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析杜牧詩歌的早期傳播

周　杰

摘要：本文試從詩歌傳播的角度出發。對杜牧詩歌的早期傳播進行分析。重點從人際傳播、題詩傳播、別集傳播、選本傳播等四種傳播方式闡述了杜牧詩歌在唐五代的傳播，多樣化的傳播方式使得杜牧詩歌在創作之初便得到了較好的傳播。

關鍵詞：杜牧；詩歌；傳播方式

杜牧是晚唐五代詩壇上一位舉足輕重的人物，杜牧詩名的取得除了其詩歌自身藝術成就外，也與其詩歌的廣為流傳有關。因此本文嘗試從詩歌傳播的角度出發，對桂牧詩歌在晚唐五代的傳播進行考察。杜牧詩歌在晚唐五代的傳播方式主要有人際傳播、題詩傳播、別集傳播、選本傳播等四種方式，多樣化的傳播方式使得桂牧詩歌在創作之初便得到了較好的傳播。

一、人際傳播

人際傳播是詩歌傳播中最常見、最直觀、最豐富的傳播類型，杜牧詩歌通過社會各個階層的受眾在接受傳播信息的同時，又將這些信息在各自的群體中進行傳播。杜牧詩歌的人際傳播是詩歌符號的雙向互動，受者的意見可以得到及時的反饋。人際傳播主要有以下三種形式：

一是詩人與朋友間的傳播。主要通過參加宴游集會活動實現。如：“滕閻中春綺席開，拓枝蠻鼓殷晴雷。”(《憶鐘陵舊游四首》)；“秋山春雨閑吟處，倚遍江南寺寺樓。”(《念昔游》)離開了詩人與朋友間的交往，詩歌就喪失了一個重要的創作源泉。詩歌的傳播也失去了一個人際傳播的重要渠道。

二是詩人與詩人間的傳播，主要通過唱和贈答實現。如《送王侍御赴峽口座主幕》、《冬至日寄小侄阿誼詩》等。唱和贈答是杜牧詩歌傳播的一個重要途徑，同時，也是傳播效果的一種直接反映。詩人間的相互唱和形成一種氛圍，也擴大了詩歌的影響。

三是詩人與上層社會間的傳播，主要通過進呈詩文實現。由于唐代實行以詩賦取士的制度，所以進呈詩文之風非常興盛。杜牧為了獲得上級的賞識也多次進呈詩文，如《章和門下相公送西川相公兼領相印出鎮全蜀詩》等。這些上層社會的人士由于其特殊的社會地位，往往對杜牧詩歌的傳播起到推波助瀾的作用。

二、題詩傳播

唐代詩人常常把自己的詩歌作品直接題寫在驛站旅舍、亭臺樓閣、僧寺道觀、名勝古跡的墻壁、廊柱、石壁之上，或題寫在樹葉、竹子、芭蕉等上面。所有這些詩歌載體，都促進了唐代詩歌的交流與傳播。“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顥題詩在上頭”即是對當時詩歌廣為傳播的形象反映。

根據書寫載體的不同，可以把杜牧趣詩分為兩類。一種是書寫在紙上的題詩。杜牧的這類詩數目較少，但在詩歌的傳播上也有其獨特的貢獻。如《題魏文貞》，因題詠的對象是魏征。且見識不凡，所以頗得后人的注意。再如《題自蘋州》，吟詠的對象自蘋州是一個文人墨客喜歡吟詩作賦之地，如此富含文化氣息的詩題很容易引起其他文人的共鳴。所以，這類詩由于其自身詩題的獨特性在杜牧詩歌傳播過程中也起著不可低估的作用。

另一種是題壁類題詩，又可具體分為：寺院題詩，如《題宣州開元寺》、《題揚州禪智寺》、《醉后題僧院》；亭閣題詩，如《春晚題韋家亭子》、《春末題池州弄水亭》、《題池州貴池亭》；宅舍題詩，如《題永崇西平王宅太尉想院六韻》、《題村舍》、《題孫逸人山居》；騷站題詩，如《和野人殷潛之題籌筆騷十四韻》；城樓題詩，如《題齊安城樓》；石上題詩，如《題新定八松院小石》。杜牧的這些題壁詩由于其傳播媒介是非紙質的載體，因而傳播范圍更廣，時間更長久。

三、別集傳播

唐代的很多詩人都有別集，王維有《王右丞集》、杜甫有《杜工部集》、韓愈有《昌黎先生集》、柳宗元有《柳河東集》，這些詩人別集的編定方式很多，有的系作者親手編定，有的出自朋友、門生、親人之手，還有的由官方出面組織編輯而成。

杜牧也很重視自己作品的編輯。他的《獻詩啟》記載“某苦心為詩……篇成在紙，多自焚之。令謹錄一百五十篇，編成一軸，封留獻上。”所以。他在去世之前就讓外甥裴廷翰將他的作品編輯成冊，名為《樊川集》。《新唐書·藝文志》著錄杜牧《樊川集》20卷，共收詩文450篇。后經人增補外集1卷，北宋田概補編別集1卷，共收輯詩歌170余首。附于書末。但其中混入一些他人作品。這些詩文成為后來各種傳本杜牧集的基礎，也成為研究杜牧最重要、最可靠的資料。《樊川集》編成之后，在當時已廣為流傳。“余為童在鄉校時。筒上抄杜舍人牧之集”(皮日休：《傷進士嚴子重詩并序》)，《樊川集》在當時已經傳播到鄉校成為學生的課本了。

《樊川集》在杜牧詩歌傳播中起到兩個重要的作用。一方面。保存了許多珍貴的、可靠的杜被詩文資料，另一方面，《樊川文集》的序文講述了《樊川集》的成書過程，并且對杜牧詩文進行了介紹和評價。這有助于讀者對桂杖詩文的理解。也有助于后人對杜牧其人及其思想的研究，在杜牧詩歌傳播的過程中起著重要的橋粱作用。

四、選本傳播

據明人胡震亨《唐音癸簽》卷三一《集錄》，唐人編選唐詩約有三十種。今人吳企明先生《唐人選唐詩流傳散佚考》考及三十七種，我們今天所能見到的僅有十多種。在這十多部唐人編選唐詩選本中，收選杜牧作品的只有兩部，即《又玄集》和《才調集》。

《又玄集》為晚唐韋莊編撰，是我國古代著名的唐詩選本之一。在《又玄集》所收錄的盛、中、晚唐人的詩作中，選杜牧詩歌五首。收錄的五首詩分別是《泊秦淮》、《宣州開元寺》、《詠柳》、《哭處州李員外》、《寄張枯》，他所選的這五首詩中有四首是杜牧的代表作，為后來各著名唐詩選本所推崇。如《泊秦淮》先后被《千家詩》、《唐音》、《唐詩別裁》、《唐詩三百首》收錄，《題宣州開元寺水閣》被《才調集》、《唐詩鼓吹》、《三體唐詩》、《唐音》收錄。

《才調集》是五代后蜀韋毅撰。《才調集》共收桂駛詩歌三十三首，在所收錄的詩人詩歌數量排名中占第六位。《才調集》與《又玄集》相比，對杜牧詩歌的選錄更加全面，所選詩歌中主要有以下幾類：山水詩，《江南春》、《柳》等；情戀詩，《題贈》、《代人寄遠》等；怨刺詩，《泊秦淮》、《早雁》等；懷古詩。《赤壁》、《驪山感舊》等。《才調集》第一次較為全面的勾勒出了杜牧詩歌的基本概貌，對桂牧詩歌的傳播有著不可低估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