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貨幣互換引發的人民幣國際化思考

摘要：人民幣國際化趨勢在當前金融危機的形勢下越發明顯。本文試從中國近年來頻繁簽訂的貨幣互換協議出發，闡述了貨幣互換對人民幣國際化的作用，并從宏觀、微觀角度套用相關模型，對人民幣國際化的程度和所需條件進行了分析。同時，本文為人民幣的國際化制定了詳細的規劃藍圖，還針對國際化后帶來的風險進行了討論并在最后給出了整體的結論。

關鍵詞：貨幣互換;國際化程度;國際區域化;人民幣

一、引言

2009年3月29日，中國人民銀行和阿根廷中央銀行簽署了700億元等值人民幣的雙邊貨幣互換框架協議。也就是說，今后我國和阿根廷之間總額700億元的等指人民幣之內的貿易和投資，可以不用美元結算，而直接用人民幣。這已經是金融危機爆發以來，中國央行自2008年12月至今簽署的第6個類似協議，并且從香港地區、韓國、馬來西亞等周邊地帶擴展至拉美國家。至此，通過貨幣互換的人民幣總額已經達到6500億元。由于區域化是人民幣國際化的必經之路也是起步階段，使人們看到了人民幣走向國際化的曙光。

此外2009年4月8日，國務院總理溫家寶召開國務院常務會議，準備在上海市和廣東省內四城市開展跨境貿易人民幣結算試點。這使得輿論對人民幣走向世界的討論再度升溫。

事實上，早在改革開放初期就有學者提出了人民幣國際化的概念。今年，在G20金融峰會之際，中國人民銀行行長更是提出了“超主權國際貨幣”這一概念，這一宏偉構想是真正解決當今金融危機的關鍵。國際貨幣體系中存在的體制性弊端和局限也是導致此次危機的重要因素之一。

因此，有必要從貨幣互換出發，分析人民幣國際化的客觀條件和步驟，以及隨之帶來的利弊。本文還將套用模型計算歷年來的人民幣國際度指標，并與當今主要國際貨幣進行對比，使人民幣國際化的腳步清晰直觀的呈現在讀者眼中。

二、貨幣互換的意義，在人民幣國際化中的作用

貨幣互換從本質上來說主要是為了緩解對方持有人民幣的流動性不足的措施，其目的不在于促進人民幣國際化，但在目前的全球經濟形勢下，中國通過支持、援助對方，也把人民幣推向了世界，所以也可以把貨幣互換理解為國際化的一個推動力。

自去年12月以來，中國央行已與中國香港地區、韓國、馬來西亞、印度尼西亞、白俄羅斯、阿根廷等6個國家和地區的央行及貨幣當局簽署了總額達6500億元人民幣的貨幣互換協議，相當于中國外匯儲備總額的5%。雖然現在中國已經走出了國際化重要的一步，但這個數字是遠遠不夠的。中國應該繼續擴大貨幣互換力度，尤其是對資源國家，像巴西、澳大利亞、非洲一些國家，還有中國周邊國家，通過人民幣對這些國家的影響越來越深，形成一股強大的力量，使各國企業、個人都樂于持有人民幣，并最終成為外匯儲備的主要構成貨幣之一。

那么貨幣國際化還需要哪些客觀條件呢？

三、人民幣國際化的必備條件分析（宏觀角度）

1.眾多中國實體經濟的國際化

中國的實體經濟是人民幣國際化的重要動力源。特別是跨國的中國企業，是境外人民幣的主要持有者。目前，中國的實體經濟還遠沒有強大到足以支撐人民幣國際化的程度。優秀的跨國企業很少，因此難以使中國的企業在國際上取得優勢。像日本、德國、美國、英國等國家，其貨幣走向國際化，不僅僅有大量的出口貿易，還有一大批具有代表性和國際性的工業實體企業。比如說日本，其在汽車、電子、高科技等領域在世界上具有相當的優勢，這些領域有很多知名企業，而這些企業擁有現代的管理模式，再經歷全球化后就能夠在國際貿易過程中抓住極為關鍵的商品定價權。

