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劃逃跑
深夜,在哥倫比亞茂密雨林中的一座反政府武裝游擊隊的營地,奧斯卡·里茲卡諾從樹葉鋪成的床上翻起身,掙扎著移動自己的雙腳。漆黑的環境中伸手不見五指,卻能感受到周圍濕潤的叢林氣息。他爬過營地里睡在不遠處、將AK-47沖鋒槍放在伸手可及的一名士兵身旁,消失在樹叢深處。
被綁架成為人質之后,這位62歲的前國會議員和經濟學教授已患有瘧疾和嚴重的營養不良癥。他的眼睛深深地陷入眼窩中,臟亂的胡須下皮膚蒼白。與妻子、兩個兒子以及工作的98個月分離幾乎摧毀了他的精神世界。
里茲卡諾這次并不是獨自行動。這支游擊隊28歲的指揮官韋爾斯·布依諾·拉戈,化名伊薩查,也將冒著失去自由的危險,來幫助里茲卡諾逃跑。那天傍晚,在設立好野營地之后,伊薩查要里茲卡諾與他下一盤棋。在對弈之際,伊薩查用他的一只好眼(另一只在戰斗中被打瞎)注視著里茲卡諾,平靜地說:“你會死在這里的。”
里茲卡諾盯著他的臉,沒有吱聲。
“準備好,老伙計,”伊薩查說道,“我要幫你逃出這里。”
里茲卡諾的逃跑在任何情況下都是頗為冒險的一招。因為他是哥倫比亞革命武裝力量扣押時間最長的人質之一,所以這種努力無疑倍加兇險。
2002年,阿爾瓦羅·烏里韋通過選舉,贏得了總統職位,他發誓要鎮壓40年來在他的國家綁架數千名平民的反政府武裝分子。結果,綁架里茲卡諾的這支游擊隊不斷地轉移地點,以躲避可能的空中打擊和地面突襲。隨著形勢的發展,反政府武裝分子內部也愈來愈分崩離析,人員逐漸減少,伊薩查的女朋友也溜了號,躲了起來。
四個月之前,在美國方面的情報的幫助下,一支特種部隊施展計謀,從游擊隊手中解救了3名美國國防部的承包商、法國裔哥倫比亞政治家、總統候選人英格麗德·貝坦考特以及11名其他哥倫比亞人質。這一救援行動在國際媒體上成了頭條新聞,使反政府游擊隊更加慌亂。里茲卡諾當時的身體十分虛弱,用他來交換被政府監禁的反叛分子恐怕已行不通,最簡單的手段就是將人質殺死。
被綁架的8年生涯
里茲卡諾的夢魘始于2000年8月的一個下午,他當時作為不久前再次當選的國會議員,正為哥倫比亞中部山區格茲麥尼市的女市長再次競選市長職位進行助選。頭發梳理整潔,胡子刮得很干凈的里茲卡諾是馬尼查勒斯市國立大學的一名受人尊敬的教授和經濟學家,但他作為一名信心十足、風度翩翩的政治活動家也活躍在屬于鄉村的自己家鄉選區和首都波哥大權力之巔的宏偉大廈之間。
隨著他與當地的農民和打工者的密切交往,盡管他意識到附近還有反政府游擊隊在活動,但并未膽怯。
反政府武裝分子當時沒有將目標對準政治人物。他們的戰術是恫嚇且不加掩飾。騷擾兵營,摧毀警察局,偷襲村莊是游擊隊的主要手段。在企圖從政府手中奪取權力的數十年反抗活動期間,他們的影響力曾一度擴大到哥倫比亞三分之一的國土。
有一天,正當里茲卡諾、女市長與支持者們在閑聊時,一群30多人的反政府游擊隊士兵將他們包圍起來。“你們被扣押了。”其中一個領頭的說道。
三天后,女市長被釋放了,但里茲卡諾卻被帶往深山老林。他目睹著一名游擊隊士兵在前方用大砍刀將原始雨林砍出一條通道,便意識到自己的命運兇多吉少了。
