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會有江湖規
早些年,蹦蹦藝人都要參加江湖會,像法庫、新民一帶幾個縣,就有一個江湖會。江湖會有行規,如藝人不許酗酒、不許賭博、不許在“子孫窯”演出時唱粉詞說臟口等等。江湖會有個專門跑里的。負責給下邊幾個藝班到各地聯系演出,也幫助藝班調動藝人。他手里拿的“碎嘴子”與別人的不一樣,一般人的“碎嘴子”是五塊板。穿紅繩或藍繩。他的“碎嘴子”是六塊板穿白繩。跑里的常巡回檢查下邊藝班是否遵守行規,發現有的藝班藝人犯了行規,他有權處理,輕則批評、重則下令停演。
二人轉藝人拜師會
《藝海名伶》一書中有王殿卿藝傳。現將他回憶當年拜師儀式一段摘錄如下:
1921年他十二歲在黑山縣老三家子。拜老藝人龐奉(藝名龐傻子)為師學藝,據他回憶:他拜師那天很熱鬧,北墻供著祖師爺用黃表紙寫著“供奉周莊王之位”,下邊是青(張青山)、梅(劉梅景)、湖(李湖敬)、兆(王兆先)四大門徒。兩旁是一副對聯:
大周君教化臣講今比古
傳徒門流后世唱曲說詞
橫批是“四海為家”。下面八仙桌上擺著黃香紅蠟,師爺、師傅們整股燒香。入門弟子在地上跪了四排向祖師爺磕頭。師爺王寶珍念了四句祝詞:
一塊彩云空中來,
二十八宿兩邊排。
四天門徒全來到,
我請恩師上蓮臺。
念完后,把供的那張紙取下來燒化成灰。接著開席。剛入門的幾個大孩給師爺、師傅端茶倒酒。師傅對他說:“師徒如父子,要聽師傅的話。把藝學到手,不管到哪去。都有飯吃。學好藝,小偷偷不去,盜賊盜不去,大風刮不去,大水也沖不去。”這些話他一直記在心里。
白道尹大贊齊蘭亭
二人轉藝人齊蘭亭、程喜發、劉福貴、張老蓮等人,于民國二年(1913)從和龍縣輾轉到煙集崗(今延吉市),行經戲園子門口時,河北梆子藝人八寶黑輕蔑地說:“他們是唱蹦蹦的!”二人轉藝人最不愛聽別人說他們是唱蹦蹦的,齊蘭亭憋了一肚子氣,故意在戲園子對門的大客棧里住下。吃完飯,便帶領大家看戲。大軸戲是《破洪州》,齊蘭亭到后臺道過“辛苦”,便和戲班管事的說:“我是唱蹦蹦子的!今晚想票《破洪州》的刀馬旦(穆桂英),麻煩眾位了。”邊說邊甩給文武場伴奏的二十元錢,給管化裝的扔下十元錢。班主心中沒底,又不好拒絕,只得讓河北梆子藝人花四寶偷偷扮上穆桂英,以防萬一。齊蘭亭平時從來沒露過他會唱河北梆子的底細。而《破洪州》的刀馬旦是很吃功夫的,所以同去的伙伴都為他捏了把汗。沒想到,戲一開演。穆桂英隨著[四擊頭]登場,一個干凈利落的掏翎亮相就是一個碰頭好。接著叫板開唱。一個甩腔又是滿堂彩。齊蘭亭嗓音亮,字眼兒清,人耳動聽,包廂里不時傳來喝彩聲。臨收場,齊蘭亭掄起大刀喊道:“來,嘗嘗唱蹦子的大刀吧!”對準扮遼軍統帥白天佐的花臉八寶黑后背就是一刀。接著翻身亮相。臺下又是一陣喝彩。散戲后,河北梆子藝人們將齊蘭亭圍住,稱贊不已。八寶黑也羞愧地捧茶賠禮。齊蘭亭還禮說:“剛才場上一刀,失禮了!”八寶黑卻說:“不!你這一刀,哥哥算長見識了!”此事傳到了地方官白道尹耳中,他下令重演《破洪州》,仍是齊蘭亭的刀馬旦。白道尹親自來看戲,還請他們到家唱了三天二人轉堂會。
