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做事總不會錯（中）

這時，他已經走進了城。公路上的人越來越多，人和牲口擠做一團。他們在路上走，緊貼著溝沿走，一直走到柵欄那兒收稅人的馬鈴薯田里去了。這人有一只母雞，她被系在田里，為的是怕人多把她嚇慌了，弄得她跑掉。這是一只短尾巴的雞，她不停地眨著一只眼睛，看起來倒是蠻漂亮的。

“咕！咕！”這只雞說。她說這話的時候，究竟心中在想什么東西，我不能告訴你。不過，這個老農人一看見，心中就想：“這是我一生所看到的最好的雞！她甚至比我們牧師的那只抱雞母還要好。我的天，我倒很想有這只雞哩！一只雞總會找到一些麥粒，自己養活自己的。拿這只鵝來換這只雞，一定不會吃虧。”

“我們交換好嗎？”他說。

“交換？！”對方說，“唔，那也不壞！”

這樣，他們就交換了。柵欄旁的那個收稅人得到了鵝；這個老農人帶走了雞。

他在到集上去的路上已經做了不少的生意了。天氣很熱，他也感到累，他想吃點兒東西，喝一杯燒酒。他現在來到了一個酒店門口，他正想要走進去，但店里一個伙計走出來了，他們恰恰在門口碰頭。這伙計背著一滿袋子的東西。

“你袋子里裝的是什么東西？”農人問。

“爛蘋果。”伙計說，“一滿袋子喂豬的爛蘋果。”

“這堆東西可不少！我倒希望我的老婆能見見這個世面呢。去年我們炭棚子旁的那棵老蘋果樹只結了一個蘋果。我們把它保存起來，它待在碗柜里一直待到裂開為止。‘那總算是一筆財產呀。’我的老婆說。現在，她可以看到一大堆財產了！是的，我希望她能看看。”

“你打算出什么價錢呢？”伙計問。

“價錢嗎？我想拿我的雞來交換。”

所以，他就拿出那只雞來，換得了一袋子爛蘋果。他走進酒店，把這袋子蘋果放在爐子旁邊靠著，一點兒也沒有想到爐子里正燒著火。房間里有許多客人 販馬的，販羊的，還有兩個英國人 他們非常有錢，腰包都鼓得滿滿的。他們還打起賭來呢。關于這事的下文，你且聽吧。

咝 咝 咝！咝 咝 咝！爐子旁邊發出的是什么聲音呢？這是蘋果開始被烤爛的聲音。

唔，他們不久就知道了。農人怎樣把一匹馬換得了一頭牛，以及隨后一連串的交換，一直到換得爛蘋果為止的這整個故事，都由他親自講出來了。

“乖乖！你回到家里去時，保管你的老婆會結實地打你一頓！”那兩個英國人說，“她一定會跟你吵一陣。”

“我將會得到一個吻，而不是一頓痛打，”農人說，“我的女人將會說‘老頭子做的事總是對的’。”

“我們打一個賭好嗎？”他們說，“我們可以用滿桶的金幣來打賭！”

“一斗金幣就夠了。”農人回答說，“我只能拿出一斗蘋果來打賭，但是我可以把我自己和我的老女人加進去 我想這加起來可以抵得上總數吧。”

“好極了！好極了！”他們說。于是，賭注就這么確定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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