然而，目前中國大多數有影響力的大中型企業，都具有國有企業背景，比如聯想、中石化等。這也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中國很有實力的公司發展壯大，走向國際化。這些國有企業，雖然做得已經很好，但在國際并購的時候，卻因為其國有企業背景而容易受挫。因為國際上并不覺得中國的國有企業擴張，是單純的企業行為，而是被理解為中國政府的行為了。相當一部分國家會對中國企業的海外并購有所阻撓，甚至強烈反對。這一困境是很多國有企業無法克服的。

此外，雖然中國也有很多走出去的企業，而且企業的數目很多，但其規模都十分小，一般為一些國外的小型加工廠，力量很分散。像經營服裝紡織的企業就是這樣，它們很難形成強大的合作力量。這樣的企業走出國門，又怎么可能抓得住交易的主動權呢？

國家應該出臺政策和激勵措施來解決這些問題，大力發展私營企業是必須要做的。在國際并購中，私營企業就不會因為帶有政府色彩而受到非常大的阻撓，交易的達成也會輕松許多。正因為華為是私營企業，它才會在世界范圍內有如此大的影響力。所以只有集中力量建立一些非常有實力并且相對獨立于國家的、具有卓越管理、經營模式的大企業，并讓這些企業走出國門才能真正的實現實體經濟的廣泛國際化，最終抓住定價權。

2.中國銀行系統的國際化和多樣化業務支持

迄今為止，中國的金融系統仍遠遠落后于西方發達國家，還沒有和國際接軌。只有國內的幾家大銀行在國外有一些數量有限的分支機構。比如像工商銀行在國外已經有分行，但也僅僅是辦理一些簡單的存取款業務，幾乎沒有任何的與國際貿易相關的中間業務。更不用說金融業務的創新，幾乎寥寥無幾。這在一定程度上也制約了中國實體企業在國外的擴張。

再者，中國的大多數商業銀行都不愿意為中小型企業貸款。由于這些企業在并購、整合過程中很難得到資金的支持，這在很大程度上阻礙了這些企業的發展壯大。像日本、韓國，在汽車產業發展過程中，都受到了國際銀團貸款的支持，在國際市場上發展得很成功。

因此，中國銀行系統自身的國際化和業務擴張是人民幣國際化過程中所不可缺少的條件。銀行在國際化的同時還需要做的，是提高自身資信度、拓寬業務范圍和提高服務質量。

四、人民幣國際化程度分析（微觀角度）

對于人民幣國際化的具體程度，我們可以應用貨幣國際度指數模型進行衡量。由于部分數據難以獲得，先將其簡化為：

式中 分別為各指數權重。

其中：I1：某種貨幣的境外流通范圍指數。I2：某種貨幣的境外流量指數。I3：某種貨幣在各國國際儲備中的占比指數。

各指數的權重 分別表示各指數對國際度的影響程度。目前各個指數I1、I2、I3對貨幣國際度指標在影響程度上難分高下，很難給出有說服力的權重，因此參考李瑤（2003）的做法，暫時取:

另外，由于難以獲得人民幣在境外作為他國官方外匯儲備的數額，所以暫時以人民幣境外沉淀量代替以人民幣作為官方外匯儲備的數量。根據搜集到的資料和測算的數字，套用上述公式，人民幣的國際度指數2004—2008年分別為0.219、0.235、0.257、0.252、0.267。

2004—2008年，與中國有貿易往來的國家數分別為225、227、227、231、231個；流通或持有人民幣的國家數為26、29、34、34、37個；境外流通估計量為1800、2100、2400、2700、3000億元（以2004年的數據為基準，其他年份的數據按照同比增長得出）；境外沉淀量按照與流量相同的估計方法估算，分別為1000、1300、1600、1900、2200億元，按同期年底平局匯率折算后，約為120.82、158.70、200.71、249.87、323.53億美元；基礎貨幣發行量分別為21468.3、24031.7、27072.6、30375.2、33234.4億元；外匯儲備量B0分別為6099.32、8188.32、10663.44、15282.49、19460.30億美元。計算過程見下表所示：