張學良“義釋”白菊花
張大帥坐鎮東北時,對東北大鼓頗有感情,經常找來藝人聽上幾段。但對二人轉(當時稱為“蹦蹦”)卻表示厭惡,不但不看。還經常抓二人轉藝人,禁止他們演出。有一次,少帥張學良出于好奇,下令將抓到的一個二人轉班子。送到大帥府唱一場堂會。并要帥府中太太小姐們也都出來看看。只是女眷們不許拋頭露面,而要躲在屋里隔簾觀賞。領班的白菊花本名王成業,是遼陽地區聞名的二人轉老藝人。此人熱愛二人轉藝術,造詣很深。在帥府臺上沒唱砸,然而在臺后惹禍了。演員們休息時做賭博游戲。惹怒了帥府的馬弁們。抓住白菊花就要痛打。少帥聞訊趕來,厲聲喝住。白菊花獲釋。事后人們才知道,少帥看白菊花表演入了迷,由于欣賞他的藝,才保護了他的人。從此二人轉在帥府獲得了好感,白菊花也從此出了大名。
金香草巧戲張驢兒
上世紀30年代,二人轉藝人金香草(李柏林)領班在沈陽北郊演出。區警察署有個姓張的特務,大高個兒、大長臉、大耳朵,整天哭喪臉兒,沒人見他笑過。這天,他也來聽戲,點了一出《大西廂》,還要“全本兒的”。金香草唱過[二板胡胡腔]后,張特務大喊了一聲:“來肥的!”(指臟詞兒)金香草裝作沒聽見,繼續咬準板頭鉚足勁兒“抱板”唱《觀畫》里的大段唱腔。張特務二次又喊了一句:“要粉的!”(指最臟的詞兒)金香草左右為難,唱粉的吧,場子里有一些少男少女。不唱又惹不起地頭蛇。她突然靈機一動,借喝水的工夫和下裝編了幾句詞兒。《觀畫》中觀一幅畫時,有這樣的唱詞:“(女)人身上長個牛腦袋,(男)牛魔王奪回芭蕉寶扇來,(女)人身上長個馬腦袋,(男)馬王爺頭上三眼開……”金香草將這段臺詞改成:“(女)人身上長個馬腦袋,(男)張果老的毛驢下世把人欺,(女)耳朵為啥長?(男)他愛聽臟玩意兒!(女)眼睛為啥大?(男)他愛看大閨女,那是他親老姨……”觀眾頓時哄堂大笑。張特務越琢磨越不是滋味,臉一下子拉得更長了,真有點兒像驢臉。他把茶碗使勁摔在地上。喊道:“滾!都給我滾開!”打那以后,張特務得了個外號“張驢兒”。
李青山笑罵聶警尉
東北淪陷時期,二人轉藝人李青山(藝名“金鑲玉”)有一次在關大橋演出,有個聶警尉派人送來一張字條,叫李青山去他親戚家那個屯子演唱。恰巧干溝子的孫明久也來找李青山,于是李青山就把為聶警尉送條子的人打發回去了。李青山和劉士德等人跟孫明久到了干溝子,住在屯外一所空房子里。半夜時,聶警尉領著二十個警察,進屋就打。李青山一邊躲閃一邊說:“你們消消氣,打還怪累的……”有個警察聽出了聲音。便說:“別打了,這里邊有金鑲玉。是舒蘭有名的喁手。”聶警尉也知道李青山的藝名,便對李青山說:“那好,我聽聽你能不能把我唱住!”于是,到外邊大場院里打場子,李青山與劉士德用藝人行話嘀咕一下便上場說起口來。李青山說:“上場來多多少少說上幾口。說金值金,說銀值銀。也別說你唱得好,也別說我唱得不濟。南里走,北里去,四海為家,全靠父老兄弟。