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文章基于稅收籌劃相關理論,闡述了我國跨國公司應用轉移定價的外部環境,根據“走出去”企業的發展程度,建立了漸進式轉移定價模型,即單因素轉移定價模型和雙因素轉移定價模型,進而提出了實施最優轉移定價的建議,旨在為我國跨國公司的稅收籌劃提供一些參考。
【關鍵詞】 稅收籌劃;我國跨國公司;轉移定價
一、引言
轉移定價是國際稅收中重要的課題,也是當前各國稅務機關所面臨的難題,但對于我國跨國公司卻是一個機遇與挑戰并存的問題。目前,我國企業還處于“走出去”階段,缺少有影響力的跨國公司。 “十一五”規劃將“根據‘走出去’戰略的要求,制定和完善支持有條件的企業對外投資的政策”列為重大政策任務,這為我國跨國公司的發展提供了依靠。
在“走出去”的同時,受到金融危機影響的我國企業如何提高自身競爭力是至關重要的。其中,稅收籌劃對于企業提高全球競爭力和制定投資戰略有重要影響,而作為稅收籌劃主要手段之一的轉移定價,則受到跨國經營者的青睞,并已成為國際通用手段。但我國跨國公司面對激烈的國際市場競爭、各國的稅負差異以及東道國設置的種種限制等,卻很少采取轉移定價策略保護自己的利益。有的雖采取了轉移定價策略,卻未將其功能加以完全利用,有的甚至由于利用不當而受到東道國反轉移定價法律的制裁。那么,我國跨國公司在適應外部環境的前提下,如何合理應用轉移定價進行稅收籌劃則成為亟待解決的問題。
二、我國跨國公司應用轉移定價的外部環境
雖然我國跨國公司應用轉移定價進行稅收籌劃還處于不成熟階段,但國際環境的復雜性為轉移定價的應用提供了可能性。
(一)各國的所得稅稅率水平大不相同
發達國家的稅率水平較高,如美國和日本總體平均稅率達到50%左右,比利時約為41%,荷蘭約為45%;而發展中國家的稅率水平較低,如巴西的平均稅率約為30%,菲律賓約為35% ,阿根廷約為33%;此外,還有眾所周知的“避稅港”、“避稅地”等。中國“兩稅合一”后,稅率降到25%(該稅率在各國稅率中處于中下水平), 這使我國跨國公司相比于以前有更大空間運用轉移定價進行稅收管理。
(二)各國的稅收監管力度不一
世界各國尤其是發達國家對轉移定價的立法正日趨完善,且各具特色。美、英、法、德、日等國家的立法相比其他國家更成熟、更有代表性;南美各國稅法中關于轉移定價的規則不盡相同,有的比較完備成熟(如阿根廷、巴西、智利),有的則比較籠統、缺乏應用性(如哥倫比亞、秘魯);中美洲國家目前還沒有轉移定價方面的立法。所以,我國跨國公司可在那些轉移定價稅制不完善的國家應用轉移定價來獲得利益,同時在借鑒發達國家對外投資企業的經驗,在稅制完善的國家謹慎應用轉移定價,逐步開拓自己的全球市場。
(三)各國產品的附加價值不同,使稅務部門的反轉移定價措施實施難度加大
由于各國經濟發展水平不同, 科學技術發達程度不同, 致使零部件及產品的科技附加價值各異, 從而各國零部件及產品的可比程度下降。各國稅務當局要準確確定跨國公司母子公司之間零部件及產品的轉移價格越來越困難, 這也使利用轉移定價成功的可能性加大。
(四)電子商務的發展使轉移定價更易進行
由于電子商務的納稅環節及納稅地點的特別性,跨國公司母子公司之間利用互聯網人為確定無形資產的價格和勞務費用、轉移母子公司之間的利潤更易進行。
三、我國跨國公司轉移定價模型的建立與分析
在有利的外部環境下,我國跨國公司還需謹慎地考慮內部因素。其中,最優轉移價格的制定是核心因素,是決定企業整體利潤和應納稅額的關鍵。
目前,國外對轉移定價的研究分為“激勵驅動型轉移定價”和“稅收驅動型轉移定價”,但鑒于我國跨國公司發展的不成熟性,本文建立了漸進式轉移定價模型,即單因素轉移定價模型(只考慮“稅收驅動型轉移定價”)和雙因素轉移定價模型(同時考慮“激勵驅動型轉移定價”和“稅收驅動型轉移定價”)。
基本假定:我國某跨國公司在A、B兩國分別設立了子公司A和子公司B(以下簡稱A、B),A、B兩國的所得稅稅率為TA、TB,且TA
(一)單因素轉移定價模型