經過十多天夜晚從一個營地轉移到另一個營地的行軍,里茲卡諾被帶到首都波哥大以東241公里,距離太平洋海岸線145公里的一處叢林營地。在這里,游擊隊將他隔離在一小片區域,而且不回答他提出的任何問題。到后來,里茲卡諾除了要求清洗自己的衣服和解手外,也不再多問一句話。他自己動手用樹枝搭了一個臨時的窩棚,便倒頭大睡,一直到黎明時分才醒過來。
在被綁架兩個月之后,里茲卡諾通過短波收音機聽到他的妻子瑪莎、兒子胡安·卡洛斯和莫里西歐乞求將他釋放的廣播。游擊隊隨后給了他一臺收音機。于是他開始收聽有關在哥倫比亞失蹤的數千人信息的廣播。在廣播中,他聽到家人們鼓勵他堅強起來的話語。他們還向他報告外部的新聞,并告訴他,他們一定會想方設法讓他恢復自由。
2002年情人節前夕,里茲卡諾聽到一條瑪莎寫的信息:“這些天,我的心為你跳動,我一天比一天更思念你。”這些話,勾起了他與親人相隔兩個“世界”,無法相見的痛楚。
“當我獨自醒來時,感到多么凄慘。”里茲卡諾在給妻子的一首詩中寫道。反政府游擊隊將它放在人質“活著的證明”的包裹里寄給了哥倫比亞新聞媒體。“我在沉睡時見到黎明/我的心在為我失去的自由流血啊,我猶如發出我的愛情之聲那樣企盼著女神到來。”
2003年,在三名美國承包商遭到綁架之后,哥倫比亞政府加強了對反政府武裝的攻擊。于是這支反政府游擊隊放棄了固定的藏身地。為了躲避飛機的偵察和叢林住民中的告密者,游擊隊押著里茲卡諾在大范圍區域兜圈子。茂密的叢林,陡峭的高山,湍急的河流都留下了他們的足跡。
單調的環境使里茲卡諾承受了過于沉重的心理負擔:每一片葉子,每一棵樹,每一條溪流都看上去如此相似。每天的生活都一成不變。在情況好一些的日子,里茲卡諾與游擊隊士兵在一起能吃到濱豆、米飯和他必須捏著鼻子才能喝下去的猴子肉煮的湯。而在另一些時候,他只能喝一些鹽水來防止脫水。“到了晚上,會有一個游擊隊員將烤好的鼠肉放在我的靴子里,而我只能將它們吃掉來填肚子。”他后來回憶道。
里茲卡諾經常患病,營養不良、脫水和尿道、消化道感染一直困擾著他。由于沒有蚊帳,他患了瘧疾,伴隨而來的是發冷、頭疼、噩夢和疲勞。他行動緩慢,全身疼痛。在每一次轉移期間,游擊隊士兵只需走2個小時,而他則需要6個小時。有時候當他停下來休息時,他們也會停下來等他;而如果他們失去耐心的話,就將他放在一個編織吊床上拖著走。在另一次給家人的“活著的證明”的包裹中,他寫道:“我需要更大的勇氣才能忍受超過死亡的痛苦。”
轉移的路程愈來愈長,里茲卡諾的身體也愈來愈虛弱。最后,游擊隊士兵要求他將他們以前給他的一些書籍,其中包括荷馬的《伊利亞特》、《奧德賽》以及聶魯達的詩歌集拋掉。于是,他不得不將書中他喜愛的一些章節撕下,塞進他放在口袋里的塑料袋中。
到了夜晚,里茲卡諾有時會準備一些作學術演講的提示字條,然后將他以前的一些學生的名字,如“卡洛斯”、“胡安”,寫在紙片上,并用小木棍釘在地上。當里茲卡諾有模有樣地進行歷史、地理或世界領袖,如圣雄甘地等專題演講時,看守他的士兵都覺得他的精神一定是出了毛病。