昨天咱在關大橋,今天來到干溝子。屯子外打下處,冷風潮氣。夜間來了老總,惹人家不愿意。打了咱們幾下子,肉皮子挺疼,骨頭沒昨地!唱好唱賴,咱還是比試比試!”劉士德說:“咱們比啥呢?”李青山:“咱們先說一段反正話,我說正的你要說反的……”接著兩個人便一句接一句地說下去:“紅花”,“花紅”:“白花”,“花白”;“一萬”,“萬一”;“九條”,“條九”;“二餅”,“餅二”;“老韃子”,“韃老子”……這時劉士德說:“我不跟你唱了。”李青山反問:“怎么了?”劉士德說:“還沒張嘴呢,你就打老子!”說到這兒,觀眾哄堂大笑起來,聶警尉明知挨罵,也只好跟著笑。
假大妞智斗土豪
偽滿時,沈北的一個蹦蹦班有個男旦李學珍。外號叫“假大妞”。他為了追求藝術,一心要演好婦女形象,處處學女人。這人的舉止行為,音容笑貌都和女的一模一樣,平時的打扮也模仿女人,留長發,梳“劉海兒”,描眉理鬢,搽胭粉,涂口紅,手上戴假金戒指,身穿旗袍,腳穿半高跟皮鞋,走起道來扭扭搭搭。一說話露出一對鎦金牙。不知底的人,說他是個男子。誰也不信。
當地有個土豪相中了他,煩人與班里商量,要納他為妾。班里說此人是個男的,土豪不信,非要娶他不可,“假大妞”一見擺脫不了,不如將計就計。提出來要五百元彩禮,婚禮要大操大辦,接親那天。不坐花轎不坐車,要騎馬前來。那個土豪色迷心竅。答應了一切條件。“迎親”那天,高朋滿座,盛友如云。接親的人送來一匹身披彩紅的菊花青高頭大馬,“假大妞”跟眾位藝友告別,認鐙上馬,剛出村頭,叭叭叭,連打三鞭子,那匹馬轉身往反方向狂奔而去。接親人無奈只好空手而歸。那個土豪人財兩空,丟人現眼,這件事流下了笑柄,一直傳到今天。
裝盲人巧躲抓丁
黑山縣無梁殿鄉砬子山屯二人轉藝人賈連吉(藝名“賈大腦袋”)扮演《大觀燈》中的瞎子,能以假亂真。東北解放戰爭時期,國民黨軍隊搶糧抓丁。有一天,賈連吉正在屋內,猛聽村里一陣喧嘩。一群國民黨兵進了院子,說是要抓向導,直奔屋門而來。賈連吉無處躲藏,便雙眼上翻,挓挲兩臂。摸索而出。剛到門外,他的手險些碰到帶隊的排長的臉上。那排長一閃身罵道:“瞎東西,你找死呀!”“長官,您大人不見小人怪,別跟我這個失目人一般見識……”“還不給我滾!”“是!長官。我這就走!”賈連吉說罷,摸摸索索,磕磕碰碰,從一群明目人面前逃脫。
京劇大師喜愛二人轉
京劇大師梅蘭芳、馬連良生前都看過東北二人轉。
1952年春,梅蘭芳帶團到齊齊哈爾(當時是黑龍江省省會)巡回演出期間,省文教廳安排了一場聯歡晚會。有黑龍江省文工團的獨幕話劇《趙小蘭》,李泰、胡景岐合演的二人轉《姚大娘捉特務》和梅葆玖主演的京劇《玉堂春》。梅蘭芳在文教廳副廳長高云梯同志陪同下。看過二人轉后非常高興、連連夸好。
第二天。在貴賓招待所召開京劇座談會。省市文藝界名流來了不少人。梅蘭芳巡視一圈,對主持人說:“昨晚演出二人轉的兩位藝術家怎么沒到會?”有關單位急忙給省文工團打電話。李泰、胡景岐坐小車趕到會場,上前與梅蘭芳先生握手。在座談中,梅先生說:“你們二位演出的二人轉,載歌載舞。把人物都演活了,真不容易。京劇與二人轉都是藝術之花,各有所長。特別是你們能演現代戲,很值得我們學習。”他又對高云梯同志說:“應該承認他們二位在二人轉方面是很有修養的藝術家。”散會分手時,梅蘭芳還把他的劇照贈給了李、胡二人,并在胡景岐的筆記本上題名留念。
