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鑫鑫 蔡 森
摘要關注苦難是文學作品中永恒的主題,新時期小說中的作家同樣具有這樣的人文意識,他們或關注當代中國人文化心理結構痛苦的裂變,或講述社會底層人民為生存條件而苦苦掙扎的生存狀態,或冷靜敘述著自己所感受到的真實世界中的苦難。
關鍵字新時期小說;苦難;人文關懷
現實是殘酷的,活和文學是兩碼事,但又是一回事。這取決于我們在戲劇(文學式的)與人生(現實生活的)的天平上的砝碼的加權重,一旦失衡,人生的大廈必然傾斜乃至傾塌,生活得也必然不如意。
關心人民疾苦,為社會正義奔走呼號也是文學永恒的主題。從托爾斯泰的《安娜?卡列尼娜》到畢淑敏的《生生不已》,從雨果的《悲慘世界》到魯迅的《孔乙己》,文學一直擔當著關懷人的內心世界,生存狀況的艱巨任務。即從文學作品中我們不難窺視出有關人文關懷的點點滴滴。
何者為“人文”?人文與天文相對,天文是指天道自然,人文是指社會人倫。“人文”是一個內涵極其豐富而又很難確切指陳的概念,“人文”與人的價值、人的尊嚴、人的獨立人格、人的個性、人的生存和生活及其意義、人的理想和人的命運等等密切相關。
人文關懷就是對人的生存狀況的關懷、對人的尊嚴與符合人性的生活條件的肯定,對人類的解放與自由的追求。就是關心人、愛護人、尊重人。是社會文明進步的標志,是人類自覺意識提高的反映。
托爾斯泰說,幸福的生活家家相似,不幸的生活各有不同。關于苦難一直是文學中經久不衰的主要題材,從某方面來講,幸福的生活并不需要太多的關注,至少在文學作品中,描寫人們生活中的辛酸以及思想上的苦楚,似乎更能起到探討問題,解決問題的作用。
20世紀80年代后半期,關注弱勢群體,呼吁文學關注社會底層的聲音再度成為文壇的強音,此時小說界的新寫實之風正是以所謂零度情感去打量剖析人生(不僅僅是弱者)的悲劇。新寫實之風的盛行似乎宣告著批判現實主義的過時。但當我們發現新寫實對于人性惡的剖析,對于粗鄙的變態的欲望的展示常常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步時,我們一面不能不感慨人性的可怕,一面是否也感到了重新親近人道主義溫情的必要?
賈平凹是一個有著強烈的人文意識和使命感的作家,而且這種人文意識和使命感帶有濃厚的傳統文化精神,它們使作家從不同的思維、文化視覺去審視人類精神與命運,參與著中國當代人文精神的建構。如果說,80年代中期,他所關注的主要是中國社會變革及其所引起的當代中國人文化心理結構痛苦的裂變,還帶有強烈的現實參與性,到了80年代末90年代初,他所探索的焦點則轉向了人的生命本體。90年代以后,不論是《廢都》、《高老莊》、《懷念狼》及近作《秦腔》,賈平凹表現出更為深刻的人文關懷,對具有世界意義的人類生存命題進行過諸多思考。
生活的另一個苦難面也許就是它的平凡,如白開水一樣的、失去激情的日子正是我們都所了解的無奈,當我們的夢想被磨滅,生活不按照我們預想的軌道行進時,那些細碎的不愿意做卻又必須要做的小事情建構成了我們苦難的大廈。
新時期小說的代表作家的作品都相當真切的講述了社會底層為了起碼的生存條件而苦苦掙扎,所追求的可憐目標常常落空的弱者的故事。用方方的話來說“其實都是身邊的事”。這些事似乎就發生在你熟識的朋友的身上,或許就是你自己的真實寫照。瑣瑣碎碎,透著對這個社會無奈的嘆息。
對小人物的聚焦,正是作者關心廣大群眾的體現,只有了解了中國底層人民的生活,才能真正的了解我們這一個時代這一個社會的人們的生活。這是新寫實小說體現人文關懷的一個重要方面。即對中國平民生活及其思想狀況的關注。于平凡世俗的平民現實生活中去體會人生真味,池莉的作品最能體現這一方面,她的中篇小說《煩惱人生》、《不談愛情》、《太陽出世》構成了池莉描寫當代平民生活的“人生三部曲”。寫出了人生的五味俱全,寫出了當代人絕望與無奈交織的復雜心境。
它不再書寫“典型化”、“英雄化”,而是以普通人取而代之;它對現實的書寫更加真實,強調創作者“情感零度表達”;它更加關注人類的生存狀況、本能欲求:它的情節結構更加非理性化,展現的往往是生活的橫斷面。劉震云的《一地雞毛》不避諱生活的平庸瑣碎,以極大的耐心和細膩的筆觸描寫著日常家居生活的“雞零狗碎”:“豆腐變餿”事件引發的夫妻口角,排隊搶購大白菜,同保姆斗智斗勇,妻子調轉工作,孩子入托、老家來親戚串門……
站在平民化的立場上,“新寫實”成為徹底的唯“物”主義小說,它以一股“回到生存本身”的姿態和氣勢沖進文學話語場,毫不遮掩地拾起當代文學,百年中國文學羞羞答答,恥于談論的題材和主題,在它的背后是80年代下半葉中國人猛然蘇醒過來的對物質生活的重新認識,對提前邁入小康的向往。80年代上半葉,“現代化”還是一個國家工程,到了下半葉,它作為物質的代名詞成為中國老百姓孜孜以求的目標和行動。
冷靜甚至冷酷的揭示人性之惡以及黑漆漆的苦難,雖然不無殘忍,但也確實直指生活最本質的真實,直指人們內心深處的真實。這種關注也是人文關懷題中之義。
這些具有人文意識的作家始終是我們文化的中流砥柱,他們的小說關注當代中國人文化心理結構痛苦的裂變,講述社會底層人民為生存條件而苦苦掙扎,以及關注人們心靈,這些或質樸或激昂的文字都給了我們生活的一些靈動,如明燈,讓我們好啟程:如火爐,讓我們倍感溫馨。