到了2006年六七月份,反政府武裝在與政府對抗的40年內戰中已失去了基本條件。政府的軍事部隊打死并捕獲了數名游擊隊中層指揮官。綁架事件的發生率已下降到原來的十分之一。當里茲卡諾的兒子莫里西歐在議員競選中贏得了其父親原本在國會的那個席位之后,反政府武裝又綁架了里茲卡諾的另一個兒子胡安·卡洛斯。但是由于政府軍堅持不懈的搜捕,反政府武裝不久又將其釋放了。
綁架里茲卡諾的這支反政府武裝中后來出了個逃兵,他將里茲卡諾被藏匿的位置透露給有關當局。于是政府軍立即包圍了該地區,切斷了這支反政府武裝的供應線。飛機整天在森林上空盤旋,搜尋線索,情報專家們隨時監聽著反政府武裝的空中聯絡信息。在這種四處圍剿的形勢下,游擊隊員們只得一天24小時地不斷轉移地點。
由于面臨著極其不利的局面,反政府武裝決定甩掉已成為累贅的里茲卡諾。他被告知,如果與政府軍發生遭遇戰,他就會被干掉。然而,伊薩查卻另有打算:他要將里茲卡諾成為自己尋找出路的“敲門磚”。
哥倫比亞政府方面早就懸賞40萬美元作為營救出里茲卡諾的獎金——足夠維持任何一名反政府武裝分子重歸社會的生活費用。
重獲自由的歷程
伊薩查,皮膚黝黑,身體粗壯,在反政府武裝組織中已待了12年,但他對這種顛沛流離的生活已感到厭倦,開始思念自己的家人和女友。當然,伊薩查并不敢公開表示自己的反對意見,而且常常表面上裝作很兇悍的模樣,如大聲地下各種命令要求里茲卡諾執行,不允許里茲卡諾清洗自己的衣服……可是到了晚上,趁人看不到的時候,他就會主動與里茲卡諾攀談。經過天長日久的交流,加上兩個人都是在咖啡種植區域長大,他們的關系漸漸密切起來。
伊薩查開始在轉移的路途中關照起里茲卡諾的安全來,如果發生空襲,他就會告訴里茲卡諾怎樣保護自己。如果與政府軍遭遇,他決定,要么將人質釋放掉,要么就與他的同伙死在一起。
此時,在面對面坐著下棋時,他詢問自己的俘虜:“你能撐得住嗎?”
起初,里茲卡諾以為伊薩查的試探是設置的圈套。“是的,我能撐得住。”他猶豫地答道。
“現在是個機會,否則就再也沒有了,老伙計。”
當晚9點,伊薩查領著里茲卡諾穿過一片叢林,朝一條河疾走。伊薩查計算過,在別的反政府武裝成員發現他們失蹤之前,有3小時時間可以逃跑。在河邊,伊薩查要里茲卡諾在河邊的干燥石頭上行走,使來追的人無法追蹤他們的足跡。里茲卡諾剛走了幾步,就失足跌進了水里。
“你還好吧?”伊薩查將里茲卡諾拉上岸,并小聲詢問。
遠處傳來狗的狂吠,里茲卡諾不由出了一身冷汗。
他們從一道帶刺的鐵絲網下鉆過,里茲卡諾的襯衫被撕破。伊薩查見狀立刻將掛在鐵刺上的碎布頭扯去——他知道,否則來抓他們的人一定會將碎布作為線索的。又走了幾百米,一座陡峭的小山橫亙在眼前。他們倆向上爬時,里茲卡諾累得氣喘吁吁,不時地跌倒在地。伊薩查找了一根樹枝給里茲卡諾當作拐杖,并借助拐杖將教授拉上了山脊。
到了黎明時分,他們不敢繼續行走,生怕一些同情反政府武裝的當地人會向反政府武裝分子報告他們的行蹤。下到一個山谷之中后,一棵棕櫚樹樹干中的軟芯成了他們充饑的口糧。當里茲卡諾倒在一條溝中休息時,伊薩查就拿著步槍,爬上樹,觀察周圍的動靜。
第二天晚上,兩個人又起程了。伊薩查邊走邊注視著這個曾經被他綁架為人質的人:里茲卡諾的腳是腫的,身上到處是傷痕。
“老伙計,你可以挺過去嗎?”