1956年。馬連良先生到沈陽演出,提出要看看東北二人轉。沈陽市文化局安排沈陽市群眾地方戲劇團主演郎艷舫,在沈陽市文化宮演出了一出單出頭《摔鏡架》。年近半百的郎艷舫,把王二姐這個人物演活了,劇場內幾次滿堂彩。馬連良先生看完后上臺與郎艷舫握手說:“辛苦了。從你的表演中看到了東北地方戲的精華。像你這樣的反串旦角在京劇界也為數不多,好!我愛看《摔鏡架》。”
兩位京劇藝術大師都夸贊土色土香的東北二人轉,一直傳為曲壇佳話。此外,茍慧生先生在吉林省遼源市看過二人轉《西廂》,也給予了好評。他說:“京劇《紅娘》滿臺人演,二人轉《西廂》兩個人就演唱了這個故事。”
許廣才鐵指擊鑼救場
老藝人許廣才,身懷絕技。在演唱二人轉《劉伶醉酒》時,他為了表現酒仙劉伶的特殊酒量,倚著舞臺上的臺柱或墻角,用中指、食指著地全身倒立起來,然后以他常用的大茶缸裝滿了足有一斤半的自開水當酒喝,唱一句,喝一口,直到把水喝干,他仍一動不動保持倒立,這是其他藝人沒有的絕活。他到過沈陽,上過內蒙古,后來參加了吉林省懷德縣地方戲劇團。
1959年,懷德縣地方戲劇團在鞍山演出,開場時鑼槌兒不見了。司鑼王學志心急如焚。這時,許廣才快步來到樂隊跟前,左手拎起大鑼,右手伸出食指點住鑼心,運口氣。對鼓師說:“開!”鼓師看著許廣才的手。半信半疑地開起鼓點。隨著鼓聲一響。鑼聲驟起,周圍的人都驚呆了。止戲后,大家來看他的手指,什么也沒戴,不紅不腫,都佩服不已。王學志說:“許老師,你的手指比鑼槌兒還好使。怎么練的?”許廣才笑著說:“不是一日之功啊!這是我從小在廟里出家時學的硬功夫。名叫‘二指禪”’。
二人轉牌的“半導體”
1966年“文化大革命”開始后,東北二人轉藝術受到摧殘,好幾年在文藝舞臺上,很難再看到二人轉節目。
1972年11月,全軍文藝調演分三片舉行,在沈陽片上,沈陽軍區某部隊業余文藝隊創作演出了坐唱二人轉《處處有親人》。歌頌了雷鋒精神與軍民友愛。作品內容好,形式新,采用的是二人轉老唱腔。
這個節目在電臺播出后,群眾奔走相告:“快聽二人轉吧。上邊又讓演二人轉了!”一時間。農村供銷社的“半導體”收音機成了快貨。遼北某村有個老大娘上供銷社去買“半導體”。營業員問:“大娘,你老要什么牌的?”老大娘說:“我要二人轉牌的。”營業員笑了,說:“哪有二人轉牌的。”老大娘說:“就是能收到二人轉的半導體。”營業員說:“啥牌的半導體,都能聽到。只要是廣播電臺播就行。”老大娘買了一個收音機走了。這個笑話很快傳開了。
二人轉播新聞
