而死的，但他始終堅信民主，寧愿為真理犧牲自我。死時還抱著那個象征民主權力的海螺，并且號召孩子們要重歸理性思維，只有這樣才能最終獲救。由此可見作為知識分子象征的皮基的頑固性。第三個正面人物西蒙也是為捍衛真理而犧牲的，是一位完美的理想知識分子形象。他具有著非凡的洞察力和正直的人格，在小說中扮演先知的角色。在眾多孩童中，只有西蒙發現了真理，即怪物并非真正的怪物，只不過是一個死人。并且，西蒙和蠅王的對話表明西蒙熟知人類內心的邪惡，同時認識到同伴的恐懼實際上是對深藏在他們心中的罪惡和死亡的一種本能的抵制和反抗。然而，世上并無如此完美之人，必然會葬送在人類黑暗內心之下。因此，在小說中他最后也是以死亡來告別這黑暗的人類社會的。

總之，威廉·戈爾丁在小說中充分運用了象征主義手法闡明了人性邪惡，探究了人類戰爭的根源。這一寫作技巧在小說中是不可取代的。同時，該小說的警世作用更加值得我們現代人深思。在現代社會，我們更應該加強精神文明建設和民主制度的發展，從而建設一個和諧穩定的人類社會。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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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阮偉.20世紀英國小說評論.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01.

(作者單位：仰恩大學英語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