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國農村公共品供給主體如政府、村級組織、農民等作為“經濟人”通常追求自身的利益最大化,其目標取向均呈現出不同層次的多樣性特征,進而決定了其在農村公共品供給方面的行為差異。因此,應該按照“激勵相容、利益均衡”的原則尋求不同供給主體行為和利益的合作性。
關鍵詞:農村公共品;供給主體;經濟人
按照公共品理論,農村公共品是指為了滿足不同區域農村居民的生產、生活消費需求,由不同層級和性質的主體提供的,具有非競爭性和非排他性的各類物質或服務物品。誰為公共品出資,誰就成為了這種公共品的供給主體。我國農村公共品的供給主體主要包括各級政府組織、村民委員會自治組織、農民等類型,它們具有不同的功能定位、職責范圍和供給任務,共同構成我國農村公共品供給的組織體系。
一、農村公共品供給主體的行為特征
1 政府在農村公共品供給中的行為特征
根據社會契約論,政府是國家和公民之間達成的社會契約的產物。政府是國家政治共同體的代表,同時又是公眾的代言人和公共利益的代表。
當中央政府直接提供農村公共品時,由于其遠離農村和農民,并且政策往往具有“一刀切”的特性,因而供給效率并不高。此外中央政府作為宏觀調控主體,既要考慮調動地方積極性,以保持經濟的活力,又擔心地方的投資沖動,是分權還是集權往往舉棋不定。
而對地方政府來講,GDP更多來自于城市和企業,所以地方政府如果要試圖增加自身的收入,就必須以發展企業為主,這就決定了各地會把招商引資作為政府的首要工作。再從支出角度看,由于財政收入的增加和經濟增長、官員自身的利益存在內在的一致性,因此地方政府會在支出中重點安排有利于經濟增長的部分,也就是圍繞經濟建設來做預算,而大量有利于社會福利和未來經濟發展的項目,比如教育、醫療、環境保護等就會被輕視。
根據財政分權理論規范的要求,鄉鎮政府的職能是提供鄉鎮范圍內的公共品和服務。分稅制改革直接導致了鄉鎮財政困難,嚴重制約了基層財政功能的發揮。就財權與事權的劃分,作為最基層的鄉鎮政府在與上級政府的博弈中一直處于不利地位。因此,好的稅種基本上已上收到中央及縣市,留給鄉鎮一級的主要是散、碎、零的小稅種,量少、征收困難、征收成本高。與此同時,鄉鎮政府卻被要求承擔與其財權不相稱的大量事權,要提供大量本應由上級政府提供的公共品。
2 村級組織在公共品供給中的行為特征
不可否認的是,村級組織在農村公共品供給中扮演著十分重要的角色,既當“運動員”又當“裁判員”。一方面村級組織提供了很多公共品項目。另一方面村級組織還在公共品和服務的提供中起著不可或缺的協調和管理作用。這可以從兩個方面來看:一是農村內部的協調與管理;二是在協助地方政府工作,溝通政府與村民中所起的作用。雖然在很多方面村集體并沒有財物的投入,但是其溝通上下、協助管理的作用也是必不可少的。
但從總體上看,村級組織在農村公共品的供給中有很多困難。村級組織的自身角色定位具有二重性,一方面是充當國家利益代理人,受鄉鎮政府委托,負責農村基層政務;另一方面又是農民利益的代理人,因而是處于國家與農民互動交匯點上的中介人。即使是村級組織有主動性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其可用資金的有限性必然制約其作為。隨著“后農業稅時代”的來臨,村級財政來源只能依靠上級政府撥款,基本上斷絕了村級政權組織的隱性財政收入,村級組織提供公共品將更加舉步維艱。
3 農民在公共品供給中的行為特征
在農村公共品方面,農民們也總是希望以少的成本,享受較多的質優價廉的公共品。如果對公共品的成本進行分攤,農民們通常會有一定的限度,超過了農民的承受能力,容易引起農民的不滿,或者農民拒絕接受這樣的公共品。這樣的農村公共品在資金籌集上容易受到農民的抵觸。在對公共品使用的過程中,農民們通常不愿意花費高額成本去消費公共品,而愿意支付較低的成本,最好是免費使用這些公共品。所以,如果公共品的使用收費過高,就會出現“搭便車”等問題。
二、農村公共品供給主體行為分析的啟示
通過以上的分析,我國農村公共品供給中的相關利益主體包括中央政府、省市(地)縣級地方政府、鄉鎮基層政府和農民,其各自具有不同的目標取向,進而決定了其在農村公共品供給方面的行為差異。在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進一步完善和成熟的過程中,既不可能簡單地依靠權力收放來解決問題,也不可能回歸到集權的舊體制下,而是應該通過按照“激勵相容、利益均衡”的原則尋求不同供給主體行為和利益的合作性。
針對中央政府和地方政府的行為特征,在“激勵相容”方面,不僅可以增加地方政府參與中央政府建設新農村、供給農村公共品等決策的機會,而且可以通過產業政策、區域政策等方式激勵地方政府對農村公共品的供給行為。在“利益均衡”方面,中央政府應該通過轉移支付的方式,向農村公共品極其短缺的地區予以一定程度的傾斜。
基于農民在供給農村公共品的行為特征,一方面,參與合作供給公共品的農民需要達到一個最優的規模,另一方面,有必要采取以“政府出資、農民參與”為主的農村公共品供給方式,并且賦予農民一定的權利,為農民合作創造良好的條件和必要的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