在基本假定下,假設A出口給B的產品單價為P(“稅收驅動型轉移價格”)。A的產品總成本為c(qA+qB);B的產品總成本為PqB。因為TA 從式(5)可知,當TA≠TB時,P>a,存在轉移利潤的機會。當TA=TB時,P=a。即如果買方所處國家的稅率高于賣方所處國的稅率,那么最優轉移價格高于公平交易價格;如果兩方的稅率相同,則最優轉移價格與公平交易價格相等。 (二)雙因素轉移定價模型 目前,我國跨國公司使用一種轉移價格進行稅收籌劃并不成熟,但國外跨國公司早已使用兩種轉移價格來加強自身的競爭力,如惠普和微軟公司。在我國跨國公司逐步發展起來后,也可以借鑒國外公司的經驗,采用兩種轉移價格提高自己的競爭實力。 在基本假定下,假定A出口給B的產品單價為s(激勵驅動型轉移價格)。A的產品總成本為c(qA+qB);B的產品總成本為sqB。以t表示稅收驅動型轉移價格。 因為TA 由于B公司會受到稅務當局的處罰且其有使自身稅后利潤最大的動機,所以跨國公司總部不可能制定非常高的轉移價格來轉移利潤。在該情況下,如果總部允許B不承擔罰款,那么B會為了自身的利益,購買比跨國公司整體利潤最大化下最優qB多的產品;如果B承擔全部罰款,那么B會購買比最優qB少的產品。即最優的激勵驅動型轉移價格取決于B承擔的罰款。 所以,要考慮到B和公司總部的利益均衡問題。如果B不承擔罰款,那么B承擔罰款的比例為0,而企業總部則為1;反之也成立。令?著∈[0,1]作為企業總部與B最終協商好的承擔罰款比例系數,?著為B最終承擔的罰款比例。那么: 隨著ε的增加,B向A購買產品的數量減少,公司總部則需要降低激勵驅動型轉移價格來解決該問題。從式(11)中也可以看出,當ε增加時,s減少。 那么對于最優的稅收驅動型轉移價格,則先假設B從A購買產品的最優數量為qB*=qB(s,t),并且跨國公司的最大利益為π*=π(qA,qB*,s,t)。如果激勵驅動型轉移價格由式(11)決定,那么qB*滿足式(9)和式(10)。仍假設最優的qA與(s,t)無關,根據包絡定理,π*對t的微分為: 從式(13)可知,最優稅收驅動型轉移價格高于公平交易價格。只要TA≠TB,就存在轉移利潤的機會。 比較式(11)和式(13),可以得到:s≥(1-TA)c+TAt和t≥a,當TA=TB時,等號成立。即:如果買方所處國家的稅率高于賣方所處國的稅率,那么最優稅收驅動型轉移價格高于公平交易價格,并且最優激勵驅動型轉移價格高于產品的邊際成本和公平交易價格的加權平均數;如果兩方的稅率相同,則最優稅收驅動型轉移價格與公平交易價格相等。 (三)模擬案例 以上兩個模型可以通過具體的數據案例來說明。 假定子公司B的銷售收入RB(qB)=d1qB-d2q2B,罰款η=kx2,則(η′)-1(y)=y/2k。又假設:d1=50,d2=100,k=0.3,c=13,a=20,ε=0.3,TA=25%,TB=30%。因此單因素模型中的最優轉移價格為:P=21.812;雙因素模型中的最優激勵驅動型轉移價格和稅收驅動型轉移價格分別為:s=16.157,t=24.938。 在其他變量值不變的情況下,令B國的稅率TB從25%增加到50%。從圖1和圖2中可以看出,隨著TB的增加,單因素模型和雙因素模型中的轉移價格都增加,企業整體少繳的稅和 受到的罰款也增加了。但相比于少繳的稅,企業所受到的罰款則顯得微不足道了。 四、結論及建議 綜上所述,我國跨國公司可根據外部環境和自身發展程度,建立相關的轉移定價模型,確定最優的轉移價格進行稅收籌劃,使公司整體利益最大化。但本文模型建立的假定條件與現實情況仍有差距,在實際進行稅收籌劃時,我國跨國公司仍需考慮各方面因素:第一,積極創造實施轉移定價的有利條件,如立足公司全球經營目標,建立與轉移定價相關的信息系統及專門機構等。第二,隨時關注各國轉移定價稅制的發展狀況。第三,合理應對稅務審計,如在稅務審計前,做好轉移定價文檔管理工作并簽訂預約定價協議,使成本降到最低;在稅務審計時,注意謹慎性和證據的充分合理性,減少不必要的罰款等。● 【參考文獻】 [1] Hirshleifer, J. 1956, On the Economics and of Transfer Pricing[J]. Journal of Business,29, 172-184. [2] OECD.2001, Transfer Pricing Guidelines for Multinational Enterprises and Tax Administrations[ R]. OECD Publications Service,Pai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