“我可以堅持。”
可是在夜行快要結束時,里茲卡諾走著走著,就一頭扎進一條布滿草叢的壕溝中,不斷地喘著粗氣。伊薩查見此情景,只得退回來等他。
“別出聲!”坐在里茲卡諾身邊的伊薩查突然噓了一聲,“他們來了!趴下。”只見二三十個反政府武裝士兵沿著他們剛才經過的路徑悄悄走了過來,并不斷地四處張望,不一會兒,他們就從十幾米遠的地方越過壕溝,朝前走去,最后消失在視野中。
又過了一天,到了后半夜,伊薩查領著里茲卡諾沿著溪流走到一座高山的腳下。他告訴里茲卡諾沿著他的腳印走,以迷惑追蹤他們的人。又走了一段路,里茲卡諾已滿身是汗,精疲力竭。
“我口渴得很,休息一會兒吧。”
伊薩查不滿地瞪了里茲卡諾一眼。“你選擇哪一條路?是在這休息送命,還是繼續前進?”里茲卡諾于是又步履艱難地走了起來。
在一個流淌著山水的山洞旁,伊薩查從一棵樹上摘下一片大葉子,把它卷成冰淇淋卷的模樣,然后將自己隨身帶的檸檬汁粉撒在里面,并灌入水。
“我用手指攪一攪,你不會在意吧。老伙計?”
兩個人相視一笑,開始飲檸檬汁。
兌現承諾
走到第三天,伊薩查和里茲卡諾翻過一個小山崗,就瞥見下方有一條河流,一條公路沿河而筑。他們要去的目的地——某軍事基地,正坐落在河的對岸。當伊薩查手指著軍事基地準備說什么時,里茲卡諾先是一屁股坐在地上,隨后又站了起來,一把抱住了他的旅伴。“我永遠的朋友!”他哭泣地說道,“你終于救了我。”
里茲卡諾目睹有一隊士兵正在河對岸行進,就揮動雙臂,開始大聲叫喊:“我是被劫持的人質!”由于里茲卡諾站不穩,不時地跌倒又站起來,士兵們聽到他的叫喊之后,都以為他可能是一個瘋子或喝醉了。伊薩查此時舉起他的步槍,在空中揮動,吸引對方注意。發現了這一情況的士兵們意識到叫喊的人不是敵人,便放出一條小船,向對岸劃來。
伊薩查這時回想起自己以前聽到的政府軍在抓到反政府武裝的逃兵后進行折磨或殺死的傳聞。“老伙計,別忘了我。”他說著,就躲進了樹叢之中。
“我會幫助你的。”里茲卡諾在吃力地爬上小船后大聲說道。隨后,幾名政府軍士兵將船劃向對岸。船一靠岸,里茲卡諾向士兵們通報了自己的姓名,并指著重新出現在河對岸的伊薩查說道:“我不能拋棄他。”
“如果我講話不連貫的話,請多多包涵。因為我現在說話的習慣就是如此。”里茲卡諾在被救的那天告訴前來采訪的記者。在結結巴巴的述說中,他請求當局不要忘記那些依然被綁架的,“正在叢林中慢慢被毀滅的”人質。
里茲卡諾如今已從大學退休,也不再參與任何政治活動。他經常寫詩,與妻子和兒子在一起安度寧靜的后半生。在他的積極游說下,被軍方扣押的伊薩查獲得釋放,并得到了40萬美元的獎金。最后,他又幫助伊薩查和她的女友定居國外。
“我將要定居法國,”伊薩查不久前與女友一起會見記者時表示,“我們一定會有屬于自己的未來。”
英格麗德·貝坦考特,這名曾經遭到綁架的人質,前不久與伊薩查以及其女友一起從波哥大到過巴黎。最近,她在對拉丁美洲8國進行訪問時勸告當地政府官員應該與反政府武裝分子進行認真的談判,以取得民族和解。在與記者的談話中,她指出,伊薩查美好的前途對于其他反政府分子是一個強烈的啟示:盡快釋放人質,放棄武裝對抗,回歸正常的社會生活。