資料來源：《中國統計年鑒》2008、國家外匯管理局網站、估算和整理所得數據

從計算出來的人民幣國際度指標絕對數值來看，指標的絕對數值較小，說明人民幣的國際化程度還不高。但是指標數值隨時間不斷增大，同時又說明了人民幣的國際化程度在逐漸加深，但速度比較緩慢。

由于難以取得2008年的美元、歐元和日元數據做出同期比較，只能根據李瑤（2003）的測算所知，2000年美元、歐元和日元的國際度指標就已經分別達到了10.25、2.27和1.17（人民幣在2000年僅為0.191）。可以看出目前人民幣的國際化程度還很低。

從貨幣的職能角度看，在衡量貨幣國際化程度的指標中，貨幣國際化程度由低至高，從計價貨幣、清算貨幣、商品媒介、支付手段、國際儲備、金融交易品種等指標來衡量。人民幣的境外職能除了支付手段、清算貨幣和少量充當計價貨幣外，其他指標都非常弱，尤其是金融交易品種和國際儲備量還非常小。就實際的商品服務交易使用人民幣而言，2700—3000億元人民幣的境外流通量，無論是相對于人民幣的貨幣發行總量，還是相對于2007年中國53888.6億元的進出口貿易總額來說，比率都比較小（人民幣境外流通量占2007年基礎貨幣發行量的8.9%，約占進出口貿易總額的5.1%）。 因此，目前人民幣的國際化程度仍比較低。然而這并不意味著人民幣的國際化趨勢在減慢，隨著中國開放程度的增加、制度限制的逐漸寬松，人民幣國際化的速度也將越來越快。

五、人民幣國際化藍圖規劃

人民幣國際化可以走周邊化——國際區域化——全球化之路。

1.人民幣的周邊化

首先，在周邊國家和與中國貿易關系緊密的國家采用人民幣進行商品計價和雙邊貿易結算。目前，人民幣的周邊化進程相當快。據央行有關負責人介紹，迄今為止，中國已與越南、蒙古國、老撾、尼泊爾、俄羅斯、吉爾吉斯、朝鮮和哈薩克斯坦8個國家的中央銀行簽署了有關邊境貿易本幣結算的協定，2008年結算量約為230億人民幣。

要推進人民幣的周變化，就要繼續積極發展邊境貿易，鼓勵邊貿用人民幣進行計價結算；同時應大力擴展銀行網點和分支機構，提高銀行的服務和管理水平，給境內外客戶敞開方便之門；積極發展出境旅游業務，放寬人民幣的攜帶出境限額；鼓勵在周邊國家使用人民幣進行對外直接投資等。

2.人民幣的國際區域化

在成為結算貨幣的基礎上，使得人民幣成為亞洲大多數國家的儲備貨幣——即區域化，是人民幣國際化的第二步。一般來說，一種貨幣在充當區域貨幣的同時，就已經拼接其巨大的影響力而成為國際貨幣了。比如歐元，在成為區域貨幣的同時也成為了國際國幣之一。所以，推進人民幣區域化的過程自然就是推進人民幣國際化的過程。

但是國際區域化并不同于周邊變化，需要政府的積極配合。

(1)發展香港人民幣離岸金融中心。離岸金融市場又稱歐洲貨幣市場，它是指采取與國內金融市場隔離的形態，使非居民在籌集資金和運用資金方面不受國內稅收、外匯管制和國內金融法規的影響，進行自由交易的市場。2008年7月10日，國務院批準中國人民銀行“三定”方案，新設立匯率司，其職能包括“根據人民幣國際化的進程發展人民幣離岸市場”。這是公開的官方高層文件中首次提及人民幣國際化。

首選的建設地點毫無疑問應該在香港，因為香港有相當成熟和完善的金融制度和金融機構。并且香港目前的政治安定，經濟穩定并且開放度高，與國際市場練習相當緊密。對比之下，中國內地雖然一直處于經濟高速增長之中，但金融制度和金融機構還不夠成熟和完善，人民幣仍沒有實現資本項目下的自由兌換，缺乏優秀的國際金融專業人才。所以，目前在中國內地建立離岸金融市場的條件還沒有完全成熟。

