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譽為“中國私募基金教父”的趙丹陽在2008年年初將所管理的A股信托基金主動清盤,只保留了“赤子之心香港基金”,這只基金2008年的投資回報率為-18.84%。同期恒生指數下跌48.3%,國企指數下跌51%。盡管遠遠跑贏大盤,但未能給投資者帶來絕對正回報,趙丹陽為此在致投資者的信中表示歉意。展望2009年,他認為A股的泡沫已經基本洗凈,相信2009年中國股市將形成重要底部。以下內容摘自趙丹陽致投資者的這封信。
上證綜指從2007年最高位6124點下跌到最低位1664點,下跌了72.83%,國企指數從2007年最高位20609點下跌到最低位4792點,下跌了76.75%。從歷史上看,主流市場在一年多的時間里產生如此巨大的跌幅實屬罕見。就今天的市場而言,股市泡沫已基本洗凈,股市未來走勢將取決于對未來經濟的預期。
1980年美聯儲前任主席沃爾克將利率提升至20%時,全球的惡性通脹終于被塞回了魔瓶,全球經濟進入了為期20多年的低通脹高成長時期,尤其是進入上世紀90年代后,互聯網極大地提升了全球人類社會勞動生產效率,讓全世界更多的人分享了全球經濟的增長。美國、歐洲、日本、中國、俄羅斯、印度不再是割裂的經濟體,彼此之間互相影響,全球經濟進入一體化年代。
2000年美國的經濟進入頂峰,互聯網的泡沫破裂使美國進入衰退期。格林斯潘為了挽救美國經濟,2001年“9·11”后又再次大幅降息,使2003年美國利率降至45年最低點,在1%的位置停留了有一年半,造成了美國的房地產泡沫,埋下了次債風波的種子。
美國今天的實質問題是,過去20年大量的制造業和服務業轉移至中國、印度,互聯網和通訊泡沫過后,美國的創新又未跟上來,暫時沒有形成大的新興產業,而房地產和金融只能在低利率下暫時繁榮,不能作為主導產業長久支撐整個國家。
今天,美國政府和家庭的資產負債表上都是負債過多,需要“去杠桿化”削減負債率,更重要的是,產業的空洞化造成了企業和家庭的經常性損益受到破壞。如果說金融風暴是資產負債表的修正,那消費的衰退就是企業和家庭損益表的修正。除非美國短期內形成一個總量很大的新興產業,否則這種修正將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回頭看,格林斯潘只是運氣不好,如果不是美國近年的創新沒有跟上,世界將是另外一個演變過程。
中國2001年加入WTO后生產力得到了極大的釋放,互聯網通訊技術的普及使中國在承接全球制造業轉移過程中受益匪淺。由于人民幣和美元實質的類掛鉤形態,在出口產業占GDP比例越來越高時,按“蒙代爾三角”理論,中國央行操作的困難度越來越大。
2005年后,人民幣升值預期逐漸變成了全球共識,有日本的歷史為鑒加上美元的低利率和貶值壓力,驅使全球資本都想進入中國,分享中國成長。伴隨著出口的快速增長,更多的表現是外匯儲備的暴漲。這么多貨幣進入中國后,主要的宣泄口就是房地產和股市,一個完美的泡沫形態在中國形成。
如果上述原因帶來貨幣數量的增加,那奧運會催生的民族自信心和自豪感帶來的就是貨幣乘數的形成,兩者相乘的結果就是人類的瘋狂。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中國今天的痛楚是在走向市場化經濟過程中必修的一課,就像1997年后大多數香港人不再會過度透支買樓買股。正如前日本央行行長所說,回頭看1985-1989年的日本經濟泡沫,即使重新演繹,也很難完全避免。
相比美國,中國的基本面要好很多,首先是政府和家庭負債率不高,尤其是家庭部分,高儲蓄率使資產負債表上有大量現金,冬天來臨之時有現金可以過冬。更重要的是,中國仍舊是全球制造業最有競爭力的地區,也就是說中國未來的損益表仍然是最堅挺的。
回到A股和H股,我們相信2009年中國股市將會形成重要的底部。我們今天的任務就是要尋找中國未來10到20年能夠代表中國參與全球競爭的企業,投資的本質就是分配資本,我們把資本分配給最有核心競爭力、最有效率的企業,從而促進社會的發展。大自然的春夏秋冬息息相生,每一輪嚴酷的寒冬將會淘汰那些內在體質不健康不適合生存的物種,每一棵倒下的大樹周圍將會生出更多強盛的新苗——自然選擇是推動自然界和社會進步的永恒動力。誰是中國未來的沃爾瑪、豐田、微軟、寶潔……?彼得·林奇一生尋找到很多Tenbaggers,誰會是我們未來可以賺十倍的公司呢?
每個人的一生中,總會有若干次重大的機遇和挑戰,在這些重要的轉折關頭,如何處理和面對將會對其一生產生決定性的影響,我們一起來分享約翰·鄧普頓爵士的投資心得。
牛市因為悲觀情緒而誕生,因為疑慮交加而成長,因為樂觀情緒而成熟,因為亢奮狂喜而死亡。極度悲觀彌漫時,正是買入的最好良機,而極度樂觀洋溢時,正是賣出的最好良機。市場極度低迷之時,別浪費時間操心你的頭寸萎縮或者虧損加大。不要和市場上其他人一樣只知防御,相反,你應該起而攻擊,尋找紛紛中箭落馬的價值股。
2008年1月2日A股信托清盤前夕,我們在致投資者的信中,提出了若干個問題:什么樣的公司值得長期擁有,什么樣的公司只能階段性持有;自我的恐懼和貪婪,宏觀經濟和通貨膨脹。到2008年年底,我們已經找到了大部分答案,對于其他仍然困惑的部分,我們期待2009年和投資大師巴菲特相遇時,得到求證。我們會用一生的時間去完善我們的投資理論體系。(編輯/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