網絡放歌維權成功
加拿大一名音樂人為表達對美國聯合航空公司弄壞私人物品的不滿,創作歌曲《聯航損壞了吉他》并上傳至互聯網。短短幾天內,這段歌唱視頻的點擊率超過60萬次,它產生的巨大社會影響力讓航空公司不得不低頭認錯。
野蠻裝卸
戴夫·卡羅爾是“馬克斯韋爾之子”樂隊吉他手。2008年3月,他和樂隊成員乘坐聯合航空公司航班從加拿大哈利法克斯前往美國內布拉斯加州。在美國芝加哥奧黑爾國際機場轉機時,他親眼目睹了演出器材被行李員“扔鏈球”裝卸的過程。
當時坐在機艙后部座位上的卡羅爾聽到后面一名女乘客叫喊道:“我的上帝呀,他們把吉他拋來拋去。”深感不安的卡羅爾向外望去,發現自己心愛的吉他正遭受野蠻裝卸。
價值3000美元的“泰勒”牌吉他因此受損。為了修好它,卡羅爾花費了1200美元。但他認為修理后的吉他已無法彈奏出以前的音色。
心有不甘
自那之后的9個月里,卡羅爾先后向聯合航空公司在芝加哥、紐約、加拿大甚至印度的服務部門投訴,結果“皮球”總是被踢來踢去,“美聯航根本不負責,”美國廣播公司(ABC)新聞部9日援引卡羅爾的話說,“也許在他們腦海里,事情已經過去。”
但是卡羅爾顯然不想這樣結束。他決定利用音樂討回公道:“我當時就想要把這件事情寫成歌曲、制成視頻,然后放到網上去,讓大家知道我的遭遇。”
在歌曲視頻中,41歲的卡羅爾以幽默方式講述自己的遭遇,他的朋友們裝扮成航空公司服務員和乘客,幾名志愿參演的消防員扮演行李員,把吉他在空中拋來拋去,毫不在意。
卡羅爾針對此事計劃寫三首歌曲,受到熱捧的是第一首,第二首即將問世,第三首尚在醞釀中。
無心插柳
歌曲視頻《聯航損壞了吉他》6日在網上推出后吸引了大量觀眾,截至9日晚,點擊率已超過60萬,還有數千條留言。反響之大連卡羅爾也未曾料到。“我寫這首歌曲只是為了自己,并沒有其他目的,甚至不是為了獲得損失賠償。”他說。
一石激起千層浪,卡羅爾的無心之舉引起多方關注。多家媒體要對他進行專訪,著名脫口秀女主持人奧普拉·溫弗瑞9日也給他打了電話。
不但如此,吉他制造商也表示,愿意為卡羅爾檢驗吉他性能,并承諾可為他將來所購樂器給予最大優惠。
聯合航空公司的態度也發生了轉變。公司發言人對美國《洛杉磯時報》說:“這段歌曲視頻非常精彩,我們打算用它來教育培訓員工,以使我們的顧客可以得到更優質的服務。”
眾多反應讓卡羅爾有些措手不及,不過他還是對航空公司的道歉表示高興,并希望“這件事能為這家航空公司甚至整個航空業的乘客們帶來好處”。
美國音樂家聯合會副主席比爾·什科爾尼克評論說:“這件事不只是音樂家和航空公司之間的問題,戴夫通過這首歌曲達到了那些院外說客們做了10年卻沒有實現的目的。”
(彭俊勇)
共游一池橫遭歧視