建立人民幣離岸中心既滿足了國際上對人民幣日益增長的需求，又有利于打擊黑市，使境外人民幣流通納入正常健康的流通體系。同時還拓寬了國內企業的融資渠道，增強了企業的實力，為中國實體經濟走出國門提供了更多的支持，實體經濟的全球擴張進而也加快了人民幣區域化、國際化的進程。

(2)打造上海國際金融中心。國際金融中心是人民幣國際化的中樞系統，也是金融機構云集、金融服務全面、制度完備、交易活躍且人才充沛的地區。上海有著悠久的金融發展歷史，絕對有實力成為世界級的金融中心。通過金融中心，人民幣可以迅速地流入和流出中國，增強了人民幣的流動性，提高了人民幣幣值的穩定性，進而提高了人民幣的普遍接受性，使人民幣成為各國企業和個人都樂于持有的貨幣。

(3)加強亞洲金融合作，使人民幣成為區域支點貨幣。早在1993年，央行就和8個周邊地區和國家的央行簽署了邊貿本幣結算協定；2003年，央行分別為香港和澳門的銀行開辦的個人人民幣業務提供清算安排；2004年底，央行出資2.22億美元儲備資產，認購了亞洲債券基金二期，利用其投資中國債券市場，啟動了國外央行間接對人民幣債券的投資；2007年，又允許中資金融機構赴港發行人民幣債券；2008年12月底，國務院正式提出對廣東和長三角地區與港澳地區、廣西和云南與東盟的貨物貿易進行人民幣結算試點；同時，中國又開始頻繁和其他國家或地區簽署貨幣互換協議。自去年12月以來，央行已和中國香港地區、韓國、馬來西亞、白俄羅斯、印度尼西亞、阿根廷6個經濟體簽署了總計6500億元的雙邊本幣互換協議。中國與亞洲甚至世界各國或地區的金融合作都為人民幣成為區域支點貨幣創造了條件。中國已經是世界經濟大國，經濟總量巨大，經濟增長持續穩定。改革開放以來，中國的經濟體系已經比較完善，經濟結構更加合理化，這說明人民幣已經具備成為支點貨幣的一些必要條件。但是中國的對外依存度相對較高，金融資本市場的開放程度有待于進一步提高。

世界銀行《2020年的中國：新世界的發展挑戰》的結論部分說，過去20年里中國取得了驚人成就，經濟有了快速穩定的發展未來20年可望取得同樣的成績。中國自身典型的大國經濟特征、穩健的經濟增長以及人民幣的持續強勢使得人民幣完全有成為世界貨幣格局中引人注目的第四極貨幣的條件。雖然如此，中國當前仍然應該繼續深化和完善金融市場改革、健全金融體系、防范金融風險、提高金融監管水平、逐步放松資本項目管制，為人民幣國際化之路打下堅實的基礎。

六、人民幣國際化帶來的益處與風險

1.人民幣國際化的益處

(1)獲取國際鑄幣稅收入。鑄幣稅是指發行貨幣的組織或國家的政府可以不需任何補償地用紙制貨幣向自己的居民換取實際經濟資源，從中攫取發行貨幣所產生的特定收益。這部分由貨幣發行主體壟斷性地享受“通貨幣面價值超出生產成本”的收益，就被定義為“鑄幣稅”。對于一種國際化的貨幣，政府的鑄幣稅來源可擴展到其他國際地區，這種收益是無成本的，也是實現人民幣國際化后最直接、最大的收益。

(2)減少匯率風險，保護實體經濟，支撐中國經濟。隨著我國對外貿易的迅速發展，進出口總額逐年增長。與此同時，我國的外匯儲備也在不斷的增加，到2007年低，已經達到15283億美元，是外匯儲備最多的國家。但外匯儲備并不是越多越好，我國當前外匯已大大超出了實際需要。隨著人民幣兌美元的不斷升值，使得外匯儲備大幅度縮水。對外貿易的快速發展可以是跨國的實體企業有大量境外貨幣債權，由于匯價的波動會對企業經營產生一定負面影響。