早在上世紀30年代,有位說書先生姓鐘。這位鐘先生是教員出身,文化水平較高。他不說袍帶書,也不說短打書,而是每天早晨在街上買一堆報紙。把國際新聞、政治新聞,甚至花邊新聞都摘錄下來。晚上到茶社里對聽眾講述。當時沒有電視,連收音機都很少見,許多人又不識字。看不懂報紙。所以,鐘先生“說新聞”竟然十分走紅,受到聽眾的熱烈歡迎。據說短短三年。鐘先生用“說新聞”賺來的錢買了四間青磚大瓦房。
用曲藝形式“說新聞”。鐘先生是個創舉。但在茶社里“說”,畢竟范圍很小,沒有什么大的影響。到了七十年后的今天。用曲藝“說新聞”場景再現,同是“說新聞”,此說大大超過彼說。
近來。二人轉再度崛起,轟轟烈烈。超過已往。2005年年末,遼寧人民廣播電臺請來兩位著名二人轉唱手,女角朱和平,男角丁少良。這二位曾是沈陽曲藝團二人轉隊的“臺柱子”。電臺人士告訴他們:臺里決定開辟一個新專欄,稱做“二人轉播新聞”。具體做法是:臺里提供新聞稿件。再請專業作者為新聞稿件編寫唱詞,由朱和平、丁少良擔綱主播,連說帶唱,每晚六點開始,黃金時間播出四十分鐘。
朱和平、丁少良熱愛二人轉,他們對遼寧電臺的決策全力支持。準備工作就緒,2006年元旦開播。由于稿件新聞性強。內容豐富多彩。再加上兩位演員的唱功到家,節目一經播出,大受歡迎。最初是“清唱”,聽眾覺得不過癮。紛紛來信要求加樂隊伴奏,后來又加上電子琴等樂件。說演彈唱,一播就是一年。
遼寧電臺的電波覆蓋全省。聽眾以千萬計。可想而知,二人轉“播新聞”的影響力,肯定大大超過七十年前的評書“說新聞”。
四字巧對
1982年冬天,吉林省在梨樹縣二人轉會演,遼寧省的二人轉工作者組成觀摩團,到梨樹縣看戲。會演規模宏大,許多名家重返舞臺,演出了大批優秀傳統劇目和現代劇目。其中,新編二人轉《小月蘭雪恨》好評如潮。這出戲講述了一位二人轉女藝人小月蘭在“浩劫”期間慘遭迫害,家破人亡。粉碎“四人幫”后。政府為小月蘭平反,她滿懷激情,痛斥仇敵,心向明天。不但作品寫得好,演員也有真功夫,動作、表情樣樣到位,唱功更是字正腔圓。尤其是一大段“報板”,快而不亂,如同珠落玉盤,迎來滿堂掌聲。
遼寧省觀摩團的二人轉作家郝赫一時高興,連聲叫好,他在坐席上喊道“好,好好!”當時,為節目鼓掌的多,很少喊“好”的。所以在散戲之后,我出了個對聯,上聯是:“郝赫喝好”。從讀音上做了個文字游戲。雖然只有四個字。同樣要求在讀音上對出下聯,確實不容易。盡管觀摩團里不乏高手,可這個上聯竟然成了“絕對”。
這次觀摩。收獲不小,場場都是好戲。可是我們住的旅社卻太差了。大院里兩趟平房。寒冬臘月,墻上有裂紋,往屋里灌冷風。屋子中間有個火爐,可能是煙道堵塞,火爐成天倒黑煙,嗆得大伙咳嗽不止。為此,人們寧可在街上轉。也不愿回屋。要不是為了觀摩看戲,人們早走光了。
會演結束,午餐完畢,遼寧省觀摩團決定立刻返程,迅速離開梨樹縣。在等火車的時候,郝赫來了靈感,對我說:“你那個上聯不是‘絕對’,我有下聯了……”眾人傾聽。郝赫說:“你的上聯是‘郝赫喝好’,我對的下聯是‘速離梨樹’。”
眨眼二十余年過去。四字巧對,至今還在圈內流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