美國賓夕法尼亞州一名夏令營組織者7月9日說,她組織的夏令營在費城郊外一個私人俱樂部游泳池戲水時,遭到種族歧視,一些俱樂部會員將自己的孩子帶離游泳池,不讓他們和少數族裔共游一池水。俱樂部隨后通知這個以少數族裔兒童為主的夏令營,不得再使用它的設施。夏令營參與者的家長們眼下正考慮動用法律手段,討個說法。
涉嫌歧視
涉嫌歧視事件6月29日發生在費城郊外亨廷登的山谷游泳俱樂部。和這家私人俱樂部簽有游泳池使用協議的“創意階梯”夏令營機構工作人員阿萊西婭·賴特帶著65個孩子來到這家俱樂部游泳消暑。這些孩子最小的在上幼兒園,最大的不過十三四歲。
賴特說,剛開始游沒多久,夏令營中一些非洲裔和拉美裔的孩子告訴她,聽到有人說種族主義的話。她說:“幾個孩子跑過來告訴我,‘賴特小姐,賴特小姐,有人說,這些黑人來這里干嗎?’”賴特當即找到俱樂部會員交涉。交涉期間,她聽到其中一名女性會員說,她有辦法叫這群小孩再也別想踏進俱樂部大門。賴特說:“一些俱樂部會員來到泳池邊,將自己的小孩拉上岸,然后雙手交叉放在胸前站在那兒。只有3個會員讓自己的小孩繼續游泳。”
數日之后,俱樂部將“創意階梯”先前交納的1950美元游泳池使用費悉數退回,撕毀雙方的游泳池使用協議。雙方原本商定,夏令營今夏每星期一下午可去使用游泳池。
是否歧視?
此事在費城本地媒體上曝光之后,山谷游泳俱樂部主席約翰·杜斯勒向費城當地電視臺WTXF解釋說,是有幾名俱樂部會員抗議,原因是夏令營“徹底改變了泳池的氣氛”。他堅持稱,這些投訴沒有種族主義內涵。
當地媒體援引一名俱樂部會員的話說,她認為問題在于這個夏令營的人數,而不是它的種族構成。
這家俱樂部網站9日撤掉所有內容,頁面上只有一份沒有任何鏈接的聲明,稱俱樂部方面深受困擾,但此事和種族主義毫無關聯,會員的觀點不是俱樂部立場。
這些說法受到夏令營組織者賴特的否認。她說,這家俱樂部占地4公頃多,游泳池相當大,還有一個專供幼兒使用的戲水池。在簽訂協議時,俱樂部董事會清楚夏令營有65個孩子,而且這些孩子6月29日當天相當聽話,一點沒調皮。她說,遭到驅逐的真正原因在于,“當那些會員們看到我們是誰之后,我們就變成了不受歡迎的人”。
激起眾怒
身為非洲裔的貝拉克·奧巴馬成為總統之后,美國媒體稱,種族歧視已成為過去,不少美國人也持類似樂觀看法。山谷游泳俱樂部事件曝光之后,美國社會震驚。
賓夕法尼亞州聯邦參議員阿倫·斯佩克特發表聲明說,這件事讓他覺得“深受困擾”,他將組織相關調查。
美國游泳協會9日發表聲明說,發生在這65個孩子身上的事情為“露骨的種族主義行為”,這種行為不能為任何人接受。聲明說,希望此事不會影響到美國有色人種學習游泳。
賴特說,這件事讓夏令營的孩子們十分沮喪,有人甚至問她,他們是不是因為“膚色太深”而不能在那個泳池里游泳。
孩子們夏天沒地方游泳,不少人感到惋惜。費城吉拉德學院表態,愿意給這個夏令營的孩子們提供游泳場所。學院招生部門負責人塔瑪拉·勒克萊爾說:“每個孩子都有權享有美好的夏令營回憶。”
(王豐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