人民幣實現國際化，就能成為他國的儲備貨幣，無論是美元、歐元等儲備貨幣升值或貶值，中國經濟發展都有一個回旋的余地，支撐著中國經濟不受到太大的打擊。國際化后，對外貿易和投資也可以更廣泛的使用人民幣計價和結算。對跨國的實體企業來說，其面臨的匯率風險大大減小，從而進一步促進我國實體企業的全球擴張和對外貿易、投資的發展。同時，也會促進人民幣計價的債券等金融市場的發展，最終實現人民幣的資本項目可兌換。

(3)提升中國的國際地位，他國的儲備貨幣，人民幣國際化不僅提升了人民幣對世界經濟的影響力，同時促進了我國的經濟發展，提高了我國的經濟實力。因此，它從整體上提升了我國的國際地位。

2.人民幣國際化的風險

(1)國內經濟遭受外部沖擊的風險加大。首先是人民幣國際化的逆轉風險，由于貨幣發行國的貨幣發生貶值等原因，非居民持有人人可能放棄貨幣發行國貨幣，轉而持有他國貨幣。這種貨幣回流相當于發行國原本獲得的貨幣發行收益以資本品形式回流到儲備國，鑄幣稅收入會發生逆轉。如果回流量足夠大，就會引發發行過貨幣市場供給的異常波動，對發行國國內造成巨大的經濟沖擊。其次，人民幣國際化后，資本國際流動變得更加容易。但大量的、頻繁的資本流動，特別是投機資本的流入，會使外匯供求不平衡而對人民幣匯率產生大幅度偏離壓力，對我國資本市場利率產生不利影響。大量短期資本的出入是引發金融危機的導火線，一旦國內出現資本外逃時，貨幣貶值壓力就會像其他國家蔓延，最終造成區域甚至全球性金融危機。

(2)增加了宏觀調控的難度。人民幣國際化后，貨幣需求函數變得更加復雜，人民幣在國際間的流動會削弱中央銀行對國內人民幣的控制能力，影響國內宏觀調控政策實施的效果。比如，當國內為控制通貨膨脹而采取緊縮的貨幣政策而提高利率時，國際上流通的人民幣則可能會由于內外經濟目標的沖突趁機而入，增加人民幣的供應量，從而削弱貨幣政策的實施效應，甚至使貨幣政策完全失效。

(3)陷入“特里芬難題”。對于任何貨幣國際化國家來說，都會面臨特里芬難題。隨著人民幣國際化程度的加深，必然會面臨貿易逆差造成的貶值壓力與保持幣值穩定的沖突。如何去解決，是我國政府必須考慮的問題。

雖然人民幣國際化有諸多負面影響，但縱觀目前美元、歐元等國際貨幣，從長遠角度來看，國際化所帶來的收益將遠遠大于它的成本。以上三點為人民幣國際化帶來的主要好處。中國人民大學副校長陳雨露2005年的研究表明：可計量的美元國際化利益，至2002年底已累計高達9530億美元。同時估算，若2010年實現人民幣區域國際化，則在10年內可獲得近7500億元人民幣的貨幣國際化利益。這一研究說明了人民幣國際化給中國帶來的直接收益會十分巨大。因此，“揚長避短”才是人民幣國際化后需要重點去做的。

七、總結：長遠的國際化之路

根據本文的研究結果，人民幣的國際化仍處在初級階段，到最終成為世界性貨幣還需要相當長的時間。目前，一些國際化的客觀條件還不具備，如眾多跨國實體企業和完備金融系統的支撐，這些都是與國際化相輔相成、互相推進的條件。因此，我國政府在當下應該采取一系列漸進政策，在人民幣的貨幣互換、貿易結算、外匯儲備上多下功夫，同時通過制定有效的風險防范對策或法律，以穩定人民幣的匯率、抑制人民幣的非法流通、防止資金恐慌性外逃等。此外，國際化的步伐還不能操之過急，應避免造成巨大的國際間經濟與政治的沖突。在如今全球經濟危機的時候，中國可以根據自己的實力做與之相稱的事，受到的牽制也就會小得多了。我們有理由相信，人民幣的明天會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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