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報駐日本特約記者 喬生 ●本報特約記者 李俊峰
“日本駐臺代表”近日迫于壓力無奈向臺灣表示道歉,此前他公然宣揚“臺灣地位未定論”,還一度表示“這是日本政府的官方立場”,惹出臺日之間近年來罕見的“外交摩擦”,《聯合報》甚至稱,“臺日關系敲響警鐘”。“臺灣地位未定論”是島內“臺獨”分子經常引述的謬論,馬英九4月28日剛剛“正面迎戰”這一論調,不料3天后就遭到日本代表的反駁,臺媒認為,日本代表“犯了馬英九的大忌”。臺“外交部”迅速召見日本代表,表達“嚴正抗議”,并要求道歉。在日本代表道歉并表示要撤回發言后,臺灣當局也表態要“冷處理”,但在島內,涉及“統獨”的事件顯然沒有那么容易平息,國民黨“立委”要求日本撤換代表,而綠營的一些組織已經決定于5月4日舉行活動聲援駐日代表。
“日駐臺代表”駁斥馬英九
據臺灣《中國時報》報道,被視為“日本駐臺代表”的日本交流協會臺北事務所所長齋藤正樹5月1日上午受“中華民國國際關系協會”之邀,在嘉義中正大學發表演講。據在場學者轉述,齋藤演講約30分鐘,前半部分談臺灣的國際法地位,后半部分談日臺關系。
馬英九日前就臺灣的國際法地位表達了立場,說臺灣屬于“中華民國”的事實是依據開羅宣言、波茨坦公告和日本投降書三項文件,1952年簽訂的“中日和約”再度確認這一事實。齋藤在演講中專門針對馬英九的說法稱,上述講法“只是臺灣政府的觀點”,而依據《舊金山和約》,臺灣“國際地位未定”。他聲稱,“臺灣是否為中華民國或中華人民共和國的一個省份,或都皆不隸屬,暫時無法得到確定,有待解決”。齋藤還說,他的這一觀點“代表日本政府”。
齋藤的演講立即引起軒然大波。臺灣“國安會”咨詢委員楊永明立刻表示抗議,稱齋藤的言論與事實不符,臺當局絕不接受。臺灣“國史館長”林滿紅反應更加激烈,當面與齋藤正樹進行了爭辯。部分與會學者也當場離席表達憤怒不滿。
臺灣當局對此立即做出強烈反應。在接到楊永明的報告后,馬英九立即指示臺灣“外交部”向齋藤進行交涉。對此,臺灣“外交部”政務次長夏立言立即在1日下午召見齋藤,向其表達嚴正抗議。
稍后,臺灣“外交部”發布新聞稿稱,齋藤表示,他的言論純屬個人見解,絕非代表日本政府立場,他為個人“無心失言”造成的困擾表示歉意,并許諾撤回他的表述。與此同時,日本交流協會理事長畠中篤也向臺方表示歉意,聲稱齋藤的相關發言并不代表日本政府的立場。
但臺灣《聯合報》稱,馬英九有感于從李登輝以來,當局終沒有正面迎戰“臺灣主權未定論”,陳水扁時期甚至有意無意放任綠營團體宣傳“臺灣主權未定論”,因此才會于4月28日發表了“中華民國政府對臺灣主權地位的官方看法”。當時齋藤正樹就坐在臺下,理應完全了解臺灣當局的用心。沒想到時隔3天,齋藤就公然提出截然不同的觀點,這等于是“公然向我國政府嗆聲,甚至挑戰駐在國領土主權”。《聯合報》還說:“齋藤的論調之所以嚴重,是因為如果臺灣地位未定,中華民國就是‘強占臺澎地區”。
臺灣《蘋果日報》稱,“臺灣地位未定論”源自1951年戰敗的日本在《舊金山和約》中只說放棄臺灣主權,并未說放棄后歸還給誰。臺灣部分“獨派”學者由此認為,“臺灣主權有待解決,前途由人民自決”。馬英九剛提出過“日本把臺灣主權讓渡給中華民國”的說法,齋藤的說法等于公開駁斥了馬英九的主張。
論調在臺灣引起爭論
據《聯合報》3日報道,“日本駐臺代表”道歉之后,當局將此事定調為齋藤正樹的“個人失言”,有意“冷處理”,不愿讓此事影響到臺日關系。“但這件事不是就這樣算了”,齋藤的談話不僅超出日本政府一貫立場,更犯了馬英九的大忌,臺當局已經向日方表達明確立場,認為齋藤不適合再出任駐臺代表。
多名藍營“立委”也認為,齋藤嚴重傷害“中華民國利益”,要求“外交部”正式向日本提出“外交召回”。“立委”張顯耀透露說,齋藤正樹近來頻頻私下與臺灣政壇人士接觸,討論議題十分敏感,包括談論釣魚島問題,企圖進行游說。臺灣淡江大學全球政經系兼任講師胡全威認為,以齋藤的身份發表這樣的言論,在外交上是非常不適當與不友好的表現。這就好比一個客人到主人家做客,竟然提出你們家的房地產權還沒有確定,言下之意也就是質疑主人的身份資格。
不過,綠營的《自由時報》稱,雖然齋藤在臺當局重壓下聲明那是他的“個人言論”,但部分在現場聆聽演講的臺灣意見領袖私下贊揚齋藤“對臺灣主權定位的觀點正確”。陳水扁當局的“末任駐日代表”許世楷也表示,“臺灣地位未定論”是日本外交界的常識,齋藤所言應非口誤。
據“中央社”3日報道,為了表示對齋藤的支持,“李登輝之友會”、“228總會”等綠營社團計劃于4日聯合赴日本交流協會臺北事務所,聲援齋藤正樹并獻花致意,表達“臺灣地位未定,日本政府講真話,不必道歉”的立場。
日本試探馬英九?
今年是“臺日伙伴關系促進年”,據日本蓋洛普調查公司5月1日公布的民意調查,有76%的日本人認為臺日關系良好,有56%的人表示對臺灣“有親近感”或“非常有親近感”。在這種背景下,向來在“臺灣地位”問題上表態謹慎的日本官員公然駁斥馬英九的說法,不能不令人奇怪。
臺灣《聯合報》的分析說,這極有可能是日本政府不滿兩岸關系走太快,政府內部的右派人士有意測試馬英九的對日態度。臺灣“民視”新聞則說,現年65歲的齋藤正樹曾在臺灣學過中文,1966年進入日本外務省工作,從語言研修階段開始就是負責對中國外交的“中國班”成員。曾任日本駐中國大使館公使、駐柬埔寨大使等。據稱他一向是李登輝的“粉絲”,對擁有“李登輝情結”的齋藤而言,有“臺灣地位未定”的思想一點都不令人驚訝。
日本JCC新日本研究所副所長庚欣認為,有關“臺灣地位未定論”等說法在日本并不罕見。不過,雖然在日本政壇真正在思想上認同一個中國原則的人還不多,但在政策及行動上實際挑戰一中原則的人也很少。因此齋藤的發言才會引起這么大的風波,他的“失言”表明,在兩岸關系呈現積極轉變的背景下,日本有人根據“零和”觀念,認為兩岸走近,必然疏遠日本,這是一種缺乏遠見的糊涂觀念。▲
環球時報2009-05-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