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親親兩顆心》中模糊限制語的使用特色

邢元平　徐海洋

摘要影片《親親兩顆心》是一部非常溫馨而浪漫的家庭喜劇電影，深受廣大電影觀眾的好評。模糊限制語作為重要的口頭語和書面交際的手段，在交際中發揮著重要作用。研究發現，在影片創設的獨特語境下，模糊限制語的種類更為寬泛，使用也更加靈活。

關鍵詞《親親兩顆心》；模糊限制語；語用功能

影片《親親兩顆心》(以下簡稱《親》)，又譯《天生一對》改編自1950年德國作家艾瑞克·凱斯耐所著的《孿生小女孩》一書。該片是一部溫馨感人的家庭倫理片。一對雙胞胎姐妹花因為父母早年離異，一個被爸爸尼克帶到加州，一個則被媽媽麗莎帶到倫敦，兩人因此從未謀面，甚至不知道彼此的存在。不過多年之后，命運卻巧妙地讓她們在夏令營相遇，姐妹倆驚喜之余，決定不惜一切撮合父母，包括對調身份，經過一個個匪夷所思又溫馨浪漫的小插曲，姐妹倆終于使父母兩人盡棄前嫌，重歸于好，從此一家四口開始了新的生活。《親》自從1998年上映以來，備受好評，被公認為是一部日久而彌新的佳作。十幾年來，《親》更因為其浪漫而搞笑的故事情節，地道而純正的英語發音，尤其是簡潔而富有特色的語言對白，深受廣大英語愛好者、特別是英語專業學習者的喜愛。本文以模糊限制語為視角，對該片的語言特點進行了分析。研究發現，語言是影片的靈魂，在人物塑造、深化主題上起著非常重要的作用；反過來，某些語言現象也由于影片這一特殊的體例而富有了更多的內涵。

一、模糊限制語簡介

模糊限制語作為模糊語言家族的一員，從上世紀六七十年代開始引起了人們的注意，對模糊限制語的研究也從起初的邏輯學、語義學擴展到后來的語用學、語篇分析領域。當今對模糊限制語在元信息傳遞學及其作為交際策略所起的重要作用的研究也引起了國內外學者的普遍關注。最早對模糊限制語做出定義的是美國的語言學家George Lakeoff(1972)。他將模糊限制語定義為“將事物弄的模糊不清的詞語”。此外，國內外學者也嘗試著從語法、語用和語義角度對模糊限制語進行分類。迄今為止，對模糊限制語的分類引用最廣、也最有影響的則是E.F.Prince(1982)及其同事的分類方法。根據他們的觀點，模糊限制語按其語用功能，可分為變動型模糊限制語和緩和型模糊限制語。變動型模糊限制語可以改變話語結構的原意，屬于語義范疇。緩和型模糊限制語并不改變話題內容，只是傳達了說話人對話題所持的遲疑或保留態度，使說話人的語氣趨于緩和，屬于語用范疇。徐海洋(2008)在前人研究的基礎上，修正并豐富了Prince等的分類理論，提出了新型模糊限制語——缺失型模糊限制語。

二、《親》中模糊限制語的使用特色

在George Lakeoff(1972)對模糊限制語的定義，以及Prince et al.(1982)和徐海洋(2008)模糊限制語分類理論的框架下，經過粗略統計，影片《親》中共發現186例模糊限制語。作為不可或缺的交際手段和策略，這些模糊限制語在推進影片故事情節的展開、塑造人物形象等方面起著不可或缺的作用。經過分析，該片中模糊限制語的使用具有以下幾個顯著特點。

第一，情態動詞的使用頻率較低。近年來，模糊限制語與情態系統的界面研究是一個熱點問題。表示情態意義的詞語與常見的模糊限制語存在交叉關系。在學術論文、學術論文摘要、科技論文等文體中，情態動詞是最常見的模糊限制語的實現形式，而在該片中情態動詞共有6例，約占模糊限制語使用總數的3.2％。這一點與本片的故事情節及主題是相關聯的。

第二，充分體現口語化特點。這一點又可以體現在以下三個方面。首先，影片中使用頻率最高的模糊限制語包括maybe，I think，you know，or something與possibly，probably，I guess，I suppose等相比，前一組模糊限制語更能體現口語特色，而后一組則具有較凝重的書面語色彩。其次，口語化特點還體現在某些模糊限制語的縮略式讀法上。

此外，影片中還使用了大量的諸如well，um，like等的語氣詞，而這些語氣詞的功能與模糊限制語所起的作用是一致的。

第三，《親》中還廣泛運用了“否定詞+程度副詞+形容詞”式模糊限制語，如not too big，not too old，not so hungry等。這種類型的模糊限制語的使用一方面是因為本片的主人公是兩個只有11歲的孩子，這種模棱兩可的模糊表達更能體現兒童的語言特點和認知能力，從而使影片更真實；另一方面，這類模糊限制語還有其獨特的功能。下面這個例子是Hallie與她的父親Nick的對話，從中我們可以看出這類模糊限制語的實際交際功能。

Nick：How dO I Iook?Like presentable and everythIng?Not too old?

Hallie：You look fab，Dad，young and fab.

在這組對話中，Nick詢問自己的形象時，用了not too old，而沒有直接使用young，雖然二者表達的意思相當，但前者的使用顯然比后者要更委婉、更含蓄，且能使自己的觀點更容易讓聽話者接受，從而最大限度地維護和保全了說話者本人的面子，使交際得以順利進行。

第四，影片還善于使用某些臨時模糊限制語。所謂臨時模糊限制語是指產生于某些特殊的語法結構而臨時充當模糊限制語的詞或詞組。(周紅，2008)

Chessy：OhHe and Miss“Ili Just Have HaIf A Grapefruit，Thank you”left about an hour ago

在上面這個例子中，Miss“Ill Just Have Half A Grapefruit，Thank you”其實指的是Nick那個貪婪、虛偽的女朋友Meredith Blake。Chessy不直呼其名，而是間接地、含蓄而巧妙地用最能體現Meredith Blake內心真實世界的表達予以代替。在這一特殊的語境當中，本表達也起到了“將事物弄的模糊不清”的作用，本人認為根據Lakeoff(1972)的定義可以將其認定為臨時性模糊限制語。其作用是，一方面向觀眾傳達了說話者Chessy的個人情感，另一方面該表達寓意深刻，極易產生幽默效果，讓觀眾在開懷大笑的同時領悟到事實的真相。

作為迪士尼出品的經典影片之一，《親》在很多方面都值得影視工作者和英語學習愛好者進一步地研究和探討，而對影片的語言進行系統研究也將是今后一個時期影視評論的一個新的立足點。《親》中模糊限制語的使用特色最大限度地體現了影片主題、彰顯了人物的個性特點，拉近了演員與觀眾的距離，讓人們在觀看影片的同時如身臨其境，且避免了語言刻板、生澀、矯揉造作之嫌，更能讓觀眾產生共鳴。同時，影片也賦予了模糊限制語這一語言現象更多的內涵。因而，在一定程度上，語言成就了影片，而影片也升華了語言，兩者是相輔相成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